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岳秀看著對面那位小姐,一頭烏黑光亮的秀髮就隨便綁了個馬尾,一身簡單素雅的休閒服更襯得她肌膚似雪,除了手的一串晶瑩圓潤碧綠的珠子,別的什麼首飾也沒有戴,雖然輕施淡妝,更顯得眉目如畫,氣質清雅如天仙一般。鍾岳秀一見之下就對她頗為欣賞,心道:這是新郎的什麼人?莫非新娘嗎?她見對方也在打量自己,就羞澀地沖對方笑了一下。
鍾岳峰跟蔡雲霞和福伯打過招呼,再看樂雅韻時,已經不見了,想來是趁自己說話時悄悄離開了。這丫頭怎麼了?電話裡聊得那麼熟絡,怎麼一見面反而拘謹生疏了?不會是自己沒顧跟她打招呼就生氣了?她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想著搖了搖頭不得其解。
鍾岳秀見哥哥眼睛骨碌骨碌亂轉,知道他是在找那個天仙般的姐姐,就低聲道:「她早走了。」
眾人沿著花海中的那條小徑到了別墅前,這別墅本來是讓來山莊遊玩的客入住的,現在暫時做了樂曲揚和梅朵蜜月的香巢。屋子裡早已經裝飾一遍,還保留著一些藏族的格調。看過了新房,眾人這才又回到了下榻的休閒娛樂中心重新敘談。
鍾岳峰見眾人一個勁地看妹妹,這才想到沒顧把妹妹介紹給眾人,急忙為大家做了介紹。
蔡雲霞一聽這漂亮的女孩是鍾岳峰的妹妹,而且還考了名牌大學,心裡歡喜,把鍾岳秀拉到身邊,問東問西顯得頗為喜愛。
鍾岳峰想起自己給樂曲揚定制的禮物,一問今天剛剛送到了,還沒有顧打開。樂曲揚拆開大得驚人的包裹,大家一看竟然是兩個真人大小的玩具布娃,一個是藏族服飾的漂亮女孩會唱《康定情歌》,另一個是會說「我愛你,梅朵」的帥哥,俱都很喜歡,尤其是梅朵幾乎抱住愛不釋手。
「喂,新娘子,你抱錯了?」鍾岳峰笑嘻嘻道。
眾人一看她抱的是那個正在依依呀呀唱情歌的布娃,都轟地笑起來。
樂雅韻沿著山路慢慢地爬了山頂。
高原天寒,秋來的早,山的草木已有些蒼黃了,路邊草叢裡開得正艷的野菊花一簇簇,一片片,一點點,給這寥落的景色增添了無限的生機。如果平時她早已經歡喜雀躍采一束花編一個花環戴在頭,現在她感覺到有些索然無味,慵懶得就像是天的一片閒雲。
難道真是為了他嗎?想起他身邊那個漂亮的女孩,還有二人之間的親密樣子,她的心裡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自己不會真是愛了他?想到這裡樂雅韻的心慌慌地亂跳,臉兒也臊熱起來,左右看看,四下裡無人,只有雲雀在半空灑下一路的歡歌。
遠處傳來了嘹亮的歌聲:「跑馬溜溜的山,一朵溜溜的雲喲」
她慢慢坐在草地,迷茫的目光投向了遠方,山巒起伏之外,大洋的岸彼,那個愛自己如癡如醉的王雲軒,樂雅韻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個玉樹臨風的帥氣男孩,一會兒又換成了鍾岳峰的笑臉這個單純的女孩對愛情更迷惘了,愛情是不是天的一片雲彩呢?無法捉摸,也抓不到。
樂雅韻癡了。
西天的晚霞慢慢燃燒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長時間,因為她的心兒隨著那片雲飄走了,心中空洞得只剩下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身後的吟哦聲把樂雅韻嚇了一跳,她慌忙轉過頭去,鍾岳峰微笑著站在那裡,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下,說不出地生動。她啊了一聲急忙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彷彿是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破了似的。
「樂小姐,好有情致啊,一個人躲到這裡看夕陽,夕照空山確實是美不勝收,不過,嘿嘿,你不怕狼吃了你嗎?」鍾岳峰前面的話說的優雅動聽,最後卻突然說出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讓樂雅韻為之氣結。
樂雅韻白了他一眼道:「哪有狼?」不過她看鍾岳峰臉色鄭重,有些害怕地四下裡看了看,草木都鍍了金色的亮彩,瑰麗而動人,不見有絲毫的危險氣息。不過他還是相信鍾岳峰的話,她知道高原的狼總是出其不意地出現的。
「你,你來幹什麼?也是看夕陽的嗎?」她說著又向鍾岳峰身後看了一眼沒有見那個漂亮的姑娘,就低聲問道:「她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看夕照空山?」
「誰?你哥哥?他已經快幸福暈了,守著一道最亮麗的風景,還顧得看別的風景嗎?而且我也不是來看風景的,我是找你的,這老半天不見你,快要吃晚飯了,晚飯後還有篝火晚會,我來找你回去呢,走,山路難行,走到山下天就要黑了。」
樂雅韻點了點頭,她知道到山下有好幾里山路呢,修整過的山路仍然是山路,依然是崎嶇難行,而且天一黑就更難走了。她留戀地看了一眼金色的山巒,然後跟鍾岳峰往山下走去。
樂雅韻張了張嘴想問那個女孩子,但是話到嘴邊又嚥回去了,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麼話題,幸好鍾岳峰也顧不跟她說話,像個孩子似的蹦來跳去地採那些野菊花,他身手利落,就是長在陡峭的山崖的菊花他也能採到,不一會兒就採了一大把。跟他女朋采的,樂雅韻的心裡泛起些酸意,看鍾岳峰忙的不亦樂乎顧不理自己,一賭氣只顧自己往前走。
「喂,小韻,小心點,別走那麼快干,危險。」鍾岳峰說著已經幾大步已經趕了來,「給,這個給你。」
樂雅韻剛聞到野菊花的清香,一個用野菊花編成的精緻花環已經出現在她面前,「給,給我的嗎?」她驚喜莫名。
「冰雪聰明的樂家公主怎麼變傻了?難道我自己戴嗎?那別人還不把我當成猴子下山了?」
人家不是以為你跟你那個她編的嗎?不過這話樂雅韻是不會說出口的,因為此情此景再提起別人實在是大煞風景的事。她看著精巧的花環禁不住讚道:「編的真好。」
「那當然,在老家的山裡每到春天的時候,滿山坡的花兒開的紅艷艷的,妹妹總是纏著我給她編花冠,編的多了手也就巧了。」
樂雅韻拿著花環心裡美滋滋的,不提防腳下被一根樹籐一絆,一個趔趄,身子向路邊的山溝跌去,「啊——」,嚇得她發出了一聲尖叫,鍾岳峰在她身邊自然不會容她摔下去,閃電般地攬住著了她的腰。這山溝深不見底,摔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樂雅韻驚魂未定,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一看自己正跟鍾岳峰離得很近,就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哎喲!」她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嬌呼,原來是剛才已經扭傷了腳脖。
鍾岳峰看她呲牙咧嘴的樣子顯然是疼得厲害,急忙扶她坐了下來,也不跟她商量,順手脫去了她的鞋襪,露出一隻潔白如玉精巧可愛的足來,簡直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鍾岳峰輕輕捏住她的腳,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是怕弄碎了這件精美的藝術品。
「是這裡疼嗎?」
音微不可聞,第一次有男人摸她的腳,樂雅韻頓時羞不可抑,心咚咚地亂跳如鼓,卻又有一絲絲的甜蜜,幸好暮色漸濃,掩住了她緋紅的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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