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家丁 正文 第五二九章 太沒骨氣了
    「殺啊!」跟在他身後潛伏的幾百名軍士,嘩啦嘩啦鑽出水面,赤裸上身,高舉著戰刀,個個神情振奮,像一陣風般的向敵營殺去。

    兩軍甫一照面,清脆的刀劍撞擊聲不絕於耳,高酋和李武陵衝在最前,二人手起刀落,刷刷連砍數名突厥人,血腥四濺,殺氣騰騰。

    這營裡的胡人本就只有五六百號人,其中還有大半是吃了蒙汗藥、瀉藥和春藥的,神智都在半睡半醒之間,戰力還不如平日裡的三成,如何是凶神惡煞般衝過來的大華將士的對手。這一番衝鋒,頓時將胡人臨時組織起來的隊形沖的七零八落,數百名突厥人身首異處,鮮血染紅了湖水。

    突厥人如此不經打,卻是大華將士們從未見過的,彷彿所有的怒火都要在此刻發洩,數百名勇士興奮的臉都紅了,霹靂火吼著勇往直前,刀砍槍挑,眨眼之間就靠近了突厥人的中軍帳篷。

    那領頭的胡人站在帳篷前,嘰裡呱啦的暴跳如雷,手中馬刀疾速舞出一片雪光,率領手下五六十名殘餘的突厥騎兵拚死抵抗著。

    「跨立戶新杜嘎!」那胡人的帶頭大哥也不知說了句什麼,對面營中便猛地衝出二名突厥人,身形彪悍、披頭散髮,狂叫著馬刀揮舞,直往馬圈退去。

    胡不歸急喝一聲:「他們要逃跑!弟兄們,殺啊,絕不放走一個胡人!」

    數百將士血性迸發,匯成一道激越的洪流。呼啦就朝殘存的六十餘胡人衝殺。胡不歸虎吼著,一刀劈開身邊胡人的腦袋,甩開大步,往那馬圈裡地胡人追趕。

    退入馬圈的兩名胡人身形矯健。猛地翻身上馬,一扯駿馬韁繩,那駿馬嘶嘶長鳴,便要跨蹄疾飛出去。

    「哧!」「哧!」

    尖嘯聲中,兩隻流矢疾速射來,快如天邊墜落的流星,直直往馬上胡人的喉嚨而去。

    「啊——」長長地慘叫響起,這箭矢就像長了眼睛樣,正中兩名突厥人喉結。二人眼睛睜得大大,無聲墜落馬下。脖子裡竟連一絲血腥都未溢出。

    「好箭法!」林晚榮長笑一聲。

    「衝啊,殺死突厥人!」自外圍迂迴而來的八千將士,狼般吼叫著。像是洶湧的洪水激流湧入,將剩餘的突厥人團團圍住,無數雪亮的軍刀齊齊向他們身上砍去。

    突厥人的凶悍果然名不虛傳,眼見生還無望,聚集在中帳外的五十餘胡人突然整齊一聲大吼。彷彿發情的野狼般,雙眼赤紅著向外衝來。

    「為了千千萬萬死去的同胞,兄弟們。殺啊——」李武陵一聲嚎叫,瞳孔放大,臉色懲的發紫,數千名將士圍住個圓形,無數地長槍帶著呼呼風聲刷的朝前疾刺。

    「呃——」慘叫聲中,戰場突然一片死寂,時光彷彿就在此刻停住了。五十餘名胡人的身體,被數千隻長槍捅穿,紮成了馬蜂窩。他們掙扎著。眼睛睜大,口角鮮血汩汩,任長槍扎穿身體,拚命地向前挺進。光當光當聲中,雪亮的戰刀搖晃幾下,紛紛墜落地上。

    將士們緊緊咬牙,拚命喘氣,他們將所有的力氣都聚集在長槍上,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無數死去的親人、戰友、兄弟地面頰在他們眼前緩緩浮現,熊熊火火燃燒在所有人胸膛,無邊的殺氣直衝霄漢。

    「呸——」李武陵臉上閃著凶光,狠狠吐了口血水,刷的一聲迅速收回長槍,一具突厥人地屍首直直摔下,無聲無息撲倒在他面前,血光四濺。

    「爹啊——,李武陵忽地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長嚎,手中長槍丟落地上,緩緩跪倒在地撫面大哭:「孩兒給你報仇來了!爹啊,你看見了嗎?」

    他這一聲啼哭,頓叫所有人眼眶都紅了,這生生的一幕,便是無數流離失所的大華邊關子民的寫照。

    「冬李子,起來吧。」林晚榮歎著氣扶起他:「你爹是我們大華的英雄好漢,無數將士敬仰愛戴他,你可要把身子挺直了。」

    李武陵點點頭,默默抹了眼淚站到旁邊,臉上現出一片堅毅,高酋摟住他肩膀小聲寬慰著。

    「稟告將軍,此戰共殲滅突厥騎兵五百六十八名,生擒十二人,繳獲突厥戰馬九千七百六十六匹。我軍陣亡十八名兄弟,傷三十三人。」胡不歸率眾清理戰場完畢,行到林晚榮身邊小聲報道。

    這算是一次大勝了,不僅繳獲了無數的戰馬,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一支孤軍奇軍有了立足的根本,距離胡人要塞巴彥浩特也僅有咫尺之遙了。

    林晚榮眼中精光一閃:「胡大哥,你確定我們地行蹤沒有洩露嗎?」

    胡不歸正色道:「護送戰馬的突厥人共計五百八十名,一個也沒跑掉,全在這裡了。就算胡人有通天的法眼,也絕料想不到,我大華的鐵騎竟能繞過他們的封鎖,千里深入到這大草原的深處。」

    林晚榮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微微往四處望去。夜色深沉,地上的血跡已經染成墨黑,帳篷裡的***輕輕搖曳,數百名將士正在掩埋突厥人的屍首。明日清早,清澈的湖水將恢復寧靜安詳,任誰也想不到,就在幾個時辰前,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血戰。而在那七十里開外的巴彥浩特,又將發生什麼呢?林晚榮搖了搖頭,無聲一歎。

    胡不歸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道:「還有一事差點忘記了,那胡人頭領被我們生擒了。將軍,你要不要去看看?」

    「哦?就是這些突厥人的帶頭大哥?」林晚榮頓時來了興趣:「看看去,看看去,順便練習一下我新學的那句突厥話。」

    胡不歸驚奇不已,林將軍日理萬機,什麼時候學了突厥話?不過看將軍興致甚高,他自然不會多此一問。

    還沒靠近關押胡人帶頭大哥的營帳,便聽裡面傳出陣陣嘰裡呱啦、雷鳴般的怒號,林晚榮嘿了聲:「胡大哥,他在說什麼,你翻譯下。」

    胡不歸尷尬一笑:「這個,不太好聽,還是不翻譯了吧。」

    「當我聽不明白嗎?」林晚榮老臉一黑,跨進營帳,重重一腳踹在那突厥人的屁股上,朝他怒吼道:「突厥話,老子也會說——中雜嗎目尼草取!」

    原來是這句啊,胡不歸啞然失笑。

    這被抓的突厥人鷹鉤鼻、眼眸深陷,雖被繩索重重捆住了手腳,神情卻仍是彪悍。林晚榮上來,不由分說便將他踹到在地上,狠狠踩了數十下。突厥人的臉頰在地上拚命拱了幾下,用鼻子撐著直起身,啊啊大叫起來。

    「你的,認識我?」操著自創的突厥語,林晚榮嘿嘿幾聲,手裡卻不知從哪裡變出把鋒利的匕首,先把匕首在這帶頭大哥的鼻子上擦了幾下,然後不緊不慢的他眼前比劃著,刷刷的刀鋒叫胡不歸也看的眼花繚亂。

    一個赤裸著上身、渾身血漬的大華男人凶神惡煞的站在面前,那胡人帶頭大哥先是一愣,接著便怒聲嚎叫起來。

    「媽的,連句人話都不會說——」林晚榮嘿嘿冷笑,手中匕首刷的一聲伸入突厥人口內。突厥帶頭大哥啊的驚叫了聲,急急張大了嘴,滿臉怒色。卻再不敢說話了。

    「看看,我早就說過了,對待突厥人,就得靠刀子說話。」林晚榮得意洋洋。手中匕首又往裡探了探:「胡大哥,你來翻譯。問問他叫什麼名字?在突厥人中是個什麼職位?」

    將話譯了過去,那突厥人嘰裡呱啦一通,神色甚是倨傲,胡不歸道:「他說他叫盛丹,乃是突厥右王圖索佐手下的勇士。」

    「這突厥人地名字真奇怪,一會兒梭哈,一會兒生蛋。」林晚榮笑道:「你問問生蛋兄,這裡離巴彥浩特還有多遠?」

    胡不歸將話翻譯過去之後,盛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啊的怒叫了起來。胡不歸譯道:「他說我們大華人只會搞偷襲、背後傷人,實在卑鄙無恥!」

    「誰說我只會背後偷襲了?」林晚榮嘿嘿冷笑。提起一腳便蹬在盛丹臉上:「看清楚了,老子還會正面偷襲!」

    盛丹被他蹬住了臉頰,綁著的手腳啊的怒顫,嚎叫不已。胡不歸道:「他說,以草原勇士地名義。盛丹要與你決鬥!」

    「決鬥,好啊!」林晚榮哈哈大笑:「胡大哥,綁上他手腳。再派上一千號兄弟,讓他們到到外面決鬥去。」

    將這話直直譯了過去,盛丹臉頰懲紅,嘰裡呱啦亂叫,胡不歸也不好意思翻譯了。林晚榮嘿嘿道:「以為老子聽不懂嗎?!老子也會突厥話的——中雜嗎目尼草取!」

    林兄弟這句突厥語真是越來越地道了,胡不歸哈哈大笑。

    「突厥勇士?嘴很硬是吧?!」林晚榮哈哈大笑:「胡大哥,你告訴他,我最近迷戀上了突厥文字,最喜歡給我的突厥小情人寫信了。可是現在世道不好。這封信極有可能很不巧的落到圖索佐閣下的手中。當然,我也不會寫很複雜的東西啦,只是湊巧向我的突厥小美人稱讚一下右王手下的某位勇士。他與我大華你情交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大華騎兵引入草原,更讓人感動的是,他還將手下地五百多名突厥兄弟送給我做見面禮,並友情提供了萬匹戰馬。他真是我大華最好的朋友,大華人民永世都會銘記他的恩情,嗯嗯,我再抽空往他帳篷裡塞幾匹絲綢好了!唉,也不知右王閣下會不會封賞這位勇士呢。」

    他邊說胡不歸邊譯,還沒說完,突厥勇士盛丹已是臉色疾變,以頭撞地,急聲怒喝不止。

    「誣陷,你這是赤裸裸地誣陷!陰險無恥、卑鄙狡詐的大華人!」這次不要老胡翻譯,林晚榮也能聽懂他說什麼了。

    「這怎麼是誣陷呢?」林晚榮笑著拍拍盛丹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們突厥人很有民族自尊的,寧願死,也不願意做萬人唾棄的胡奸!一旦你地族人知道你與大華有勾搭,不管是真是假,他們一定會唾棄你的,到時候,你的名聲、你地宗族就全毀了。所以,我給小情人寫信的時候絕不會提你的名字,這樣右王閣下就不會知道你老兄是我們派駐在王庭的內應了。唉,生蛋兄,我真的很為你考慮的,你不用這麼感激的看著我,須知我號稱大華第一善良多情種,絕非浪得虛名!」

    「啊——」突厥勇士盛丹憤怒狼嚎,只覺胸口一腔熱血就要噴灑出來,他雙眸血紅,緊緊盯住林晚榮,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林晚榮朝外望了眼,打了個呵欠,自言自語著:「天色不早了,該回去寫信了,要不然我的小心肝該著急了。生蛋兄,你放心,我絕不寫你的名字,沒人知道這事是你干地!」

    他搖步往外走去,盛丹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頭髮根根豎起,雙眼紅的冒出血來。他空嚎了良久,終於無力的低下頭去。

    「林兄弟,盛丹招了,他招了!」胡不歸衝進營帳,興奮大叫。

    「這就招了?!」林晚榮搖搖頭,望著紙上才畫好的一上一下兩個小人,臉上滿是失望之色:「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畫一幅生理教育的連環畫,他怎麼這麼快就招了呢?太沒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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