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緊張地繼續著,還好有何琳琳這個得力助手,要不真的頭疼死,陸曉棋回到公司後,也幫我分了不少任務和責任,好像說反了,畢竟是人家自己的公司。
華中集團還算有誠意,合作一直以來也沒出現什麼大的的問題,資金還算到位,五一黃金周眼看就要到了,雖然計劃早已制定好並很順利地實施下來,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對整個市場的趨勢作了個調查和分析,在小區域內進行產品的試營銷活動,目前來看,效果還算不錯。
五一黃金周蘊藏著巨大的學費潛力,這塊肥肉大多數商家都會瞄準這個時機,可謂時機與競爭並存,為防止萬一,積極和總公司匯報情況,並得到政策上和資金上的,如果到時萬一華中集團在資金上出了問題,也可獨立支撐一面。
雖說說與華中集團合作,但我心裡一直對林戲銘這個人不太信任,總感覺背後有什麼陰謀,也可能是因為他和陸曉棋的關係吧,反正幾次他主動邀請陸曉棋吃飯,都被直接拒絕,老實說,我也不願意和這種人往來,如果不是經濟上的問題,真想找個機會狠狠地扁他一頓,給陸曉棋出口氣。
財務問題,何琳琳一直很小心,從沒出過什麼問題,這倒讓我很放心,她經常加班,而我最近一段時間私事纏身,沐嬌剛走,陸曉棋這邊又出了問題,少不得陪陪他,有時感覺何琳琳一個人加班挺孤獨和辛苦的,想我在的時候還能常常和她說幾句話,放鬆一下,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並且據我所知,她目前沒有戀愛。
陸柏誠的病情基本上是穩定的,說是就穩定地在那兒等死,癌症已經到了晚期,除了醫生給他作些護理,讓他減少些痛苦外,已經幫不了什麼了。陸柏誠也不願住在醫院裡,仍回酒店,有個專門的護士小姐照顧,沒辦法,我和陸曉棋幾乎每天下班後都去看他,雖然他嘴上說我們不用天天去看他,但聽護士小姐說,他每天一到時間就讓把他推到走廊,他向外張望,希望看到我們牽著手一起來看他的身影。
其實他的心情我的可以理解的,只是——我總感到不安,我怕我真的會害了陸曉棋,天天這樣膩在一起很容易產生感情的,我也越來越感覺到陸曉棋越來越依賴我了,這丫不會真的打算和我結婚吧,可別到時假結婚成了真夫妻,那可吃虧大了。
這天來看陸柏誠的時候,他又提出想我們結婚的事,還想幫我們訂酒店發請貼什麼的,說還給我們準備了兩份大禮,一人一份,搞得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好。
回來的時候,陸曉棋一句話也不說,顯得很沉默,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人就這樣走著,本來出門是是牽著手的,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開,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遠,我甚至能感到陸曉棋心裡那種說不出來的痛苦。
天空忽然下起雨來,我們躲進旁邊的一家超市裡,見陸曉棋雙手抱懷,有點冷的樣子,我只得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陸曉棋抬頭看了看我,臉上泛出一絲甜蜜的微笑,道:「謝謝你。」
我笑道:「我們是夫妻,不用說謝謝。」
陸曉棋又是一笑,想說什麼又沒有,只在站在我面前看著我。
我道:「怎麼了?」
陸曉棋搖了搖頭,轉過臉去不看我。
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停,我們漫無目的地在超市裡逛,忽然想起前幾天飄雪的電話,讓我幫她買一套福娃來著,這個倒好買,剛才進來的時候見左手就有賣的,只是買什麼禮物給飄雪好,這倒要好好想一想,便宜的拿不出手,貴的她又未必喜歡,結果選來選去,一樣也沒選取好,還把陸曉棋給弄丟了。
正找著,陸曉棋打電話給我,讓我去二樓的服裝區,我到時,見陸曉棋拿著一件七匹狼的夾克。
陸曉棋道:「我看你有點冷,想給你買了件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你穿上試試。」
看了這衣服,我心裡就一陣暖意,心想陸曉棋真瞭解我,這可謂雪天送鵝毛,夠及時。
我穿上,還挺合身,陸曉棋幫我順了順領口,遠近看了看,道:「很好,你感覺呢?」
我笑道:「還行吧,只是為什麼是七匹狼?」
陸曉棋道:「因為你就是狼。」
這個——無語了。
陸曉棋道:「喜歡嗎?喜歡的話就穿著吧,要不一會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那就這麼直接穿著吧。我要自己付錢的,陸曉棋執意不肯,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不許不收的。」
我道:「那為什麼要送我禮物,又不是逢年過節的。」
陸曉棋笑道:「因為清明節要到了呀。」
清明節送禮物?怕怕,好像只是給死人送東西吧。
陸曉棋也覺得不妥,道:「你上次不是送我一塊紅寶石吊墜麼,所以我也要送你一件東西的,可不能佔你便宜。」
那塊吊墜?我見它居然還在陸曉棋的脖子上,不由四下看了看,還好都不認識,萬一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陸曉棋脖子上那塊幾十塊錢的垃圾貨是我送的,那我老臉還往哪裡放。
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現在好像是梅雨季節,真是煩死人,我們逛了會,陸曉棋說想去咖啡廳坐坐,我們選擇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透過透明的玻璃牆,看到外面雨意綿綿,只是聽不到一點聲音,空氣裡飄著那首幾乎全是輕唱的歌:
雨落無聲萍碎時你在何方
舞鞋旋轉前路沒有方向
天再藍海再寬日子一樣漫長
童話裡的天使已離開天堂
人群中誰撿到我遺失在塵世的小翅膀
你故作姿態眼神平靜無傷——
正是藍雪的那首《雨落無聲》。、
兩杯咖啡,都不加糖,忽然想起林李飛絮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成為一個有品味的人了,還是想我的飛絮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
陸曉棋輕輕攪拌著咖啡,有點陷入沉思的狀態,似乎有話要說,也許只是我錯誤的第六感。
陸曉棋抬起頭來,看著我,道:「何從,有件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我道:「什麼事?」
陸曉棋道:「爸爸給我們買房子了。」
啊?不是吧,我嚇了一跳,這老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道了。
我道:「那怎麼辦?」
陸曉棋道:「還能怎麼辦,反正是假結婚了,同居不同房就是。今天爸爸把鑰匙給我了,一會你要不要去看看?」
怎麼感覺這麼真實呢?好像自己真的要結婚似的。
我道:「遠嗎?」
陸曉棋道:「不遠,走一會就到。其實我還有個問題一直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