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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是當家丁的,可不敢想著能成什麼大器。」林晚榮苦著臉道。
蕭玉若沒有說話,倒是那陶公子冷笑了幾聲道:「總算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對這陶公子,林晚榮可沒什麼擔憂的,見他對自己冷嘲熱諷,當下也毫不留情的道:「陶公子,現在就想插手我們蕭家的事,恐怕還不到時候吧?」
這話極毒,他是看出了陶公子正在追求蕭玉若,而且兩個人一起回來,顯然已經有了一定交往,才故意這麼說的。
果不其然,陶公子臉色一變道:「你這奴才,在胡說些什麼?」
「陶公子,我是蕭家的家丁,卻不是你的奴才,在我家小姐面前,哪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林晚榮諷刺道,他看出蕭玉若與這個陶公子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便毫不留情了。
陶公子本也是金陵城的風流人物,哪曾受過這般惡氣,而且還是一個小小家丁,饒是他涵養再好,也是氣得臉色發白,總算他城府頗深,沒有當場發作,這讓林晚榮對他的警惕更增加了三分。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這是前世的經驗,林晚榮一直牢記著。
蕭玉若見這個家丁滿口胡編,心裡對他的鄙視更增添了幾分,當下也不理他,望著郭無常道:「郭表哥,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啊?」
郭無常見實在躲不過去,便只得抬起頭道:「玉若表妹,我是聽說你要回來,特地帶了林三到這裡來等你的。」
這番話聽得林晚榮直笑,少爺是帶著我到窯子裡等你的。
表少爺臉上的胭脂口紅卻沒來得及完全擦去,蕭玉若看得直皺眉,怒聲道:「表哥,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好好用功讀書,少去那些煙花之地,這樣才能對的起舅父大人與母親的一番苦心,你怎麼就不聽呢。」
表少爺諾諾嚅嚅,不敢說話,這個表妹,雖然年紀比他小,但天生就是幹大事業的人,諾大一個蕭家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蕭家的每一個人都對她有幾分敬畏,自己尤甚。
蕭玉若見自己表哥如此不堪,心裡直歎氣,回頭卻看見那個賊眉鼠眼的家丁正捂嘴偷笑,想起他方纔的輕薄,又想起他既然與表哥在一起,那些齷齪事定然也是一起去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這惡奴,竟帶著主子去那般地方做惡,來啊,將這奴才拖下去,重責一百大板。」
我日,林晚榮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小妞抽瘋了,一百大板下去,老子還有小命嗎?跟隨蕭玉若的幾個人高馬大的家丁聞聲走了過來,便要去拉林晚榮。
林晚榮大聲道:「且慢!」
蕭玉若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你還有話說嗎?冤枉你了嗎?」
林晚榮見大小姐看自己不順眼的樣子,也不去管他那麼多了,大聲道:「不是冤枉,是大大的冤枉。請問大小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帶著少爺去的?」
蕭玉若愣了一下道:「你與郭表哥一起出現,自然是兩個人一起去的。表哥的脾性我很清楚,若是無人教唆,他自己是絕對不敢去那個地方的。」
這蕭大小姐的猜測還真準,今天這事兒,確實是林晚榮的主意,可要說這表少爺是個老實人,那也太假了,他在青樓裡那一套動作,甭提多嫻熟了,早已經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只是瞞著大小姐而已。
為了屁股著想,林晚榮是死也不會承認的。「大小姐,這麼說,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了?猜測也能拿來作為事實嗎?」林晚榮打量著大小姐,冷哼道。
只是林晚榮有些大意了,這個蕭大小姐掌管諾大個蕭家,又豈是易與之輩,她不理林晚榮,反倒對著郭無常道:「郭表哥,是不是這林三帶著你去那種地方的?你不要怕,這種欺壓主子的惡奴,我自會收拾他。」
這蕭大小姐看得真準,郭無常敬畏大小姐,自然不敢說假話,從他身上打開缺口是最有效的。只要郭無常指認了林三,那就坐實了他的罪名,這一頓大板是少不了的。
看著表少爺雙腿打哆嗦,林晚榮感覺大事不妙,這表少爺可沒什麼硬骨頭,媽的,難道今天要死在這小妞手裡。日,打死老子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讓一個小妞打屁股。
這種關鍵時候,林晚榮穩定的心理素質發揮了極大作用,他望著蕭玉若冷笑道:「大小姐,你這樣說,便是鐵定了要賴到我身上了。」
蕭玉若不甘示弱的道:「若不是你,難道是郭表哥自己要去的不成。」
這招利害啊,林晚榮心裡暗道,打死郭無常,他也不敢承認是自己要去的,這個蕭大小姐果然精明強幹,三兩句話,就把林晚榮和表少爺逼到了死胡同。
「少爺如此誠懇勤奮的人,怎麼會想到要去那種地方呢,自然不會是少爺要求去的。」林晚榮暗地裡誇獎了表少爺一番。
表少爺急忙點頭道:「對,對,表妹,不是我要去的。」
蕭玉若不屑的道:「既不是表哥自己要求,又不是你帶去的,難道還是別人來請的不成?」
「對極,對極,大小姐果然聰明之極。的的確確是有人邀請我們去的。」林晚榮心裡暗念阿彌陀佛,心道這頓板子總算要免了。
「你以為我會信嗎?表哥那些朋黨,母親早就警告過了,諒他們也不敢帶表哥去那種地方。」大小姐冷笑道。以郭表少爺的學識和能耐,哪能交什麼有深度的朋友,都是些狐狗之輩,家裡又沒什麼實力,蕭夫人為了讓侄兒好好讀書,只一句話便打發了他們。
見這個蕭大小姐咄咄逼人,林晚榮很是惱火,媽的,不就是去嫖了個妓嘛,男人不嫖妓,白長小JJ,你以為你是警察啊,要這樣追問不休。
「大小姐既然要問,我就直說了。事無不可對人言,按說這也是個好事,說出來也沒什麼的。少爺是受了妙玉坊花魁秦仙兒小姐的邀請,去與她做些學識交流的。」林晚榮大言不慚的說道。秦小姐,你幫了我這次,我下次不讓你唱十八摸了,減少一摸,就讓你唱個十七摸。
「對,對,」表少爺眼睛一亮,媽的,這個林三太有才了,這種借口都想的出來,而且冠冕堂皇:「是秦仙兒小姐邀請我過去的,她還唱了首小曲,叫做《曲玉管》,我順便給她指出了一些不足。純粹是學術性的交流,表妹可千萬不要誤會。」
這個表少爺要不是天生骨頭軟的話,倒也是個搞銷售的料子,說起謊話來眼都不眨,還順手沾了林晚榮的功勞,臉都沒有紅一下。
「哦?」這下蕭大小姐倒奇怪了,那秦淮河邊的花魁秦仙兒自己雖然沒有親見過,但她的名字卻是早就聽說過的,不僅艷麗無雙,更有驚世琴技,芳名早已經傳遍了金陵城。金陵城中,凡是是個人物的,都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聽說這秦仙兒為人清高,結交的都是上流公子名家才子,自己這個表哥有幾斤幾兩她是清楚的,那秦仙兒即便眼睛瞎了,也是不會和表哥說上一句話的。只是這個家丁和表哥說話表情真摯,不似作假,而且只要自己派人一查,事情就能知曉,他們應該不敢欺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秦仙兒真的相中了自己表哥?若真有此事,那倒是件喜事,秦仙兒這等才女若是成了自己親戚,也是個美談了。
蕭大小姐自顧自想著心事,旁邊那久未說話的陶公子卻很有些不屑。郭無常是個什麼料,他早就打聽清楚了,至於那位秦仙兒自己更是親眼見過,要說她邀請郭無常共研學問,那是不可能的。
林晚榮見大小姐陷入沉思,便知道今天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只是這個大小姐鐵面無私,自己以後須得小心行事,別又被他抓住了馬腳。想到這裡,便又有些不爽了,沒遇到這小妞之前,老子在蕭家風流快活似神仙,怎麼這小妞一來,老子就處處彆扭呢。還真他娘邪門了。
「你們說的可是真話?」大小姐沉思了一會,終於抬頭問道,聽話裡的意思,已經相信了幾分。
林晚榮剛要說話,卻見大小姐瞪他一眼道:「你這人謊話太多,未嘗可信,郭表哥,他說的這話可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