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
鍾岳峰一路風塵僕僕回到了家,妹妹和弟弟因為暑假都沒功課,就在自家店裡幫忙,見他回來了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驚喜。鍾岳峰先向妹妹考中國的最高學府表示了祝賀,把那個熊仔玩具送給了妹妹。秀秀果然喜歡,抱在懷裡開心的不得了,哥哥送的啊,無論送什麼都讓她高興。鍾岳峰在一旁見妹妹喜歡自己心裡也得意,嘿嘿,這天下的女孩子果然都一樣啊。
鍾岳峰跟叔叔和嬸嬸寒暄了一陣子,但是一直沒有見到秋月,也沒有見到依依呀呀的干女兒囡囡,他就奇怪地問妹妹:“囡囡呢?”
“哦,秋月姐說咱這小店裡用不了這麼多人,就又找了一個工作,另外租了房子把囡囡也帶過去了,不過離這兒不太遠,有空的時候還回來幫忙。”秀秀解釋道。
鍾岳峰點了點頭,是啊,秋月是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住在一個屋簷下,有了那一層關系之後,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幸好他不常在家,不然朝夕相處難免會再擦出什麼火花,那越發不堪收拾了。
“哥,我打電話讓秋月姐帶囡囡過來一起吃飯。”善解人意的秀秀道。鍾岳峰點了點頭。
打了電話沒有多長時間,秋月就帶著囡囡趕來了,囡囡一跑進來馬就叫著“姑姑”奔秀秀去了,確切地說是奔秀秀懷裡的熊仔去了。她抱著比她還高的玩具熊再也不肯撒手,她似乎把干爹也忘了,不過鍾岳峰一拿出給她買的會唱歌的洋娃娃,她馬丟開熊撲到鍾岳峰懷裡親了他一下,還甜甜地叫了一聲:“干爹——”大家都轟地一聲笑起來。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團圓飯。秋月母女要回去了,鍾岳峰送她們,因為離得並不太遠,所以也沒有叫車,就慢慢地走回去。他抱住囡囡,囡囡抱住洋娃娃,起初囡囡還嘰嘰喳喳地說話,後來頭一歪就在鍾岳峰懷裡睡著了。
夏末的都市之夜,少了白天的燥熱喧囂,晚風中有一些涼意,兩個人肩並肩地慢慢走著,昏黃迷離的路燈下漫步就有些異樣的情調。這情景跟街頭散步的那些個三口之家沒什麼兩樣,秋月不知不覺跟鍾岳峰挨得近些了,甚至能夠感受到了他身的溫熱的男子漢氣息,秋月的心有些懶洋洋地溫馨,甚至有些迷醉。秋月身的幽香弄得鍾岳峰的心也莫名其妙的慌亂起來,他想走得快些拉開二人的距離,又恐傷了她的心。
“秋月姐,有沒有合適的人?”鍾岳峰突然道。
他這麼一說話,打破了二人之間那種微妙的尷尬,讓秋月也馬從雲端裡跌回了現實,她心裡微微一酸強笑道:“哪有那麼容易的?別光說我,你呢,跟那個分手之後就沒有再談一個?你這年齡如果在農村也早定親了,只怕孩子也都有了。”
“呵呵,我怎麼老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我這東奔西跑的,有哪個姑娘會看?”
“你呀,只怕是看不人家。”秋月嬌嗔道。
鍾岳峰沒有說話,因為他根本沒有聽清她說的話,因為他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貌美如花活潑可愛的少女來,隨著兩人越來越多的電話聯系,樂雅韻也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他的心裡,這丫頭不會真是想跟自己戀愛。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秋月輕輕推了他一下。
“啊,想——想著找一個什麼樣的姑娘呀。”鍾岳峰一愣神差一點說漏了嘴。
“那想找一個什麼樣的?”秋月笑著問道。
“沒想好呢就被你打斷了,不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就行。”鍾岳峰看她與剛救從虎口脫身時不可同日而語,不但臉色紅潤秀美,更有一種恬淡的成熟韻味,他賞心悅目之下就隨口開了一句玩笑。
秋月被他說得芳心暗喜,看來他真是自己的冤家啊,她嬌聲道:“盡瞎說,姐都成黃臉婆了還漂亮個啥。”
鍾岳峰話一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似乎有些輕薄,嚇得他訕訕不敢再開口了,也幸好他沒有再說,如果他再說兩句輕佻話,只怕秋月腳軟得連路也走不成了。
一段共同走過的路,充滿著柔情蜜意,秋月真想就這麼一直慢慢地走下去,讓路永遠沒有盡頭,但是很快就到了她租房的地方。
“去坐會兒嗎?”秋月心裡有一絲絲的期盼。
鍾岳峰看看夜色已經深了,自己去實在不便,說不定會有左鄰右捨說秋月的閒話,再說他更怕自己跟秋月再演繹出浪漫的事來,他從秋月的眉梢眼角已經感受到了一些永遠揮灑不去的情意,這是危險信號。想到這裡,他委婉言道:“今天算了,這麼晚了,她們都還在家裡等著呢。”
秋月聽出他話裡有一點點猶豫,她就稍稍有些失望,不過也有一些輕松。“把孩子給我。”她說著伸手去接囡囡。
鍾岳峰輕輕地把囡囡遞給她,兩人的手不經意地碰在了一起,秋月心神一蕩,觸電一般一哆嗦,囡囡差一點被扔在了地,還是鍾岳峰身手敏捷,手一撈又把囡囡托在了手裡。秋月羞愧難當,淚水差一點奪眶而出,自己怎麼這麼沒有出息呢?
“走,我幫你把囡囡抱去。”鍾岳峰終於有了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
秋月租的房子在四樓,是一個一居室的小套間,屋裡陳設雖然簡單,不過挺溫馨。鍾岳峰直接把孩子放到床,掀起毛毯蓋好,床有一股女性的特有的幽香,甜膩柔媚,讓鍾岳峰心神一蕩,他急忙收斂心神。
秋月手忙腳亂地為鍾岳峰沏茶,又請他坐下,鍾岳峰此時倒不好立刻就走了,他只好去坐屋裡唯一的那張沙發,秋月一見急忙搶前一步把沙發的一些物什收起來,鍾岳峰眼尖已經看清是乳罩內衣一類的東西,急忙將頭轉向了一邊裝作沒有看見,不過身忽然燥熱起來。秋月慌忙把乳罩和鏤花內褲一股腦塞進了枕下,欲蓋彌彰,她的臉突然燒得厲害,心裡像闖進了一只小鹿似的咚咚跳起來。
相對坐了好一會兒,二人都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氣氛越發地尷尬起來,秋月對鍾岳峰那份感情已經像身患絕症一樣無法根治了,平時壓抑住,在特定的時候特定的地方就會從心底泛起來,今晚溫情脈脈,兩人又獨處一室,她就有些情不自禁了。而鍾岳峰本來心中坦蕩,但是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瞄來瞄去的,陽亢之體受不得撩撥,情欲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鍾岳峰不敢再坐下去了,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秋月的心跳咚咚如鼓,連氣息也漸漸粗重起來,他咽了口唾液道:“秋月姐,天這麼晚了,你也早些睡。”他說著就站起來開門要走,手剛拉著門把手,背後一雙柔軟的胳膊蛇一般地纏著了他的腰,後面兩團柔軟的東西貼在了他侍衛背,頂得他一陣心驚肉跳。
秋月將發燙的臉頰貼在鍾岳峰寬厚的背,嘴裡像囈語似的道:“小峰,小峰”這個孤獨寂寞的女人,面對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對自己還恩情如海深,感恩之心和相思之苦折磨得她終於克制不住了,情欲像潰堤的洪水泛濫成災。
鍾岳峰像一顆被點燃的炮彈,他轉過身把她抱在懷裡,焦渴的嘴唇在秋月的臉頰瘋狂地地親吻起來,從額頭到臉頰,最後噙著了秋月濕潤的紅唇拼命地吮吸起來,含著丁香舌頭恨不得吞到肚子裡去。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重重倒在了床,小床不堪重負地吱呀晃動起。囡囡大概被驚動了,啼了一聲。鍾岳峰急忙把手從秋月的內衣裡抽了出來,翻身跳下了床,一腔欲火像是被一桶水突然澆滅了。
看著猶自酣睡的囡囡那張可愛的小臉,鍾岳峰心裡一陣慚愧,好險啊,干女兒,謝謝你,干爹差一點兒就犯了生活錯誤,一失身成千古恨啊。
秋月臻首低垂,心中直埋怨女兒,這丫頭,干嘛呢,早不叫晚不叫,這一聲就壞了媽媽的好事。她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整理凌亂的衣服,抽空偷覷了鍾岳峰一眼,見他一副羞愧難安的樣子,就扭捏道:“小峰,今晚這事怪姐姐,姐姐是——你是不是覺得姐姐變壞了?”她的聲音低不可聞。
鍾岳峰覺得郁悶之極,強笑了一聲道:“哈,怎麼會呢,姐是性情中人,咱們這不是意亂情迷了嗎?兩個正常的孤男寡女在一起擦出些火花實屬正常,況且咱們也沒有干成什麼事來,不過這囡囡也太調皮了。”鍾岳峰怕秋月太過尷尬難看,讓這件事在心裡留下陰影,所以就厚著臉皮故意說得輕松些,仿佛剛才旖旎情事就跟過家家似的。
“你還說呢,真是羞死人了。”秋月羞不可抑,說著撲哧一下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這一笑讓尷尬氣氛頓時一掃而空。不過鍾岳峰沒有發現她的眼睛裡笑出了淚花,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鍾岳峰猶豫了一下伸手把秋月摟在了懷裡,緊緊抱了她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松開手,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秋月站在那裡沒動,仿佛癡了,許久也沒有聽見鍾岳峰下樓的咚咚腳步聲,她突然跳起來撲到門口,樓道裡空空的,鍾岳峰已經不見了,她的心也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人世間最復雜、最難理清的就是這男女之情事,所以寫到這裡就有些同情秋月,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愛的那麼辛苦和無奈,想把愛情寫得完美一些,但是愛情少有永恆和完美。細想想,無奈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