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警方因為某些不明因素對於唐人街黑社會的火拚反應有些遲鈍,在唐人街洪門地盤遭襲的同一天晚上,許多家華人商舖酒樓也都受到了歹徒的襲擊,但是由洪門組織的糾察隊及時趕到,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歹徒襲擊洪門的武館時時,被張網待捕的洪門高手給予痛擊,半數蒙面歹徒落網,但是唐人豪追擊逃逸的歹徒時受到槍擊,差一點兒被打死。
這一天晚上對洪門地盤的襲擊因為洪門早有準備,處處設防,所以反而是偷襲者損失慘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雖然驚動了警察局,但是,沒有人報案,也沒有現死者的屍體,警方連例行公事也省了。唐人街的暗戰雖然洶湧澎湃,但是表面又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似乎各方勢力已經達成了默契,打得熱鬧又盡量不把事情鬧大。
郎亞是暗襲唐宅的十八名黑衣人中唯一脫身的人,也就是為之人,但他並不是逃脫的漏網之魚,他是被對手釋放的俘虜,俘虜比漏網之魚更不光彩。他作為「佛光掠影」在美國的負責人今天卻栽了這樣大一個觔斗,讓「佛光掠影」在美國的精英幾乎傷亡殆盡,其中還有「叢林猛虎組織」的兩個越軍退役特種兵和「亞洲鐵血兵團」的兩個殺手。
「佛光掠影」這個東南亞的黑幫在美國的勢力很小,遠遠比不上越南幫會和「亞洲鐵血兵團」,他作為一個堂口的負責人,論身份並不能跟阮中堅平起平坐,所以他才鼓動「佛光掠影」總部參與了這次唐人街的爭霸戰,想擴大「佛光掠影」在美國的勢力,佔有唐人街一部分地盤,水漲船高,到時候他儼然就是一幫的老大了。所以在這次襲擾華人地盤的行動中,他極力爭取到了襲擊唐家的任務,搶此大功就是為了抬高聲望,現在卻弄得損兵折將灰頭土臉的,讓他在阮中堅那個老狐狸和可惡的賓尼斯面前怎麼抬頭?
當郎亞回到了阮中堅的那處秘宅,這才知道丟臉的並不是他一個人,今晚所有的行動都無一例外地損兵折將。賓尼斯指揮洗劫華興夜總會那一路摔死了兩人,還有兩人落入了洪門手裡不知死活,如果不是他的手下習慣用槍,悄悄地帶上了槍支的話,一定會全軍覆滅的。
阮中強負責的兩路打劫行動也以失敗告終,還是開槍打死打傷幾個洪門弟子才脫身的,但是也損失了好幾名手下,本來阮中堅不許帶槍的,阮中強也私自攜帶了槍支。
武文豹負責襲擊洪門的武館時,也中了人家的埋伏,有好幾個「叢林猛虎組織」的成員落入了洪門手裡。他被武館的館主唐人豪親自出中了一拳,半個臉頰都腫了,差點兒把嘴巴骨打碎了,如果不是他偷偷帶了一支手槍開槍打傷了唐人豪,那麼他絕對脫不了身。他什麼時候也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此時,他瞪著一隻血紅的眼睛(另一隻眼睛因為腫得睜不開了)惡狠狠道:「將軍,我要血洗洪門!」他因為這次阮中堅不許用槍有些耿耿於懷,如果有槍自己手下的這些越軍退伍兵絕不會吃虧。
「對,哥,賓尼斯先生剛才說不是能搞來火箭彈嗎?中國的功夫再厲害難道還能抵擋槍炮嗎?乾脆把洪門滅了。」阮中強在一旁叫囂道。
「胡鬧!」阮中堅揚手給了弟弟一記耳光。
賓尼斯這隻老狐狸打的什麼主義阮中堅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出槍炮彈藥讓越南人去跟洪門拚命,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什麼漁翁得利,賓尼斯就是想做漁翁,今晚上這些人不聽命令私自帶槍打死打傷了洪門的人,只怕已經惹下了天大的麻煩。想到這裡,他冷笑了一聲道:「用槍炮?你們今晚去襲擊洪門如果對方也用槍的話我敢保證你們連一個人也不可能活著回來,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並不表示他們怕把事情鬧大。但是現在你們先開槍,洪門豈會干休?咱們有多少人竟敢說滅了洪門?美國的華人以及洪門勢力有多大你們知道不?美國無論總統、州長還是議員參選總統都要先拜會那些華人的領袖,而且,美國警察正等著你把事情鬧大呢,你把紐約當東南亞的熱帶叢林了嗎?伊拉克的那個前總統厲害不?擁有幾十萬的軍隊,希里呼啦就全完蛋了,沒有槍炮充其量就是黑幫之間的毆鬥,動用了槍炮那可就是恐怖事件了,蠢貨!」阮中堅打過中越邊境的摩擦戰,在戰場上見識過中國軍人的厲害,他知道華人的幫會也一樣厲害,絕對不能把他們惹怒了。
眾人聽了阮中堅這一派話明裡在斥責弟弟,但是含沙射影的意圖很明顯,都頗為尷尬。賓尼斯更是老臉一紅,剛才就是他說如果要報仇的話可以提供武器,除了核武器什麼槍炮都有,他的確是存了讓越南佬和中國人都鬥個兩敗俱傷的的念頭。武文豹聽在耳中感覺像是說自己,阮中堅說的雖然句句在理,但是他並沒有聽到心裡去,暫且按下心頭之恨,不敢再說報仇的話。
「阮先生說的對,洪門其實是代表華人,他們的勢力太大了,我們今晚上襲擊唐家如果帶上槍的話,將全部沉屍大西洋,我在唐人傑家現了好幾個經常在電視新聞上出現的中國人,顯然他們在聚會,我擔心他們在密謀怎樣對付我們。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組織這次參與進來說明白了也就是是想分一杯羹而已,並不是要與華人華幫為敵。」郎亞親眼見了洪門的實力以及狠辣手段並不在他們這些黑幫殺手之下,已經收起了狂傲之心,狼雖然凶殘,但是向獅子或老虎挑戰仍然是件可笑的行為。
賓尼斯也點了點頭道:「對,我們的目的一樣,如果為了芝麻大的利益跟華人弄出血海深仇那是愚蠢之極的行為。」
眾人見賓尼斯突然改變了立場,都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媽的,還號稱「亞洲鐵血兵團」的第一號殺手呢,整個一個軟骨頭。阮中強見他剛才還慫恿自己,現在又突然倒戈,就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賓尼斯自然感受到了那些對自己的鄙夷目光,但是他不以為意,一個最好的殺手先就要懂得審時度勢,要有狼的凶殘和狐狸的狡猾,而不是徒有熊的粗蠻和野豬的凶悍。他的組織並不是為了獨霸唐人街,也不是為了在美國的**擁有一席之地,因為「亞洲鐵血兵團」雖然是殺手和僱傭兵組織,背後卻被某些骨子裡是帶有政治目的的恐怖分子控制,早已經引起了國際刑警組織的注意,於是,以賓尼斯為的一些人不想攪進帶有政治母的恐怖活動中,所以就想借助這次唐人街勢力大洗牌來提高組織在**上的地位,轉移國際刑警的注意力,如果把事情鬧大了,那反而是得不償失。
阮中堅沉吟了一下道:「對洪門和唐人街華人生意的襲擾暫停吧,我想該給他們攤牌了,或許唐人傑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什麼?奴顏婢膝地向中國人認求饒嗎?」武文豹大聲道。
阮中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客氣地道:「武上校,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是跟中國人談判怎樣解決唐人街的危機,而不是你說的求饒,再說咱們的許多人落進了洪門手裡,我可不想他們被丟到大西洋裡喂鯊魚。」他這話說得彷彿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似地大義凜然,讓眾人肅然起敬。
郎亞正擔心損失了手下的精英沒法跟總部交代,聽阮中堅這麼一說自然是大喜望外:「阮先生真乃是大仁大義之人,為了兄弟們的生死寧肯委屈了自己,實在讓人佩服,我們『佛光掠影』堅決支持你,與你們越南幫同進共退福禍與共。」
賓尼斯一見郎亞先一步表了態,心裡罵了一聲老狐狸,自己也有幾名手下落在了洪門手裡還不知死活,也急忙道:「好,咱們就赴一回洪門的『鴻門宴』」
武文豹自然無異議了,因為被洪門抓的一大半都是「叢林猛虎組織」的成員,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有阮中堅出面更讓他心存感激,憑他的地位出面根本無濟於事,雖然他也算是名義上的一幫之,但是誰都知道阮中堅才是越南僑胞的領袖。
「我還要先拜會一下櫻花道場的橫野君,還有東亞南韓搏擊會館的金澤善先生。」
眾人聽阮中堅這麼一說,愣了一下然後俱都稱妙。
櫻花道場其實是一家武館,橫野荒田是日本的武技高手,不但精通柔道、空手道、還熟悉中國的功夫,更重要的是他跟日本最大的**組織山口組有瓜葛,等於是代表了日本**在紐約乃至美國的勢力。
而那個金澤善也是韓國的搏擊高手,他的東亞南韓搏擊會雖然不是**組織,但是跟洪門的武館總是別苗頭。
如果把日本和韓國在美國的武道勢力都拉來共同對付中國人,那麼在談判中一定大增勝算。在場的都是老江湖,馬上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對阮中堅更是佩服莫名。
「好,阮先生,我跟你一起去。」賓尼斯自然不想讓阮中堅把風頭出盡,讓越南人一家獨大。
郎亞自然不甘於後:「對,我也去,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堅決與你們同進共退,福禍與共。」
阮中堅焉能看不出二人的用意?暗罵了一聲,臉上卻掛著笑容:「按照中國人的說法咱們現在可算是一串上的螞蚱了,螞蚱知道嗎?就是蝗蟲,被串在了一起。咱們自然是要同進共退福禍與共,如果咱們不團結,那麼這次與洪門的較量必敗無疑。」
「好,讓咱們攜手戰勝洪門!」三人笑吟吟地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