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鼓掌聲在二女對面響起,二女心中猛的一個抽搐,以為是丁顯二人意識到受騙,去而復返,大駭之下忙舉目望去,卻見從黑暗中走出一個粗獷大漢,此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可惜有點不修邊幅,滿臉都是青滲滲的鬍渣子。大漢此時正鼓著掌,哈哈大笑著,走了出來,步履輕盈,儀態極為悠閒。
「兩位小姐真是冰雪聰明哪,竟然將丁老頭、笨獨孤騙的團團轉,佩服,實在是佩服。」大漢在二女對面約五六米的地方站定身子,笑著緩緩說道。話語間語調平緩,讓人一時間不知是贊是諷。
見不是丁顯二人,雲娜芳心稍安,只是聽這大漢的口氣,似乎跟丁顯他們相當熟悉,心中也不免震驚,為免節外開枝,雲娜偷偷給楚玉絹使了個眼色,楚玉絹心中明瞭,當下二女不理會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快速走向越野車,意圖開車快走。
大漢微微一笑,身形急動,已然將雲娜二人攔住。二女面上變色,楚玉絹更是嬌喝道:「你想幹什麼?」
楚玉絹惱怒之色溢於言表,大漢卻只是懶洋洋的一笑,朝二女擺擺手,緩緩道:「別慌別慌,我沒有惡意,更不會傷害你們的。我跟老丁一樣,也僅僅是想知道執法者的情況。不過,我想聽真實版本而已。」
雲娜聞言嬌笑道:「你又是什麼人?想聽來做什麼?莫非是想將他繩之以法?」笑靨如花,只是那話語間滿是譏諷之意。
聽了雲娜的譏刺之言,大漢倒也沉的住氣,面色不變,依然笑道:「我是什麼人不方便透漏,只能說我不是壞人。你也說的不錯,我確實想將執法者交付法律部門來裁定他的罪行。」
聞聽又是一個想對付執法者的人物,楚玉絹芳心盛怒,也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嬌喝道:「執法者快意恩仇,懲惡揚善,難道又是壞人了嗎?你們為什麼要跟他過不去?為什麼非要置他與死地而後快?」
大漢聞言神色一變,沉聲道:「我不否認執法者做的某些事情是大快人心,只是如今是法律社會,如果我們每個身懷絕藝的人都向他這樣任性而為,那天下豈不要大亂。」
楚玉絹冷冷道:「天下大亂,好大的一頂帽子。你口氣也蠻大的,你又是什麼人?是誰給你的權利抓捕執法者?你以為你是警察嗎?」
大漢哈哈一笑,傲然道:「我不是警察卻勝過警察,我們組織就是專門統轄管制中國的異能跟修行者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厲行,隸屬於中國異能研究所。」
雲娜二女聞言大驚,一是為大漢說的話,一是為大漢的坦率,躊躇半晌,雲娜突問道:「異能,是特異功能嗎?」
厲行點點頭,來個默認。見他回答的太過於乾脆,雲娜疑道:「你跟我們說這些,就不怕我們透漏出去。」
厲行笑著搖頭道:「不怕。」
楚玉絹聽他口氣甚是肯定,心中微怒,不悅道:「你倒是自信的很。」
厲行笑道:「我只是對我的異能很自信而已。」
楚玉絹一愣,奇道:「什麼意思?」說著話,心中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見二女神色間有了一絲慌張,厲行忙解釋道:「別怕別怕,不要誤會,我只是精通催眠之術,我會將你們催眠並讓你們忘記見到我的情景,僅此而已。」
見他說來很是輕鬆,雲娜莫名的心生厭惡,嬌叱道:「你仗著自己本事大,隨意刪改別人的記憶,眼裡一樣沒有『法律公德』四字。說起來你比執法者都不如,虧你還有臉說執法者如何如何。」
厲行被罵的一呆,醒轉過來後,細一思索,竟覺得雲娜說的頗有點道理,當下無奈的笑了笑,訕訕道:「這個,這個嘛,我也是為你們好,畢竟我們這種人算是個比較神秘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知道了,絕對沒什麼益處,只會給你們的生活帶來麻煩。執法者嘛,我是兵他是賊,卻也不能混為一談。」說來言詞極是不連貫,顯然這厲行也不是個能說會道之人。
雲娜不屑一笑,冷冷言道:「你說的不錯,自然不能混為一談,你根本無法跟執法者相提並論,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雲娜的無禮言行,讓厲行聽的心中惱火卻又發作不得,尷尬一笑,正待開口,猛然臉色一變,怒罵道:「好狡猾的丫頭。」說著話縱身飛撲了過來。
原來剛才雲娜故意東扯西拉,目的就是為了拖住厲行的注意力,好讓楚玉絹去打開車門。二人配合的極好,而厲行被雲娜幾句話說的理屈詞窮,正自尷尬,心情激盪下一時不查,險些被二女鑽了空子。
卻說厲行惱怒之下縱身朝楚玉絹撲了過去,勢頭兇猛。雲娜見勢不妙,不再遲疑,蓮足向左前方快速一邁,恰恰將厲行的來勢封住;雙拳一錯,左拳直擊厲行面門,右拳卻滑過一道弧線,擊向了厲行的腹部,厲行輕輕擺頭,讓過雲娜左拳,同時間左掌一封,已將雲娜招式封住左手微用力一推,雲娜但覺大力傳來,不由自主之下,踉蹌退出,倒退三四步後方才站穩。而厲行被雲娜這麼一擋,楚玉絹已經將車門打開,正要鑽進車子就要發動。
厲行心中焦急,正欲飛身過去阻攔,不料雲娜卻又纏了上來。厲行但見那拳勢洶湧,若蛟龍出海,招式大拙勝巧,隱然竟有殺伐之意。而雲娜雙拳揮動之間,幻起一道亮銀色的拳影將厲行硬生生的纏住。原來雲娜早就將方旭所贈的拳套戴在手上,而她平時反覆習練開山拳,此際帶上拳套,配合拳法施展開來,端的是威力驚人,厲行一時不查之下,窮於應付,竟然被她困住。不過可惜的是,二人實力實在相差太大,數招之間,厲行就已經找到雲娜拳法之間的破綻,急伸雙手抓向雲娜手腕,雲娜也是厲害,雙臂往後一撤,嬌軀微微後仰,右足支地,左腿猛的彈踢向厲行手腕處,動作凌厲無比,厲行『嘿』然一聲,右手食中二指併攏擊向雲娜左腳腕骨處,雲娜不待招式用老,左腿疾收,身體借勢前傾,雙拳探出,同時間互擊拳套機關,雕龍刺應聲而出,雲娜雙拳猛探,迎向厲行抓向自己的雙手擊出,速度快捷,雕龍刺亦發出輕微的嗤嗤破空之聲。
厲行神色勃然大變,身形疾退讓開雲娜的攻勢,同時間左手猛然打出一物,只見此物在空中迅速滑過一條金色的軌跡,勢如破竹般的鑽進了越野車的前車輪裡,但聽嗤然一聲厲響,此物竟然將輪胎射了個對穿。
厲行不再理會楚玉絹,只是緊緊的望著雲娜,目光森冷,如受傷猛獸,神情淒厲,雲娜心中震驚,卻也不知為何,當下緊緊的護住要害,防他突然來襲。
厲行卻沒有出招,只是望著雲娜,不,應該說是望著她手上戴的拳套才對,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半晌後沉聲道:「小姑娘,你手上的拳套是誰給你的?」
雲娜見他神情不善,那雙目中有如怒火燃燒,似乎對這拳套懷有相當重的敵意,念及此,自是更不敢透漏真情,當下冷冷的嬌聲道:「關你什麼事兒,是我撿的,怎麼啦。」
厲行顯然不信,冷冷一笑道:「胡說,你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竟然能撿到這『搜魂攝魄赤血千里奪命無情手』?不要告訴我你的開山拳也是撿到的。」
雲娜一愣,顯然沒料到厲行不但知道自己使用的拳法,還認識這副拳套,自己卻不知道這副拳套還有這麼酷的一個名字哪。原來當時方旭嫌這副拳套的名字太過於血腥,怕會嚇著雲娜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就沒告訴她。
雲娜心中驚疑,奇道:「什麼『赤血』『無情』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練的拳又礙你什麼事了。」
厲行喝道:「你練什麼拳我自然管不著。只是四十年前,我的師父就是死在這副手套的雕龍刺下,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問個清楚?」
楚玉絹此時從車子裡出來站在雲娜身邊,聞言嬌聲道:「四十年前的事了,小娜又怎麼會知道?」
「廢話,我想問的是:到底是誰把這副拳套傳給了這位姑娘。」厲行怒道,說到此處,厲行神色稍緩,望著雲娜,神情間竟然有了幾分懇求之色,「姑娘,我不是有意為難你,只是師父他老人家死的冤枉,而且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師仇不報,枉自為人。姑娘武功雖然不錯卻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只是我不願用強。今天姑娘只要將此人姓名告訴我,執法者一事我也不再提起,咱們就此別過,如何?」
頓了一頓,厲行接著道:「只是姑娘千萬不要騙我。姑娘說話之時我會施展異能在旁探測,我這異能有如測謊儀一般,姑娘若是說謊,嘿嘿,我也不逼迫你,只有勞煩你跟我走一趟了。」說到最後,話語間隱約有了幾分威脅警告之意。
厲行年老成精,鑒於丁顯二人的前車之鑒,便已知道這兩個丫頭尤其是雲娜,極其的伶牙俐齒,編起瞎話來是面不紅耳不赤,從表面上看是斷然覺察不出來的。為防自己受騙,是以來了個『異能探測』之說,其實那純粹屬於子虛烏有,他根本就不會。
厲行心中所想,雲娜自然不知曉,心中雖對他的話有些懷疑,卻也不敢嘗試,萬一他所言是真,自己二人的處境豈不堪憂。
可雲娜自然更是不願意出賣方旭,方旭是她的心上人,要是被方旭知道是自己供出他來,想必定然會極其的厭惡自己。如果此事跟方旭關係不大倒也罷了,若是給方旭惹來禍端,那豈不是糟糕。只是若不說,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雲娜心中柔腸百結,思緒紛亂如潮,突然間銀牙一咬,打定主意,冷冷道:「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厲行大怒,就待發作,楚玉絹忙道:「你不要胡來,聽你口氣你們異能研究所也是政府機關吧,小娜的爸爸可是cz市的市長雲天羅,你敢亂來,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厲行一愣,顯然沒料到雲娜來頭不小,思忖片刻,沉聲道:「廢話少說,得罪了。」
厲行說著話縱身朝二女掠了過去,雙手十指微攏,抓向了雲娜與楚玉絹的琵琶骨。厲行對雲天羅也頗為瞭解,知道他後台很硬,只是為了給師父報仇,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中打定主意:大不了事後用催眠之術讓二女忘卻這段記憶也就是了。
厲行此時一撲,其勢猛烈,速度比之方才與雲娜動手之時更是快了不止一倍,一時間,二女全身俱都籠罩在他週身散發的真氣之下,動彈不得。二女直到此際才知道自己與真正的高手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眼見二女就要被擒住,突然又有一聲沙啞的嗓音響起,「欺負起普通人來,異能研究所的高手真是煞氣的很哪。」
說話之間,厲行但覺眼前一花,手腕劇痛,竟被一不知從何處冒出的高大黑衣男子將手腕抓住。厲行忙運真氣於腕上猛然一震欲掙脫開來,可奇怪的是自己那剛烈無匹的真氣與男子手掌一觸卻有如泥牛入海,竟消融不見了。
男子雙手一托一送,厲行身子突然間不由自主的臨空而起,猶如騰雲駕霧般直飛出去。厲行身在半空,忙使一招『飛流直下』雙腿斜著伸出,本想再使個『千斤墜』定住身形,卻不料渾身酸痛無力,真氣一滯,竟然如爛泥般倒在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渾身真氣不由自主的亂竄,原來是被那黑衣人的真氣侵入體內引發了此種後果。
厲行心中駭然,作為異能研究所裡名列前茅的人物(其實厲行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修行者,只是為何在異能裡任職,後面自會說明),竟然被別人一招制住,雖說對方攻其不備,可內力之深厚,招式之凌厲,前所未見。厲行深知,即便自己有所防備,怕也是枉然。在厲行的印象中,即便是同盟盟主楚自然,與面前這黑衣人相較,似乎也是不如。
厲行坐在地上,努力平息著體內雜亂的真氣,口中頹然道:「你是誰?如此功夫為何替這兩個丫頭出面?」
雲娜與楚玉絹適才本已萬念俱灰,正待束手就擒之際,卻被黑衣人斜刺裡殺出來救了下來,只是這中間變化太快,二女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怔在那裡處於大腦短路狀態。
此時厲行的話將二女驚醒,望著站在自己面前這位身高體壯的黑衣人,二女心中悄然升起一絲熟悉的感覺。
楚玉絹突然顫聲道:「執法者!?你是執法者,對嗎?」說著話,輕舒皓碗抓住了方旭的胳膊,神情間摻雜了太多的感情。期待、喜悅、羞澀、感激……
黑衣人呵呵一笑,轉過頭來,淡淡道:「兩位姑娘,又見面了。」
此人正是方旭。原來方旭一路上緩緩而行,突然覺察到前方有一股能量波動,心中好奇之下,飛奔過來,卻正看到雲娜與厲行動手,是以潛藏在旁邊,伺機幫忙。
楚玉絹此刻喜不自勝,美目噙淚,緩緩的靠在方旭身上,喃喃道:「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好高興。」神情間有著無限依戀愛慕神色。
對於楚玉絹的大膽動作,方旭只是將這簡單的理解為對偶像的崇拜,所以也沒有多想,而且楚玉絹此時的動作神情,跟家中那可愛的妹妹傷心時抱著自己哭泣時一般無二,看的方旭心中憐惜之意大盛,輕輕拍拍楚玉絹的香肩,笑著道:「別哭別哭,有我在,一切莫怕。」
見執法者竟然軟語寬慰自己,楚玉絹芳心驚喜,嘴角噙笑,緊緊的抱著方旭的胳膊,說什麼不肯鬆開。
方旭此際當她是妹妹一般,也就由著她。抬頭間卻看見雲娜望著自己二人紅暈滿面,心中不解,也不去多想,點頭笑道:「姑娘沒事吧?」
雲娜搖搖頭卻不做答,方旭扭頭又望向了依然坐在地上的厲行,厲行此際心中已經明白過來,長歎道:「你就是執法者?」神情間頗是頹廢。
方旭尚未回答,楚玉絹嬌笑著道:「除了執法者,誰會有這麼高的武功,哼,神氣不起來了吧?」
方旭望著楚玉絹的得意神色,心中一動。小時候妹妹被人欺負,自己偷偷溜出去幫她出氣將那些小壞蛋臭揍一頓後,妹妹也是這樣抱著自己的胳膊,開心的說:「看你們還神氣不,這是我哥哥,知道厲害了吧。」兩人那得意滿足的神色是如此的相似,想到這,方旭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由於面罩的關係,楚玉絹雖然看不到方旭的笑容,卻從方旭的眼角看到了寵溺的笑意,清楚執法者並不討厭自己,心中更是高興。
厲行不理會楚玉絹,逕自說道:「金手說的不錯,你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敗給你倒也不冤枉。」
方旭譏笑道:「你無需拖延時間,今天我不為難你,你恢復一下快點離開吧。」
被方旭道出心中所想,厲行老臉一紅,勉強站起身來,尷尬一笑道:「你為何不殺我?」他可不認為執法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們這些意圖對他不利的人,是因為怕了異能研究所,。
方旭淡笑道:「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仇怨,只是立場不同罷了,有人告訴我說異能跟同盟在中國的安定方面出了不少力,我也是佩服的很。不過。」
方旭語調轉冷,道:「不過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你回去告訴你們的上層,若下次再有人落在我的手裡,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森冷的語氣讓厲行心中一寒,默然半晌後,歎道:「我可以回去匯報一下,具體的還要所長拿主意。」
說著話,厲行望著方旭身旁的雲娜,正自躊躇間,方旭笑道:「你是想問一下這位姑娘,拳套的來歷吧?」
厲行點點頭,方旭又道:「那我就將我知道的告訴你好了。」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都將驚異的目光投向方旭,方旭擺擺手,淡笑道:「別誤會,我只是對這拳套的故事知道一二罷了。這『無情手』三十多年前一直在一個叫做吞天道人的手裡,可惜此人武功雖高卻為非作歹,惡行纍纍,後來驚動一位高人出面將他擊敗,拳套也就落到了這位高人之手。這位高人二十多年前將這副拳套送給了一位有緣人,再後來怎麼落到這位姑娘手中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想來這也不是你關心的問題吧。」
方旭此言即解答了厲行的問題,又消除了雲娜對方旭的疑惑,可謂是一舉兩得。
厲行聞言驚道:「吞天道人!?莫非就是害死『一笑門』三十六口人命,導致一笑門滅門,從而引起同盟跟異能追殺的那個吞天道人?」
方旭頷首道:「我就曉得你一定會知道這個人的,吞天道人精通數家絕學,拳掌指爪樣樣俱精,看來他極有可能是殺害你師父的兇手。」
厲行點點頭,突又問道:「執法者,這吞天道人死了沒有?」
方旭搖搖頭道:「聽說沒死,可是一直不知所蹤。」
厲行恨聲道:「沒死就好,我一定會將他找出來,為恩師報仇。」
方旭輕歎一聲道:「不是我不看好你,一來這麼多年了,他是不是尚在人世也不可知,即便還活著,這人海茫茫的,機會也是渺茫的很哪。何況這吞天道人武功可是很高,據說當年曾與路玄天比試過,路玄天尚且不敵,你。」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厲行聽的明白,也知道執法者是好意,勸他不要衝動,免的送了性命,只是他為師父報仇的念頭極其執著,也不是別人三言兩語能打消掉的,當下冷哼了一聲,衝著方旭抱一抱拳,卻不再言語,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