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又不近,鍾岳峰卻在林海裡轉了兩天才來到了呼勒峰附近。更新超快到了這裡鍾岳峰基本已經認出了曾經走過的路徑,去年在這一帶的山林裡曾和盜獵者展開過一場生死決鬥,現在想來還歷歷在目。
他沿著依稀記得的路徑不由加快了腳步,沒多久就聽到了嘩嘩的聲響,循聲而行,沒走幾步地,就看見那一道小瀑布從山崖嘩嘩地流下來,濺起一片水花,來到了山崖下的水潭邊,水依然清澈,水潭四周的草長的十分的繁茂,中間點綴著一些五彩繽紛的野花,給這蒼翠欲滴的綠色世界增添了不少艷麗的生氣。
他痛痛快快地在水潭邊洗漱了一番,把自己路用飛釘射的兩隻野雞破膛拔毛收拾乾淨了,又在草叢中撿拾了幾個碗口大小的草菇,這才懷著激動地心情攀了山崖。隨著一步一步走近木屋,他的心裡跳動得越發厲害,因為他早已經探查到木屋內有人,鄂爾多老爺子在家!他輕輕地走過去,想給鄂爾多老人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推開了木屋的門:「鄂爾多大爺,你——」屋裡有一位老人,不過不是鄂爾多老人,鍾岳峰認出他正是三天前遭遇到的眾獵人中為首的那位老獵人。老獵人乍一見到他也十分吃驚,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想去拿掛在牆的獵槍。
「大爺,你看我會傷害你嗎?」鍾岳峰含笑道。
老獵人愣了一下,握住獵槍的手又縮了回來,對方三天前已經放過了自己一次,現在應該不會再傷害自己了,而且對手武功高強,自己就是有槍在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裡老獵人頹然坐下。
鍾岳峰心中早已經惦記著鄂爾多老人按照皇宮大內的秘方制的人參藥酒,見老獵人已經暫時消除了對自己的敵意,也不再客氣,就直奔屋角的酒缸而去。掀開酒缸的蓋子,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酒缸裡滿滿的已經添加了新的藥材和酒。鍾岳峰舀了滿滿一碗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後擦了擦嘴愜意地坐在了草鋪。
一旁目不轉睛的老獵人見鍾岳峰一氣喝完滿滿一碗酒,吃驚得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老獵人當然知道山神爺的藥酒霸道無比,堪稱是神酒,尋常人喝一口就會覺得燥熱無比,甚至會口鼻流血,此人一氣喝這麼多卻若無其事,簡直是駭人聽聞。鍾岳峰見老獵人滿臉的驚駭,自然能猜出他因何如此,他也不作解釋,只是微微笑道:「大爺,你的腳程好快呀,怎麼忽然跑到我的前面來了?早知你也要找鄂爾多大爺咱們也好一道。」
老獵人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原來老人在森林中熟悉路徑的程度遠在鍾岳峰之,他和另兩個獵人沒多長時間就跑到鍾岳峰的前面去了。到了呼勒峰附近,老獵人直奔這個小木屋而來,另兩個獵人分別就去了鄂爾多經常駐足的另外木屋,老獵人在這裡沒見到山神爺,他就留在這裡等鄂爾多回來,想不到主人沒有回來,「強盜」卻先來了。鍾岳峰看那老獵人的表情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不過他笑笑也沒再說什麼。
鍾岳峰這些天在林中餐風露宿,餓了就獵些野味燒烤了吃,渴了就喝些森林中的溪水,幾乎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到了鄂爾多老人的木屋彷彿是回到了家一樣,就想著好好吃喝一頓,他把兩隻肥嫩的野雞剁碎了和草菇一起放進了瓦罐裡,放好佐料燉,又給火塘裡加柴,這才顧跟老獵人嘮嗑。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沒多久,瓦罐裡的湯漸漸沸騰起來,小木屋裡頓時瀰漫著令人饞涎欲滴的香氣。鍾岳峰吞下口水道:「哈,真香啊。」
雞湯燉好了,鍾岳峰盛了兩碗,一碗放在老獵人面前,遺忘自己端起來喝,想不到野雞草菇湯鮮美異常,鍾岳峰喝了一口差一點兒連舌頭一起吞下去。老獵人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那碗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野雞草菇湯,禁不住暗吞口水不已,他肚子忽然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終於端起了碗,這時鍾岳峰已經快喝完第二碗了,他見老獵人扭捏了一陣子終於肯吃了,心裡暗樂。
二人把一瓦罐雞湯喝個點滴不剩,鍾岳峰滿意地拍了拍肚子,照例又舀了一碗藥酒喝了。老獵人一見驚得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這人是什麼怪物?喝這藥酒怎麼就跟喝涼水似的?鍾岳峰練功調息完了看看天色已經晚了,二人就躺下胡亂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鄂爾多老人仍沒有回來,鍾岳峰和老獵人已無間隙,鍾岳峰跟他講些山外的趣事。二人一起到林子裡打獵,老獵人教鍾岳峰槍法和種種狩獵的方法,後來鍾岳峰還親手用老獵人的土槍打到了一頭獐子。這讓老獵人大為驚異,他明明不會玩這種獵槍,怎麼忽然間槍法就這麼好?他當然不會想到功夫高強的人反應敏捷,臂力強,視力又好,一旦掌握了射擊要領,要練好槍法那還不是輕易而舉的事。
一直到了第三天中午,二人已經把獐子肉燉的稀爛,一個人抱著一條後腿正啃的得勁,一陣狗叫聲,一隻灰狗突然闖進木屋內,那隻狗一邊聞地的肉骨頭露出一副饞樣兒,一邊又用警惕的目光盯住鍾岳峰。
「哈,巴拉子,是你呀,你怎麼又活啦?」鍾岳峰看到那只灰狗十分激動,把手中的獐子腿丟給了狗。那隻狗後退了一步看了地的美味一眼依然不肯放鬆警惕。「巴拉子,還是老習慣啊,怎麼不認識我了嗎?」鍾岳峰有些納悶。
「哈哈,你認錯了,原來那只巴拉子死後,山神爺又逮回了這隻狗,巴拉子的後代,也起名叫巴拉子。」老獵人笑著解釋道。
鍾岳峰這才看出這隻狗雖然和那只死去的巴拉子十分像,威風勁兒十足,不過顯得有些稚嫩年輕,顯然還沒有經歷過太多的生死搏殺和風雨滄桑,他這才釋然。這時,這只巴拉爾已經跑到老獵人身邊蹭了蹭,搖頭擺尾地吃起肉骨頭來。
「巴拉子回來,山神爺大概也不遠了,這一人一狗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走咱們出去看看。」老獵人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鍾岳峰一想到馬就要見到鄂爾多老人了,心裡十分激動,就急忙跟著走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