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展銷會的工作之後,鍾岳峰又回到了南霸天總部,兄弟們又有了一次短暫的相處,這一段時間,每一個人都有任務,彼此常常都不見面,離多聚少。他們這些干安保特勤的人,跟混黑道的人差不多,都是刀頭舔血生涯,而且更為凶險。因為流氓們面對的是良善的普通人,就像是一隻狼面對著一群羊,可以為所欲為。但是,這些特保面對的往往是窮凶極惡的傢伙,等於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所以這些閒起來的時候喝酒是免不了的,用酒精來麻醉一下緊繃的神經。
哥幾個幾乎每晚都到街頭一處大排檔去喝酒,以前最常去安徽瘦老闆的河南燴麵館,自從鍾岳峰跟蘇紅櫻分手之後,幾乎就沒有再去過那裡,眾兄弟大概是怕鍾岳峰觸景生情。
這一天晚,哥幾個照例又到大排檔喝酒,老闆已經認識了這幾個英雄海量的河南漢子,先叫人送來啤酒,哥幾個喝著,下酒菜一會兒就擺滿了一桌子。因為多了一個朱常樂,所以杯來盞往氣氛更加熱烈引得那些食客也都紛紛往這邊觀看。
鍾岳峰哥幾個正喝得痛快,聊得開心,他們正在談近日江湖道盛傳美貌如花的女賊「千面狐狸」金盆洗手,投身賭場做了澳門賭聖羅九的弟子一事。
陳小虎打著酒嗝道:「聽說那個『千面狐狸』不但美艷風騷,而且擅長千變萬化,呵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以為她真是狐狸精變得呀,什麼『千面狐狸』,我看多半是江湖傳言誇大其實。」朱常樂不以為然道。
此事鍾岳峰自然知道的最清楚,連陳小虎也不大明白。因為龍捲風一事,除了沈氏兄妹別的人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舉止在當時引起了沈放的懷疑,他只得給沈家兄妹老實說了,他原本打算讓龍捲風銷聲匿跡永遠不再出現了,後來卻發現龍捲風已經成了江湖中的名人,很有影響力和威懾力,用它行事方便的多,所以,索性仍舊用這個字號。現在聽他們對「千面狐狸」的猜測之言,有了幾分酒意的他就禁不住道:「那個『千面狐狸』人長得漂亮是真的,而且還有一身不錯的功夫,擅長化妝。」
「扯淡,我什麼時候見過她?」
「哈哈,是啊,漂亮風騷的狐狸精如果遇到下流好色的『矮腳虎』,你說他能放過她嗎?」程石頭戲謔道,他忽然一拍桌子道:「咦,小峰,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好像是你親眼見到似的。」
鍾岳峰一聽自己說漏嘴了,見三人瞪著眼睛盯著自己,知道瞞不過去了,只好乾笑道:「那天我不是去追一名女賊嗎?誰知她狡猾異常,半路進了次廁所就改頭換面差一點把我騙了,一路跟蹤她竟然進了皇朝酒店,你們也知道我曾在那裡做過保安,一查竟然發現了羅九,那次在澳門賭場不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嗎?他跟他女兒也住在皇朝酒店。」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
「賣什麼關子?後來怎麼樣?」陳小虎不耐煩地道。
鍾岳峰其實不是賣關子,接下去要說到被二女指責色狼的糗事,他在考慮該怎樣措辭,見陳小虎催促,只得又道:「你知道羅九的女兒是誰嗎?」
「正說『千面狐狸』呢?怎麼又說羅九的女兒?難道她女兒就是『千面狐狸『嗎?」
「呵呵,虎子,說你聰明還是笨呢?剛才還說『千面狐狸』拜羅九為師呢。」鍾岳峰嘲笑了他一通,這時已經想好了怎麼說恰當,就接著道:「羅就得女兒羅紅錦就是港九道大名鼎鼎的『紅衣羅剎』,那『紅衣羅剎』和『千面狐狸』本來就是朋。」
「怎麼像便秘似的啦不出來?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千面狐狸』拜賭聖為師了。具體怎麼白石的我不知道啊。來來,咱們還喝酒。」
陳小虎知道鍾岳峰故意耍寶賣關子,就討好地道:「這頓酒錢算虎爺的,行了,爽快些,別吊人的胃口。」
鍾岳峰這才笑嘻嘻地把賭鬥的經過擇要說了一遍,聽得哥幾個不停地埋怨鍾岳峰不已,自然是抱怨錯過了這等精彩異常的一場好戲。鍾岳峰見陳小虎不依不饒的,就急忙岔開話題:「,哦,對了,虎子,其實『千面狐狸』和『紅衣羅剎』你都見過的,就是那天在展銷會出現的兩個漂亮女子。」
陳小虎一聽更是懊惱:「當時虎爺怎麼沒有把她們擒下呢?否則這等美事豈能輪到你?」
「小峰,娟子有一個姐妹,漂亮得冒,要不跟你介紹一下?咱們哥幾個就剩下你一個人形只影單的,叫弟兄們看著心酸啊,而且害得我跟你一塊的時候不敢帶馬子也不敢談女人。」
程石頭也道:「找一個也好,咱這種人,整天東奔西跑,打打殺殺的,能夠多一份牽掛,多一點愛情雨露滋潤著感覺確實不錯。」
朱常樂已經當爸爸了,對此的感受更深,連連點頭道:「對,那種感覺溫暖甜蜜。」
鍾岳峰知道這是哥幾個真心實意地關心自己,心裡自然感動,就笑著點了點頭:「麵包美酒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不過,烈酒一樣的愛情會讓人喪失理智,茶一樣的愛情有些苦澀。」說著一舉手中的啤酒接著道:「我渴望品嚐一下啤酒一樣的愛情,內涵豐富,口感也好,無論飲多少也只是讓人微醺,可以成為終身的飲品。」說著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小子,什麼酒愛情、茶愛情、啤酒愛情、什麼不是還有可樂愛情?這愛情也能被你弄出這麼多花樣來,其實,這愛情讓我看也就是摟住一個漂亮肉感十足的女人睡睡覺,而且那檔子事和諧美滿,次次能達到那個洶湧澎湃的高潮,等新鮮勁兒一過去,愛情就凋零了,不過到那時候十有八九也結過果子了,就像是老朱,連兒子都抱了,老程的老婆也被他弄大了肚子。到那時候,愛情就變味了,所以讓我說愛情也就是新鮮出爐的麵包,趁熱吃一口。」陳小虎說完嘿嘿笑起來,笑得極其淫賤。
哥三個一聽都鄙夷地伸出中指點了點他下半身,鍾岳峰笑嘻嘻道:「真不愧是雄性老虎,虎鞭啊,虎鞭。」
陳小虎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摀住褲襠,生怕虎視眈眈的兄弟們割去了自己的虎鞭。
哥幾個笑鬧了一陣子,忽然都不說話了,程石頭和朱常樂都想起了愛妻,心中溢滿濃濃柔情,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每天有多少時候顧得想自己的妻兒呢?陳小虎臉露出了騷騷的笑,用鼻子也能聞出他這會兒在想什麼。
只有鍾岳峰臉色雖然依舊平靜,眼神卻透出一絲迷茫,他究竟想起了誰?初戀情人蘇紅櫻?讓自己失去童子身的生命中第一個真正意義女人秋月?紅顏知己沈茵?或是讓自己有些朦朧說不清楚的樂雅韻?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想的是誰,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心中一片茫然,就像是喝多了啤酒有些微醺,不知道那一杯才會讓他真正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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