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勁如錘,重重錘在兩名尚未能反應過來的漢子的小腹之上。
可憐那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口噴鮮血飛撞而出。
尊者大驚轉身,迎面撞來的卻是兩個狂噴鮮血的軀體。
「砰、轟、啪……」「呀呀……」那溺水之人的身子一立而起,便如一團旋風一般,手足齊出,帶著驚人至極的爆炸性力道轟得他周圍的人四散飛跌,慘叫頻傳。
「轟轟……」尊者似乎沒有想到這溺水之人竟然如此厲害,且突然出手暗襲,一開始就傷了他七八人之多。是以,他在閃開那兩具軀休的同時有向溺水之人奮起還擊。
「砰……」兩股勁力相撞,溺水之人倒退了三步,這並不是他力道不如對萬,而是尊者含忿出手,蘊怒一擊,力道大得驚人。不過,溺水之人的倒退卻是另有原因——那就是為了殺人!
不錯,他倒退三步,雙肘準確無比地撞在自身後攻來的兩人小腹上,而這兩人的攻擊因溺水之人的身子微曲而落空。
「哇哇……」「轟……」當那兩人被溺水者以手肘相撞噴出一大口鮮血飛跌而出時,另有一隻腳狠辣無比地踢在溺水之人的肩頭。
「阿軒,小心!」葉七忍不住驚呼出聲。
溺水之人正是軒轅,而這一切便是軒轅一手安排的計劃。
原來,軒轅早就想到對方會在河道中設下河障,當葉七說出自己的懷疑之後,軒轅立刻做出了安排。
軒轅似乎生來便具備一種敏銳的預感,那可算是第六感覺。其實,這一路來他很早就似乎感到有些不妥,只是無法說明不妥之處在哪裡,經葉七提醒,他也將那種模糊的感覺捕捉得更加清晰。
既然敵人能夠在如此快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在身之處,就說明敵人的跟蹤並不是在短短時間之內,說不定對方真的在他們一出有邑族後便開始跟蹤,而跟蹤者既然不敢全面出擊,而只是派出幾個小探子打探情況,僅憑這一點軒轅便猜出對方的力量不夠對付他們,人數十分有限。
軒轅窺破這一點之後,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既然敵人沒有把握與自己等人硬拚,就是說只要找到敵人的所在地,戰略運用得當的話,完全可以讓故人吃不了兜著走。而軒轅之所以如此肯定對方會在河道上設下陷附埋伏,那也是一種估計。對方既然來探過營,自然知道這裡有一條河流可以通向共工集,然後再順流東下,棄難行的陸路走水路這是一種很正常的選擇。而且對方更算到,軒轅在發現他們跟蹤之後,自然會改變路線,水路的跟蹤難度大多了,對方又豈會不走水路?
這些人的估計並沒有錯,軒轅的確是選擇了水路,但他們沒有估計到軒轅也料定他們在水道中設有伏兵。
軒轅讓人先放下那三張竹筏,並在三張竹筏之上做些手腳,留下一些偽裝的痕跡,製造出一種假象。
如果敵人欲在河道中設下障礙的話,就一定會設在水流湍急之處。是以,軒轅在放出竹筏之前,首先注意的是水流是否加速了。
果然不出所料,對方的障礙設在龍槽處,也只有這裡水流最急,而他們在這裡設下巨籐,如果木筏在巨籐上一撞,保證筏上的人將控制不住身子,到時必定會隨著慣性直摔出去。而木筏被巨籐所阻,筏上的人就惟有墜落龍槽的份兒,其時那些人早就在龍槽邊準備了魚網,當聖女、軒轅諸人一旦落入龍槽,他們必定以魚網捕獲,再加上守侯在一邊樹林中的人迅速湧出,即使軒轅等人再厲害,事出突然,人在魚網中,也只能束手就擒了。這些計劃本是很準確的,也十分周全,只可惜他們估錯了軒轅的能力和智慧。
軒轅殺了昨晚擒獲的那名探子,並將他的鮮血和衣物之類的瑣碎之物拋於竹筏上,獵豹一拳下去,只打得那探子面目全非,然後給他換上軒轅的衣服,倒還真像是與人搏殺時戰死的有邑族勇士。而在龍槽上游四里處,軒轅就感覺到水流加速,於是先後放出三張竹筏,軒轅更裝作溺水之人順流下淌。
這也是一種錯,以軒轅的水性,這些根本就不成問題。於是喝飽一肚子水,閉住呼吸任由軀體下淌,後來果然被人用網撈了起來。其實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更在演著這個溺水的角色。
葉七按照軒轅的吩咐,將木筏留在河中,眾人分兩路上岸,並靜觀其變,小心搜尋敵蹤。
事實證明軒轅的這一推算和安排是十分英明的。
在葉七小心搜尋的當兒,費四領著二十多人向上游趕來,而這些人剛好中了葉七的伏兵。
與葉七在一起的,都是一群極為厲害的高手,又是置身於暗處,憑這些人的狩獵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掉了來敵,或殺死,或打暈,或重創,但沒有一個對手有再戰之力。
葉七既然發現了敵人的來向,自然不再等待,速向龍槽這邊搜尋而來,然後便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軒轅覺得自己的確沒有必要再等待,瞄準時機立刻揮出重拳。不過,此時他也並不好受,人畢竟是人,雖然他勇猛無比,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中了對手一腳。
可軒轅並沒虧,對方以重創九人為代價踢他的一腳並未能讓他受傷。
軒轅的體內似乎自生出一般抗力,抵消了這一腳的力道,其實這一腳之力還沒有葉皇的拳頭重。
軒轅的身子側翻而出,便聽到了葉七的驚呼。
葉七的驚呼是因為一根長叉,這根長叉正等待著軒轅撞上去。
這些來歷不明之人並不是弱手,剛開始是因為事起倉促,被軒轅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此刻基本上穩住了陣腳,立刻展開反擊,雖然分出一些人向凡三和葉七進行圍攻,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軒轅的攻擊。
「呀……」當凡三的飛刀再次刺穿一人的咽喉時,葉皇和花猛及聖女鳳妮的八大護衛已經趕到。
「去死吧!」那揮動長叉的漢子怒吼道。
「不見得!」軒轅在最危險的時刻竟準確無比地抓住了叉身,身子也同時止住,「哧……」那漢子一抽長叉,那根並不是很鋒利的刃身割開了軒轅的手掌,軒轅一聲慘呼,這一叉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卻幾乎割斷了他的手指,幸虧此時他已運動於掌,否則這隻手只怕要廢了。
「軒轅小心!」褒弱伴在聖女鳳妮的身邊,見阿軒遇險,禁不住脫日呼出她最為關心之人的名字,她想都不曾想過,而眼前之人也根本沒有承認自己是軒轅。
軒轅聽到這聲關切的驚呼,一時心頭熱血沸騰,豪氣上衝之下竟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並不是有僑族的軒轅,脫口回應道:「些許小傷,沒關係……」
軒轅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不得不出腳去阻擋一旁攻來的齊眉大棍。
「砰……」軒轅強忍著劇痛,憤然出足,擋開了自另一邊攻來的齊眉長棍,但心中卻暗自叫苦,這時那個被稱為尊者的怪人的怒拳已如奔雷般攻到,那種瘋狂的爆發力絕對不遜於獵豹的狂猛之拳。
軒轅咬咬牙,只得揮出那只沒有受傷的左手強迎而上。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他可不想死。
※※※
木青輕緩地移動了一下腳尖,但這卻換來了黑虎的攻擊。
黑虎並不想讓木青蓄足氣勢,這樣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同時他也不想自己所受的壓力和威脅太強,是以,他在木青悄無聲息地移動一下腳尖之時,已出手了!
木青移動腳尖,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蓄積更強的氣勢,以使戰意更盛,但是黑虎對他的每一個細小動作都捕捉得無比清楚,更不給他留下任何機會。
這當然是一種無奈,可木青卻必須面對這種無奈的局面——黑虎的刀!
黝黑的刀,在虛空之中劃過一道玄奇而詭異的軌跡,是那般清晰,又是那般輕鬆愜意,可就是這樣輕鬆愜意的一刀,割開了木青強凝的氣勢,破開了兩丈虛空,然後迎向木青那依然鋒銳的殺氣。
簡簡單單的一刀,一目瞭然,但卻有著意想不到的壓力自刀鋒上散射而出,似乎是自每一個可能存在的角度封死了木青所有可以攻擊的方位。
木青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黑白二虎能成為山虎盟中最凶悍的兩名戰將並不是浪得虛名,只憑這一刀就可清晰地看出他們所存在的力量。
白虎和華通諸人並沒有出手,他們不覺得有此必要。
這對於木青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能夠減小一些壓力,至少可以拖延一點時間,只要能拖住一段時間,蛟夢便有可能趕來相救。
木青出劍,其實也並非出劍,只是以劍身在胸前劃了一個圈,以一道優美的弧跡扭動著劍身,然後劍尖便不自覺地在這個圈子裡轉動、盤旋,虛空之中大圈套小圈,圈圈連環。
「噗……」刀劍相擊的聲音並不是清脆的金鐵交鳴聲,而是低沉鬱悶的輕響。
木青退了一步,在虛空中形成的大小圓圈如同一個被拉長的彈簧,更如一道道有形的聲波在以木青的劍尖為中心擴散。
「神山鬼劍!」白虎忍不住低低驚呼一聲。
白虎自然聽說過這種存於有僑族的神奇劍法,這是與蛟夢身負的「流雲劍道」齊名的兩大劍法之一。
其實木青能習成「神山鬼劍」並不值得奇怪,因為他的父親木孟在二十多年前與蛟夢並稱為有僑雙傑,其劍道尚在蛟夢之上,只是後來因練功走岔,暴病而亡。但木青是他惟一的兒子,木孟所創的「神山鬼劍」自然由木青繼承了。
黑白二虎都曾聽說過「流雲劍道」和「神山鬼劍」,但他們眼下卻第一次真正見到這種詭異的劍法,而這跟傳說中的「神山鬼劍」一模一樣,是以白虎才會脫口喊出,但他的感受還沒有黑虎深切。
在木青退步之時,黑虎發現自己貫於刀上的力道似乎注入了一個無底的涵洞,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有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似乎連他也一起拖入了這個無底的涵洞之中。
刀招,不攻自破;氣勢,不掩面滅;步伐,不引自亂。黑虎先機盡失,惟一的選擇便是退,瘋退,振臂而退。
振臂,只是想減輕那股怪異的牽引之力,也是黑虎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做出的決定。
黑虎退,木青卻進,步步緊逼,環環相扣,絕對不給黑虎任何喘息的機會,這也是黑虎感受最深之處。在他退出三步之時,才發現木青的劍意似遭到他的牽引,順勢而到,竟逼至他的刀網之中。
一旁觀戰的白虎和華通諸人也為之大驚,木青的可怕之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估計,黑虎一人並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一目瞭然的事實。
「叮,哧……」黑虎的刀架住了木青的劍刃,但木青的劍猶如滑溜的青蛇,自黑虎的刀鋒調過,順勢挑開了黑虎的獸皮軟甲,只要再入一分,就足以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創口。
黑虎驚出了一身冷汗,在此時,他感覺到身邊風起。
「砰……」木青的身子一震,他自底下踢出的一腳卻被白虎所阻。
白虎終於還是出手了,他自不能眼睜睜看著黑虎落敗。旁觀者清,他清楚地看出了木青右腳之上所暗藏的殺機,所以他才搶先出手救了黑虎一命。
木青被迫後退,又一次陷入了五人的包圍之中,心中暗叫一聲可惜。
黑虎的神色很快便平靜下來,但手心處卻滲出了冰冷的汗珠,望著木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又怒又驚,更是殺意大熾,他絕不想留下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活在世上,那對他來說只會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甚至是生命的威脅。
「黑白二虎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華虎手下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都只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而已。」木青極盡羞辱地譏笑道。
黑白二虎的臉色微變,顯得極為憤怒,但瞬間又平復下來,黑虎淡淡地笑了笑道:「笑吧,笑吧,我不會跟一個即將死亡的人計較什麼。」
「哼,就憑你們幾個酒囊飯袋也想要我的命?!」木青一臉嘲諷地笑道。
「你。心慌了?」白虎冷冷地盯著木青的眸子,突然開口道。
木青心頭一怔,白虎的目光再配上他那冰冷的語氣,竟似一柄無形的冰刀般刺穿了他的心理防線。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的話只是想激怒我們,既然想激怒我們,那是因為你害怕了。」白虎的話斬釘截鐵,字字如錘,重擊人心,彷彿他所說的確是事實一般。
木青暗驚,這個一直沉默的白虎才是真正的高手,才是真正可怕的人物,而白虎的可怕正是來自他那不喜言語的沉默。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往往會保留住更多的秘密,而一個擁有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秘密的人,他注定會是一個讓人提防和擔心的人物。
只是白虎那平平淡淡的兩句話,竟讓木青處於了劣勢,至少在氣勢上回落了一截。
黑虎似乎也捕捉到了一些什麼,悠然笑道:「木青,你就認命吧,蚊夢不可能有機會前來救你,此刻只怕他已自身難保了。真是遺憾,我們沒有機會去看看他與虎葉這兩大高手對決,不過若是能聽到他們一死一傷的消息,也定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說到後來,黑虎竟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木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也知道黑白二虎的話並非空穴來風。既然虎葉會親自去對付蛟龍,也會親自去對付蚊夢,而蛟夢手中的人質少典神農已經逃脫,這無疑是對蚊夢的一記重擊。如今蛟龍和族人都在虎葉的手中,這使蛟夢的主動權盡失,兩大高手的這個戰局其實勝負已判。
見到木青的臉色陡變,黑白二虎心中不無得意,他們知道自己的話的確對木青造成了打擊,甚至是心理壓力。
華通眼見如此機會,豈肯放過?他的刀與如意、興風的兩柄刀交織成一張刀網,趁隙攻出,三柄刀的目標只有一個——木青的腰背!
※※※
「轟……」一聲巨響,強大的氣勁差點讓軒轅的左臂骨折。
軒轅的身子借力倒射而出,由於還擊過於倉促,他根本就無法凝聚全身的一力,兼且右手受傷,力道也大打折扣,而那怪人尊者卻是全力以赴,含忿出擊,優劣立判。
軒轅的身子才落地,便立刻有人攻至,這些人看上去似乎極為閒散,但一出手則利落凶狠無比。
「砰……」軒轅來不及細想,肩頭已經挨了一記重棍,只擊得他脊骨欲裂,身子一個踉蹌,「噗……」地一聲,竟撞入一個人的懷中,軒轅想也沒想,拾膝就頂。
「是我!」卻是葉皇的聲音。
軒轅蓄足了勁力的一腳竟頂不上去了,但心頭也為之一鬆,苦難的日子大概已經過去了,也暗自慶幸葉皇的速度之快。
「去死吧!」葉皇一聲怒吼,右手在軒轅肩頭一搭,身若靈燕般自軒轅頭頂翻了過去,雙腿在虛空中一剪,迎向那逼來的兩根長棍。
「砰砰……」兩聲暴響之中,葉皇的腳影散漫成一幕黑雲,長驅直入地逼進了兩道棍影之中。
軒轅的目光卻被一隻拳頭所籠罩,這是一隻似乎充滿異力的拳頭,只是一隻拳頭,又像是一片天空,甚至包容了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釀成了一團無窮無盡的殺機。
「獨龍拳!阿軒小心!」施妙法師的暴喝猶如晴天中的一個霹靂,軒轅也在剎那間醒轉。
拳頭仍是拳頭,一隻蓄滿殺氣的拳頭。
天空仍是天空,但軒轅不得不出拳,他只覺得丹田之中有一團烈焰在燃燒,在奔湧,也許是因受了那股濃烈如酒的殺意所逼,也許是因他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在體內某處潛伏的力量竟如山洪般爆發出來。
疼痛的感覺不復存在,傷口似乎已不再存於肉體之上,軒轅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團火,一團燥熱如焚的烈焰,那無與倫比的生機和力量全都向他提起的左臂流去,再湧至拳頭。然後,他又看清了一切,包括在虛空中流動的風,還有那一隻逼近的拳頭。
原來那是多麼遲鈍而緩慢的一拳呀,軒轅似乎有些錯愕,他發現所有人的動作都在剎那之間緩慢了下來,猶如老牛拉著破車。每個人的招式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著些許空隙。
天空特別蔚藍,特別清晰,飄過的雲,飛過的鳥,都顯得那般生動而緩慢。
終於,軒轅出拳了,他已經不能控制住這條手臂,他無法想像這是怎樣的一拳,抑或根本就不是拳頭,而是一團火,一團燃燒的烈焰,他的動作也似乎跟別人一樣慢,雖然他已經盡力了,可是這似乎已成了速度的極限,一個無法突破的極限。但值得慶幸的是他這一拳已經完完全全地封死了對手攻來的拳頭,沒有半點空隙。
「轟……」軒轅感到一陣輕鬆,一陣難以解說的輕鬆,全身似欲焚燒的烈焰終於找到了一個傾洩的突破口,那就是另一隻拳頭——獨龍拳……
此時葉皇已將兩名使棍的對手擊斃,急忙掠身而回,同時右手在軒轅肩頭一搭,以助其一臂之力,力圖擊敗那怪人尊者的獨龍拳,但葉皇的右手甫一接觸到軒轅的肩頭時,整個身形莫名一震,只覺右手猶如被火焚烤,他在駭然之中,不明所以,卻以最快的速度自軒轅的肩頭彈開,當他彈開的一剎那,他發現那個被稱為尊者的怪人已狂嚎一聲踉蹌倒退五步,口中狂噴出一口鮮血。
「尊者,你沒事吧……」對方其餘幾人見狀大急,擔心地問道。
「走!」尊者想也沒想,縱身向一側的林間掠去。
「刑月老兒,難道不等等故人嗎?」施妙法師的斷喝聲響起,但並沒有阻住對方撤退的步伐。
「施妙老兒,我們敘舊的機會還很多,你就等著好了……」被施妙法師稱作「刑月」的正是那個怪人尊者,只是此刻他逃走之速連以快稱著的葉皇也為之驚歎,不過,他並沒有心思去追擊對方,他得回身看看軒轅。
「你沒事吧?」葉皇的手竟不敢觸摸軒轅的身體,那如火的的感覺的確不好受。
軒轅靜靜地立著,眼中那異樣的光彩漸漸退去,但目光仍顯出一種淡藍的色彩。
「你怎麼樣了?」葉皇見軒轅不言不動,還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肩頭,仍感餘熱猶在,不由得再次急問道。
凡三和葉七也迅速趕到,圍住軒轅,都在擔心他的安危,而聖女鳳妮的八名護衛和花猛諸人奮力追敵,不過,想來也無法截住刑月等人。
半晌,軒轅在眾人的環伺之下,長長地吁了口氣,竟似是熾熱的水氣,葉皇只覺被這股氣流拂過之處,有絲絲灼燙之感,心下不由駭然,望著緩緩轉過頭來的軒轅,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我怎麼了?」軒轅似乎也有些茫然地問道。
眾人為之一怔,相顧愕然,連軒轅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外人又怎會知道?
「剛才你打跑了那個叫刑月的人!」葉皇想了想道。
「刑月?刑月是誰?」軒轅輕輕地推開葉皇的手,回頭四顧,說然問道:「他們都跑了?」
這時施妙法師和聖女鳳妮也都行了過來,異口同聲地道:「好厲害的一拳!沒想到獨龍拳也能用這種方式破去,看來我們真是沒有挑錯人!」
軒轅突然記起在剛才自己失去感覺之前,施妙法師提到過「獨龍拳」三字,更想起正是剛才那股自體內開起的一團怪人,而使自己暫是失去了知覺。
「阿軒,你的手還在流血。」凡三說著伸手在地上的一名敵人屍體上撕下一塊布,為軒轅稍作包紮。
「謝了!」軒轅抬起那只包紮好的右手,笑了笑道:「我沒事了!」說話間目光四處掃了一眼,又造:「應該把幾張筏子撈起來了,咦,瓊兒呢?」
「她與褒姑娘諸女在一起!」葉七答話之時,伸出大手在軒轅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讚賞地道:「真有你的!」
「真是多虧了你!」聖女鳳妮也由衷地道。
軒轅露出一個坦然地笑容,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這次激鬥只是我們的一個開始,還望聖女有個心理準備。」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帶著我們渡過難關!」施妙法師目射奇光地望著軒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