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才露出一抹魚腥白,遙望遠處天際,依然黑濛濛的見曙光。山風呼嘯,陣陣刺骨的寒風刮的人臉上生疼。
肖青旋站立在絕峰邊緣,俏臉蒼白,眉目中有一股淡淡的憂愁。山風吹動她的秀髮長裙,飄飄恍如謫落凡間的仙子。
「姐姐,你怎地也不多睡一會兒?」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巧巧將一件羊絨披風搭在肖青旋的香肩上,目中淚珠隱現,小聲說道。
「好妹妹,」肖小姐回頭拉住她的手,苦笑道:「你和我不是一樣嗎?就連凝兒,昨夜夢裡都還在叫林郎的名字。」
「不一樣的。」巧巧小臉兒凍得通紅,臉上現起一抹堅強:「大哥不在我們身邊,姐姐你就是我們一家人的主心骨。何況你又身懷六甲,孕育的是我們林家的長丁,若是你壞了身子,大哥回來了也一定傷心欲絕。」
「你莫聽他胡說。」肖小姐臉兒上升起一抹紅暈:「林郎便是個油嘴滑舌的害人精,孩兒還沒生下來,他怎麼知道是男丁?」
「大哥說的不會錯的,」巧巧神情專註:「他雖然說話沒個正經,可對正經事,他從沒說錯過。他說姐姐要生我們林家長丁,那就一定是男丁,不會錯的。」
肖小姐嫣然一笑:「你這丫頭倒是寵他的緊,對他如此有信心。」
「他是大哥。是相公,」巧巧將青旋地小手抓的緊緊,臉上現起一抹羞澀的紅暈:「不瞞姐姐你說,在金陵的時候,我自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與別人完全不同,看似什麼事情都不在乎,卻又什麼事情都辦的好。自那時候起。我就完全的信任他,相信他說的每句話。那時候他便是一個壞人,騙了酒樓,又辦了畫冊騙蕭家,我卻覺與壞人大哥在一起,說不出地開心快活,充實的緊——」
「我看他不僅是騙酒樓騙蕭家,就連我們巧巧的心,也一併騙了過來。」青旋微笑著道。
巧巧羞澀的扭著衣角,眼中滿是堅定的情意:「不怨他!我。我心甘情願的——」
這丫頭。真是我見猶憐啊,肖青旋縱是身為女子,也忍不住的一陣感動,將她拉入自己懷裡:「好妹妹。你放心,但有我在的一天。絕不叫別人欺負你!」
巧巧羞澀點頭,柔聲道:「這些話兒,我只告訴過姐姐你,對大哥從未說過,姐姐莫要笑話我,也莫要告訴了大哥。我便每日看著他開心快樂,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歡喜。」
肖小姐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將她抱進自己懷裡輕輕撫摸她地秀髮:「我地傻妹妹,你還真叫人疼的心都裂了。」她微微一歎:「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是奇妙。遙想半年以前,我與你、凝兒還是形同路人。如今卻是閨房裡無話不說的姐妹,真個是應了緣分兩個字。林郎這冤家,心雖然花了些,挑中地女子卻個個都是人中之鳳,便是他狠得下心來拋卻了,我卻是放不下了。」
寒風中,二人相擁著說了一陣話,心神隔得更近。一陣沙沙的腳步傳來,卻是胡不歸頭髮上頂著露珠、大鬍子上結滿了霜花,飛奔著上崖來了。
「二位將軍夫人,這方圓二十里地範圍之內,手下的弟兄們已經無一遺漏的仔細搜索了兩遍,卻沒有發現將軍的足跡。」胡不歸有些沮喪的稟報道。
肖青旋淡淡點頭:「有勞諸位兄弟了,麻煩胡大哥先傳下話去,各軍就地紮營歇上三個時辰。」
胡不歸倔強搖頭:「不累,我們都不累,將軍是我們的主心骨,一日尋不到他,我們便一日不歇息。」
肖青旋歎了一口:「諸位將士的心情青旋能夠理解,但請胡大哥傳下話去,眼下的休息,便是為了更迅捷的尋找林郎,切不可一時義氣用事。眼下我們地範圍要逐漸的縮小,臥佛寺和千絕峰一帶便是我們搜尋地重點。」
胡不歸點頭應是,卻又心有焦慮的道:「今日已是第四天了,將軍卻還一直沒有消息,會不會——」
「不會。」肖青旋截斷他的話,面上浮起一抹堅定的傲色:「我林郎的聰明機智無人匹敵,天下無人能取他性命。他不僅活著,還定然活的很好。」
連出雲公主都如此有信心,胡不歸心裡安定了許多,急忙下山安排去了。巧巧憂心忡忡道:「這四邊周圍我們都搜遍了,卻沒見著大哥的影子,也不知道姐姐的師傅到底把他帶去了哪裡。」
「他在哪裡,我暫時還不知道。」肖青旋笑了一笑:「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林郎一定還活著。」她緩緩鬆開玉手,掌心卻有一個白色的小藥包,巧巧驚道:「姐姐,這是什麼?」
「這個是蒙汗藥。」肖小姐美目中滿是溫柔,笑道:「是我在金陵時,送給林郎防身用的,正合了他稟性。那日夜裡一登上峰頂,我便看到了這個。這藥粉從山坡處,隔不了幾丈便灑上一些,一直到了這裡。」
「真的?」巧巧驚喜的熱淚盈眶:「難怪姐姐要把營帳紮在這裡,還要在這裡燃起徹夜不息的火炬。大哥真聰明!」
青旋拉住她的手,臉上浮起一抹深深的傲色:「我早說過,夫君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沒人能夠取他性命。」
巧巧驚喜的一拍手,轉身就向營帳裡奔去,肖小姐急忙拉住了她:「巧巧,你做什麼去?」
「我將這好消息告訴凝姐姐去。」巧巧欣喜無限。小臉漲地通紅。
「讓她多睡一會兒吧。」青旋苦歎了一聲:「這幾日,凝兒這丫頭就像是瘋了一樣,隨著大軍東奔西走,就沒有歇過片刻,任何一處地方都要親自查到才能放心,看她平日裡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沒想到竟有這分能量。」
「凝姐姐就是這個樣子的,敢說敢做。」巧巧笑道:「姐姐。照你說來,大哥將藥粉一直灑到這裡,我們卻為何還要在
附近二十里範圍一直搜尋呢?」
「藥粉雖然到了這裡,但師傅把他帶去了哪裡,我卻不能判斷,唯有先將附近搜尋遍了,縮小了範圍,我才能大致的瞭解清楚。」
「那大哥現在在哪裡呢?」巧巧皺眉道:「這附近我們已經搜遍了。」
「沒有搜遍,」肖青旋淡淡揚眉,纖纖玉手微微一指對面:「還有那千絕峰!」
「千絕峰?!」巧巧吃了一驚:「按照胡將軍這兩日探尋的結果。這千絕峰山高千韌。四壁絕立,無人能攀爬上去,大哥和你師傅如何能爬上去?」
「師傅和夫君二人,一個是武功天下第一。一個是智計冠絕天下,對於他們來說。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肖青旋美目中湧起一層水霧,神色忽地黯然起來:「我自幼在這裡長大,對這山上一草一木熟悉無比。前日在這裡紮營時我便發現,通往兩峰之間的鎖鏈斷裂了。昨日派人將那鎖鏈拉上來,另一頭卻有劍斷的痕跡——」
「大哥真地就在對面?」巧巧呆住了,忽地跳了起來,拚命向對面峰上招手:「大哥,大哥,我們找到你了。我們找到你了!」
「傻丫頭。」肖小姐拉住了她,臉現苦色:「這鎖鏈便是兩峰之間唯一的通路。斷了鏈子,那裡便遠隔了塵緣,就算林郎真在那裡,我們又如何接他下來?」
「不怕,不怕——」背後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洛凝睡眼惺忪,連衣衫也未扣好,臉上滿是欣喜的衝了過來,抱住她胳膊:「姐姐,你說,大哥真的就在那裡?」
見她衣衫也未繫好,豐滿的酥胸露出大半,白花花的一片映人眼球,青旋笑道:「你這丫頭,也不怕著了涼,叫你大哥回來看了傷心。」
「我才不怕呢,若叫他見了,保準眼都不眨一下,口水流的這麼長。」她誇張的比劃了一下,臉上滿是紅暈,忽地嘻嘻一笑:「姐姐,你這幾日辛苦了,我也犒勞你一下,叫你摸一下吧,嘻嘻,大哥最喜歡的!」
「死妮子!叫他摸去吧!」青旋臉兒通紅笑罵了一聲,心裡卻有說不出地歡愉,閨中姐妹鬧上一鬧,無傷大雅,卻促進感情,這幾日地壓抑心情彷彿也消淡了許多。最難得是凝兒這丫頭,看著喜歡嬉鬧,卻是個玲瓏心肝,不知不覺中變著法的叫人快活,真難為她了。
「姐姐——」凝兒抱著她嬉鬧一陣,終是再也難堅持下去,香肩急抖,藏在她懷裡,輕輕哭泣了起來。
「不怕,不怕。」青旋忙拍著她的肩膀,心疼道:「都是那害人精鬧的,等他回來,便罰他三日不准進門,為我家凝兒出氣。」
「姐姐這樣罰他,他最高興不過了。」洛凝擦乾了淚珠,幽幽道:「他在外面養地狐狸精多的是,便是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高興地很。叫我說,正該咱們姐妹使出手段,勾住相公的魂魄,讓他記不起外面那些野花才是。」
青旋輕笑一聲:「你這丫頭,想要他多進你的房門就直說,幹嘛要把壞事往別人身上推?我瞧著你就是個最勾人的狐狸精了。」
被一語點穿心思,洛凝鬧了個面紅耳赤,急急撲進肖小姐懷裡撒嬌道:「才不是呢,反正大哥那人壞的很,我和巧巧也應付不了他,歡迎姐姐也來啊——」
越說越沒邊了,肖小姐輕呸了一聲,臉上紅雲片片,對這狐媚的丫頭再也不敢小看。三位夫人嬉鬧了一陣。感情越發地深厚,肖小姐想起方纔的事,疑惑道:「凝兒,你方才說什麼,若是林郎在那峰上,我們有什麼辦法接他下來?」
洛凝點點頭,正色道:「我沒有辦法,不過有人能想出辦法啊!這機關算學。除了大哥外,還有一人便是個中翹楚!」
「徐芷晴?!」肖小姐驚道。
洛凝點了點頭,輕嗯一聲:「就是大哥那般對人家,也不知她願不願意來幫忙?」
「你這妮子,」肖小姐一指點在她額頭上,笑道:「方纔還說他養的狐狸精多,眨眼之間,卻又為別人說上話了。你放心——」她臉上現起一片堅毅之色:「若是徐芷晴真能救出林郎,我就是斟茶磕頭,也要把她請來。」
旁邊地巧巧皺眉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確定大哥是不是真地在千絕峰上。再者。有姐姐的師傅在。就算真的把芷晴姐姐請來,做出了機關木馬,大哥也用不了啊!」
這倒是個現實地問題,以寧仙子的功夫。十個林三加起來也不是她對手,若無她首肯。就算有再好的機關也是無用。三位夫人一陣頭疼,反倒是凝兒一咬牙哼道:「不怕,我相信大哥的能耐,他一定會戰勝姐姐的師傅。」
戰勝師傅?如何個戰勝法兒?肖小姐遙望對面頂峰,一陣頭疼!
寧雨昔撲在林晚榮懷裡失聲痛哭,那肝腸寸斷的樣子,哪裡還是個縹緲世外的仙子,分明就是塵世中一個陷入情劫的普通女子。
仙子終於下凡了!林晚榮感慨一聲,摟住她細膩的腰肢。在她耳邊微微親了一口,柔聲道:「姐姐。你不要相信我的話,我是瞎說地,是騙你眼淚地!我其實是個壞人,下流、卑鄙、無恥,我做這天梯是為了逃跑的——」
「你瞎說什麼!」寧雨昔淚如雨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寶劍扔在地上,又躲進他懷裡,拚命的捶打他地胸膛:「你這小賊,都到這般時候了,還來說謊哄我。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知曉。」
難道我在仙子姐姐眼裡,竟然是個好人?林晚榮深深地疑惑了。
「我,我是不是個無恥的女子?」也不知過了多久,寧雨昔停止了哭泣,倒在他懷裡,幽幽開口,柔情無限:「我是青旋的師傅,你是青旋的相公,我們——」
話未說完,便有一張炙熱的大嘴映上她小口,那火熱的氣息彷彿帶著一股騰騰的火焰,將她渾身照的暖暖。
這是第三次了,那火熱的感覺竟然有些熟悉起來了。她心裡噗通噗通亂跳,卻有一種說不出地滋味,自幼習慣了清修立志做個仙子,此刻被他帶向了地獄,竟有一種快樂的要飛翔地感覺。
沉淪吧。住他的臂膀,二人摟抱的緊緊,就連一張紙片也塞不進去,彷彿要彼此溶入。仙子美目微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淚珠兒湧起,鼻息咻咻間,主動送上鮮紅的櫻桃小口,伸出火紅的小舌,與他攪動在一起。
這一吻驚天動地,勾動了天雷地火,愈演愈烈,二人就如初生的嬰孩般,拋棄了所有的道德倫理,盡情徜徉在歡樂的海洋裡。如寧雨昔這般功力高深者,也禁不住的陣陣心顫,彷彿連呼吸也不夠用了。
「我是不是個無恥的女子?!」好不容易擺脫他糾纏,寧雨昔眉上湧起一股淡淡的柔情,臉色暈紅,櫻桃小口輕輕張兮間,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誘人韻味。
林晚榮神清氣爽,哈哈大笑:「姐姐,在我面前就不要提無恥兩個字了,天下人的臉皮加起來,怕還比不上我的一半。有我這無恥的祖宗墊背,你還怕個什麼?這絕峰之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青旋的師傅,也沒有青旋的相公,我是男,你是女,就這麼簡單而已。」
寧雨昔臉兒紅了紅:「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不以無恥為恥,反以無恥為榮。我遇上你,算是應了宿世地劫運。」
「管他什麼宿命劫運。老天都不能拆散有情人!」林晚榮不屑的揮揮手,霸道蠻橫。
這小賊!寧雨昔看他一眼,想要笑出,卻是淚珠兒湧落了,躺在他懷裡,就如世界上最平靜的港灣,內心裡一片祥和,再也想不起那些煩心事。彷彿有一股說不出的倦意湧上心頭,竟是沉沉睡了過去。
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在清晨的陽光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輝,潔白如玉地臉龐通透如水晶,彷彿是最美的玉石雕刻而成,沒有絲毫的瑕疵。衣衫破爛間,豐滿的酥胸上如洗了凝脂般順滑,挺翹的香臀抵在他腿上,絲緞般順滑。柔美修長的玉腿潔白似雪、細膩如織。緊繃在一起,形成一個最完美的弧線。
擁著這具美輪美奐、藝術品般的軀體,林晚榮心裡陣陣的震顫,忽地低下頭在她唇邊輕吻了一下:「姐姐。天長是多長,地久是多久。我從不想知道。我要求很低,只希望能記得你十輩子,到第十一世的時候,我就去做一塊什麼都不知道地石頭!」
沉睡中地寧雨昔,兩行清淚緩緩落下,滴落在地上,無聲作響。
二人相依相伴,自日出到日落,一動也未動過。林晚榮心情平靜了許多。遙望對面熊熊的烽火,心中忽然生出種矛盾的感覺。既想飛到對面去,又想留在這裡,平生為難事,此次為最!
到了傍晚時分,寧仙子才醒了過來,見他凝望著自己,臉色頓時羞紅,嗔道:「小賊,看個什麼——」她忽地一下摀住了臉龐,緊張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我不知道啊,」林晚榮笑道:「因為我還沒見過你醜地時候!」
「油嘴滑舌!」寧雨昔輕嗔一口,臉上紅雲蕩漾,急急自他懷裡起身,行到那溫泉邊,用那清澈的池水洗臉,又解下散亂地長髮,輕輕梳洗著,不時回頭朝他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恬淡與溫情。
原來神仙姐姐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望見她舉手投足間嫵媚的神色,再見她衣間隱隱露出的豐乳翹臀半遮半露,林晚榮看的呆了。
「你看個什麼!」寧雨昔臉孔發燙,急忙用手摀住了衣衫,卻是流露出更多的破綻,叫他飽足了眼福。
「討厭!」寧雨昔輕呸一口,卻又無可奈何,心裡竟有股難以言道的歡喜。她雖是青旋的師傅,年紀卻只有三十多歲,這般感情之事,便如少女一般懵懂,那種甜甜地、酸酸的感覺,是她平生未有過地體驗。
「我可沒占姐姐便宜!」林晚榮嘻嘻笑道:「我衣衫比你還暴露呢!」
「下流小賊。」寧雨昔輕呸一口,那春光遮不住,她索性也不去遮掩了,忽地朝他揮揮手:「你快過來!」
「做什麼,姐姐?」林晚榮一下跳了過去。
寧雨昔搖頭一笑,柔道:「便像個猴子似的,從沒見你這麼老實聽話過。」
「其實我在青——」話說了一半便覺不對,急忙剎車住口了。
寧雨昔似是沒聽見他的話般,扶他坐好,纖纖小手伸出,自溫泉中鞠出一捧清水,緩緩澆在他臉上、發上,柔嫩的手掌緩緩摩擦,擦去他臉上灰痕淚跡,細細為他整理髮髻,動作輕柔體貼,便像一個新婚的妻子。
「姐姐,我——」林晚榮鼻子酸酸,剛要說話,寧仙子卻拉住他手笑道:「你過來!」
二人一起蹲在泉邊,向水裡望去,那池水清澈透明,映出兩張臉龐,一個稜角分明、陽氣方剛的少年郎,一個是嬌艷絕麗、美如花枝的女嬌娘。
寧仙子呆立良久,又喜又憂,又哭又笑,淚珠灑落水中,喃喃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雙枝並為春,歲歲作年少!」林晚榮拉緊她手接道,語中說不出的堅定。
寧仙子淚落如雨,指著對面輕泣:「你先莫說的好聽,我只問你一句——你還要回去嗎?」
「這個——」望著對面熊熊的烽火,再見寧仙子絕麗的臉龐,林晚榮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