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機宗,正廳前,一個身材頎長,精神抖擻的老人。正端坐在一張金屬椅子上。目光凝聚,似是在思考些什麼。
「師傅,禪宗的靜宜師太已經到了。」一個年輕人,腳步匆匆的走進正廳,恭敬道。
「快快有請。」那個老人,眼神一收。急忙站起身來向前迎接。
正廳前,走進來一尼一俗。尼姑似有近三十歲的模樣,容貌清秀端莊,水潤的眼睛中沒有半點雜質。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恬靜氣質,讓人一見,心情便會隨之安靜下來。
而另一人,則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著一身樸素長裙。長髮輕輕挽起,讓粉頸顯得格外修長。步履輕盈中,卻似蘊含著某種節奏。但原本應該青春激昂的嫩臉,此時卻是沒有半點喜怒哀樂的表情。讓人一見,不由得想退避三舍。
「靜宜宗主遠道而來,老朽不能出谷迎接。實在失禮。」那老人嘴角掛著微笑,迎了上去。
「陳宗主無需客氣,你我均是修煉中人,不必拘泥於俗世規矩。」那個名喚靜宜的尼姑打了個佛禮:「倒是我們師姐妹不請自來,怕是打攪了陳宗主的清修。」
陳宗主摸著花白的鬍鬚,訝然看了眼那名年輕貌端的女子:「這位竟然是靜宜宗主的師妹?果然,果然是資質上乘。年紀輕輕的,恐怕已經踏上金丹大道了吧?」
「玲瓏師妹。這位就是大名鼎鼎地天機宗宗主,陳老。」別看那靜宜只有年近三十的模樣,若是論起真實年齡來,恐怕猶在那老陳之上。由此,她也沒稱前輩什麼的。
那女子面無表情的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陳宗主勿怪。」靜宜輕輕歎了一口氣,但迅即解釋道:「這是我家師妹紫玲瓏,自五十多年前出了件大變故後。就一直在禪宗內潛修,一步也未曾踏出。也不願和人說話。我這次來,一是有求於陳宗主。二是。帶我師妹走動走動。唉,若是再這麼憋下去,恐怕……」
陳宗主也是理解,點了點頭道:「先坐下說話吧。」說著,便揮手讓徒弟準備些當地的素果清茶。
……
劉潛見古嵐那麼激動,皺眉道:「對。就是靈虛老祖。怎麼著,你認識他?」
「我哪有資格認識靈虛老祖啊?」古嵐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聽說他老人家已經數千年沒有過問修煉界中的事情了,一切大小事務。都是愛徒玄青子宗主打理。」心下卻在暗歎,就連那玄青子也是沒見過啊。靈宗和邪宗向來涇渭分明,立場相對。那玄青子出手狠辣,古嵐也有好幾個師兄弟折在了那玄青子身上。要說去認識他,拿把飛劍指著他都不會肯去的。不過,礙於劉潛的立場,說起玄青子來還是蠻尊重的口氣。
「玄青子宗主?」劉潛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
「前輩和玄青子有過節?」古嵐一聽到劉潛提起玄青子地態度不甚好,忙不迭問道。
「那貨氣量太狹窄。」劉潛搖著折扇輕笑道:「非要和我打架,不小心被我失手給宰掉了。」
「……」古嵐差點暈了過去,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感到一陣頭暈眼花。不敢置信道:「前,前輩……您,您是說把玄青子給宰掉了?他,他可是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傳說中功力通天。」
「怎麼,還宰不得他了?」劉潛哼聲道:「不過那老小子功力的確強悍。一場架打下來。我都差點給掛了。哼哼。要不是看在靈虛老祖的面子上。老子當場就要把他的元嬰捏暴。」
古嵐心中翻騰了起來,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喜悅。喜的是當然那個玄青子給人掛了,總算是解了一口氣。懼地是劉潛那份強大,也太恐怖了些。心中後怕不已,幸虧自己拍劉潛他老人家馬屁拍的還算不錯。要是執意與他為敵,恐怕死字都不知道是怎麼寫的。回過神來後,感覺到後背已經全部濕透。
「古嵐,你也太差勁了吧?」香香親暱的挽住了劉潛的胳膊:「我家公子不就是宰個什麼宗主麼?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
「香香小姐,你恐怕有所不知。算了算了,算我差勁好了。」古嵐苦笑連連道。什麼叫什麼宗主?人家靈宗可是天下第一大宗。
「好似已經到了。」劉潛向下看去,見到了那一片荒山。便停住了雲彩。
古嵐讚道:「不虧是靈虛老祖的法寶,速度果然快捷。」當得香香詢問後,知道了才這麼一會兒的距離,就已經飛了百多里。也是不由得驚詫,暗吐香舌。
「小妮子,你家山門是哪塊?」劉潛將雲彩往下降落,直漂浮在荒山之上。
單芊芊心不甘,情不願的指出了一塊地方。那塊地方與荒山任何一個角落都差不多,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既然尋到了地方,剩下地事情就好辦了。劉潛飛身而下,運起靈魄真氣,一掌印上了那塊山石。
……
「什麼?靜宜宗主,你這是在開玩笑吧?」那個姓陳的頎長老人,猛然間站了起來:「浩土之魄是我們鎮宗之寶,是萬萬借不得的。」
「陳宗主請先稍安毋躁。」靜宜此刻面上仍舊沒有半點波動,恬靜自然道:「我自然知道浩土之魄的價值。不過,浩土之魄本也是不屬於天機宗吧?似乎幾年前,那是陳宗主的愛徒偶然間撿回來的吧?」
「靜宜宗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宗主臉色大變道:「莫非,你是想說這浩土之魄原來是你們禪宗的?」
「沒錯,這浩土之魄原本就是我們禪宗的。」靜宜輕輕道:「不過,我此趟前來,並非是為了和陳宗主理清此物屬於誰。我只是想借用一下罷了。請陳宗主切勿推辭,此事關係到天下的安危存亡。」
見陳宗主在凝眉思索,靜宜又道:「當然,我們也不會讓陳宗主白借的。我們禪宗煉藥水準雖然不如靈宗,卻也是有獨到之處。這些固靈丹算是我們地租金。」說著,取出了一個約手掌大小地玉瓶。
禪宗的固靈丹他顯然也是聽過,天機宗的人,向來潛心專研外物。對於自身的修煉甚為懶惰,許多人,根本連金丹大道也突破不了。這種固靈丹,正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不覺開始猶豫起來,條件很是誘人。而且,禪宗是個極其強大的宗派,若是真正得罪了,恐怕日後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正在陳宗主猶豫不絕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地動山搖。就連桌子上的茶水,也是晃蕩了出來。詫異道:「地震了?」
那個靜宜,到現在才微微變了顏色:「好強悍地功力。」
陳宗主也是臉色大變道:「靜宜宗主是說有人闖……」還沒等他說完,就又是轟的一聲,這下比上一次更強。大廳頂上的碎石屑撲簌簌的往下掉。
兩人面面相覷下,陳宗主率先帶頭,往外衝去。
……
「奶奶的。」劉潛破口大罵道:「這鬼石頭,竟然這麼硬?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主人,你別白費力氣了。」單芊芊被震得耳朵嗡嗡直響,連忙勸解道:「這石頭中還加了不少堅固的金屬,就連我小烏龜也是轟不破。」
單芊芊一提到那小烏龜,劉潛臉色就是一變。奶奶的,上次就是那玩意,轟了自己屁股一炮。不過,那玩意的威力還真是強大。想到這裡,劉潛揮了揮手。面色沉靜的讓所有人都退開。香香見劉潛認真的樣子,知道他要發威了,急忙拽著霜霜跑到了老遠。各自緊緊按住耳朵,生怕那驚天的爆炸聲,把耳朵給震聾了。
雄渾無匹的靈魄真氣,在體內飛速流轉起來。身旁亦旋起一股股氣流。將衣衫帶動的霍霍作響。披肩的卷髮,也是無風自動。
渾身的氣勢越暴越強,幾乎是在幾個眨眼間,就攀升至了頂峰。
「嘿嘿,老子就他奶奶的不相信。」劉潛冷笑連連道:「修煉了這麼久,還會連一塊破石頭都打不碎。」
言罷,一掌就緩緩推了出去。這一掌,看似慢吞吞的,卻是快速無比。看似輕飄飄的,卻是凝聚了劉潛畢生的功力。掌風掠過,地上的普通石塊頓時被無形的衝擊波震得粉碎,形成了一條深深的溝渠。
「轟!」整座山脈中,也是為之一震,顫抖不已。手掌還沒觸碰到那座石壁,就聽到了辟里啪啦的碎石聲。
「不好。」陳宗主和靜宜宗主,剛齊齊趕到山門口。卻見到一股巨大無匹的氣勢湧現,讓人心神被壓迫的不得動彈。轟然聲下,山門頓化作無數碎石,夾雜著龐大的勁風向兩人鋪頭蓋臉的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