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家丁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腹中有子
    「林大人客氣了,」顧順章笑道:「老夫與你講起這些,其實是有些私心的。我那犬子秉言與誠王相交甚好,聽說他落到了你手上——」

    林晚榮哦了聲,微笑著點頭:「我明白了,顧先生是專為這事來的吧。您老只管放心,我相信那秉言兄也只是一時糊塗而已,他本人也沒做過什麼大惡,皇上不會拿他怎麼樣的!不過顧師既然瞭解了這麼多秘密,為何不直接規勸令公子,反而讓他與誠王走的如此之近?」

    顧順章長長一歎,唏噓不已:「秉言與兩位皇子一起長大,先皇對他也甚是不薄,偏偏他自幼就與誠王相交的好,或許這便是天意吧。老朽身為帝師,若規勸他遠離誠王,那豈不是落人口實,也叫誠王起了警覺?!」

    這帝師果然有風範,林晚榮聽得大為敬佩:「顧師高風亮節,小子欽佩不已。」

    「談什麼高風亮節,」帝師苦笑著擺手:「是老夫教子無方,終致還要來為他收拾場面。林大人,圍攻你府第之事,便是犬子暗中挑唆人去幹的。老朽實在慚愧!」

    這事林晚榮早就知道了,但帝師竟會當著他的面前親口承認,是他沒有想到的。

    顧師連聲歎道:「自昔年皇上登基以來,老朽便不關心朝中之事了,一心只想四處遊歷,對秉言的事情也少有過問,哪知他依然與誠王攪在一起。原本應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奈何,老朽終是凡人。逃不脫那世間俗物羈絆,終是要做出那徇私之事,慚愧,慚愧!」

    顧順章抱拳連連。直向林晚榮作揖,臉上愧疚之色一覽無遺。身為名震天下的帝師,卻有如此的風範氣度,比那些欺世盜名地所謂大儒強上不知多少倍。林晚榮心裡感歎,歎口氣道:「徇私又如何?我們都是凡人,不是聖人,為自己家人說上兩句話,算不得錯!令公子應該無礙,昨天上朝時,皇上根本就沒提起此事。顯然有意淡化,請顧師放心。」

    「這是皇上的恩典那!」帝師朝宮裡抱抱拳,神情頗有些無奈。以他的清名威望。可謂萬人敬仰,卻偏偏生出一個忤逆子,心裡難過自然不用多言。

    子女的教育,確實是個大難題,縱是學問通天地帝師。也難解此中因果,林晚榮剎那間提高了警惕,我也是要當爹的人了。可別生出來的兒子比我還壞,那可就慘了!

    辭別帝師回到府中的時候,早已是夜色深沉,望見繡樓上燃起的點點燈火,雖是有些昏暗,卻無比的溫馨。

    「怎地到現在才回來?!」肖青旋裊裊下了樓來,拉住他的手,笑著問道。

    「皇上那邊安排了一堆的事情,忙的都走不開了。兒子唉。讓爸爸聽聽你的心跳——」他將肖小姐拉至身邊,抱住她腰肢,把耳朵緊緊貼在她腹上,聆聽自己血脈跳動地聲音。

    肖青旋俏臉熏紅,柔荑按住他頭髮,感覺他火熱的臉頰與自己肌膚融為一體,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滋味。

    「青旋,我好像聽到了兩個心跳,」林大人貼住妻子小腹,滿心喜悅地叫道:「你會不會懷的是雙胞胎?!天那,我太能幹了。」

    「胡說些什麼,」肖青旋嬌羞的在他頭上按了一下:「孩兒還未出生,你怎知就是雙生?若都是像你這樣的猴子,一個我都受不了,何況一雙?」

    也是啊,這個時代沒有BO超,最高超的醫術就是聽脈,沒生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是一個還是兩個。

    林大人正了顏色,撫摸著肖小姐光潔如玉地小腹,嘿道:「從外形和肚子大小來看,一定是雙胞胎,我十分的肯定!」

    肖青旋嗔他一眼,羞道:「連郎中都看不出來,卻叫你瞅準了?美的你——喂,你幹什麼?姐妹們都在一邊看著呢!討厭!」

    「是啊,大哥,我們可都在邊上瞅著呢。」洛凝咯咯嬌笑,自肖小姐背後探出頭來,露出個如花似玉嬌艷地臉頰,似是抹了胭脂般的紅暈。

    「哦,那個,原來大家都在啊!」林大人訕訕的自肖小姐衣裡收回大手,打了個哈哈:「最近看書過度,眼睛有些近視了,慚愧,慚愧。」

    幾人入了廳堂,巧巧端著碗熱氣騰騰的八寶蓮子羹送到他手裡:「大哥,你不是餓了麼?快些嘗嘗。」

    「還是我的乖乖小寶貝最疼我啊,」林大人感歎著,拉住巧巧坐在自己身邊,舀起那香甜的蓮子羹送到她紅潤的小口邊:「寶貝,你也吃——吃胖點,多給老公生娃娃!」

    「大哥——」巧巧臉色血紅,差點被剛剛嚥下的簾子羹嗆著,嬌羞笑道:「那你這蓮子羹應該送給凝姐姐吃吃,她與你的心願可是一模一樣呢!」

    「哦,是——嗎——」林大人睜大了眼睛,朝洛凝望去:「凝兒,你要生幾個?!首先聲明啊,少於十個地免談!」

    「剛丫頭,胡說些什麼,你才要生呢!」洛才女俏臉染霞,與巧巧鬧成了一團,肖小姐微笑看著兩個妹妹打鬧,又瞥了林郎一眼,眸中柔情閃現。

    紅粉窟,英雄塚,還真是不錯啊。有這幾個老婆在身邊,誰還願意去打仗呢?!林晚榮感歎著,卻覺一隻溫熱的小手握住了自己手掌。

    「林郎,你在想些什麼?!」肖青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細膩柔軟,溫柔似水。

    「沒什麼,」林晚榮笑著拍拍她手,將心中那惆悵掩下了:「就是想起了這兩天辦過的事情。」

    肖小姐歎了聲,將面頰貼在他肩頭,輕道:「你莫要擔心,那北地雖遠,於我們夫妻而言又算得了什麼?我與幾位妹妹便永遠等著你回來,生死不渝!」

    林大人聽得鼻子酸酸,緊緊握住她柔荑:「青旋,你待我真好!」

    肖青旋嫣然一笑:「莫要油腔滑調討人歡喜,我來問你,你今日上朝,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們交待的?」

    要交待的事情?林晚榮眉頭微蹙,想了又想,搖頭道:「今天上朝,就是談了談誠王的事情。皇上說了,要革他封號,令他發配川北——青旋,你什麼時候對政事感興趣了?!」

    「避重就輕!」肖青旋小手指戳在他額頭,白他一眼:「父皇如何懲罰誠王,與我有何干係?今日便是只有這些事情麼?」

    「別的麼,好像就沒有什麼了。」林晚榮雙手一攤:「無非是在城南打仗,打完仗去參觀誠王謀反的地下皇宮,哎呀,青旋,你是不知,你這王叔在地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的黃金白銀,打造的就跟真正的皇宮一樣,那個奢華,嘖嘖——」

    他搖頭晃腦的講了半天,三位夫人卻是不聲不響的望著他,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咳,咳,」被這姐姐妹妹三人看的直發毛,林大人心裡打鼓,急忙陪了笑道:「青旋,你們到底是要問什麼,能不能給個提示?我這兩天的事情多,只怕一時有些小疏忽,可能遺忘了。」

    他機靈狡詐,上來就先打預防針,肖青旋聽得好笑,嗔道:「你倒是會選擇性的遺忘。我來問你,今日上朝的時候,你遇到誰了?!」

    「高酋,徐渭,陳必清,於文正,高青,哦,還有皇上!」林大人神色認真,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道來。

    「就只有這些了?」肖小姐似笑非笑,盯住他眼睛道。

    洛凝走到他身邊,柔情無限的按摩著他肩膀,蓮口輕吐:「大哥,再仔細想想!要知道,若有當報而不報的事情隱瞞姐姐,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哦,謝謝你,凝兒!」林大人舒服的哼了聲,朝青旋苦臉道:「老婆,能不能再給點提示?!你也知道,除了你們,其他的東西,我從來都不記在心上的。」

    聽他灌些蜜湯,肖青旋忍不住的俏臉生暈:「就你會作怪。我來問你,你今日可曾遇見帝王之師?」

    「哦,你說顧先生啊。」林晚榮恍然大悟,點頭如搗蒜:「遇上了,我還和他好一番詳談,結為了忘年之交呢。哎呀。瞧我這腦袋,怎麼忘記了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呢?!」

    「你這是有選擇的遺忘!」肖青旋無奈搖頭,嗔道:「你遇到顧先生,他有沒有對你交待些重要地事情?」

    交代事情?林大人眉眼亂轉,大咧咧道:「哦,他就是囑咐我上前線打仗一定要謹慎認真,不能被突厥人小看——這些事情應該很重要吧。」

    「大哥,你就招了吧!」聽他東拉西扯,凝兒在他脖子上輕擰了一下,嘻嘻道:「聽說。你今天收到了一封信,還是高麗來的!」

    「哦,原來是這事啊!」林大人神色正經。感慨著道:「凝兒,你聽了一定會感動的,在今天朝上,帝師顧先生代高麗公主,向你們老公我求婚。被我毫不猶豫的、當場拒絕了!凝兒,你感動吧?!巧巧,你呢——」

    他避實就虛。揀自己高尚地一面宣揚,這些話兒明裡是問凝兒,卻是故意說給肖小姐聽的。只是肖青旋神色淡淡,卻沒多大反應。

    「大哥,」巧巧怯生生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姐姐問的,是那從高麗來的信!」

    「信那?!」林大人哦了聲,頭腦裡火光急轉:「巧巧,你從哪裡知道有來信?!」

    「是皇——」巧巧對他最是柔順。聞言正要露底,凝兒忙摀住她小嘴,咯咯笑道:「巧巧,你忘了我先前的約定麼?!」

    巧巧臉兒羞紅,眼中滿是歉意的看了大哥一眼。凝兒這小狐狸精,林大人氣得哼哼,枉我那麼疼你,你卻要和我為難。

    「信,信,哦,我想起來了,」林大人一拍巴掌:「顧先生還給我帶來了一個高麗朋友的來信!瞧我,只顧見著你們的面高興去了,一時把這事給忘了!」

    「哪裡的高麗朋友?姓甚名誰?!把那信拿出來看看!」凝兒哼哼了聲,伸出小手去,刁難問道。

    這妮子,有了青旋的撐腰,就敢騎到老公頭上作威作林大人福了?林大人瞪她一眼,凝兒悚然一驚,急急收回雙手抱著酥胸,可憐兮兮道:「大哥,不要打我!」

    她聲音又軟又媚,臉上帶著股子說不出地酥意,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林大人聽得心火下去,邪火卻上來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我認栽了。林大人哀歎了聲,他算是看出來了,幾位夫人這是得了消息,專門就為會審來的。

    「信麼,確實是收到了一封。」林晚榮拉住青旋小手,苦著臉歎道:「不過,這可不是我故意隱瞞你們地。實在是這信寫的晦澀深奧,我根本就看不懂她在說什麼,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所以,就忘了對你們提起。」

    肖小姐掩唇輕笑:「你便是會說些胡話,那信箋麼,都是文字所著,還有你看不懂的?」

    「要是文字,我自然看的懂了。」林晚榮歎道:「壞就壞在,這信根本就不是文字所寫。」

    「多說無益。」凝兒咯咯笑著伸出小手,鼻子裡哼出一聲:「大哥,把那信箋拿出來,讓我們也見識一下,是哪裡的小姐,竟然能寫出大哥也看不懂地信來。」

    被幾個老婆圍攻,還能有什麼說的,林大人自懷裡取出那信箋,遞到洛才女手裡。

    凝兒輕笑著接過信封,嫵媚嗔他一眼,趁人不注意,那纖細的小手指卻在他掌中輕輕劃拉幾下,軟軟地,酥酥的。這要人命的狐媚子,林大人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姐姐,你先看!」洛凝將信封遞到肖青旋手裡。肖小姐倒是挺有禮貌,皺眉道:「這是林郎的私人信件,叫我看去了,似乎不太合禮!」

    這幾個丫頭一唱一和,林大人哪還不知,這是青旋要自己表態,由她來觀看這信件,乃是「合理又合法」的!

    「沒事!」望著肖小姐如花般美麗的臉頰,林大人咬咬牙,胸脯拍的噹噹響:「我們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麼?!反正這信我也看不懂,你看明白了再告訴我。」

    「林郎,那我看了啊!」肖青旋輕笑著,臉色似喜還羞:「以後你可不能埋怨我!」

    她這一笑,似是天地間最美麗地花朵,綻放在林晚榮心頭。林大人色與魂授,急急點頭:「你只管請便。要是看了信,還想看我脫衣服什麼的,你也只管提,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肖小姐輕呸一聲,臉頰似火,也不去理他,急急將那信封拆開。淡淡的暗香浮過,沁人心脾,一張潔白的信箋躍然眼前。果真如林郎所講,這信箋上竟是一字未著,她打量了半天,忽然搖頭輕歎,將那信箋,又遞於凝兒手中。

    見青旋面有憂色,林晚榮也不知她怎麼個看法,便打了個哈哈道:「啊,這個信紙蠻好看的,也不知道是哪裡買的,有空我也去買幾張。你要的話,明天我上街去買上一打,給你寫信用。」

    這丫頭還真是可愛啊,林晚榮笑著將她小手握在掌心,沒有說話。

    「咦,這是什麼?!」洛凝的眼光落在那信紙上,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帶著殘香的花瓣,這花瓣也不知是怎麼,竟然沾在了宣紙上,掉落不下去。那花瓣的光澤黯淡,早已經謝去多時,只有骨朵間殘留的幾抹暗紅,依稀可見昔日的鮮艷似火。

    巧巧仔細打量一番,輕道:「這個好像是杜鵑花,也叫映山紅,春天的時候開在山上,漫山遍野紅彤彤,好看極了。」

    杜鵑花?洛凝哦了一聲,再往下看去。只見那信箋上空無一字,卻是用小楷,寥寥勾勒出一隻瓜果的輪廓。這果子圓圓,中間用紅筆散落的點綴著幾粒籽瓣。筆畫簡單明瞭,全紙空無一言,唯有那信箋上星星點點的淺淡水漬,似是那寫信之人的淚痕。

    「這是什麼?我也看不懂唉!」洛小姐秀眉微蹙,歎了口氣。

    巧巧認真的辨別了一會兒,嬌笑道:「凝姐姐說笑的吧,你這麼聰明的人兒,還能看不出這畫的意思?大哥也是騙人,這畫你看不明白?這圓圓的果子便是石榴,那中間紅色的,便是榴籽。這畫的寓意,便是腹中有籽麼。腹中有子,啊——」

    說到這裡,她忽地想到了什麼,神色立變,急忙住了口。

    「是麼?!」洛才女輕歎:「我方才沒留意。真的沒看出來。這畫畫的深奧,大哥定然也沒看出其中寓意,是不是,大哥?!」

    「是啊。是啊,」林大人冷汗籟籟:「凝兒你也知道的,我對這些猜謎什麼地,一向不是很在行,這畫太深奧,不是巧巧指出,我還真的看不明白。」

    難怪大哥支支吾吾,不肯露底,巧巧輕歎了聲,這信大哥哪是看不明白?!他是太明白了!

    「夫君。你便要把這事情瞞著我們麼?」肖小姐眼圈微紅,晶瑩的淚珠在眼中閃爍:「你還當我們是外人麼?!」

    「不是,不是。」看著青旋泫然欲泣的樣子。這柔情攻勢上來,林大人頓時就軟了:「青旋,不是這樣地,我是擔心你,怕你看了這信。心裡不好過。你看看,這可不就是應了我的擔憂麼?」

    洛凝急忙扶住肖小姐的身子,輕聲道:「是啊。姐姐,大哥也是怕你難過,才會將這信藏了起來。他行雖錯,心卻不錯,要不是惦著你,又怎會這樣縮手縮腳,怕你知曉?」

    我的好凝兒啊,總算你還知道體貼相公,林大人激動的熱淚盈眶。

    「我知他是心疼我。」肖青旋看林晚榮一眼。淚珠籟籟道:「只是,我卻不要他這麼欺瞞我——」

    見姐姐是真的生氣了,洛凝急忙對大哥打眼色。林晚榮和肖青旋,那是血肉相連的感情,一見青旋哭成了淚人,他忙拉住肖小姐小手,輕道:「青旋,沸#騰%文*學收藏這事我本來不該瞞你。只是你也知道,每個人心裡,都有些屬於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有些秘密,是對任何人都不能說的——」

    什麼小秘密?肖小姐哼了聲,你哪個秘密我不知道?只是你自己還蒙在鼓裡而已。

    「這件事情純屬一個意外,我暫時沒有告訴你,就是在考慮,怎樣才能將這件事對你的影響,減低到最低程度——你也知道,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重要地——」

    他將青旋攬在懷裡,輕拍著她肩膀,又偷偷對凝兒、巧巧無聲的比劃了個口型:「還有你們——」

    巧巧和凝兒同時臉熱,對恬不知恥的大哥,又氣又愛。

    「你就會來哄我。」肖小姐臉頰貼在他胸膛,聆聽他有力地心跳,淚珠無聲落下,柔柔道:「便連瞞著我的事情,到了你口裡,也是處處為我設想了。林郎,我是著了你的魔了,我這性命,便都是你的了!」

    青旋情真意切,林大人心裡也不好受,急忙安慰道:「我們是互相著魔。唉,此次事發突然,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叫我貿貿然向你說——你可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親一口都捨不得。你說,我能開地了這口麼?」

    魔障啊!被他糖衣炮彈攻中,肖小姐身子都軟了,心裡羞喜交加。她縱劍殺敵,走遍天下都不怕,唯獨就怕自己郎君的一句甜言蜜語。

    「即便不能開口,你也不能拖著啊。」肖青旋歎了口氣:「我是過來人,這腹中有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一個女子地貞潔性命啊!何況,那還是我林家的血脈,你真能狠得下心來?」

    「狠不下心也沒辦法啊,」林大人長長吁了口氣:「在我眼裡,你才是最重要的。拿一千座城池,也換不來我這麼好的老婆——老婆,你說我們孩子講來起個什麼名字?!」

    洛小姐和巧巧在旁邊聽得頭暈目眩,大哥這是幹什麼,無緣無故怎麼又提到給寶寶取名字了?她們不知這是林晚榮的目標轉移大法,百試不爽的。

    果不其然,便聽肖小姐開口了:「現在和你說的是正事,你莫雜七雜八扯些其他的。這件事情,你說說要怎麼辦?!」

    「誰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這事也不是我自願的,我也挺冤地。」他瞇著眼偷看肖小姐的神色,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所謂。

    「那怎麼行?!」肖小姐倏地立起,臉上神色有些惱怒:「我林家的血脈,怎能放任流落他鄉,還是流落化外番夷?此事絕不可行!」

    林大人悲哀道:「我瞧還是算了吧。青旋,有你們幾人,我這一輩子就知足了,再也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行!」肖小姐語氣堅定,忽地緊緊拉住了他的手:「男主外,女主內,這事大意不得。待我親自修書一封,送與那高麗。」

    「還是不要吧,這事怪難開口的,別人肯定不相信我是清白的。」林晚榮愁眉苦臉,就要婉拒青旋的好意。

    「都這般時候了,哪還管的了誰是清白的?!」見自己夫郎推三阻四,肖小姐也急了:「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林郎,待到從北方回來,你就親自去高麗走一趟。」

    「這怎麼行?」林大人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可不去高麗,那裡山高水遠,酒水度數低,泡菜又難吃——」

    「你不去?!」肖小姐淚珠湧了上來:「那好,我代替你去——到時候叫我肚中這孩兒,看看他這狠心的父親是如何折磨他娘親的!」

    這一威脅可不得了,林大人立馬急了:「青旋,你可別嚇我。好,好,我去,我一定去!不就是個高麗麼,我怎麼去的,就怎麼回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肖小姐哼了聲道:「我可沒拿孩兒逼你!」

    「是,是,是我自己說的。」林大人哀歎了聲:「青旋,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巧巧和凝兒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直覺有些不對勁。這事怎麼反過來了,變成姐姐著急,大哥卻不急了。

    「凝姐姐,」巧巧偷偷拉了拉凝兒的衣袖:「我瞧大哥的樣子,似乎不是為難,倒像是得意!」

    「噓,」凝兒神秘的眨眨眼:「不可說,不可說,大哥的手段,你難道沒有見識過?!」

    把這事定下了,見他還在作皺眉的樣子,肖小姐又好氣又好笑:「林郎,怎地,對我這安排不滿意?!」

    「不是,不是。」林晚榮急忙歎了一聲:「唉,青旋,你宅心仁厚,我娶了你,真是幾生修來的福分。」

    肖青旋白他一眼,嗔道:「當我不知你心裡在想什麼嗎?佔了便宜還賣乖,討厭!」

    「哪裡的話,」林晚榮摟住她腰肢,輕聲道:「青旋,你待我太好了,今後我一定聽你的教導,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呢。」望見肖小姐眼中飛閃而過的笑意,巧巧無聲輕歎,直覺大哥和姐姐。實在是一對說不出的妙人!

    幾個人敘了一會兒話,肖青旋便揭開他傷口用心檢查。秦仙兒給他用的藥果然甚為奇特,不僅那皮肉傷都結了疤,生出些新肉。就連那折了地骨頭,也恢復甚好。肖小姐小心翼翼的按了幾下,這才點頭道:「再過兩三日便可以試著下地了。」

    「真的?!」林晚榮大喜,好藥果然不同,這才幾日時光,便能活動了。

    「你也莫要得意。」肖小姐輕道:「下地之後只能進行些微的活動,不可使重力氣。再過六七日,才能慢走——切記要循序漸進!」

    「是了青旋地這句話。林晚榮心裡的歡喜自不用提了。拖著這條折了的傷腿,走到哪都不方便,更何況這次還是到北方去打仗。那可是要命的事,早一天恢復,他信心就多一分。

    肖小姐眼圈微紅,柔聲道:「只是,你這傷勢。卻只能在行軍途中慢慢恢復了。可那軍中都是男子,粗手粗腳的,誰能照料好你?」

    林晚榮急忙擦去她淚珠。笑道:「怕什麼,我從來都是個粗命,粗生粗養的,反而恢復的快。再說了,大軍一路開到邊關,中間有這麼長的功夫,就是隻豬腿,也都好的利索了。」

    肖小姐聽得好笑,嗔道:「什麼豬腿。胡說八道。你有傷在身,與那普通兵士自不能相提並論,須得找個人好生照顧你才是。」

    「姐姐,要想在軍中照顧相公,也不是沒有人啊!」洛凝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道。

    肖青旋眼睛一亮,拉住她手:「凝兒,你是說,徐芷晴?!」

    洛凝輕輕點頭:「以徐姐姐的細心,只要她願意,一定會照料大哥周全地。」

    「好!」肖青旋點點頭:「凝兒,明日我便親自到李泰營中,拜會徐小姐!」

    以我現在和徐芷晴的關係,她恨不得生食吾肉,哪裡還能照顧我?再說了,難道沒個女人我就不能活了?「不必了。」林晚榮淡淡揮手:「青旋,你不要去,以你的身份,不適合去求別人——」

    肖小姐搖頭道:「林郎,只要你能安然無恙,我就算是死了都願意,何況一個區區地公主身份!」

    「錯了。」林晚榮笑著摸摸她臉頰:「你現在可不是公主,你是我林家的大夫人。我林晚榮笑也笑得,哭也哭得,但這腰桿卻永遠不會塌下來。我林家裡裡外外、子子孫孫,都該挺直了胸膛做人,不要卑躬屈膝去求別人,那不是我的作風。」

    他話說的豪氣干雲,幾位夫人都極少見他這般神態,一時看的又敬又愛。凝兒猶自不放心:「可是,大哥,徐姐姐她不是外人——」

    林晚榮笑著截斷她地話:「徐小姐乃是三軍軍師,事務繁忙,幾十萬大軍的事情都叫她忙不過來,哪能叫她照顧我?!再說了,我是去打仗,不是去享受的,生生死死之間地事,豈能讓別人照顧?我把高酋帶上,還有許震、胡大哥、杜大哥這些生死兄弟,有他們足夠了!」

    「林郎——」肖青旋還待再言,林晚榮揮揮手,堅定道:「男主外,這事聽我的。誰若背著我去求別人,我絕不原諒!」

    這話說的極重了,他青日裡嘻嘻哈哈,對幾位夫人甜蜜愛憐,何曾說過這般狠話。眼下這一把臉板下來,連肖小姐也不敢拂逆他,三位夫人頓時啞口無言。凝兒趴在他耳邊,輕聲道:「大哥,芷晴姐姐若是聽到你這話,只怕會傷心欲絕了。」

    林晚榮淡淡道:「心傷的多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凝兒,你可不許告密——」

    「相公,瞧你說的。」洛小姐的聲音發顫:「我怎麼敢去向徐姐姐告密,我怕你打我呢——」

    凝兒的俏臉紅如胭脂,叫林大人看的陣陣心跳。這小狐狸,又來勾引我犯錯誤了,林晚榮歎了一聲,在凝兒臉上親了一口,略作報復。

    本來打算去看看玉若她們的,但聽說她們姐妹和仙兒去蕭家地舊宅,忙著籌劃重建的事情,也就免下了。

    他身上有傷,這兩天又是抓人又是打仗的,委實困頓之極,在幾位夫人的服侍下,早早的就睡下了。只是睡得迷迷糊糊當中,總有些不安穩的感覺,似乎還有什麼事情忘了做。

    翌日一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室內的紅燭燃的還剩下個尾巴,窗外的天色卻還是暗的。昨夜伴在身邊而眠的肖青旋,不知何時起了床來,消失了蹤影,就連凝兒和巧巧也是不見了。

    「糟糕!」林大人猛拍額頭:「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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