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箱撈了上來,林晚榮不敢耽擱,就地將箱子拆開,派兵士把銀子和錫塊分開放置,待到重新裝箱完畢,核算一遍,三十五萬兩銀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將庫銀打上封條,派了大軍層層把守,洛遠親自在軍中監督,想來應該出不了事了。
忙活完這些事,已是入夜時分,正要喝口水,就見胡不歸飛騎而至,自馬上翻身而下,興奮道:「林將軍,聽說銀子找到了,這是真的麼?」
林晚榮笑著一擺手,指著場中的封好的銀箱:「那還能是假的?三十五萬兩銀子,分文不少,全在此處。」
胡不歸滿面欣喜:「林將軍真乃不世奇人也。現在這濟寧的百姓都傳開了,說你慷慨大方,關懷民生,撒播三十萬魚苗於微山湖中,孕育一方希望,乃是濟寧諸縣的大恩人。還說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專門破解疑難,拯救百姓的,我今天返程的一路上,聽到的都是你的傳說。唉——」他懊惱的搖搖頭,面上現起一絲沮喪之色:「只可惜我老胡今日公事在身,去抄那什麼竹平縣衙,錯過了這樣大長見識的機會。」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什麼星宿下凡?是濟寧的父老鄉親抬舉我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吃喝玩樂,樣樣都是第一,何談憂國憂民、拯救百姓?對了,胡大哥,你去查抄那竹平縣衙,可有什麼收穫?」
胡不歸滿面懊惱的搖搖頭:「那群狗東西狡猾之極,我率兵趕到竹平縣衙之時,他們已撤走半個時辰,我拚死追擊一陣,截下了他們末尾數人,其他的都逃掉了。」
這個早在意料之中,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林晚榮點了點頭,拍著胡不歸地肩膀笑道:「胡大哥,這個差事你辦的很好,回到了京裡,我會向皇上好生稟報的。咱哥倆一起陞官發財,銀子滾滾來,哈哈哈哈。」
胡不歸聽得好笑,這林大人看起來倒像是個地地道道的奸商,只是每逢大事卻從不含糊,叫人敬佩。
三十五萬兩庫銀已經鬧過一次賊了,這次絕不容有失。有了胡不歸坐鎮,這老哥辦事,林大人百分之兩百的放心,再加上洛遠的輔助,肯定不會有問題了。他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大聲喝道:「來人啊,八百里快馬,給京城送折子,向皇上報喜!」
帳外早有隨軍的師爺捧著筆墨紙硯進來,林大人緩緩踱了兩步,笑道:「我對寫奏折不熟,你就看著辦吧。主要的宗旨,是要突出此行的艱辛,數萬將士不分晝夜辛苦找尋,胡不歸將軍兩夜不寐跋涉千里,力擒真兇。總之,要寫的長,要多提提手下弟兄的名字,讓他們在皇上老爺子面前也露露臉,也算我林某人對大家有個交待。」
胡不歸眉開眼笑,跟著林將軍真是沒話說,上次是沙場演兵,這次是湖裡撈銀,每次都能在皇上面前長臉,不出個三年五載,皇上也能記住我老胡的名字了。
師爺也是個機靈人,林將軍一再強調要突出眾多弟兄,試想連手下兵卒都上了奏折,這林大人的名字還能少提?領悟了精神,師爺下筆如有神助,每段開頭都加上一句「將軍躬身力行,以身涉險,親率諸軍」云云,洋洋灑灑寫了兩頁信箋,儘是歌頌林大人豐功偉績,以及微山湖人民如何愛戴擁護將軍。
林大人接過信箋欣賞一番,面不改色道:「寫的很客觀!有前途!以後的戰報都由你來寫了。」在那信箋最後,落上自己的名款,派了八百里加急的快馬給京城報信去了。
回到府裡的時候,只見府衙門前喜氣洋洋,張燈結綵,還掛上了大紅燈籠,洛凝正在門前指揮著眾人打掃收拾。
「這是做什麼啊?」林晚榮笑著走過去,扶住洛凝柳腰輕輕揉搓一陣:「凝兒,咱們要辦喜事嗎?那可好得很,今夜又要洞房一次了!」
洛凝臉色嫣紅,嫵媚嗔他一眼,羞道:「大哥就沒個正經。今日咱們尋到了銀子,我洛家揚眉吐氣,一掃多日頹勢,正該好好慶賀一番才是。另外一件喜事,爹爹方才醒轉過來了,正要見你呢!」
老丈人醒了?我銀子一找到他就醒了,還真是會挑時候啊,這老小子不是故意裝暈的吧?林大人心裡鄙視,臉上做出欣喜狀:「哎呀,那可太好了,今日真是雙喜臨門啊。凝兒,咱們快去拜見岳父大人!」
凝兒輕嗯了一聲,拉住大哥便往父親宅子而去,剛到門口,就聽洛敏的聲音從房裡傳出:「外面是凝兒麼?」
「爹爹,我和大哥看你來了。」洛凝輕輕推門而入,就見洛敏在丫環的攙扶下,緩緩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二人。
「哎呀,洛大人,好久不見了。」林大人抱拳打了個哈哈,嘻嘻笑道:「我還真有點想你呢。」
「想我做什麼?」洛敏笑著搖頭:「怕是想我家凝兒才是真吧?」
洛凝粉臉染霞,嬌嗔一聲:「爹爹,您也來取笑女兒!」林晚榮嘿嘿笑道:「都想,都想,一個也不能少。」
洛敏深深一歎:「說起來也是數月不見,沒想到一見面,卻又連累你與芷晴侄女為我日夜奔波操勞,老朽心裡深感過意不去。」
見洛敏似是蒼老了許多,再不見以前那副狡詐奸猾模樣,林晚榮急忙笑道:「哪裡的話,咱們是一家人嘛!以前在金陵的時候,老泰山你很照顧我,我也應該替老泰山你分憂才是。」
聽他一口一個老泰山,洛敏驚疑的看了洛凝一眼。只見凝兒粉腮桃紅,頭都低到脖子下了,再看那小子眉飛色舞佔足了便宜的樣子,他頓時恍然大悟,心裡苦笑一聲,罷了罷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還與這小子客氣個屁。他哈哈一笑,點頭道:「原來如此,甚好甚好!賢婿啊,聽說這一趟你又是魚躍龍門,又是木船撈銀的,咱們濟寧城的百姓對你誇讚有加,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可就不得了了,你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廢話,皇帝老爺子的公主,是我親親的仙兒老婆,我不騰達誰騰達?林大人哈哈一笑,四周望了一眼,神秘道:「老泰山你也不要擔心,我從京城出發前,皇上發過話了。」
洛敏大喜,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道:「皇上怎麼說?」
「皇上說,在濟寧的地界上,三十五萬兩官銀被人劫走,致我數萬大軍無米無糧,羈留京中,邊關告急,洛敏實在罪不可恕。」
洛敏聽得臉色煞白,一屁股坐了椅子上,林晚榮搖頭歎道:「老丈人,不要怨小婿多嘴。您老人家在金陵,多大的風浪都經過了,怎麼到了濟寧就放棄了警惕心呢?這濟寧是個什麼地方,那是白蓮教的發源地,水深著呢。您老人家剛直不阿,朝廷有多少人想要藉機除掉你?三十五萬兩官銀過界,你換了關文就該讓他們快些滾蛋,怎麼能留他們過夜呢?別人都是避之不及,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天堂之吻]
洛敏懊惱道:「我也是一時糊塗。當時那領兵之人對我說要補充糧草,否則行程就無法保證,我也是為皇上分憂才讓他們駐紮一夜。哪裡知道,唉!賢婿,你快說說,皇上還說什麼了?」
聽父親與大哥談起政事,洛小姐對這些並不關心,當下告辭了出去。
見老洛對皇帝忠心耿耿,林晚榮也不好意思嚇唬他了:「得知官銀出事,皇上當然是龍顏大怒,當場就要下旨將您老人家法辦了。幸虧我與徐先生拚死相勸,在皇宮外跪了十二個時辰,皇上才怒火稍平,寬限了七日。他說,若是七日之內,我們找回了銀子,他便既往不咎,讓你官復原職,可若是找不到,那後果就不用我說了。」
「皇上真是這麼說的?」洛敏又驚又喜,歎道:「這樣說來,我這次反而是因禍得福了?唉,即便是官復原職,老朽又有何面目去見皇上,去見諸位同僚呢?」
「這個麼?就看老丈人你還想不想當官了。」林晚榮嘻嘻一笑,滿臉地神秘之色。
「哎呀我的賢婿,你就不要與老夫打啞謎了,我把女兒都許配給你了,咱們可是一家人,你就替我出出主意吧。」洛敏也是成了精的狐狸,焉能聽不出賢婿話裡的含義?當下拉住了他的手,親熱無比道。
這老傢伙臉皮不比我薄啊,林晚榮嘿嘿笑道:「這個麼,就要看老丈人你怎麼處置了。銀子在濟寧地界上丟失的不假,你想賴也賴不掉,依我之見,你不如上個陳罪書,老老實實將這事都攬過來。」
「陳罪書?」洛敏滿臉驚疑:「若我上了陳罪書,豈不正給了誠王借口?」
「你不上陳罪書,他就沒有借口了麼?」林晚榮拍拍他肩膀:「老泰山你放心,陳罪書只是前奏,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銀子丟失了不假,可咱們花了不到三天,就把銀子找回來了不是?而且你還抄了竹平縣衙,抓住了一窩蟊賊——」林大人眨了眨眼,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這伙呢,就是白蓮餘孽,有數千人之多。老泰山你親率大軍,衝鋒在前,查抄竹平縣衙,當場擊殺白蓮餘孽數千,擒拿反賊數十名,一舉拔除了白蓮在山東的最後勢力。銀子沒有丟,你還順籐摸瓜剿滅了白蓮,你說,這是過,還是功?」
洛敏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賢婿把功勞都算到我頭上,我也不能客氣,當下點頭道:「是功!可誰知道皇上怎麼想?再說,這些是不是白蓮反賊還沒個定數呢!」
「是不是白蓮反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有人替你擔了。既掩住了天下人的嘴,皇上也能下台階!」林大人嘿嘿笑道:「等到銀子和反賊都押送京城,你再連夜上一道折子,就說雖將功贖罪,卻自覺愧對聖恩,請皇上放你告老還鄉。嘿嘿,你說後果會怎樣呢——」
「皇上絕不會放我——妙啊!」洛敏一拍手,興奮大叫,上上下下打量林晚榮一眼:「真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賢婿你才去京城數月,便對官場之事如此熟悉精通,勝過老朽百倍了。」
「那是老泰山教導有方!」林大人眼也不眨的說道,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洛敏畢竟是大病初癒,說了一會兒話。林晚榮便告辭出了門來,尋了一圈,卻沒見著洛凝,正要回房,忽見一個小丫環跑過來稟道:「大人,大人,徐小姐有請!」
「哪個徐小姐?」林晚榮奇道。
「跟您一起從京城來的那位徐小姐啊!」小丫鬟眨著眼睛說道:「徐小姐說,她在房中等您!」
徐芷晴找我?還是在她房裡?林大人嘿嘿乾笑幾聲,腳步加快到了後院。洛凝的房間裡沒有燈火,似乎還沒回房,倒是她旁邊那間廂房裡燈火通明,一個嬌俏地影子映在窗紗上。
林大人一眼掃在那挺拔高聳的酥胸上,暗自吞了口口水,看胸識女人,這房裡的是徐小姐無疑了。
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屋裡沉默了一陣,徐芷晴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傳來:「是,是誰?」
「咦,不是凝兒?!對不起,我摸錯門了。」林晚榮騷騷一笑,轉身作勢要走。
房門嘩啦一聲打開,徐小姐立身門前,銀牙輕咬,小聲道:「林——你,你等等!」
林晚榮轉過身,奇怪的看她一眼:「這麼晚了,徐小姐還沒睡麼?」
見他裝模作樣,徐小姐心裡暗恨,四周打量了一眼,見空曠無人,她秀臂伸出,狠狠將他拉了進來,又啪啦一聲將門關上。
「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林大人睜大了眼睛,滿面懼色,驚恐說道。
「亂來?」徐小姐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腳:「這世界上,還有人比你更會亂來麼?」
林晚榮嘿嘿淫笑道:「徐小姐,你不要揪住我的優點不放嘛。雖然我有把柄落在你手裡,但是你也有漏洞需要堵上,大家彼此彼此了。」
「胡說八道,誰願意抓你的把柄了?我又有什麼漏洞。」徐小姐哼了一聲,見他目光在自己胸前亂竄,粉臉陣陣發燒,急忙轉過身去,心裡噗通噗通直跳。二人都不說話,房間裡一時沉寂之極,只剩下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林晚榮將目光在她誘人的曲線上巡視一圈,望著她隆起的豐臀,暗自吞了口吐沫,屁股像磨盤,適合生兒子,這徐小姐還是個宜男之相,有搞頭啊!
「那個,徐小姐,你深夜叫我來此,是有什麼指示呢?」見徐小姐始終不轉過頭,林大人便放心大膽的看她,口中假惺惺說道。
「你,你不許看了!」徐小姐臉如火燒,哼哼道。
「看,看什麼?」林大人不解道:「我目光正直,平視前方,什麼都看不見啊!」
和這無恥人根本就無法講道理,徐小姐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心中微微一歎,看吧看吧,反正都被他賊眼瞅了無數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了。她淡淡開口道:「林三,你今天的表現,讓人震驚,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哪裡哪裡,彼此彼此!」林晚榮嬉皮笑臉,沒有一絲正經模樣。
「林三,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印象?你能不能告訴我?」徐小姐微微歎了口氣,柔聲說道。
「印象?哦,大,非常的大!」林晚榮抹了嘴角口水道。
「什麼大?」徐小姐疑惑道,見他神情猥瑣,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秀臉剎那變得通紅,小拳頭捏得緊緊,她有一種忍不住要揍這豬頭的衝動。
「林三,我願賭服輸!」徐芷晴銀牙幾乎要將玉唇咬破,她將豐滿的酥胸高高挺起,雙眼微閉,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淡淡的水滴凝結在睫毛上,聲音帶著微微顫抖:「給你,拿去!只求你動作快些!」
「快?快什麼?」林大人疑惑不解道。
「你又要作弄我?!!」徐小姐淚珠籟籟而下,忽地雙眼圓睜,怒聲道:「我答應過你的條件,此刻便可兌現。你不是要摸麼,那便給你了!」
見徐小姐酥胸高挺,直往自己面前送來,林大人眼睛睜得比猩猩都大,嘩啦跳開兩步,大驚失色道:「徐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摸你——摸你那個?請你尊重我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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