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慘叫聲不斷。鍾岳峰凡經衝了上去。離他最斬腳口刀也沒有來得及舉起來就已經飛了出去,他手中的刀已經到了鍾岳峰手裡,飛出的那人落下時又砸在另一個人身上,倒兩個人同時出了慘叫。
兩把刀突然一齊向他砍來,一把攔腰砍來,一把削向他的脖子,他後退一步躲過了被砍作三截的危險,這時身後有一把刀像一條毒蛇似的悄沒聲息地向他後心刺來。鍾岳峰頭也不回,揮手一刀擋開了刺向後心的那一刀,身子沒停又衝向了左側的敵人,他手中的刀寒光一閃,隨著一聲慘叫,又一人倒下了。他怕敵人用槍暗算他,身子如風刮過毫不停頓,在敵群中游鬥每一次刀光閃過,就有一聲慘叫。轉眼間就砍傷了數人。
突然一聲吆喝,敵人一哄而散,連地上的傷者也被抬走了。窮寇莫追,鍾岳峰任由那些人逃走了。
負雞和薛崗猶自呆若木雞地戰在原地。迷迷瞪瞪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鍾岳峰也是一頭的霧水,這些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場,蟲雞二人卻連根毫毛也沒有傷到,好像全是衝自己來的,這些是什麼人?自己網到哈里克應該沒有惹下什麼強敵。難道是賭場那位莊家派來的人?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回到旅館,熱合妻還沒有回來,看著老闆娘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水了,鍾岳峰心中正不痛快,掏出幾張美元扔給了她,老闆娘的臉色馬上陰轉晴了。
三人心事重重睡了一晚,第二天怕再惹來麻煩,就一直待在旅館裡,直到晚上熱合曼才回來。出乎人意料的是跟他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宋紅旗的女婿阿里木。
「哈哈,來遲了,諸個遠來是客,我該先一盡地主之誼,走咱們先找個地方喝幾杯。」阿里木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維族男子,濃眉大眼,鼻粱挺直,身材雖然不粗壯,但是健美勻稱,算得上是一個英俊的美男子,他的漢話說得很好,對鍾岳峰三人的態度也親熱得無以復加。
一場酒沒有喝完,眾人跟阿里木彷彿成了相交多年的兄弟,在之前,除了熱合曼誰都沒有見過他。阿里木尤其對鍾岳峰更親熱,好像是在極力拉攏鍾岳峰,鍾岳峰不亢不卑地與他應酬著,因為他看出了熱合曼對阿里木拉攏眾人有些不高興。熱合曼似乎對他沒有跟阿里木表現的太過親近很滿意,反倒是麼雞二人對阿里木極盡巴結,惹得熱合曼越不高興。
鍾岳峰尋思,他二人似乎沒有那麼和睦,最起碼不像表面那樣,在他們的組織裡必然也存在著勾心鬥角和爭權奪利。自己該如何應對才能得到更大的好處呢?這實在是一件很微妙的事。
阿里木在席間提起他的岳父,似乎因為他不肯出境頗為不高興,罵那個老東西「革命」的立場不堅決,瞧他那生氣的樣子如果宋紅旗在這裡他會毫不猶豫大義滅親的。
「阿里木老弟,你真狠心,丟下如花似玉的老婆就跑了,唉。聽說」熱合曼說了一半突然停下來了,阿里木的妻子叫宋曼麗,就是宋紅旗的女兒。
熱合曼一提起阿里木的老婆,就打開了阿里木的話匣子:「曼麗是個好女人啊,她為我生了兩個崽,可惜我對不起她,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為了偉大的民族聖戰我們要犧牲一切,家庭、女人,乃至生命,曼麗是個多好的女人啊,那皮膚就跟牛奶一樣白哲,想綢緞一樣的光滑,她的眼睛就像是秋天的葡萄一樣又黑又亮,她的紅瓜」
喝多了酒的阿里木喋喋不休地誇自己的女人,或許是思念過甚的緣故,他從老婆宋曼麗的皮膚、眼睛、紅唇,最後說到和屁股,好像是借此在緬懷昔日的旖旎柔情,實在是令人好笑。
熱合曼臉色漸漸變得好起來,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麼雞和薛崗在一旁淫笑不已,恨不得問一問阿里木和他老婆在床上的細節,男人都有這種嗜好。
「你的曼麗雖然好,可是你回不去了,等到聖戰勝利可是遙遙無期,她會等你嗎?女人是最怕寂寞的,越漂亮的女人越風騷,你老婆又漂亮又風騷,她一定會耐不住寂寞去找別的男人的。」熱合曼的神情一看就是故意在刺激阿里木。
「你、你胡說,我的曼麗不是那樣的人,她風騷也是只跟我一個人風騷,她、她不會去找別的男人。」阿里木果然很生氣,跳起來要跟熱合曼拚命,被麼雞和薛崗拉開了。
「哦,是啊,你的曼麗可能不會去找男人,但是像她那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皮膚像牛奶一樣白嫩,像綢緞一樣光滑,那雙眼睛水汪汪的簡直會說話,紅唇像花瓣,臉蛋像秋天的紅蘋果,下了兩個崽的女人腰身仍那麼苗條柔軟,胸脯仍那麼高聳,我的天啊,這樣一個女人要說沒有男人惦記你會相信嗎?那些喜歡沾花惹草的男人們一定會圍著她團團轉的,甚至會為她而決鬥的。」他說到這裡忽然問麼雞:「麼雞,這樣的女人你喜歡嗎?你會不會跟她上床,你看見了會不會像餓狗看見了香噴噴肉骨頭一樣撲上去?」
麼雞早已經露出色迷迷的樣子,就差一點口水流出來,聽熱合曼一問,就順口答道:「當然,我會千方百計把她弄上床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樣的女人起來一定帶勁兒,為了得到她一定在所不惜,殺人放火老子也干。」負雞雖然不明白熱合曼的用意,但是看出熱合曼對阿里木似乎不懷好意,他自然是極力配合。
阿里木瞪著血紅的眼睛一把抓住麼雞的領口噴著滿口的酒氣罵道:「你這個混蛋,誰敢去找曼麗,我會把他撕碎的,我會先把你殺死的。」
麼雞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道:「放心,我一定不會去找她的,別人去找可不關我的事。」他這麼一說阿里木更憤怒了,舉起拳頭就要打蟲雞,被鍾岳峰和薛崗拉開了。
熱合曼見自己終於成功地激怒了阿里木似乎很高興,也假模假樣地在一旁勸解,阿里木卻無法釋懷,彷彿他女人正在與別人快活一樣,一杯接一杯地借酒澆愁,不停地罵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後來他就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