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林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身臨絕境
    第二百六十七章身臨深淵

    鍾岳峰越想越覺得留在四十五樓斯蒂芬房間裡的危險程度太高,警察和黑手黨的人隨時會來,於是,他決定自己留下來看守斯蒂芬和血狼,準備隨時接應陳小虎。!!!超!速!首!發朱常樂就留在樓下的車裡,監視策應,如有警察來能夠先一步預警,也比較容易脫身。朱常樂自然知道他這是把危險留給了自己,想想自己身手跟鍾岳峰差遠了,所以他也沒有再跟鍾岳峰相爭。

    陳小虎在那邊久候高文岳不回,終於忍不住哈欠連天地倒頭大睡的時候,朱常樂這邊卻發現了幾輛車在夜色中悄然開來,甫一停下,車跳下來許多人,一部分人直奔大廈而去,一部分人四下裡散開。朱常樂後來終於發覺了異常,那些人身統一的著裝和手中的槍械暴露了他們的身份,美國警察!還不是一般的警察。

    朱常樂一激靈,美國警察這時候在這裡出現實在是太巧合了,不得不防,他急忙撥通了鍾岳峰的手機。這時那些人不但控制了大廈的出口,連整個大廈都被圍了起來,就連朱常樂所在的位置也在包圍圈的裡面,嚇得他伏在車裡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無星無月,無燈無火,是地獄嗎?那個巍然聳立的身影是他嗎?面容雖然模糊清楚,但是那個身影清晰得像是鐫刻在心中一般,是他,一定是他,她興奮地叫起來,但是他為什麼不理自己呢,連頭也不肯回,不肯看自己一眼。

    她剛想走近去質問他,黑暗中突然光芒四射,亮如白晝,一些幽靈般的黑衣人從四下裡鑽了出來,團團圍著了他,他惶然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那些黑衣幽靈突然發動了,向他他突然發動了進攻,電光雷,霹靂火,一道一道劈在了他的身,她大叫了一聲奮不顧身地向他跑去。他身軀一展,如矯龍一般騰空而起,龍吟虎嘯,拳風獵獵,黑衣幽靈在慘叫聲中紛紛化為化為灰燼。

    天地間忽然又黑了下來,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她感覺到他的存在。她走過去想拉住他,手剛剛觸到他的衣裳,一道霹靂照亮了天空,涼風颯然,他往前一躍,她清楚地看到前面是無敵的深淵。

    「不要,小峰——你,你已經戰勝了!」

    黑暗中傳來他悲壯決絕的聲音:「我戰勝了一切,卻無法戰勝自己,啊——」

    她伸手欲拉住他,但是卻遲了一步,聲音像流星劃過向無邊的黑暗中墜去。

    「小峰——」

    咚咚,突然又響起了雷聲,接著又有叫喊聲:「小韻,小韻,你怎麼了?」

    樂雅韻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小峰——」沒有了無邊的黑暗,檯燈橙色的柔和光輝灑滿了整個房間,她驚魂未定地抹了抹額的汗,她正好端端地在床,沒有雷聲,有人在擂臥室的門,是住在她隔壁的劉陽。

    「小韻,你醒了嗎?這是怎麼了?嚎得跟鬼叫似的。」

    「哦,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夢。」樂雅韻不好意思地道。

    「什麼夢?不會是夢到色狼強暴你,不過那你叫的那聲音也不對啊,應該是快樂地呻吟,而不是那麼淒慘。」劉陽笑嘻嘻道。

    「去你的,你才發花癡做春夢呢,我就是做了一個噩夢,特嚇人。」

    「嚇死你活該,一個嬌滴滴的女孩不去看純真浪漫的愛情劇,偏去看那些打打殺殺的暴力片。」

    「是功夫片,功夫是中國的國粹知道不?那些俠客英雄演繹的愛情更是轟轟烈烈感天動地,比你那些小資情調的愛情高尚多了。」樂雅韻振振有詞道。

    劉陽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道:「那好,你就繼續做你的英雄美女的愛情夢,我去睡了,在夢中我的眾多的小資情人們向我獻花,嘻嘻……」說著一扭腰肢款款而去,優美的身段在寬大柔軟的睡袍裡展露無遺。

    二人調侃了一陣子讓樂雅韻的心緒漸漸平穩下來,她拿起電話又撥了那個已經記得滾瓜爛熟的手機號碼,但是仍然關機,她丟下電話氣咻咻道:「他莫非真被埋到洞裡去了。」

    鍾岳峰並沒有被埋到洞裡去,相反正被掛在高空中吹風。

    原來他一個人苦坐著無事,就練起氣功來,剛剛打坐入定,就接到了朱常樂發來的警訊,他沒敢遲疑,身子一晃縱過茶几就到了門後,他剛想開門出去,憑他敏銳的神識卻已經感覺到了門外有了動靜,美國警察的行動夠快的。現在顧已經不想他們究竟是為黑手黨或是自己等人而來的,最重要的是該怎麼脫身,落到警察手裡麻煩就大了,就是不被當作恐怖分子也要擔綁架的罪名。從門口已經出不去了,除了從窗口遁天入地就只能被甕中捉鱉了。

    警察隨時都會破門而入,說不得只能冒險一搏了,他沒有絲毫遲疑,打開窗子看了一眼窗外邊浩茫的夜空和燈火點點輝煌絢爛的都市,他毫不猶豫地跳窗台,身子剛剛探出去,那邊一聲巨響,門已經打開,全副武裝的美國警察一擁而入。此時,鍾岳峰已經雙手扣著窗台身子懸空掛在了那裡。

    窗戶已經被他騰出一隻手及時關了,但是客廳的燈卻忘了關了,還亮著,美國警察已經開始在房間裡大肆搜查起來。很快血狼和斯蒂芬都被帶了出來,手的繩子已經換成了錚亮的手銬。

    四十五層樓很高,高處不勝寒,外面的風很大,彷彿手一鬆就會隨風飄走一樣。鍾岳峰的手沉穩有力,如鐵鉤一樣緊緊抓住窗台,身子緊緊貼在牆壁絲毫不敢移動。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身後是無邊無際的茫茫夜空,腳下彷彿是無底的沉沉深淵,在剛開始那一瞬間,他的一顆心差一點就跳到了嗓子眼兒,先天高手並不能御風而行,稍一失手必將萬劫不復。鍾岳峰又一次置身於絕境。

    黑手黨的兩個殺手已經被押走了,但是那幫警察仍然在房間裡有條不紊地搜查拍照。

    媽的,這美國警察做事效率怎麼這麼低?一百多斤的的體重全靠手指和胳膊的力量,吊得久了,他的手臂已經又麻又酸,快要失去知覺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入丹田,把一口真氣再灌注到雙臂問著身子。他知道真氣耗盡的那一瞬間他將像一顆流星般地墜落,但是跟流星又全然不一樣,流星隕落的瞬間光芒四射絢爛無比,而他墜地的瞬間將會血光四濺,而後變成血肉模糊一團。

    自己被活埋在地下數月死不了,挨了子彈死不了,難道命裡注定要墜樓而死嗎?現在他要回到房間去只怕也辦不到了,只要他一露頭美國警察的槍說不定就會把他打成碎片再掉下「深淵」。

    在這人生最後的時刻,連遺言也無法留下來,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所有的親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可以說自己已經了無牽掛了,在這生死關頭,他最想見到誰呢?熟識的人過電影一般從他腦海中閃過,突然一個笑靨如花的臉定格下來,那靈動的星眸,那燦爛的笑容,那溫柔的眼波,鍾岳峰癡了,他忘記了自己正掙扎在地獄的邊緣。

    你好嗎?同在這片土地卻無緣再見,他有些恨自己為了保密竟然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心中有些鹹鹹的,眼睛有些酸酸的,原來她早已經在他的心裡紮下了根,人為什麼總是在最後的時刻才一切明瞭呢?在墜落那一瞬間,他會喊一聲「我愛你嗎?」

    他自然不知道此時樂雅韻夢到了他墜入深淵,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還是心靈的感應?。

    美國警察的搜查行動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屋裡面還留有人手,可能是埋伏在這裡等著黑手黨其他人來自投羅網,因為他們的這次抓捕行動是秘密進行。

    鍾岳峰感覺到體內真氣幾近衰竭,他不甘心掉下去摔死,在他人生的字典裡沒有逃避,更沒有束手待斃。他清楚地知道現在屋裡只剩下了四個美國警察,其中兩個隱匿在臥室裡,一個隱匿在儲藏室,客廳裡只留了一個,美國警察的這種埋伏雖然天衣無縫,但是那是針對從外面的闖入者,卻給鍾岳峰一個可趁之機。

    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真是命不該絕天助我也,他決定回到房間裡去。即便是不能制服這四個美國警察但是現在也不必擔心一露頭會被亂槍打死,落入他們手中,以後就會有逃生的機會,進監獄怎麼了?我又不是沒進過。

    他運轉最後一口真氣,勉強騰出一隻手,支撐的那隻手在輕輕顫抖,悄悄地推開窗戶,窗戶一開風突然增大,他就像一隻短線的風箏,生死一線,拼盡最後一點力氣,腳在牆一撐,突然高高飄起,再落下,生死關頭心中突然一片清明,手臂雖然麻木難以伸展,伸出一隻腳在窗台一撐,一頭跌進了屋裡。這段過程說來話長,卻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因為他真氣耗盡,所以落地時弄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勉強地翻了兩滾,從窗邊滾到了牆角。但是似乎並沒有引起客廳那個美國警察的注意,或許他以為是自己同伴不小心弄出的聲響,在屋裡面搜了那麼久,現在就是連一隻老鼠也沒有發現,他縱然是有九個腦袋也不會想到有人進來。

    鍾岳峰已經開始調息了,只要有一根煙的工夫,他的功力就會盡復,而只要有二十秒的時間他的功力就會恢復一成,這一成就足以對付客廳裡的這個警察,因為鍾岳峰在暗他在明,暗中偷襲就可以穩佔一半勝算。他手中緊緊扣了幾粒鋼珠以防萬一。

    但是,鍾岳峰調息了十秒鐘不到,那個警察又突然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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