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娜可露露收了招式,不解地看著茗兒。
茗兒道:「現在這麼打不公平!」
娜可露露道:「怎麼不公平?」
茗兒道:「你有一個幫兇在旁邊,我不放心。」茗兒指了指黑熊,黑熊沖茗兒吼了一下,似在示威似的。
娜可露露道:「這個你放心好了,我不用它幫忙,想擺平你還簡單,又不是沒打過。」
「你什麼意思人,」茗兒道,「你以為我真的打不過你嗎,我是讓你而已,要不打傷到哪裡了,你又哭鼻子,我最受不了別人哭了,還有,真的打傷了,我還得賠醫藥費,那可划不來,要打就得先說好,弄個傷殘什麼的,可得自己負責。」
娜可露露道:「這個你放心,才不用你管。」
茗兒道:「那好,我可就不客氣了,別怪我手狠手辣。」說著一彎腰,竟從靴子裡抽出短刀來,我嚇了一跳,心想這丫找死嗎,居然敢動刀子,刀劍無眼,萬一傷到哪兒了可真不是什麼小事。
飄雪也嚇了一跳,伸手要去搶,茗兒閃到一邊,道:「別搶我東西,要打就打真的,拳打腳踢的沒意思,動刀子才好玩。」
「不行,拿來。」飄發也發火了,伸長了手問茗兒要短刀。
「動刀子就動刀子,還怕你不成。」娜可露露隨手從牆上取下一柄短刀來,撥出刀身,將鞘扔在地上,這刀——
茗兒看了看娜可露露的短刀,娜可露露看著茗兒的短刀,兩個臉上露出奇異的光芒,飄發也驚道:「怎麼你們的刀是一樣的,上面的花紋好像也是一樣的。」
「真的嗎?」兩個異口同聲,「我看看。」說著互換了短刀,各自瞧對方的。
茗兒驚歎道:「上面刻的花紋真的是一樣!」
娜可露露也驚歎道:「柄上的紋理也是一模一樣!」
說著兩人又把短刀湊到一起比著看,果然是如同一轍,線條的粗細、紋理的間距、刀刻的柔硬度,完全一樣。
「真的完全一樣!」兩個人彼此對望了一眼,那份驚喜無異於他鄉遇故知。
茗兒道:「你的是哪來的?」
「父親給我的,」娜可露露道,「你的呢?」
「從同學那買來的,」茗兒說著不好意思起來,道:「其實也不能算是買,是我騙來的,他那個人特雖的笨,我是和他賭博贏來的,他好像說是他家祖傳的,被我拿走他可幾天沒睡好呢,非常得捨不得,不過這刀短刀除了好看外,我還真沒見到有什麼特別的。」
「怎麼沒特別,你看——」
不是吧,剛才還戰火連連,眼見就要打起來了,都動刀子了,我正琢磨要不要鋌而走險,英雄救美,可千萬別真的出什麼亂子,傷到哪兒都不好,不想這一動刀子,兩個人竟是這一番情景,頭挨著頭,臉幾乎都貼到一處了,研究這兩柄刀去,看想來像是親姐妹似的,氣氛一下子溫馨起來。
見此情景,我著實地汗了一把,不過這樣也好,總比動刀子要強得多了,不過也足見女人之善變,簡值就是六月份的天氣,說變就變。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聊著兩柄短刀的來緣,我也仔細聽著,飄雪也湊近,一邊欣賞一邊聽兩個說一句我一句地說話。
娜可露露道:「這短刀我在書上好像見過的,不過名字記不想來了,當時也只是隨手翻了下,沒太注意,那時我還沒有這柄短刀,是後來我生日的時候父親送我的,當時還不怎麼喜歡,那時喜歡鮮艷我東西,這短感覺好老氣,當時還差點扔了,只是感覺挺順手的,所以就一直用著。」
「書?」茗兒道,「什麼書?」
「書?」娜可露露想了想,道:「記不起來了,對了,好像封面都掉了,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書,裡面的頁子都發黃了,還有很多都被蟲子咬了,是在父親的房間裡找到的,那年一連下了好幾場大雪,忘記給壓塌了,早上我們一起收拾,把裡面的東西挖出來,在父親的房間就找到了這本書,當時好冷,為了生火,我和姐姐還燒了一些呢,後來被父親看到了,趕緊搶過去,還把火裡還沒有燒完的頁子也搶出來,當時我和姐姐嚇壞了,以為又要被狠狠地罰,哪知道父親也沒說我們什麼,只說是『天意』什麼的,後來再也沒見到那本書,可能被父親藏起來了。」
聽著這段話,我心裡直叫可惜,茗兒也嘖了半天,連歎了幾口氣,待娜可露露說完,道:「那本書一定是古董級的了,如果還能找以的話,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好不定有賣幾千萬也說不定。」
倒!聽了茗兒這話,我差點沒氣得咳出來,這丫怎麼竟打算著錢的事情來,真是俗不可奈。
飄雪見茗兒提錢的事,也不由瞟了她一眼,看來她這麼一說,可真的不得民心,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扯遠了)
茗兒估計也意識到這句話說得不夠地道,趕緊改口道:「那書上怎麼說,你還記得嗎?」
娜可露露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想不起來了。」
「那名字呢?」茗兒道,「這個應該記的吧?」
娜可露露想了想,仍是搖了搖頭,道:「真的記不起來了。」
茗兒埋怨道:「你怎麼那麼笨呢。」
這句話娜可露露不愛聽了,道:「你才笨呢,當時我以沒有這把短刀,只是隨手翻了幾下,看了幾眼,誰記它幹什麼,我就算記得了,也不告訴你。」
茗兒見娜可露露有點生氣,打量了下她,道:「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怕你嗎?」娜可露露說著短刀在手,盯著茗兒。
呃——不是吧,戰火好不容易才熄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像個好姐妹似的,怎麼一言不和,又要打起來?女人的臉就像六月的天氣,陰晴不定,說變不變。
茗兒後退了一步,手也撫摸著短刀,道:「動手就動手,看我怎麼收拾你,剛才的事還沒完呢。」
娜可露露忽然想起來剛才互換了短刀的事,道:「短刀還我。」
茗兒也記起來,伸了一隻手,道:「你先還我。」
娜可露露不肯,道:「你先還。」
「不,你先還。」茗兒不肯讓步。
兩人誰也不願意先還刀,就這僵持了一會,不知是誰的肚子響了一下,飄雪道:「好了,你們餓不餓,要打也先吃飯吧。」
茗兒聽了一話,短刀往靴子裡一插,道:「吃飯去,才懶得理你。」
「我才懶得理你。」娜可露露轉身要把刀掛起來,才發現沒有鞘,道:「你的刀鞘呢?」
茗兒沒好氣地道:「本來就沒有鞘。」
娜可露露瞪了茗兒了眼,彎腰撿起剛扔在地上的鞘,將刀插進去,轉身掛在牆上,才回身,卻見茗兒縱身一躍,伸手去牆上掛短刀。
雖事起倉促,娜可露露也絲毫不遜色,以指化爪,伸臂直取茗兒咽喉,這一招是少林龍爪手,名字叫飛龍鎖喉,意在逼退,以敵人放棄進攻,也非傷人性命,也是飽含著佛家大慈大悲的意旨。
茗兒見爪逼來,不得進前,只得伸手格擋,手背在娜可露露手腕輕輕一搭,本想反手擒拿,不想娜可露露早防到這一手,手一番,反過來去擒茗兒的手腕,茗兒只得放棄,手指在她腕上一借力,身子後躍,不過這一拆招之際,已經慢了一步,因為施展飛喉的同時,娜可露露抬腿一腳,名字非常雅,據說是一位於紅學的癡迷者所創,叫塘渡鶴,名字雖然雅,下手卻非常狠。
好在娜可露露力道拿捏的比較到位,只使了三分的內功,雖是如此,一腳正擊在茗兒的小腹上,她哎呀一聲,走飛到床上,在床上順了一下,滑下床來,然後——正摔在我身上。
我的心一下子冰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