午後。
陽光溫暖地灑在大地上,像是一隻溫暖的手,撫觸著受傷的大地,讓人感到格外地舒服。
時間的移動,在影子上明顯地表現了出來,小白熊不得不慵懶地爬起來,從陰影出走出來,趕在陽光下,繼續沉睡,不過很不巧,因為茗兒出來了,跨著腿就騎在它身上,然後扭它的耳朵。
為什麼會是這樣?這樣做,是對還是錯,還有,姐姐的話,真的可以完全相信嗎?帶著太多的問題,娜可露露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心思複雜。
「你在做什麼?」經過廚房時,見金正妍在裡面忙著什麼。
「煮好吃的,你看不到嗎?」金正妍頭也不回。
「是午飯嗎?」娜可露露說著走進來,「真是難得,不會是昨天你們三個又偷偷地玩牌,你輸了午飯吧?」
「不是,是給何從吃的,因為他受了重傷,身子很弱,所以需要好好調理。而且,」金正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娜可露露,道:「那種繼智的遊戲我會玩嗎?只能騙三歲小孩子罷了。」
「是嗎?前兩天不知道誰天天嚷著要玩,而且輸得都快要哭了,洗了幾天的衣服,難道忘了嗎?」娜可露露聽她語氣不太友好,話裡也帶了諷刺的味道。
「所以呢,我不是已經戒了嗎?」金正妍道,「請問有沒有橙皮?」
「橙皮?」娜可露露聽都沒有聽過,「那是什麼?」
「那麼桂圓呢?」
「不知道是什麼。」
「銀耳呢?」
「那又是什麼?」——
金正妍重重地歎了口氣,道:「這是什麼鬼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你每天沒有吃東西嗎?」娜可露露道,「不可以用已有有材料做嗎?病人要吃哪些東西,才最易吸引,又可以養肝益脾,你知道嗎?」
「你當我是學醫的嗎?」金正妍反問道。
娜可露露想不理她,獨自走開,讓她自己去弄的,可又想畢竟她也是好心,是做給何從吃的,又不是自己要吃,多少有些感動,道:「我幫你吧,看著我配材料就可以了。」說著動起手來,金正妍想要拒絕,可收拾了半天,什麼也做不出來,好不容易想到幾個不知道從哪兒見到的方子,可一問,什麼材料都沒有,雖然不高興,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站在一邊,幫著娜可露露拿材料,看著她收拾。
「在做什麼?」今天是飄雪做午飯,進來時,見兩個人在這兒忙著做東西,而且是金正妍和娜可露露,不由非常驚奇。
待聽娜可露露說明了情意,自己也要看一看,道:「想想就要走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你做的這麼好吃的粥,今天得好好學習一下才可以。」
「對了,」娜可露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看向金正妍,道:「你剛才說什麼,何從受了重傷?」
「怎麼,你不知道嗎?」金正妍道,「也對,昨天你不在,不過姐姐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娜可露露有些緊張起來。
「我也很想知道。」飄雪也傾耳,等著她說。
金正妍頓了一下,道:「算了,還是不說了,利姆露露不讓我說的。」
「為什麼?」娜可露露心裡不由起疑,怎麼又牽涉到姐姐,難道真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飄雪繼續追問。
「算了,不要再問了,總之,我不會說的。」金正妍拒絕人的態度一向很堅決,讓兩個人有點不知所措。
「我去問姐姐。」娜可露露轉身離去。
見飄雪也要走,金正妍喊道:「花瓶,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飄雪停住腳步,看著金正妍,道:「為什麼這麼問?難
道你不離開嗎?」
「我有這麼說嗎?」金正妍道,「茗兒的傷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那我們就趕緊走吧,越早離開越好。」
聽她話裡有話,飄雪道:「為什麼這麼說,什麼叫越早離開越好,不明白你的意思。」
「相信你也不會明白的。」金正妍道,「總之這裡很危險,所以這幾天就可以收拾行禮了,一會我去找何從說,我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飄雪更聽不懂,「你說這裡很危險,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可以走了。」金正妍冷冷地道。
飄雪想再問,但無法忍受她冰冷的語氣,想想還是算了,不知她在發什麼神經,也許只是危言忪聽而已,心想你不想和我說話,我才懶得理你呢,轉身離開。
這琴——利姆露露正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那把古琴,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感覺自己無法控制,藥師的出爾反爾,古裝男子和青雅幻像的出現,讓她感到不安,而茗兒傷口大愈,眼見就要辭行,自己要怎麼辦?
心亂如麻,一時氣怒,抱起琴,幾乎要摔下去,這時,手指無意中碰到了琴弦,它竟發出了優美的聲音,這琴——它剛才發出了聲音?利姆露露又用手指撥動琴弦,沒錯,現在居然可能彈動它了,而且不需要催動靈力,這——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娜可露露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開門,喊了一聲,利姆露露一驚,手指一震,啪,琴弦斷了。
兩個人看著琴弦,都不禁一震。
「我——」娜可露露頓了一下,道:「我有事情要問你,剛才聽金正妍說何從受了重傷,是真的嗎?發生什麼事了?」
「她跟你說了?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看著妹妹的眼睛,想從那裡看到些什麼。
娜可露露道:「她什麼也沒有說,說你不讓她說。」
利姆露露想了一下,本想編個借口的,想還是說事實的好,因為妹妹已經在懷疑自己了,如果再去問金正妍,發現我和她說的不一樣,一定會懷疑我的,這麼一想,於是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下。
「什麼?藥師和朧沒有離開這裡嗎?」娜可露露聽了很是驚訝。
「對,而且就躲在祭台裡,還偷學了武功秘笈,現在的功力已經今非昔比,」利姆露露道,「我之所以不讓她說出來,就是怕大家恐慌,你現在明白了嗎?」
娜可露露點了點頭,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了姐姐。可是他們要是再來了怎麼辦?這樣大家沒有準備,豈不是——」
「放心,我自有安排,何況藥師被廢了武功,已經不有對我構成威脅。」說著忽然皺起眉頭,臉上呈現出很痛苦的表情。
「姐姐,你怎麼了?」娜可露露關切地扶著她。
「我被藥師聖天了一掌,不過不要緊。」娜可露露有氣無力地道。
「那你——」娜可露露趕緊扶姐姐上床躺著,心裡不由有些愧疚,道:「對不起,都是我太衝動,剛才還懷疑過你。」
利姆露露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不想告訴你的,他現在功力大不如前,就算來了,我也可以應付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我——」娜可露露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了,我想打坐一會,你先出去吧,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就是了,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娜可露露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琴,怎麼會斷?利姆露露看著崩斷的琴弦,難道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利姆露露陷入了沉思。
「我餓了,有——」茗兒跳進廚房,見在裡面的是金正妍,話又收了回去。
「沒有,雖然做了
,可沒有你的份。」金正妍道。
聞到香氣,茗兒走近,道:「這是什麼?」
「是給何從吃的粥,很可惜沒有你的份。」金正妍說著盛出來,滿滿一大海碗。
茗兒吐了下口水,道:「要我幫你端過去嗎?」
金正妍瞟了一眼她,道:「你想邀功嗎?!」說著伸手去端大海碗,結果被狠狠地燙了一下,伸手要去拿水冰一下,看得茗兒喜歡得不得了,道:「被燙了,要用耳朵來暖,難道連這點常識也不明白嗎?」
「真的嗎?」金正妍懷疑地問道。
「不信就算了。」茗兒扭過頭去,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金正妍猶豫了一下,試著用被燙的手指捏住耳朵,揉了幾下,果然覺得不是很燙了,手指頭也不是那麼燙了,看了幾眼茗兒,猶豫地道:「這次,謝謝你啦。」說著又差點空手去端海碗,直拿了抹布墊著,這才端出去。
謝謝?茗兒想著這句話,她居然還會說這兩個字,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