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棋見我如此行為,望著速度遠去的背影嗔道:「讓他去他還真去了,氣死我了。」只是聲音比較小,我沒有聽到而已,然後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生悶氣,我這一走,她頓覺有些冷清。
夜,很深了。
我按響門鈴,聽腳步聲走近,雨緋道:「誰呀?」
我清了下嗓子,道:「雨緋。」
雨緋聽是我的聲音,緩了一下才打開門,並且只開了一條縫,防盜鏈也沒有解開,分明是不想讓我進去。
雨緋瞟了我一眼,道:「你來幹嘛?」
我笑道:「想你了,睡不著,所以就來了,你還好嗎?」
雨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反正死不了,還有別的事嗎?」
我道:「沒了,就是想你,所以——」
雨緋打斷我的話,道:「那就請回吧,我也要休息了。」說著竟要關門,我情急之下,伸手去擋,不想手被卡在門裡,哎呀一聲痛得要死,雨緋只得鬆手,讓我把手縮回去,見她眼神裡很自然地流露出關切的神色,只是在行為上沒有表現出來。
我道:「沒事的,只是一點皮外傷,算不了什麼。」
雨緋道:「你還不回去嗎?」
我不接話茬,道:「怎麼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雨緋冷冷地道:「睡不著。」
我厚著臉皮道:「是想我嗎?」
雨緋聽了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道:「我要睡覺了,你請回吧。」
她這樣的態度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好沉默,雨緋說要關門,卻也沒有做的那麼絕決,沒有立即關上。
我語重心長地道:「雨緋,我們坐下來聊聊好不好?」
雨緋轉過身去,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我道:「雨緋,這幾天我都過得非常不好,食不知味,夜不能寢,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很怕失去你,我的心很痛,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雨緋道:「感覺不到。」
聽了這話,心裡又痛又空,像是五臟六腑全被掏空了似的。
我蓄了一下感情,道:「雨緋,我愛你,你還愛我嗎?」
「不愛。」雨緋回答的非常斬釘截鐵。
我的心一下子涼透,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接下來依舊是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主調。
冷空氣襲進,雨緋只穿著睡衣,有點冷,不由拿手搓了搓胳膊。
我道:「那對不起,打擾了,你早點休息吧。」
雨緋應了聲,道:「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你也回去吧,我這個人就這樣,你也不要太難過。」這句話已經有了一定的迴旋餘地,雖然仍是讓我走,但語氣和剛才相比,截然不同,已經是溫柔多了。
我道:「那我走啦,晚安。」
我沉重地離開,卻沒發覺身後半掩著的門直到我進了電梯這才關上,更沒聽到雨緋低聲嗔道:「讓他走他還真走了,氣死我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站台,可曉棋呢?怎麼空蕩蕩的,不見曉棋的人影兒?
我心裡不禁害怕起來,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喊道:「曉棋。」
才叫一聲,聽身後有人道:「叫什麼叫?大半夜的,就不怕擾民。」回頭一看,果然是曉棋。
我立即把她擁入懷裡,道:「你嚇死我了,躲哪去了?我還以為——」
曉棋道:「以為什麼呢?是不是怕我給壞人給劫走了?」
我道:「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從魔爪中解救出來。」
「是~嗎?」曉棋一臉懷疑的表情,道「那如果我是心甘情願的呢?」
呃——
這句話不禁一下子把我給問住了,做夢可也沒想到過這麼一個問題,同時我的心裡也是一怔,該不會陸曉棋的身邊也出現一個叫什麼楊子華、李子華的人吧?恐怖。
見我呆了,曉棋笑道:「好啦,騙你玩的,看你嚇成這樣。」說著捏我的鼻子。
我正色道:「以後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
曉棋見我立即翻臉,非常生氣,本來垂著手立即緊緊地擁著我,生怕我跑了或是推開她似的,道:「好啦,不許生氣了,都說是開玩笑了。」
我哼了一下,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我最討厭女人跟我開這種玩笑。」雨緋出邊出現的楊子華已經讓我痛苦不堪,要是曉棋身邊真的再出現那麼一個人物,我真的是要被逼瘋了。
「知道啦。」曉棋說著很主動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道:「不生氣了嗎?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曉棋仰著臉看著我,她那麼美麗,那麼淑女氣質,現在又撒嬌似的可愛表情,讓我歡喜還來不急,我怎能忍心讓她難過傷心?我勉強道:「不生氣了。」
聽我這麼說,曉棋的臉上盪開幸福的笑容,道:「好乖哦。」
這丫又亂七八糟地說話,弄得我又喜歡又不喜歡,只當沒聽見,不過接下來曉棋嘀咕的幾句話,我卻是一字不差是聽在耳朵裡。
曉棋嘀咕道:「你都那麼多情人,就不許我出軌一次,真是不公平。」
「嗯?」我盯著曉棋,嚴肅地道:「在說什麼?」
曉棋趕緊搖頭,道:「沒說什麼啊,是說我們趕緊找沁兒吧,她會不會就在下一家迪廳呢?」說著推開我,向路那過走去,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懶得和她做口舌之爭,反正她也只是說說而已,耍耍嘴皮子,怎麼可能真的出軌。
曉棋見我沒有追究,還以為我沒有聽清楚她嘀咕什麼,一臉僥倖的笑容,結果被我後面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她哎呀一聲的時候,我已經閃進了迪廳,她想追過來打我,中是當著這麼多人的,又是公共場合,兼於她淑女的本質,只得認栽了,不敢對我動手,只是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迪廳裡都是瘋狂的舞者,吵得要死。
我們找了一遍,仍沒有沁兒的身影。
出了迪廳,不想曉棋狠狠地扭了個我的胳膊,我吃痛,怒道:「你幹嘛?」
曉棋瞪著我,道:「誰叫你剛才打我的?!」
無語,這丫居然還記著,唉,女人的復仇心裡這麼強,以後言行可得小心點了。
接下來又找了幾家,仍是一無所獲,見到天都快要亮了,我們也都困得受不了,只是勉強撐著,坐在長椅上,陸曉棋往我身上一靠,說是瞇一下,竟睡過去了,叫了幾聲都沒叫醒,而我,也快困得睜不開眼睛。
心裡暗暗罵這個沁兒,做事真的太過份了,早知如何,當初就不應該幫她,害得我們找了一夜,等找到她,一定要狠狠地把她打一頓,對,關起門來打,這樣她想告我都沒法告,我就死不認,T***,真是氣死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
陸曉棋說要靠著我瞇一會,可才靠了不到半分鐘,身子一傾,直接倒在我懷裡,熟睡過去,看她困到如此地步,臉上寫滿倦意,真是讓人心痛。
我決定不找了,由她死活去,先睡一覺再說。
此時,公車已經開始運營了,零星也有了客人。
我勉強撐開眼睛,把陸曉棋扶起來,她困瞇瞇的,都不清醒,把她扶站在長椅上,然後背在背上,在下一班公車上車。
怕錯過了站,還得再堅持一會,真是痛苦,見到了派出所,心裡驚了一下,再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看來只有報警了。叫司機停下來,又抱著曉棋下了車。
走進派出所,走進大廳,聽到有人正在狠狠地問話,地上蹲了一排人,我瞟了一眼,心裡一亮,不由再瞟一眼,左邊第二個蹲著的人怎麼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