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香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的,而林李飛絮就有,淡淡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只有離的很近的時候才能聞到,這體香雖然很淡,但我還是能一下就能從那濃烈的香水味裡分辨出來。
林李飛絮依舊時不時地壞笑,這時她的車開得慢多了,不過對我還說依然是快,不過不會那麼過於敏感了。
「你老婆呢?」林飛絮問道。
「老婆?」我笑道,「像我這樣的人哪會有人願意嫁給我?」
我本想問你呢,想想女人的私事還是不問為好,話到口邊又收了回去。
林李飛絮道:「我才不信,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應該追你的女孩子排成行吧,是不是不知挑哪一個好啊,要不我來幫你,不過是有條件的。」
我心想這女人好主動,正想和她說我真的沒有女朋友,轉念一想,不知道她要提什麼條件,道:「你倒說來聽聽?」
林李飛絮道:「這個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容易,不過就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不妨說來聽聽。」
「那可不行,要你先答應了我才行。」
「那我要是做不到呢?」
「不會的,只是舉手之勞。就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比如說?」
「比如——?」林李飛絮笑道,「差點又上你的當了。這不能比如。總之是很小的事,這你都不會不答應吧,還大男人呢?再說由我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來求你,你還什麼不願意的?」
林李飛絮說到後來聲音都變了,那種發嗔的聲音令人心神一蕩,我明知道她一向詭計多端,做事從來不吃虧,但想我一個大男人哪能這麼小氣,再說又是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人的請求,別說她主動幫我挑選(哪來的挑選啊),就是單憑她能送我一程也是足已感動天地。
我道:「那我答應你了。你說吧?」
林李飛絮道:「真的?不反悔?」
我一聽這話心裡一冷,心想她竟這麼問八成不是什麼好事,不過話都說了也不能收回了,道:「赴湯蹈火,絕不後悔。」
說得跟要上戰場似的,大有英雄一去不復返兮的聲勢。
「什麼條件,你說吧?」
林李飛絮嫣然一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現在不能說,說了就不好玩了。」
我正要奮起反抗,林李飛絮道:「何先生,到了。」
我定睛一看,這是一幢豪華別墅,現在車子正緩緩駛進廣場一樣大的院子,院子正中遠處是白宮一樣的建築。
林李飛絮一下車就去找她的朋友去了,我不願和她一起就獨自在大廳裡坐下。
婚禮非常隆重,不過也很讓我失望,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沒有受到重視,至始至終那位朋友只和我說了兩句話,第一句話是「你來了,好久不見。」第二句話是「請自便,別客氣。」
在大廳裡呆了會,見除了林李飛絮外全不認識,想在這裡呆著也沒什麼意思,再說對吃婚宴也沒什麼興趣,反正婚禮我是到了,也是盡了朋友之誼。抽了兩支煙後就走了出來。
本要叫的士的,忽然想一個人走走,感到心裡空蕩蕩的,一種失落的感覺揮之不去,這樣走了一會,天空飄起大片大片的雪花來。
想起去年的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正是喬結婚的日子,那是我和相愛了近八年的女人,也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那天本來天氣晴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就下雪了。
想起她,心裡更是莫名地感傷起來,前幾天聽說她生了個女兒,聽人說樣子像極了她的父親,告訴我這個事實的是謝雨菲,喬的死黨。
那天我正要下班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本想不接的,結果電話直到我鎖上門的還一直在響,我想是誰這麼急,不會有什麼事吧,就打開門接電話。
「請問何從先生在嗎?」
「我就是,請問您是?」我聽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猜不出來,而且對方是一個女孩子,聽聲音年齡應該不大,我想了想會是誰給我打電話,不過是個女孩子打來的心裡稍稍有些興奮。
「你猜啊?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啊?」
電話裡聲音有些沙啞,有些生氣,又有些撒嬌輕嗔的味道,我一下真想不出來是誰。
電話裡咳了幾聲,道:「笨,是我啊,謝雨菲,除了我現在還有誰關心你啊。」
「那是,那是。」我笑道,「是不是感冒了?聲音怎麼有些啞?」
「是哦,好可憐的。生病了都沒有人關心。唉,還是有老公好。」
謝雨菲一直是個獨身主義者,現在突然作這番感慨,真讓人想不到。
「你知道嗎,沐喬生了個女兒,我今天去看了,好可愛的一個小BB,不過好像他爸爸不太喜歡,我暗地裡還看到沐喬哭呢。可真是的,這年頭居然還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
「我就想要個女兒,你呢,何從?」
「女兒吧。」
「真的啊?」謝雨菲聽了這句話顯得很興奮,道:「那你娶我吧,我給你生個女兒好不好?」
「——」
「和你開玩笑的啊,千萬別當真。好啦,我要回家吃藥了,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我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這個謝雨菲,明知我不想聽到有關她的消息,還偏要告訴我,真不知打什麼鬼主義。
本來有心情去公園走走的,現在只能去酒吧喝喝酒了。結果喝到半夜,回到家時已經凌晨了。
雪越下越大,感覺越來越冷了,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麼不打的士了,現在走的這條是條比較偏的道路,的士基本上不會走這條路,我留意半天一輛也沒有來過。
這時我想起了剛剛見到的沐李飛絮來,想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看她方便不方便,手在褲子裡掏了半天才想起手機在下車嘔吐時丟在她的法拉利裡了,後來也忘了拿,再說就算有了手機也不知道她的號碼。
看看漫天飄舞的雪花,想走回去吧,算算路程已經走了一半了,還是咬咬牙向前走吧,再走一個小時的路就可以抵達了。
不過風吹得真冷,再說從起床到現在我一口東西都沒有吃,今天又特意脫了毛衣,我這是犯了什麼錯啊。
再走一會手都凍僵了,冷風直往領子裡鑽,我想我會不會被凍死在路上,正這樣想著,聽到身後有汽車聲,趕緊回過頭,果見大雪茫茫裡一輛奔馳2000急駛了過來,我見了車如見了救星一般,趕緊站在路中間張開雙臂揮舞著,哪怕司機罵了兩句我也要死皮賴臉地央求他上我上車,真他媽地快要凍死了。
結果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糟,奔馳2000緩緩地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張口道謝,這時從幅架駛的車窗裡探出一個熟悉的腦袋來,居然是謝雨菲。
「呵,何從先生好情趣啊,一個人是不是在這裡賞雪啊。」謝雨菲一臉興奮地笑著。
「賞個屁,凍死我了。你再不來就等著給我收屍了。」
說著後面的車門打開了,我趕緊要往裡鑽,結果鑽了一半我整個人就僵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