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墳場鬼影
    鍾岳峰在大駝龍的別墅裡一直躲了一整天,一連有四撥人來找大駝龍,除了物業派來的一個搞清潔的鐘點工之外,鍾岳峰沒讓她進門就把她打發走了,其他的人進來都被他一一擒下,那間儲物間簡直成了臨時監牢。他想到對手奸詐狡猾,而且一定有槍,自己一時並無把握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果報警了又怕打草驚蛇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看來只能到時見機行事了。

    好容易等到了晚,交易的時刻快要到了,也意味著戰鬥即將打響,鍾岳峰心中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渴望。

    即將出發的時候,鍾岳峰又拿住大駝龍的那把槍摩挲一下,這東西可比任何暗器厲害得多,他決定先借用一下,就把槍插進腰裡。這把槍他已經把玩了老半天,早已經擺弄熟練了。他又把錄有大駝龍和吳馳通話的錄音拿出來放在桌,然後果斷地撥通了報警電話,這大駝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交給警方來做善後工作。鍾岳峰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他才轉身離去,臨走時沒忘記帶了大駝龍的手機,那是跟吳馳一夥聯繫的唯一工具,因為狡猾的吳馳只接熟識的電話號碼。

    山野寂寂,墳場荒涼。朦朧的月光下是一片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墳塚,有些墳塚前還立著一些高低不一的墓碑,影影綽綽像是有許多人或立或蹲或坐。墳場裡雜草灌木叢生,草叢裡的蟲兒啾啾地叫著,更顯得夜的淒清。一隻夜梟被驚動了從墳場的草叢裡撲稜稜地飛出來啼叫了兩聲沒進了茫茫的夜中。磷火點點閃爍,在黑夜裡飄忽不定,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鍾岳峰早已經悄然潛進了墳場,正躲在一個高大墓碑的後面,他縱然一身膽氣,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墳地裡依然感到了依然感到了毛骨悚然。他想放開神識探察一下周圍的情況,但是墳場陰氣太重干擾了氣場,神識就模糊不清了。

    他又等了許久,人仍然沒有出現,他今晚已經接了三個電話,但是都不是吳馳打來的,他撥打對方的電話一直關著機。鍾岳峰正等得焦躁不安,大駝龍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顯示的並不是無恥的號碼,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接通了,電話裡傳出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是龍哥嗎?我是吳哥派來送貨的,你到了嗎?」

    媽的,真狡猾,終於來了,他心裡罵了一聲,表面卻故意裝作不滿地哼了一聲道:「他媽的老子早到了,除了死人連個人毛也沒見到,你們快些,別磨磨蹭蹭地像個娘們。」說完不等對方回話就掛了電話。他早摸清了這類人的脾氣,你越顯得粗蠻痞氣就越不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鍾岳峰把手槍的保險栓打開又放在口袋裡,保證關鍵的時候順手就能拿出來。

    沒多久墳場的另一端鑽出一個黑影,鍾岳峰埋在礦洞數月已經練成了夜視眼,雖然不能視若白晝,卻模模糊糊能夠看到一點輪廓,鍾岳峰這時忽然明白了對方只怕早就埋伏在附近了。他等那黑影抖抖索索地走得近了,突然站起迎了去了,那人本就膽戰心驚地,忽然見墳塚裡竄出來一個人站在了面前,心中如何會不驚,驚叫了一聲差一點兒跌倒。

    「媽的,你鬼叫什麼?我是龍老大派來的人。」鍾岳峰惡狠狠道。

    那人這才驚魂未定地地顫聲道:「冷不丁地鑽出來一個人,我還以為是鬼呢,你怎麼會想到在這個鬼地方交易,你說你是龍老大派來的,你是誰?他怎麼沒來?」他說著打亮一個微型手電在鍾岳峰的臉一照,嚇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絆著一叢雜草一屁股坐在墳頭,顫聲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麼這樣打扮?」原來鍾岳峰怕疤臉強突然出現會認出自己,就把假面具又帶了,這人突然看到一張青面獠牙的臉如何會不驚?倘若不是鍾岳峰和他已經說過了幾句話,冷不丁地見到非嚇暈過去不可。

    鍾岳峰肚子裡覺得好笑,卻依舊裝作冷冷冰冰的樣子道:「媽的,別大驚小叫的,老子是人不是鬼,你就這點兒貓膽還出來混黑道嗎?我帶這面具也是為了嚇唬這墳地的鬼,你沒聽人常說膽小鬼嗎?凡是鬼的膽子都小,那些鬼看到我的這副樣子只有害怕的份兒,自然不會來侵害我了。」

    那人明知道對方故意調侃自己,卻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四周草木影影綽綽彷彿真的有許多魑魅魍魎似的。他壯著膽子問道:「龍老大怎麼不來?莫不是也怕鬼嗎?」

    「龍爺怎麼說也是這滇邊的老大,能親自來這荒墳場嗎?吳哥怎麼也沒來?」鍾岳峰反問道。

    那人支支吾吾還沒回答,墳場另一邊忽然響起了哈哈的笑聲:「吳某早已經來了!」一個黑影說著話已經穿過亂墳場走了過來。

    鍾岳峰跟吳馳在南霸天安保公司曾有過數面之緣,但是並沒有過什麼交往,這時依稀聽出正是先前電話裡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吳馳,他掩著心頭的狂喜衝來人道:「是吳哥嗎?我是龍哥派來的。」鍾岳峰帶著面具,說話時又故意帶了東北方言,所以不擔心吳馳會認出自己

    「哈哈,龍哥派來的人果然不簡單,不過龍哥手下的弟兄是我多年的兄弟,我大都熟識,這位兄弟的口音我卻陌生得很,似乎也不是咱們雲南的,不知怎麼稱呼?跟龍哥又是什麼關係?」吳馳走近了問道。

    鍾岳峰心中暗喜,正主終於出現了,疤臉強是否也在附近潛伏呢?忽然聽到吳馳問自己,幸好事前已經想好了種種說辭,就隨口答道:「我們老闆想到邊境這邊弄些便宜的好貨,他跟龍哥早年極有交情,就聽龍哥介紹說能搞到便宜貨,於是就跟吳老哥聯繫了,我們老闆突然決定派我來親自驗貨了,龍哥打你的電話卻關機了,這不,龍哥怕引起誤會,特意讓我帶他的手機來,不知貨物帶來了嗎?」

    吳馳聽了一愣,略一沉吟道:「龍哥做事一向謹慎的,先前怎麼沒有說明是朋要貨呢?」這吳馳似乎起了疑心。

    鍾岳峰一聽笑道:「吳老哥跟龍老大又不是一兩天的交情,你自然熟悉龍哥的性子,對朋那是沒得說,就兩個字『仗義』!他跟我們老闆也是哥們,他事前不說是想表明買貨的就等同於他自己一樣,再說你也知道這道的規矩多,如果不是交情深,咱們雙方只怕是根本見不到面。現在龍哥不親自前來,不外乎跟吳兄留有餘地,不方便干涉吳兄的生意。希望吳兄看在龍哥的面子價格公道些。」

    吳馳被鍾岳峰這一番花言巧語說的疑慮盡消,對方已經說了道規矩多,他雖然不知道什麼臭規矩,但是又不能顯得太無知,當下也不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道的朋都知道我姓吳的做生意就講究個公道,你放心,絕對是好的貨,都是金三角那邊過來的,價格嘛,就跟龍哥的一樣算了,龍哥的朋自然也是我的朋。不過照道的老規矩咱們當場驗貨,錢帶了嗎?」

    鍾岳峰聽到這裡一愣,壓根就沒有想到這碴兒,身除了武器之外就只有幾百塊錢,這如何是好?原本想到疤臉強只要一出面,就馬把他拿下來。可是等了這許久他仍然不露面,現在這吳馳又提出了錢貨兩清,這如何是好?現在把這姓吳的二人擒下不難,但是疤臉強一旦聞訊逃走,再想找到他只怕又難了,繞是鍾岳峰智計百出一時也犯了躊躇。

    吳馳一見鍾岳峰吞吞吐吐地不肯說話,就有些不高興了:「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鍾岳峰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道:「吳兄息怒,因為是第一次打交道,另外也不太熟悉這邊的環境,所以就派了人帶著錢,在河邊的那一片樹林裡等著,要不咱們乾脆過去,或者派這位老哥跟我一起過去拿錢,你看行嗎?」鍾岳峰一時想不起辦法只好盡量拖延,他來時見河邊有一片樹林,或者乾脆把對方引到樹林,到時候疤臉強再不露面就先把這二人抓起來逼問疤臉強下落。

    吳馳一聽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了,媽的,這不是擺明了不信任嗎?這時倒不好計較,只得跟他走一趟了,扭頭對先來的那人道:「老白,你去帶了貨到河邊樹林,記好了是河邊樹林,我和這位兄弟先走一步。」那個老白應了一聲沒進了黑暗中。鍾岳峰這時才忽然想起來這個姓白的只怕就是那個白延郎。從南霸天離開的三人已經出現了兩個,另外那個疤臉強究竟躲在哪裡呢?眼看著一年來的辛苦就要有結果了,一時間,鍾岳峰的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擔心,害怕疤臉強再次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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