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沉默,夜,顯得格外地安靜,安靜地快要讓人不能呼吸,然後一個人沉重的腳步聲近前,我們回過頭去,見到到魔尊一臉慈祥地笑容站在外邊。
「齊人之福啊,真是幸福。」他感歎道。
我起身,笑道:「幸福的事情並非人人有緣,有些人,就算殺了我們也未必就真的開心。」
「哦?」魔尊臉色一變,道:「便聞其祥。」
我道:「沒有什麼祥不祥的,有些東西,失去了,永遠都不會回來,我想請問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空虛,有種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感覺?」
魔尊臉色更變,古怪地看著我。
若雲不明白我的話,掌門很冷靜,好似靜待死期,青雅對他恨之入骨,背過身去,看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我繼續道:「長久以來,一直有被仇恨著,雖然過得不幸福,但至少還有人生目標,現在大仇瞬間可報,只要你一聲令下,就可以立即要了我們的命,我們死了並不要緊,可是您呢?我偉大的魔尊,此時的你,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人生的意義,下面還要怎麼做,你已一片模糊?」
聽了我這樣的話,魔尊臉色變得蒼白,緊握著拳頭,眼睛盯著我,似要噴出來,或者生吃了我。
我笑道:「人生的悲哀,莫過於此——」
「夠了!」我還要說下去,魔尊已經狂怒,一拳頭砸在牆壁上,山石崩塌,碎石灰塵紛紛墜落,只覺整個大地都在震動,他力量如此雄厚,我們幾人不由一驚,掌門看了看我,青雅看了看我,失望地搖了搖頭,剛才還在思考出奇制勝,控制魔尊,不想他已修練到如此境界,一擊之下,絲毫不遜於仙神之力。
「魔——尊大人,怎麼突然——」有衛兵搖晃著跑進來,要匯報說地震了,才一張口,見魔尊一臉怒色,緊握著拳手,嚇得不敢說話。
「叫~我~主~人!」魔尊說著一揮手,一道金光擊在衛兵身上,他當啊了一聲,雙手捂著胸口,一臉驚恐地看著魔尊,欲說出話來,一絲鮮血流出來,倒在地上,抽了兩下,死於非命。
「魔——」另一個衛兵目睹了這慘忍的一幕,嚇得差點尿褲子,略一定神,轉身要逃,魔尊看也不看,袖子一揮,一道劍氣穿過他胸口,他應聲倒下,氣絕當場。
後面一排衛兵此時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心裡通通通地亂跳,生死只在一瞬間,看著魔尊,想喊又不敢喊。
見如此懷景,說明魔尊被我言中,看來隨手翻茗兒的書,學到的這點心理學,還真能派上用場。
我哈哈大笑,不僅魔尊恨恨地看著我,咬牙切齒,三人也不解地看著我,見魔尊如此,心裡害怕到了極點,生怕他一怒之下,將我撕成碎片,若雲趕緊勸阻,伸手來摀住我的嘴巴,道:「你不要嚇我!?」
我卻躲開她,走到一邊,笑聲更加狂野。
我看著魔尊,魔尊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望著,相持甚久。
魔尊的怒火沒有燒到我,只是燒死了他們自己,他終於舒展開緊握的手,臉色的怒色也消失了大半,見他如此,三人那顆提出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略放了一放,心裡暗自舒了口氣,心想我終於撿了一條命。
「你笑什麼?我隨時可以取走你的命。」魔尊雖盡力保持語氣上的嚴厲,但顯然有些勉強,此時的他,應該是心力交脆的吧。
我轉過身支,不理。
「你什麼意思?」魔尊喝道,「竟敢不回答本座?」
我仍不回答,魔尊冷笑了一聲,轉身回去,對衛兵道:「殺了,全部殺了。」
我心裡一驚,暗想不好,趕緊大聲呼叫魔尊,他卻已極風似的離去,此時衛兵們已經打開了牢房,提著刀逼向我們。
難道我的話起了反作用?我看了看三人,心裡一陣後悔,心想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
此時三人的功力全被封住,除了行動還算自由之外,再無半分抵抗能力,我見他們進來,趕緊張壁將他們擋在身後,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要幹什麼?」衛兵隊長冷哼了一聲,道:「要你們的命。」
「住手!」我喝道,「剛才魔尊只是一時氣話,難道你們看不出來?要是真的殺了我,到時魔尊來提人,你們交不出來,全部都要死,難道剛才那兩個人的下場,你們沒見到嗎?」
衛兵隊長道:「你的狡辯對我無用,剛才主人已經下了命令,我們只有執行。」
衛兵甲恨恨地道:「跟他們羅索什麼,殺了,全殺了,可憐了我的兄弟,他——」看樣子剛才死的其中一人是他兄弟,他一臉的哭喪,提刀就要砍我的腦袋,不想被隊長給擋了下來,道:「慢著,他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我也覺得有道理。」這時有人附喝,「萬一魔尊,啊不,主人來要人,我們交不出來,豈不會死的不明不白?剛才——」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仍是不寒而慄。
「不行!」衛兵甲道,「可我兄弟死了,我非要殺了他們報仇不可。」說著仍舉刀要砍,仍是被人隊長擋住,並且推到一邊去。
「你為什麼攔我?」衛兵甲心中不平,隊長道:「你死了兄弟關我什麼事,我們兄弟幾個可不能因為你一時報仇心切丟了性命,這幾個人暫時不能殺。」
「可我兄弟——」
我見性命暫時無憂,心裡緩了口氣,道:「你兄弟又不是我殺的,誰殺了他你找誰算賬去,與其拿我們出氣,倒不如找塊硬點的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我這話,不由把兄弟幾個和三個小美人給說樂了,若雲瞟了我一眼,想不到我在此進,性命憂關之際,才能說出這麼風涼話來,青雅看了我一眼,竟幼稚地問道:「豆腐怎麼能撞死人?」
我笑道:「所以才要找塊硬點的豆腐啊。」
「你——我要殺了你!」衛兵甲氣提不能自控,要衝上來,不想隊長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踢出老遠去,喝道:「***,你再這麼蠻橫,老子非砍了你不可,讓你陪你兄弟去。」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隊長,說衛兵甲太過自私,只想著自己報仇,就不想著這兄弟們的性命,轉眼間,已有立場分明的感覺,有人雖感覺隊長這樣做不好,但他畢竟是個小小的隊長,目前還得跟著他混,也只好站在他這一邊,衛兵甲被踹到一邊,竟連個去扶的人都沒有,心裡不上一陣淒涼,老淚縱橫,拿拳頭在地上狠砸,弄得血跡班班,看著讓人好不心痛。
這邊,幾人商量著怎麼處理我們。
既不能殺,可魔尊又分明說了要殺,而且還是全殺,幾人商量來商量去,商量不出頭緒來,我道:「不如我幫你們出個主意。」
隊長回頭看了看我,道:「你說。」
我道:「有什麼好處?我想個好主意,可是要死很多腦細胞的。」
「你找死!」說著一人用刀柄狠狠地擊了我一下,我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幸運若雲急忙扶住了我。
「你***快說!」隊長喝道,我緩了口氣,道:「我問你們,剛才我和魔尊的對話,你們都聽到了嗎?」
隊長不解,道:「什麼意思?」
我不答,只道:「你們聽到了沒有?」
幾人看了看隊長,隊長道:「當然聽到了,我們又不是聾子。」
我道:「那你們認為我說的話有道理嗎?」
「這個——」幾人猶豫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隊長果斷,道:「你***什麼鬼話連篇,全當放屁。」其他人也趕緊應著,道:「全當放屁。」
我笑道:「剛才那兩個人是怎麼死的?」
隊長才要答,我道:「你們既聽到了我和魔尊的對話,又感覺有一定的道理,想必離死期也不遠了。」
「我——」幾人嚇得說不出話來,隊長道:「那怎麼辦?」
我道:「還能怎麼辦?剛才那兩個人的死你們也看見了,就是因為見到了魔尊當時的形象有多麼狼狽,所以才慘遭殺害,而不過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剛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可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一人道。
「是呀,我們在這裡執班,當然——」
我笑道:「這話留著和你們主人說吧,當然,如果他講道理的話,剛才那兩個人就不會死了。」
這話,把幾人全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時驚慌之色,盡顯於臉上,不知如何是好。
我道:「還猶豫什麼,還不趕緊逃走。」
經我一語提醒,隊長向兄弟們一報拳,道:「兄弟們,我先撤了,魔尊要問起,就說我失足摔下山崖死了。」說罷轉身就走,餘下之人喊著隊長也緊追而去。
剛才那個喊著要報仇的人也不知去向,估計是早就逃了。
我笑著看了看三個美人,道:「牢門大開,我們可以走了。」
三人此時才明白我的用意,一臉驚喜,趕緊出去,卻見我不走,道:「怎麼你還不出來。」
我後退了幾步,在草蓆上坐下,道:「總得有人留下來才行,要不一個人也活不了。」
「不行!」若雲道,「你不能留下,跟我們一起走。」說著進了牢房,抓起我的手就要把我強拉出去。
我搖了搖頭,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拉拉扯扯,又當著掌門的面,成何體統?」
「我不管,我要你跟我們一起走。」若雲還要強拉,掌門道:「你出去吧,我留下來。」
「不,還是我留下來,我熟悉魔尊的性情,我會能對付他的。」青雅也擠了進來。
我歎了口氣,道:「時間不多,你們再這樣,就真的一個都走了了了,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只有我才能和魔尊對話,你們都走吧,記著來年清明給我多燒點紙錢就可以了。」
若雲聽我這麼說,不由落下淚來,此時也不在強拉我出去,只不過扯著我的衣袖,道:「我不走,要死我陪著你。」
「我們也不走!」掌門和青雅幾乎是異口同聲,我心裡好不煩亂,心想大好時機,竟要白白錯過,豈不可惜,而我時間錯過,已救不順曉棋,不想再活於世上,此時早已去意已決,只是不能讓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陪我,欲振開若雲的手,她只死死扯著不放,正煩亂間,無意中手觸到期懷中的匕首,一計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