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充勝上殺機一閃,軒轅此話之意他怎會不知?
那便是表示軒轅說自己贏定了。
齊充也大笑道:「軒轅公於果然豪氣逼人,如果軒轅公子真能勝過齊某,這聖帶你就可當之無愧了。」說話間猶如御風般飄落至軒轅身前兩丈許靜立。
軒轅不為所動,反向四周此刻鴉雀無聲的有熊民眾們高聲笑道:「眾老鄉親兄弟姐妹們,給我加一些氣氛和掌聲吧!」
眾人先是一怔,旋即全都轟然叫好,為軒轅這份輕鬆自如而叫好。在這種情況下,軒轅竟仍能夠如此愜意。
元貞也被軒轅那強大的信心所感染,含笑退了下去,同時向北角一揮手,霎時鼓聲再次震天響了起來。整個太陽坪都似乎在震動,四周陡壁的回音之聲將場中的氣氛推上了一個高潮。
蒙絡舒了一下眉頭,嘴角邊挑起一絲微笑,他也感受到了來自軒轅身上的自信及那股強大的氣勢。此時他確實感到軒轅這個人極不簡單。
元貞及其他幾位長老全都退到一邊,場中便只剩下軒轅與齊充兩人對峙。
除鼓聲外,場上所有人的聲音都凝滯下來,像是被那種山雨欲來的氣氛所感染。每個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他們感受到的不是場中的軒轅和齊充,而是兩座山嶽,高不可攀的山嶽。
軒轅露齒一笑,猶如春風輕拂,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和輕鬆。不過,給齊充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齊充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軒轅的眸子,但是他卻發現軒轅的眼睛像一個無比深邃的涵洞,將他的目光全都吸了進去,猶如在看那深不可測的夜空,又如在觀摹兩顆寄於淒風之中的寒星。可是,他卻清楚地知道,這是軒轅的眼睛。他從沒有想過,世間會有這麼一雙眼睛。
軒轅的眼神深邃得可怕,至少齊充是這麼認為的。因為軒轅的眼睛,使齊充覺得天地間一切都不大真實,一切都是那麼遙遠而不可觸摸,就在他強行將目光自軒轅的眸子之中移開之時,軒轅便已出手了。
刀,劃破兩丈空間,已到了齊充的面前。
空間似平並不存在,軒轅已完全不受距離所限,像是突然自另一層虛空中輕躍而出。
沒有人看見軒轅是如何出刀的,似乎亙古以來,軒轅的手中便握著刀,也似乎是亙古以來,軒轅的刀便在齊克的面前。
這絕對不是錯覺,更非虛幻,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包括那湧動的殺機和高昂的鬥志。
篝火躍動著,使場中的一切都顯得極為詭異,包括那刀,還有突然而起的風。
軒轅一出刀,四下俱驚,每個人的心都牽了起來,或是被軒轅這一刀的氣勢所懾。
齊充也吃了一驚,軒轅的刀實在太快,快得讓他難以回過神來,而且這一刀所把握的時機也正是他松神之際。他無法可想,惟有退!
齊充退時出劍,欲阻軒轅這一刀,但他在暴退四丈,連連變換了一百四十七種手法和角度時,才找到軒轅這一刀所切出的弧跡。
「叮……」軒轅一斬印退,刀鋒如同蜻蜓點水般彈起,身子和刀同時扭曲成一團,如螺旋的曲線般倏然到了齊充的身後。
齊充根本就無法摸清軒轅運動的規律,更無法捕捉軒轅的真身所在。他能感覺到的,便是軒轅對其無處不在的威脅,似乎軒轅能在任何時候自他所意料不到的任意角度攻出,施以致命的一擊。
事實上,軒轅的身法確實很詭異,竟可以螺旋的形式隨刀鋒突破,彷彿可以自由任意地改變空間和方位。
齊充簡直頭大得要命,先機一失竟然處處受制,被軒轅這一輪輪搶攻攻得窮於應付。不過,他也確實了得,在這種情況下,仍能夠冷靜以對,將自己週身封鎖得滴水不漏,雖然險象環生,但軒轅的刀—時仍攻下進他的劍勢之中。
軒轅越攻越快,時左時右,時前時後,時上時下,每招都出入意表,每個角度都讓人為齊充捏了把汗,到後來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看得清人影,只能看到一團光華在流竄在移動,已分不清誰是軒轅,誰是齊充,只有像創世大祭司、齊威、龍歌這般的高手,才能夠看到場中兩人的移動和攻守之勢。
鼓聲也停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場中的比鬥之上,那些鼓手也看得癡了,忘了敲鼓。四下的眾人也看得癡了,忘了夜空之中已少了鼓聲,除了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外,似乎萬賴俱寂,即使每個人的呼吸聲都顯得異常粗重。
創世大祭司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身邊看不清軒轅和齊充交手的人似乎從創世大祭司的臉上看出了點什麼,而齊威、杜修。杜聖三位護法也是越看越心驚,他們從沒想到世間竟會有如此詭異的刀法,如此詭異的身法。
蒙絡那方的高手則目射異彩,蒙絡是越看越愛。
他當然對場中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軒轅一直都佔著主動,施以綿綿不絕的狂攻,更似擁有無盡無期的後勁,永不知疲倦,越戰越勇,越戰越快,越戰越靈活,像是在軒轅的體內正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緩緩釋放。
正當眾人有喜有憂之時,場中變化再起,只聽軒轅一聲低吼。
齊充悶哼一聲,兩道人影迅速分開,齊充踉蹌而退。
軒轅狀若天神,大刀高舉過頂,快步而上,低吼著以最為簡潔的方式直劈而下。
刀未落,那森殺的氣勢使得太陽坪似成了屍橫遍野的戰場,軒轅的每一步猶如在敲擊著那面沉重的戰鼓,讓所有人的心禁不住揪了起來。
「當……」一聲清脆而響亮的金鐵交鳴聲震驚全場,齊充再次被震得倒退五步。
軒轅一聲長嘯,刀鋒再起,大步逼進,強大無匹的氣勢如一層層天羅地網般將齊充緊裹其中,根本無可逃避。
齊充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機會,等他稍稍回過氣來,軒轅的刀又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截了當地重劈而下,毫無花巧,與剛才那詭異莫測的刀勢競形成了兩個絕然不同的極端。
「當……」齊充再次被震退六步,此時四下呼聲一片,沒有人會不知道一切全都在軒轅的控制之中。
軒轅依然是直來直去的一刀重劈,那刀鋒的弧跡猶如流星破空,其步似緩實快,刀勢更是疾若流星。
每一個人都能夠清楚地看到軒轅移步,但每個人都不明白為何軒轅那麼慢的腳步卻能夠如此快地越過這麼長的空間,而與疾若奔雷的刀勢配合得如此親密無間,這矛盾對立的情形簡直像是一個奇跡。
創世大祭司和蒙絡的眼中閃過同樣的驚訝,他們同樣看不懂軒轅怎會使出這般神跡般的刀法,大巧若拙,快極如緩,舉重若輕。那刀鋒劃過的軌跡,像是絕美的藝術,讓人心靈禁不住為之震撼。他們也是絕世高手,只有他們方可欣賞出軒轅刀法之中的境界,那包括在每個細節之中的內涵,猶如欣賞一具軀體背後的生命本質。
「當……」軒轅在劈出第四刀時,齊充的劍竟裂成了一塊塊細小的碎鐵,而當他的身子在不能自控地退出八步之時,軒轅的刀已經抵在他的額頭之上。
四下呼聲俱滅,所有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住手!」創世大祭司這才自軒轅的刀法中回過神來,駭然驚呼。
軒轅緩緩地撤回刀鋒,倒退五步,還刀入鞘。
「英雄,英雄,英雄……」一陣熱烈至極的狂呼聲四下響起,對軒轅爆以最熱烈的喝彩。
沒有人會不知道這場決鬥是軒轅勝了,以壓倒性的優勢勝了齊充,而給所有人印象最為深刻的卻是軒轅最後那勢若君臨天下的四刀,猶如一個生命的烙印深深刻在所有人的心中。
齊充敗了,敗得一片茫然,一塌糊塗,靜立於場中猶如一株凋零枯朽的樹木,半響他才木然地抬頭望了軒轅一眼,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語調滄桑地道:「我敗得心服口服!」說完竟軟坐於地。
「大哥!」齊威急忙衝上前來,一把扶住齊充,怒視著軒轅,正要破口大罵,卻被齊充制止了。
「我沒事,他已手下留情了。我很累,休息一會兒便沒事了。」
齊威大愕,有些古怪地望了軒轅一眼,隨即為齊充把了一下脈相,知道齊充所說沒錯,只是一時脫力這才坐倒。
元貞長老和另外幾位長老歡喜地圍了上來,一把拉住軒轅的手,激動地道:「你果然未讓老夫失望,真是我有熊族最優秀的兒郎!」
元貞再次送上天藍色的聖帶為軒轅帶上,鄭重地道:「藍色代表天,你便是蒼天的兒子,是有熊族的英雄!」
四下的數千民眾也同時歡呼:「英雄,英雄,英雄……」氣氛熱烈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再也沒有人注意到敗將齊充是如何下場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軒轅的身上。
無咎長老更端上了一碗烈酒送至軒轅的面前。
「喝下它吧,喝下它,你就是有熊族真正的英雄!」元貞長老如慈父一般祥和地道。
軒轅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感觸,他幾經磨難,終於進入了熊城,卻沒想到一入熊城便會有如此變故,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心中一陣感慨之下,端起了那碗烈酒一飲而盡。
「好啊……英雄……」四下又是一陣熱烈的呼聲,一些大膽熱情的少女們居然棒著鮮花送了過來,一時之間軒轅竟抱了一大堆,甚至有的人還會在他的臉上強行索吻,弄得他這個向來臉皮厚的人也臉紅起來,而四下眾人卻大笑起來。
元貞和幾位長老也都袖手旁觀,熊城的少女們竟然都大膽熱辣異常,倒也讓人大感刺激。
註:後世流行的英雄巾實與軒轅今日的際遇分不開,藍色代表天,英雄則是天之驕子,所以後人所繫英雄巾多為藍色。
軒轅在龍歌和鳳妮諸人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太陽坪。
軒轅只喝得有些頭重腳輕,一來他今日高興,二來諸人的勸酒使他不能不喝。有熊族的民眾的確極為熱情,而且蒙絡頻頻舉杯相敬,使得軒轅也有些不勝酒力。
晚會之上表演了許許多多的節目,確讓軒轅大開眼界。有熊族的少女們也讓初來乍到者受不了,那極盡誘惑的舞姿,綻放著勾魂懾魄的魔力。野性而美麗的火熱嬌軀一扭一動無不讓人想入非非,便連獵豹諸人也都食指大動。
最妙的是最後千人共舞,那場面之壯觀,若非軒轅親自經歷,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會如此妙趣橫生。一群男女們無拘無束地旋動,踩著奇妙的拍子,在那堆堆篝火邊穿插遊走,大膽的女人們媚眼亂拋,甚至主動靠來樓著你的脖子舞幾圈後迅速又離開。若是真的被這些少女看中了,她們絕不會吝嗇獻上香吻,這害得花猛和凡三這群沒有見過世面的菜鳥只覺頭腦昏昏沉沉,差點沒叫娘。
下山之時,凡三和花猛還在大費口水地爭論著剛才香艷的場面,及某某美人的約會,簡直是鬧得雞犬不寧。連不喜多爭論的獵豹也眉飛色舞地談起了他的美妹妹萍兒,燕五和燕絕也好不了多少,只有葉七一臉苦相,因為沒有美人兒與他約會。
劍奴對葉七的表現也感到大為好笑,道:「老弟,我看見也有兩個姑娘親了你,為何還這般不高興?」
「光親親嘴有何用?你看這群小於,唉,真恨不能晚生二十年!」葉七無可奈何地道。
「嘿,七叔,是不是美人兒嫌你的鬍子扎痛了她們的嘴,才不與你約會啊?」花猛沒大沒小地道。
獵豹和燕絕也一陣起哄歡笑。
凡三卻道:「這麼著吧,七叔,你若把鬍子剃了,我給你介紹幾個,反正我是消受不了,什麼小齊、小覆、小燕、小英的,這一大堆我可不知怎麼應付……喲——你別打人哪?」
葉七給了凡三一腳,笑罵道:「你這小於沒大沒小,不打你,還當我是你兄弟呢!」
軒轅也不由得好笑起來,鳳妮諸人亦隱約聽到葉七等人的對話,也禁不住有些莞爾。
太陽戰士們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與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們也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惟伏朗和他的伏羲氏之人沒有過多的言語。當然,伏朗因為鳳妮的原因,而不敢走下舞池,與鳳妮、龍歌三人都靜坐於看台之上,只有軒轅和他的一幫兄弟皆踏入了舞池。
伏朗心中卻暗暗得意,因為鳳妮要他陪著坐在席間,而沒有要軒轅相陪,這說明鳳妮在意他,他自是不會再稀罕別的女人。而軒轅玩得極了盡興,似乎與鳳妮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感情的糾葛,這讓伏朗心頭舒適了不少。不過,伏朗向來妒才,心胸狹隘,今日軒轅成為有熊族的英雄,對他也同樣是一個打擊。他在熊城已有近一年了,但卻沒有多少人大過在意他,而軒轅一入熊城便大得人心,成為英雄,實讓他有些不服氣。不過,對於軒轅那驚世駭俗的刀法,他也有些心驚。
今日的軒轅似乎比三個月前與自己交手時的軒轅更為可怕,在武功上,似乎又有了無法估量的精進。
伏朗知道,即使自己此刻與軒轅交手,敗陣的多半是他。三個月前,他便不能在軒轅的手上佔到半點便宜,甚至被弄得狼狽不堪,三個月後豈非更是如此?
當然,自鳳妮與他獨談之後,伏朗對軒轅的態度改觀了許多,那並非說伏朗對軒轅冰釋前嫌了,而是說伏朗不再妒火中燒,知道考慮以大局為重,而去籠絡軒轅,利用軒轅。
不過,軒轅卻對伏朗越來越不屑,那是因為伏朗心胸狹窄到不能容物之境。雖然伏朗並不笨,有時候甚至精明的駭人,一步步算得讓別人毫無還手之力,正如當初軒轅遭遇帝十一般,那種精明確實讓人心寒。但兩人深入接觸後,軒轅才知道伏朗的弱點也大得驚人,這使得他縱有驚人之智,也難逃失敗的命運。
軒轅此刻可謂是對伏朗的弱點洞察秋毫,因此,伏朗已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他有信心將伏朗玩弄於股掌之間,正像鳳妮能夠輕易地得到伏朗心中的秘密一般。
太昊派伏朗前來有熊族,實是一個錯誤,他忽略7感情的力量。
龍歌也陪同軒轅來到西宮,今晚對他來說是個不眠之夜,因為這一天之中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
西宮之中,太陽劍士把守得極為嚴密,也有有僑戰士加入守護的行列。
有僑和少典的一百多名戰士佔了西宮人數的三分之一,自然要擔當一些守護的責任。而落星閣則由葉七親自挑選高手把守,至少在忠誠方面,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極為可靠。
落星閣只是幾進套房,惟有軒轅、蛟龍和少典神農、劍奴等人住在其中,其餘的戰士自是安排在落星閣周圍的房舍之中,不過落星閣中也住了三十餘人,這三十餘人無不是以一擋十的高手。
龍歌和軒轅及伏朗三人隨鳳妮在鳳宮之中商討了很長時間,在某些立場上,他們仍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當然,龍歌也不會說出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只是向軒轅道賀,並對軒轅講了一些有關「有熊英雄」
享有什麼待遇之類的。
軒轅聽罷,確實大為歡喜,原來作為有熊族的英雄,有權參加宗廟大會,並且有發言和投票權,其身份與長老平級,但卻不用去管宗廟的一些瑣事,可以自由地決定是否參加有些會議。還可以有權領導宗廟的義務戰士,甚至是指揮宗廟的衛隊。
軒轅倒沒想到這根藍帶子竟有這麼多好處,不過他也覺得有些僥倖,似乎他這個英雄當起來有些牽強,因為數年來,他是除了上代太陽之外有熊最年輕的英雄,連創世大祭司也是在三十多年前才成為有熊族的英雄。這幾十年來,有熊族便再末出現過眾望所歸的英雄,而軒轅此刻卻揀了個便宜,但他豈會不知元貞長老諸人也是孤注一擲,在他身上所下的重注?
他們之所以推出他這個勞什子英雄,還不是為了伏下一顆對付創世大祭司的棋子?只有軒轅一躍成為英雄之後,方能夠在創世大祭司那裡爭得民心,進而起到牽制創世大祭司的作用。
軒轅今日一來便大挫創世大祭司的威風,這確實是一招好棋,如果不是如此,六太長老絕不敢在他身上下注,而他再次大敗齊充也便使六太長老更有信心。或許因軒轅的橫空出世,使得那群本來游離在一旁見風使舵的人不得不重新估計太陽之正統龍歌和風妮的勢力。而那些本來對創世大祭司敢怒而不敢言之人,也都看到了希望,對軒轅另眼相看,甚至是,宗廟的人猶是如此。
宗廟可以說是除創世大祭司和蒙絡之外的第三股力量,不過,這股力量比起創世大祭司和蒙絡的力量卻薄弱很多。但也有它的優勢,那便是極得民心,是有熊正統權力的代表。因此,宗廟大會也有指揮太陽戰士的權利。當然,宗廟也有自己的衛隊,不過只有數百戰士,但宗廟可以向民眾召集許多義務戰士。因此,這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也是創世大祭司一直都不敢明目張膽對付鳳妮和龍歌的主要原因。否則,只怕鳳妮早已不能安坐西宮了。無論是蒙絡還是創世,都有意除掉這兩個正統的威脅。
軒轅對熊城內部的情況瞭解得越多,心中便越是輕鬆,他已經基本上可以把握到事情發展的方向。不過,他對創世大祭司也越來越感到高深莫測,這個人的確很難捉摸,對其瞭解得越多,反而越迷糊,使得軒轅不能不把他例入最難對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