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唐小成的檢舉揭發,第三天,躺在病床的劉建威被抓。劉光旦因為貪污受賄數額較大,罪證又確鑿,連他的岳父也救不了他了。隨著劉光旦的倒台,劣跡斑斑的劉建威自然不會有人再包庇他,他反而因為父親的緣故被嚴懲不貸,是不是劉光旦政敵們落井下石的手段不得而知。他涉嫌的多起流氓強奸案被揭發出來,估計這個“准太監”的罪名不會太輕,要在監獄裡待好多年了。
鍾岳峰一直沒聽到有雷小軍落網的消息,他跟家人扯了個故,就悄然去了省城。他很快就弄清了雷家的情況,因為雷家太有名了,盡管他有心理准備仍然為雷家的實力感到吃驚。雷家老頭雖然退居二線了,但是仍然擔著人大副主任的職務,雷小軍的父親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他家的親戚大都在政府部門身居要職,雷家的勢力編織成一個龐大得無法撼動的蛛網。怪不得雷小軍這位雷家的花花公子綽號“雷老虎”,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背後有龐大的靠山自然可以為所欲為。雷小軍這次雖然被唐小成揭發出來,但是當地警方自然不敢直接到省城逮人,這小子照樣風流快活。
鍾岳峰跟蹤了他幾天,也沒摸到他的規律,這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省城最豪華的娛樂場所他進進出出的像逛澡堂子一樣。但是,鍾岳峰卻找不到接近他的機會,他的身邊總會有男男女女一票人。一到晚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去高干所的爺爺那裡去住,因為雷老爺子特別寵愛這位雷家的唯一孫子,雷小軍自然也會在爺爺跟前扮演乖孫子的角色,高干所日夜都有武警站崗,自然無法隨便出入。他偶爾也會回到父母那裡,那是富豪別墅區的一棟頂級豪華的別墅,那裡到了晚也是警衛森嚴,在不摸雷家虛實的情況下絕對不能冒然夜闖。
鍾岳峰最初的想法就是讓他受到法律的嚴懲,因為他潛意識裡沒有把自己當成江湖人,也不想完全按照傳統的江湖方式解決恩仇,盡管他的某些行事風格已經明顯帶有一些江湖味。但是眼睜睜地看著傷害妹妹的混蛋每天在逍遙作樂,想起還在醫院的妹妹,他就無法壓制心中的熊熊怒火,仇恨就像毒蛇一樣吞噬著他的心,使他漸漸趨於瘋狂,他有一種想捏爆雷小軍卵子的沖動。鍾岳峰等不下去了,他決定開始行動了。
“瘋”舞廳在省城最繁華的地段,這裡是年輕人的世界,每天晚,那些年輕的女孩和男孩們在這裡尋求刺激和宣洩激情,這是寂寞空虛新潮叛逆的一代!他們在用青春和活力堆砌著夢幻的世界。此時,舞廳裡的音樂如同洶湧澎湃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沖擊著,把那些瘋狂的舞者完全淹沒了。鍾岳峰感覺耳朵在轟鳴,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真是有些佩服浸沒在樂潮中的那些男女們,怎麼能夠忍受呢?
離鍾岳峰不遠的地方,雷小軍正和幾個朋喝酒,他雖然經常到這裡來,但很少進場跳舞。他身邊依偎著兩個女孩,他的一只手伸進一個女孩的懷裡用力地揉搓著,似乎在揉一團面,那女孩疼得眼淚汪汪的臉卻仍然堆滿了媚笑。另一個坐進他的懷裡,把一口酒嘴對嘴吐進雷小軍的嘴裡。雷小軍一臉的淫蕩,把手從那一個女孩懷裡抽出來又把手伸進這個女孩的懷裡一陣揉搓。
“你雖然臉蛋夠靚,床夠浪,就是這乳房的手感太差,怎麼摸起來像硬面餅子似的,媽的,真是美中不足呀。”雷小軍不滿地罵道。
對面一個白淨面孔的年輕人笑道:“雷少真不愧是是品花高手呀,要不試試我這個?”
雷小軍把懷裡的女孩一把推到坐在旁邊的一個人那裡:“去去,喂老肖吃酒去,讓他咽下一口酒,老子給你一百元小費。”
那女孩子正因為受到雷小軍的奚落有些不高興,聽了雷小軍的許諾就轉怒為喜,扭腰想坐在那個老肖的懷裡,老肖伸手攬著她的腰肢輕輕一送,她一屁股就坐在旁邊的沙發,整個動作顯得極為輕巧流暢。老肖淡淡道:“你一分錢的小費也掙不到,我這人是滴酒不沾。”那女孩兒一聽顯得極為失望。
鍾岳峰注意到這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手法,除非是練過功夫的人才能做得到,他暗暗對這個叫老肖的青年留了心。
“不錯不錯,皮膚嫩滑細膩,摸起來就像是水豆腐似的,真是精品啊,可惜呀——”雷小軍抱住白臉年輕人讓過來的女孩一邊下其手,一邊嘖嘖稱贊不已。
“既然是精品那還有什麼可惜的?”白臉饒有興趣地問道。
“可惜已經不是正宗的處女了,如果是原裝貨那絕對是極品。”雷小軍遺憾地說。
懷中的女孩卻有些吃味兒,嬌嗔道:“本小姐雖不是‘正處’,但起碼也算是‘副處’中的頂尖了,你沒聽人家說嗎?只有幼兒園裡才會有處女。”
“哈哈,百步之內必有芳草,要看你有沒有眼力發現。我早幾天就享用了一個極品的學生妹,絕對是一流的極品,可惜呀,只享用了一次,還是與人共享的。”雷小軍話還沒說完,一杯酒已經嘩地一下潑在了他的臉。
倒這杯酒的正是鍾岳峰,原來鍾岳峰坐在鄰桌,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先是聽到雷小軍的無恥下流話覺得無聊至極,等聽到後來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妹妹,再也按耐不住,跳將起來把一杯啤酒迎面潑了過去。
“媽的,你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惹老子。”雷小軍暴跳如雷,他被酒水迷了眼睛,一時也看不清潑酒之人是誰,一邊用手揉眼睛,一邊破口大罵。
“你糟蹋人家女孩,老子看你不順眼,今天就想教訓你一下。”鍾岳峰說著已經站在了雷小軍面前。
那個白臉已經操起桌的酒瓶朝鍾岳峰頭砸來,鍾岳峰也不躲閃,沒等酒瓶落在頭,一記勾拳正擊在白臉腮,他一下子跌倒在五尺開外的另一個桌子,砸得桌倒杯碎,酒液四處飛濺。幾個女孩嚇得尖叫著跑開了,場面頓時混亂起來。鍾岳峰一把拉過雷小軍,劈頭蓋臉一頓好揍,鍾岳峰只是想暴打他一頓一洩怒火,所以並沒有下重手。他這時忽然覺得背部一涼,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知道依然不妙,自己已經遇襲受傷,側身一撲躍到了雷小軍身後。回頭看時,那個叫老肖的中年人正陰沉沉盯住自己,手指還夾住一把小巧的刀子,鍾岳峰當然已經看出這是把飛刀,顯然自己背也是中了飛刀。
原來那個老肖是雷小軍父親雷震天的保鏢,因為雷小軍老惹是生非,雷震天就派了個保鏢來保護他的,雷小軍嫌帶個尾巴行事不便,平時並不帶老肖出來,這次只是偶然一起出來。這位老肖是出身武術世家的高手,在中原道可是鼎鼎有名,善使飛刀,自號“奪命飛刀”。他見鍾岳峰一拳擊飛白臉,顯然是功夫不弱,老肖此人生性陰沉狡猾,他怕不是鍾岳峰的對手,就悄沒聲息地發出了一把飛刀。因為這舞廳裡聲音噪雜,鍾岳峰又被怒火燒昏了頭,影響了他的敏銳的聽力和警覺性。一時不察,竟然遭了暗算。
鍾岳峰反手一探,摸到了飛刀,覺得並不太深,那是因為老肖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置人於死地,所以飛刀沒有射向鍾岳峰要害,而且鍾岳峰在刀刃及體的瞬間,肌肉自然收縮,所以飛刀刺入肌肉並不太深。他用力拔出,握住血淋淋的刀子冷冷地盯住老肖道:“你背後傷人,必然是心狠手辣之輩,今天說不得要領教了。”說著緩緩向老肖逼去。
雷小軍在一旁叫囂道:“老肖,快,宰了這小子。”
鍾岳峰恨極了他,也不回頭看,就那麼一拳揮出,正中面門,這一拳雖然倉促出擊未盡全力,但也把雷小軍打得橫飛出去,又是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
這時,舞廳保安都往這邊趕來,鍾岳峰已經有傷在身,旁邊又有一位虎視眈眈的老肖,如果再不走只怕今天真的難以脫身了。就在他神思恍惚的瞬間,老肖出手了,他看鍾岳峰氣勢逼人,也有些膽怯,所以干脆先發制人,飛刀脫手,一道寒光只奔鍾岳峰小腹而來。鍾岳峰這次早有防備,自然不容他得手,他側身一閃,同時也射出了手中的飛刀,只聽先後一連兩聲慘叫,鍾岳峰趁勢沖進了亂哄哄的的人群,霎時間失去了蹤影。那第一聲慘叫是老肖發出的飛刀被鍾岳峰躲過之後射在一個人的屁股,第二聲慘叫是鍾岳峰發出的飛刀射中了老肖的手腕。
舞廳裡正在瘋狂跳舞的人們大都沒理會這邊刀飛血濺的場面,仍然在瘋狂地跳著,“瘋”果然名副其實。舞廳裡聲浪一波高過一波,跳,瘋,這就是個瘋狂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