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不許胡鬧。」我趕緊攏了被子,大聲喝道。
「幹嘛,又不是沒一起睡過?」茗兒嗔道,故意看了利姆露露一眼。
利姆露露覺得臉上一陣火燙,把藥放在桌子上,道:「這藥是剛煎出來的,你趕緊喝了吧,我先回房休息了。」說著離開。
茗兒看著她離開,嘀咕道:「三更半夜地煎藥,以為人家就會感動嗎?!」
我咳了下,冷道:「茗兒,怎麼厙事?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覺,跑到我這裡來幹嘛?」
「看看你好些了沒有,夜裡醒來了,放心不下,所以就過來了,沒想到她居然也在這裡。」茗兒說著打開藥碗蓋子,濃郁的藥撲了過來,熏得她趕緊後退,直拿手扇,道:「好難聞,受不了。」
「是藥三分毒。」我道,「趕緊拿給我喝了吧。」
茗兒小心地端過來,脖子伸長了向後仰著,一面嘀咕道:「小心在裡面下了毒,毒死你了我可不負責任。」
我看著茗兒,歎了口氣,道:「你呀,就會記仇,像飄雪一樣,大度一點不好嗎?做小女人可是會讓人討厭的。」
「飄雪很大度嗎?」飄發頭一昂,一臉不高興起來。
我笑了笑,心想還是不說為好,這兒吃了飄發的醋,一會回去又要和飄雪鬧也說不定。
接過碗,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體內頓感覺暖和了很多。
「不會——很苦嗎?」茗兒很佩服我的勇氣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道,「好了,穿著睡衣就跑出來,小心凍壞了,趕緊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那你現在是人上人了?」茗兒只聽見上句,接道,「怪不得那麼多女人呢。」
我閉上眼睛,不理她。
茗兒見我這樣,不由歎了口氣,道:「那我回去睡了,要是哪裡不舒服的話,就過來叫我哦,我會照顧你的。」
照顧我?我聽著心裡不由好笑,心想你除了折磨人的事情外,可是什麼好事也做不了的,不過聽她這麼說,還是有些感動,忽然想起她的傷口,一時忘了不理她的決心,道:「你的傷怎麼樣了?一點也不疼了嗎?」
茗兒本要出門了,見我問話,又止步,轉身回來。
「已經一點也不疼了,可還是有道疤痕,有時候會有點癢,也不敢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脫落。」她說著又坐回床上來,看著我,忽然心念一動,嘻笑道,「對了,我的傷口你還沒有看過呢,要不要看一下?」說著做勢要解開上衣的扣子,我趕緊說不用。
茗兒羞紅著臉,道:「真的不看嗎?那你可不要後悔喲?」
她這話,問得我心咚咚地跳個不停,死丫頭,半夜不好好睡覺,居然跑我床上來誘惑我,可真是色膽包天
我故意打起鼾來,不再理她,茗兒略坐了下,自言自語道:「剛才夢到姐姐了,都好想家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現在你又病了,感覺對我也沒以常那麼好了,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見我果然不再理她,這才歎了口氣,起身走人
見茗兒出來,利姆露露趕緊閃到暗處,心了長舒了一口氣,聽她那麼說,真擔心她會和他睡在一起,他們——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係?感到身體發冷,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窗下站了有一會了,腳不禁有些麻木,轉身回房間。
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想他應該快要離開了吧,要怎麼辦才好?不知道是不是在風裡站的時間太久了,肚子有些疼痛,手按著肚子,側著身子蜷縮在被子裡,忽然好懷念被她抱著的感覺,那種溫暖,從內心裡感到甜蜜。
他真的要走了嗎?那我要怎麼辦?從懷裡拿出那半塊暖玉,喃喃地道:「不是說執有兩塊暖玉的人,就是天生一對嗎?」
「怎麼了,又翻來翻去?」飄雪打了個呵欠,問睡在身邊的娜可露露。
「睡不著。」她答道。
「有心事?」飄雪問道。
娜可露露歎了口氣,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走?去哪裡?」飄雪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娜可露露翻了個身,仰面躺著,道:「我是說離開這裡。」
這個問題,一提起來就有些傷感,或許,她就是因為要面對離別,而才睡不著的吧?今天莫名其妙地要跟我睡,好像有話要說的,可一直又沒有說,現在,是要說什麼嗎?飄雪也側了下身子,平躺著,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了吧,聽何從說要過幾天,等茗兒把最後一期藥用完了就離開。」
最後一期藥,娜可露露心裡明白,其實那完全是可有可無的藥,只是不想讓他們走的太突然,所以姐姐才那麼說,當然,自己是不會揭穿的。
見她不再說話,飄雪轉過頭來,看著娜可露露,道:「怎麼?捨不得嗎?」
娜可露露點了點頭,飄雪道:「我也捨不得你,要不——」想了一下,玩笑道:「要不我娶你吧。」
娜可露露聽了害羞起來,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又不能娶我。」
飄雪道:「為什麼不能?你都跟我上床了,我們已經有了一夜情,我得對你負責任才行。」
「哪有?」娜可露露抗意起來,飄雪見她有些拘否束,不像和茗兒一起睡時放得開,兩個人簡值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飄雪道:「要不跟姐姐說,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對了,要不一起離開就是?」
「姐姐她不會答應的。」娜可露露道,「再說,如果連我也走了,就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飄雪道:「這個——也是哦,要不一起走呢?」
娜可露露又不說話了,飄雪歎了口氣,看來利姆露露是不會離開這裡的,不過也是,如果是自己,或許也不會離開的吧,因為這畢竟是自己長大的地方,可是——想起一個很好玩的問題來,俯在娜可露露的耳畔,道:「你和利姆露露兩個,而且都是女孩子,這裡又沒有別的什麼人,那百年之後怎麼辦?」
「百年之後?」娜可露露不太明白,「什麼怎麼辦?」
「你好笨,我是說,」飄雪道,「又不能平白無故地生孩子,要怎麼繁殖後代?老了又怎麼辦
聽她如此直說,娜可露露才明白過來,臉上不由一熱,心裡劃過一絲奇妙的感覺。
見她再一次不說話,飄雪感到有些無味,和她在這方面,好像開不了玩笑,不像和茗兒,兩個人簡值就是——雖然不是同性戀,但也基本上無處不摸了,能鬧騰一夜。
金正妍難受了一夜,天亮時,才略好些,叫她吃飯,也不想起來吃,我過去看她時,她又睡著,想讓利姆露露過來看看,給她開點藥的,又想好像有些勉強,現在的金正妍,和這裡的每個人的關係都不好,可以說是一個讓人厭的女人,應該也不是什麼病,可能是有些感冒發燒吧,隨拿了些利姆露露給我吃的藥過來,叫她起來吃了。
金正妍把杯子遞給我,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幹嘛對我這麼好?」
我笑,道:「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什麼意思?」金正妍道,「難道是希望我死掉嗎?」
我搖了搖頭,道:「一起來脾氣就這麼大,大家之所以不喜歡你,就是因為這個,現在還不改,還要堅持嗎?」
「我幹嘛要改?」金正妍道,「而且,我也不需要她們喜歡我。」說著,眼睛一挑,盯著我,道:「你呢?也和他們一樣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