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
「真的不會?」我有些欣喜,但還是追問了一遍,不想我這麼一追問,她倒有點不確定起來,想了一下,道:「這種事情我也不能十分確定的。」
聽她如此說,只當這半天是白問了。
因腹內肌餓,問隨緣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問了之後,才想起她是不吃東西的。
果然,她搖了搖頭,道:「沒有,你想吃什麼?」
既然沒有,又問我想吃什麼,好像有點矛盾,我笑道:「我倒忘了,你是不吃東西的,只吸引日月精華就可以生活了,可不像我這凡夫俗子,還要五穀充飢,真是可憐。」
「日月精華?」她奇怪地看著我,道:「那是什麼,怎麼吸引?我不懂的。」
呃,看來我又說了一個門外的話,不過自己也好奇起來,道:「那你就從來不餓嗎?」
「不餓呀,不過經常能見到那隻狐狸吃東西,挺奇怪的,人為什麼會餓呢?」
「這個問題~」我想了一下,道:「好像你是問反了,其實天下所有東西都是吃飯的,倒是你不吃東西,讓人感覺很奇怪。」
「真的嗎?其他的東西都會餓的嗎?」看來她還是有點信不過我。
我點了點頭,道:「當然,這點,我是不會騙你的。」
她聽完了我的話,四處打量,好像在在找什麼例子是的,然後指著門,道:「它也會餓嗎?它又吃什麼?」
汗!
這個問題問得不由讓我發呆,我道:「它不是生物,是沒有生命的,我的意思是說只有有生命的東西才會感到餓,會吃東西。」
「可為什麼我不會感到餓呢,難道我不是生命嗎?」好忱個反問問得我啞口無言,心想不能再就這些事情和她說下去,肚子已經餓得得咕咕叫了,她又不吃東西的,和她耗著,那只有等死的份。
因剛才她提醒,於是去狐狸的房間裡搜尋,果然找到一半袋米,還有一袋鹽巴,想再找點其他的,卻是再也沒有,如此看來,這個狐狸倒真是一心苦修,不僅不動凡心,連食物都簡化至此,可見心誠,一心向佛,但願我這一隨意點撥,能讓他得道修仙,步入正果。
問水在哪裡,隨緣向外指了下,我出去,見院子西北角有一口小井,旁邊有木製小水桶,提了桶水來煮粥,雖然無菜,只有一些鹽巴,但了勝於無。
見我忙活著,隨緣一直跟著我,奇怪地看著我勞動,又問這是什麼,又為什麼,問得我不知如何回答,因為有結東西僅是常識而已,讓我解釋,卻是千難萬難。
煮好了粥,自己先舀了一碗,又隨口問她要不要吃一點,隨緣猶豫了一下,點頭表示願意一試,於是我給她盛了半碗,她從我手裡接過碗,看著我,不知道怎麼吃。
我歎了口氣,只好吃給她看,又鼓勵她,她終於嘗了一口,品了半天,道:「好像不好吃,什麼味道都沒有。」
呃——這就是粥呀,純粹的白米粥,又哪會有什麼味道。
聽她如此說,我給她加了點鹽巴,她又嘗了一小口,不由皺起眉頭來,道:「感覺你們人類好辛苦。」
「怎麼了?」這句話聽得我莫名奇妙。
「這——這個叫什麼?」
「粥。」
「哦,這個粥好難吃,你們天天都吃這個嗎?」
「當然不是,我們——」接下來我一邊喝粥,一邊和她說人間美味,一口氣列了長長的一個菜單,聽得她口瞪口呆,又有點心神往之。
見她動了凡心,又對我有些信不過,最後道:「要不這樣吧,有時間我帶你出去,嘗遍山珍海味,吃遍人間佳餚,怎麼樣。」
「好啊。」她點示應允,顯得很高興,只是忽然又沉默起來。
見她神情有異,我道:「怎麼了?」
「聽說吃東西是要付錢的,可是我沒有錢。」她如此坦蕩,眼睛看著我,竟有幾分可憐楚楚的感覺。
聽完,我不由哈哈大笑,她想真是又可愛,又直率。
「怎麼了?」她見我大笑,不解地問。
我好容易止了笑,道:「你放心,我有錢,和我在一起,吃喝嫖賭,我全包了。」
「吃喝嫖賭?」呃——話一山口,才發現不對,不知怎麼,她卻遍聽進了這句話,並且重複了一句,道:「那是什麼?」
我趕緊打馬虎,道:「沒什麼,就是說你跟我一起出去,一切花銷,全是我的,不用你付錢的,明白嗎?」
「可是——」她打量了我一下,道:「你很有錢嗎?」
「這個——」我笑笑,道:「錢不多,但請你吃飯玩樂,還是夠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好是好,不過,我花你的錢是不是不太好?」
嗯?這丫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奇怪了。
又聽隨緣道:「聽人家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你對我這麼好,我要怎麼報答你呢?」
我趕緊搖手,道:「你想太多了,我們是朋友,談不上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只要開心就好。」
看她表情,似乎在想什麼,對我的話充耳不聞,道:「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要不我以身相許吧,怎麼樣?」
汗!
看著她嬌滴滴的樣子,只可惜我是有這賊心,沒這賊膽,連連搖頭,她見我如此,道:「怎麼了,這樣你不開心嗎?」
「這倒不是,」我解釋道,「我已經成家立業了,所以以身相許之事就不必了。」
「哦,原來你有老婆了,就是你想要見又不知道要不要去見的那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她不由奇怪起來,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她不是你老婆,你為什麼還要想著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呃——
怎麼感覺這丫哪壺不開提哪壺。
狐狸的房間裡堆滿了經書,我翻將起來,希望能解心中迷津,隨緣見見我看書,自感有些無聊,一邊坐著,托著腮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
一天稀里糊塗地過去,眼見日暮降臨,一點收穫也沒有,佛經倒是看了不少,只可惜解不了我的心結,不由掩卷長歎,起身之時,才想起隨緣來,不想她仍坐在那兒,怔怔發呆,似在想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有想。
我想,我得回去了,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再這麼消失下去,雨緋真的會報警的,只是問題仍得不到解答,甚是可惜。
帶隨緣出去吃喝玩樂的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當然,並不是說騙她,我說時倒也是有真心,只是現在不行,正值多事之秋,縱帶她出去,也怕是愁雲遍佈,開心不起來,倒不如以後再說。
欲走,卻不知如何向隨緣辭行,終決定不辭而別,見她不在身邊之時,隨取狐狸的筆墨,提筆想說什麼,又不知寫什麼好,想了半日,隨寫道:緣至惜緣,緣去隨緣。欲再寫什麼,只寫不出,又怕她一時回來,見了面反倒更不好走,即擲筆倉促離開,又恐她後面追來,直一路小跑,至山腳見到人屋房舍之時,回首仰望,山峰在晚霞的掩映下,鍍上一層金色,猶如佛光普照。
想直接回去會不會不好,不如先去接佳佳吧,只是不知時間,現在不知道會不會太晚,攔了出租車,立即向她所在的幼兒園駛去。
不想在幼兒園的時候,情況出現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