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虹倉皇地離開了長島別墅,高文岳等她一走,馬撥打了一個電話:「瓦特先生,我想盡快離開美國,對,馬,什麼?多少?一千萬美元?不行,最多五百萬,我就剩下這點兒家底了,我希望你不要拒絕,好,三天。更新超快」高文岳放下電話吁了口氣。
然後,他開著破車也離開了長島別墅,即將離開的時候他又回頭望了一眼別墅歎了口氣,他知道這裡再也不回來了。一路小心謹慎地兜了好多圈才去了貧民區。
「這傢伙真夠狡猾的,如果不是給他車裝了電子跟蹤儀咱們還不早被他甩下了,嘿嘿,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陳小虎興奮地道。
鍾岳峰看了一眼正在車前裝模作樣擦車的司機張師傅,壓低了聲音道:「這傢伙已經準備跑路了,又回到這裡幹什麼?這傢伙狡猾得很,心計手段可是非同一般,咱們還要小心些。」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追捕,他不是還是讓咱們一封信搞得亂了手腳?你這招打草驚蛇妙啊。」
「他本來就要離開,咱們這麼一來只不過是讓他加快了行動罷了,只不過他原來的計劃是想讓朱丹虹和他兒子先離開美國,他自己再從容離開,現在他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終於按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讓美國政府庇護他的高官為他開綠燈了。」
「這傢伙到底有多少個窩呢?原來曼哈頓還有房子,林雨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個地方,我說咱們去追蹤朱丹虹,說不定還需要安裝監聽設備,你非跟蹤這個高文岳,我就是擔心朱丹虹把人追丟了。」
鍾岳峰冷哼了一聲道:「你非要跟蹤朱丹虹,是不是錄人家洗澡癮了?她車也裝有電子跟蹤儀,再說還有老朱跟著,能出什麼意外?」
陳小虎像是被突然扒光了衣服似的,不禁老臉一紅,看看司機張師傅站的較遠應該是聽不到,這才涎著臉道:「嘿嘿,你小子裝什麼正經,你看到那段錄像時不也是兩眼放光,你敢說自己不喜歡看?」
鍾岳峰一聽頗為尷尬,因為自己陽亢,那香艷的畫面對自己的刺激只怕比陳小虎更強烈,他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忽然眼睛一亮:「出來了。」
「哪有?我怎麼沒有看見?」
「看到那個穿風衣戴眼鏡提著一個旅行包的男人了嗎?他就是高文岳。」
「什麼?他是高文岳?化妝了?我怎麼看他不像呢?」
「你別只注意他的服飾相貌,一個人的相貌服裝可以改變,但是神態、習慣性的動作和走路的姿勢卻不容易改變,他的這雙手因為做清潔工有些粗糙,所以他無法掩飾,這就是破綻,致命的破綻。」
鍾岳峰所說的「高文岳」雖然跟剛才進去的截然不同,但是他瞞不過也精通化妝、眼神犀利的鍾岳峰,更何況鍾岳峰已經被騙過了一次絕不會被騙第二次。
「他帶著旅行包難道就要跑路嗎?」陳小虎道。
「就是不跑路只怕也要躲起來,一定要跟緊了他,這次如果失去他的蹤跡再要找就麻煩了。」
高文岳並沒有再去開他的那輛破車,他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坐走了。他在中途先去了一家銀行,最後又住進了一家二流的旅館。
為了便於監視,鍾岳峰二人也住進了旅館,因為一先一後所以他們的房間跟高文岳毗鄰,為了不暴露行跡,待在房間裡連大話也不敢說。隔著一道牆,聽不到高文岳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鍾岳峰運功查看,只聽到低微的呼吸聲,想來他是在睡覺,連午飯也是侍者送進了房間。
一直等到了黃昏,才聽到了隔壁的門響,高文岳要出門了,鍾岳峰從門的小孔往外邊偷窺,只見高文岳提著一個小包走了出去,他帶的那個旅行包仍留在房間裡。
「虎子,你跟他,看他是退房還是出去?我進他房間裡看一下。如果他返回來就撥一下我的手機掛掉。」陳小虎抓起眼鏡戴悄沒聲息地走了出去。
樓道裡沒人,鍾岳峰掏出工具三兩下就弄開了高文岳房間的門,他簡單地搜了一下,旅行包裡只有幾件衣物,別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鍾岳峰的手機突然振了一下,這是他跟陳小虎定好的暗號,這是表示高文岳又回來了,他見屋子裡基本沒有留下來什麼破綻之處,就閃身出房,剛鎖好了門就聽到了樓梯的腳步聲,鍾岳峰閃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從門縫裡剛好能看到高文岳走了過去,鍾岳峰眼睛一亮,將目光停在了高文岳隨身不離的那個公文包,他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所以最重要的東西一定會隨身攜帶寸步不離,他眼光犀利,發現那個公文包似乎還有一條細鏈子拴在他的手腕,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更肯定了包裡裝有至關重要的東西。鍾岳峰掩著心中的興奮,然後仔細計劃怎麼下手。
這時,陳小虎也回來了,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有發現嗎?」
鍾岳峰點了點頭:「提包!不過那提包他寸步不離,還真沒有辦法下手,又不能用強。」
「放心,這事包在虎爺身。」
鍾岳峰看他說的那麼篤定,就沒有問他具體的辦法,不過也半信半疑地放下了心,如果陳小虎搞不定的話,大不了深夜再施展妙手空空的絕技。
高文岳後來一直沒有再出門一步。一直到快要晚餐的時候,陳小虎忽然道:「一會兒侍者給高文岳送晚餐的時候,你幫我拖延他一下,最好是引開他的主意。」
鍾岳峰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想幹什麼,就點了點頭。沒多久他忽然道:「來了。」就開門走了出去。
一個侍者推著餐車走了過來,鍾岳峰走過去說了一句英語,這是他搜腸刮肚能想到的一句,大意就是說我想吃漢堡,那個侍者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陳小虎從餐車邊走過,變戲法似地把手一揮,一些白色粉末落進了那碗湯裡,鍾岳峰眼尖自然看見了,他見陳小虎已經得手了,就不再跟侍者糾纏,聳了聳肩徑直去了。
「你哪裡弄來的迷藥?」鍾岳峰有些納悶。
迷藥燜香之類的都是從前江湖下三濫的手段,現在為達目的卻是無所不用其極,自然無須忌諱這些,不過他仍舊有些納悶這陳小虎怎麼身有這玩意兒?難不成他早算到要用嗎?
陳小虎一句話就道破了天機:「,迷藥可是虎爺克敵制勝的法寶,來美國不啻於闖龍潭虎穴,虎爺能不備足嗎?」
後面的事就簡單了,隔壁鼾聲四起,看樣子迷藥起效了,鍾岳峰又開了門,二人都進去了,高文岳果然在昏睡中。打開公文包的一瞬間,鍾岳峰沉穩的心也禁不住突然跳動起來,裡面都是些至關重要的東西,護照、銀行卡還有一些其他的一些英文的法律文本。費盡了千辛萬苦,跟蹤調查了這麼多天,這麼容易就把東西弄到手了。
「把這些東西都帶走嗎?」
鍾岳峰沉吟了一下道:「等我請示一下林雨再說。」他當即跟林雨打電話通報情況,打完電話他對陳小虎道:「嚴密監視,暫不驚動他,等林雨請示了國內再說。」
陳小虎擔心地道:「高文岳如果跑了,可就弄個雞飛蛋打了。」
「我再給陳文德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說。」但是陳文德只吩咐讓聽林雨的。
後來林雨打來了電話:「組織通過國際刑警讓美國警方出面了,這事交給了美國警方,高文岳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鍾岳峰放下電話半天愣了半天,當初不是說連國際刑警也無能為力嗎?其實有些事林雨沒有給她說明白,這些內幕林雨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傳達了組織的命令罷了。
原來中國警方因為跟美國警方提供了黑手黨要實施武裝拯救教父貝爾利的情報,一舉抓獲了以血狼和貝爾利兒子小貝爾利為首的美國黑手黨的精英和骨幹,讓黑手黨受到了致命的打擊,短時間內黑手黨再無力興風作浪了。美國警方欠了中國警方這樣一個大的人情,自然不會拒絕高文岳這件小事,更何況高文岳所有的證據已經有了,高文岳難逃法律的制裁,他最終會被引渡回國受審,他在美國的庇護者也必將受到嚴懲。其實說起來,在美國黑手黨一事還是鍾岳峰等人立下了大功。
鍾岳峰想不到事情突然結束了,有些像是虎頭蛇尾,只感覺有些憋氣,像是一尿淅淅瀝瀝沒尿淨似的,他見陳小虎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就苦笑道道:「沒咱們的事了,由美國警方處理,咱們收工。」
「這關鍵時刻怎麼就沒有咱們的事了?交給美國那幫傻B警察能行嗎?媽的,這不是搶功勞嗎?他們早幹什麼去了?」陳小虎這會兒感覺就像是到嘴的一塊肥肉突然被搶走了似的讓他義憤填膺,更讓他掛心的是還要對高文岳和朱丹虹實施監控錄像,那些情趣錄像可是他的最愛。當然他心中這些想法有些齷齪自然不能見光。
鍾岳峰自然沒去推測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他歎了口氣道:「這事雖然完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更複雜艱難,那個賀春橋只怕比高文岳更難對付,還有跟越南人的那些恩怨該如何了結呢?大丈夫恩怨分明,程石頭差點兒死在他們的暗襲之下,我可沒打算放過他們。」
陳小虎聽他提到越南幫馬想起那個殷雨晴,跟越南人結怨還是為她而起,想起她性感迷人的樣子,陳小虎的一顆心馬又熱了起來。
二人並沒有馬離開,留在旅館監視高文岳的動靜,直到夜裡警察包圍了旅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高文岳終於落網了。鍾岳峰看到他沮喪絕望的臉,忽然想到了朱丹虹,她的命運會怎麼樣呢?她對高文岳盲目的愛會讓她一起沉淪覆滅嗎?突然之間,鍾岳峰的心沉甸甸地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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