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 第一卷 莫欺少年窮 第七十六章 出山
    二冬估計她說不出道歉的話來。便仰望天空。長長一歎「凹「算了,不管怎麼說,你是病人,我也不怪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范香蘭衰弱的道:「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渾身沒有力,我得的是瘧疾吧,過去我爸他們在叢林裡這種病得的人最多,死的人也最多不過後來建成了歸來城,就很少得這種病了

    方寶點了點頭道:「你知道這種病要命就好,現在只有在這裡養幾天病,看你的樣子,沒三五天是不會好的。」

    誰知范香蘭卻連連搖頭道:「不,我的部下現在下落不明,他們一定在等著我,我最怕的是,洪三橋會隱瞞我已經逃走的消息,然後誘他們上當,我們必須盡快的走出去

    方寶立玄道:「走出去,你現在這個樣子,能走嗎?」

    范香蘭咬了咬唇,低聲道:「那你背我好了,大不了我再多給點兒錢給你

    方寶其實也想早點兒拿到錢離開緬甸,回中國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便集了點頭道:「好,這森林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夠出去,背著你走實在太累了,不過看在你可憐的份上,算十萬美元的辛苦費吧。」

    聽到他這話,范香蘭的眼神卻犀銳起來,瞪著他道:「十萬美元沒有問題,但你記住,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想自己走,我絕不會求你

    沒想到這個女人到現在這個地步還如此倔強,方寶只好大搖其頭,道:「好好,你永遠是大姐頭,不可憐你總行了吧,這青蒿和狗尾巴草既可以治你的病,也可以充飢,你自己再吃一些,我去找些吃的喝的然後上路。」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起身,這一帶的地勢已經熟悉了,很快去採了一些白色的鮮菌吞了一部分,然後用樹筋穿成一串掛在身上,又去清泉邊喝了水,用芭蕉做杯帶了回去,讓范香蘭以水代酒,下著狗尾巴草吃……

    等范香蘭吃下了十來株狗尾巴草之後方寶背上她向北出了,只希望能夠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森林。

    前面的路都還好走但到下午的時候便遇到了一座難行的大山,這止,還沒有到陡如斧削的程度,而且有籐蔓與樹枝可以借力,如果只有方寶一個人,要爬上去是沒有什麼難度的,可是現在他背了一個人,自然就麻煩了。

    事到如今,麻煩也得上,由於雙手要去抓扯籐蔓,當然不可能托著范香蘭,而她目前仍然處於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狀態,無法用雙手抓穩自己於是只得拿中正劍砍了些籐蔓來將范香蘭牢牢的纏在身上。

    做好準備工作後方寶開始爬山了,最初一段還好,他的體力充沛。而且那些籐蔓也不刺手,但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除了體力下降之外,牽引著向上的東西只有荊棘了。這些荊棘生長在岩石之中都很牢固,但全長著刺,要借力爬上去,絕對是要弄傷手的。

    方寶先試了試,可是上行了只有十米,儘管雙手已經很注意選擇拉扯的地方,但還是被刺破了十餘個小血點,最後一次刺得他實在是無法忍受,手不由一鬆,腳下一滑,摔倒在地,然後隨著山坡滑了七八米,衣襟被掛破了,連下巴也擦破了皮,還好雙手撐地,控制著平衡,沒有把身上的范香蘭摔下來。

    范香蘭此刻是醒著的,這一帶的地形也看到了,知道方寶背著自己很難上去,頓時道:「你」,你放開我,我自己上去。」方寶蹬著一塊岩石,穩住身形,正在重新觀察上去的路,聽著她的話,立刻道:「放開你,你連下山都沒有辦法,難道滾下去嗎,別多嘴,我會把你弄上去的,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男人。」

    范香蘭這次被他大聲的喝叱,並沒有脾性,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多說了。

    方寶仔細看著向上的這塊山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如果避開這一帶的荊棘往別的地方向上但附近都是數米高的大岩石他背著一個人更別想爬上去,而如果下山順著山根走,實在不知要繞多大一段路才能夠過去育著范香蘭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在不停的顫抖,顯然病情仍然很重那些草藥雖然能夠減緩她的病情但很難說可以保證脫離危險要治這種病當然西藥是最有效的。

    此亥他也觀察到這一片荊棘只不過蔓延了五六十米,只要爬上去地形漸漸平緩很快便能到達山頂,而到達山頂之後,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俯看前路,判斷行走的方向,在這種蒼茫的大山裡尋找出一條正確的路絕對是很有必要的,有時候明明一天可以出去但如果走錯了路轉上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

    咬了咬牙,方寶又開始前行了,這一次,他爬得很慢,盡量讓雙腳蹬住小土坑或者一些小石頭,但是,在一些實在需要借力的地方,還是要去牽扯帶刺的荊棘,他只能竭力的忍受著,當初在小葉村之前他曾經做出過用荊棘條抽打自己的舉動,可是那是在毒癮作,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倒下的情況下,大腦已經有些遲鈍麻木了,而現在要去硬生生的承受手掌傳來的刺痛,實在不是一件常人難以忍受的事。

    但是,方寶在某些方面是越常人的,對疼痛的忍耐力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這種忍耐力倒不完全是天生,而是最初源自父親方澤遠的竹片,只要是因為崔正直的告狀,無論他怎麼打,方寶都是不會認錯的,而且跑到後山去逃避之初,他難免會受一些傷,這些傷,自然不會有人給他寬慰,只能默默承受,但漸漸的就形成了這種忍耐力,或者說是叫做毅力。

    范香蘭伏在方寶的背上,眼睜睜的見著他滿手是血還在背著自己往上爬,緊緊的咬著唇,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對這個看起很貪財,有時候嘻皮笑臉不正經,有時候又很凶的青年男子,卻似乎多了一層認識。

    ,。

    默默的慢慢攀爬著,四十來分鐘之後,就再也沒有荊棘了,而且快到山頂,坡度變緩,方寶的身子漸漸直了起來,加快了腳步,一口氣走出了山頂,這才解開了范香蘭,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攤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范香蘭坐起來,凝視著正在歇氣的方寶,秀眸中不由得有了敬意,要背著一個人上這樣的山,不僅需要毅力耐力,還需要體力,這個男子看起來還有些偏瘦,並不那麼孔型有力,但想不到能夠最鼻把自己背上山頂。而這時,她仔細的看著方寶臉部的輪廓,忽然覺得這小子其實長得眉清目秀,如果好好打扮一下,可能還很帥,而且他笑的時候好像還有兩個男人少有的酒窩,如果不是自己先入為主,恨他吃了「藍王子」再加上被他擒住一路折磨,更噁心的是在那山洞裡,居然還往自己的嘴裡吐了一口口水,估計也沒那麼讓人討厭。

    正望著他默默的想著,這小子忽然睜開了眼睛,四眸相對,他又露出了那帶著兩個酒窩,可愛又可惡的笑容道:「喂,盯著我看,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帥,想打我的主意。」

    范香蘭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的去觀察一個男人,不料卻被現,臉上頓時一熱,「呸」了一聲道:「臭美你的,我是在看你為什麼長得那麼讓人討厭。」

    方寶呵呵一笑,坐了起來,道:「我看書上說,當女人說討厭一介,男人,就證明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你別也這樣吧,不過也不怪你,要怪就怪我長得太帥,魅力萬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范香蘭立刻道:「滾你的,那種書一定是男人寫的,是自己在做夢,在幻想。」

    方寶也覺得這種書未必靠譜,而且對於這個罌粟花般美艷而帶著毒素的女人,他既沒有幻想,也想避而遠之,當下就不提這事了,道:「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找些吃的,然後再看看前面的路。」

    他網起身,卻聽到范香蘭「喂」了一聲,便停下來道:「阿蘭,還有什麼事嗎?」

    范香蘭一指他的雙手道:「你好像認識草藥,去找些把手弄弄,全是血,看起來真噁心。」

    方寶一聽原來是這事,滿不在乎將手往衣服上一擦,然後揚了起來,晃動著道:「要什麼草藥,這些刺沒什麼毒,血干了就沒事。」

    范香蘭咬了咬唇,便掉過頭道:「隨你的便,總之不要把血弄到吃的東西上。」

    方寶沒有再理她,逕直離開,先到山頂的北邊看前方的路,而當前方的情景印入眼簾,他頓時一陣狂喜,原來,在這山的北方,已經再沒有了大山擋道,不僅山勢平緩低矮,而且已經隱約能夠看到時隱時現的一條公路,最多還有三四公里路就可以出去了。

    揮手捏拳「鵬」了一聲,方寶便去尋找吃的,很快找到了一株正在結果的野山楂樹,便摘了些吃,這野山楂果比種植的山楂樹果實還要酸澀,由於有消食的功效,開始吃的時候能夠填飽肚子但過不了兩個小小時絕對比平常餓得更快不過就快要出去了他也顧不得滿嘴清水的吃了一肚這才去找了兩株青蒿與十來株狗尾巴草給范香蘭帶回去。

    回到范香蘭的身邊卻見她又沉沉的睡去了只得等待著還好的是,沒過多久,范香蘭便醒了聽方寶說馬上就要出去池好生的高興連忙吃下了青蒿與狗尾巴草……

    重新將范香蘭綁在自己的身上,開始往北邊下山比起上山的路來,下山的路要平緩得多,沒一個小時就到了山下前面還有兩座小山但方寶網才在山頂上已經看清了該怎麼走,並不去爬山,而是順著右邊的山根而行,穿過了一個山四,走了半咋小時左右就見到前方有一片菜地種的全是花菜,幾個農民正在土地裡忙碌著,而一條黃土路在菜地旁邊自然是和外面的公路相連。

    方寶背著范香蘭走上了黃土路沒一會兒就見到路連停著一輛滿是泥巴顯得很陳舊的摩托,方寶估計是那些農民的,見他們正在埋頭種植,便將籐蔓解開,讓范香蘭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便走到了那摩托前搞弄起來。

    范香蘭還沒有坐到一分鐘就見到方寶過來把她抱到了後座上然後用籐蔓把兩人的腰拴在一起低道:「盡量抱著我的腰,這路不好騎,你要是摔了,我也要一起摔下去。」

    范香蘭點了點頭,伸出了手就抱住了他的腰,只是力氣不大如果不是栓著的籐蔓,估計是很容易摔下的。

    方寶趕緊動了摩托,只聽得「突突」一聲那摩托就順著黃土路顛簸著前行,而聽到摩托之聲,旁邊地裡的農民回頭見到,頓時吼了起來,雖然緬甸話方寶聽不懂,但估計是「抓小偷」之類,連忙轟大油門,加快了度前駛,很快就把那幾個農民拋下,並不到他們的呼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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