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看慣了美女的劉潛,也是大開了眼界,讚道:「三娘果然手段獨到,竟然能網羅到這麼些資質出眾的女子。」
聽得劉潛誇讚,風三娘不由得笑得更加曖昧。得意洋洋的指著這群美女笑道:「劉公子,您這話是說到了點子上。我這些女兒,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的。又是悉心調教了數年,本待還要養個年許。這不,因為劉公子這等貴客駕臨,尋常貨自是看不上眼。這不,我就只能拉著她們來獻醜了。」以她的眼力,雖然看不出劉潛的深淺。但是就憑他那股出眾的氣質,就知道非是普通人。氣質這玩意很奇妙,在各種各樣環境下,能陶冶出不同的氣質。
像劉潛這樣的人中蛟龍般人物,時間長了。自然不經意間養成了那股高人一等的氣質。
「三娘你好偏心。」岳封平呵呵怪笑道:「平常我問你要一個,你都不捨得。這倒好,看劉兄弟來了。你倒是全拉來獻寶了,莫非真的是看上我家劉兄弟了?」
風三娘俏眼兒白了他一下,也不搭理。直接膩坐在劉潛身旁,幾近鏤空的上半身靠上了劉潛,嬌笑媚語道:「劉公子看上我家哪位女兒了?要是實在不行,奴家就只好親自來服侍劉公子了。咯咯。」
「要是三娘肯,那自是求之不得。」劉潛淡然一笑,很自然的輕輕在她腰際捏了一把:「不過,我可怕老岳因吃醋而把我幹掉。」
一對狗男女。一旁的柳清霓看著他們打情罵俏,幾次想站起來。但卻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他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風三娘嬌笑著瞪了一眼岳封平,繼而拉來一冷艷女子和一火辣女子。雙雙把她們按在了劉潛身旁,眨著眼晴曖昧道:「霜霜和香香是我最寵愛的閨女,都還是第一次接客。劉公子我可把她們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們。」說著,又扭著腰膩向了柳清霓。
柳清霓被風三娘緊挨著坐下,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了出來。首次後悔起跟這兩個臭男人來了這青樓。面對著風三娘那騷到骨頭裡的動作言語,又不好發作,更無力招架。被風三娘強塞了一個嬌媚動人的性感尤物,那一副手足無措地樣子。劉潛和岳封平對視了一眼,均暗笑了起來。
劉潛這才仔細打量起身旁兩女,一個是冷艷冰霜,一個卻是嬌媚如火。身材容貌資質都是上上之選。暗想這風三娘果然捨得下血本。不過,劉潛本身就是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又怎麼會推開來到嘴邊的美食?天下天上。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劉潛放不開的人。就算是他好感甚深的柳清霓,若是此刻拂袖離自己而去,也不會真正在他內心深處惹起半絲漣漪。
很自然地左擁右抱。果然兩女就是身體上也是截然不同,一個觸手冰涼,一個火熱細膩。那如刀削般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對著那名火熱的美女輕聲調笑道:「我猜你就是霜霜。」
本來劉潛是說著玩的,就算是個傻瓜。也知道那個冷若冰霜的美女才應該叫霜霜,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火熱的美女卻是掩嘴訝然驚聲道:「劉公子竟然懂讀心術嗎?」
歪打正著,哈哈。劉潛又是對著那冰冷美女笑道:「那我猜。你一定是香香了?」
那女子一雙妙眸中水汪汪的,但卻冰霜自若。對劉潛那給笑話毫無反應,既無表示,也無言語。
見劉潛首戰失利,那正在調戲潘隱地風三娘掩嘴咯咯笑道:「劉公子,我家霜霜可是真的是從內而外的冰霜。絕非像一般人那是裝出來的。至個為止,連我都沒有見她笑過。依我看。劉公子可要好好的花費些心思才能打開她的心扉。」
這風三娘,果然懂得男人的心思。知道男人都是充滿著征服慾望的傢伙,這麼一撩撥。就算是劉潛本沒有征服她的意思,恐怕也是被撩起了戰意。
劉潛摸了摸鼻子,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三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對這種性冷感地女子可沒什麼興趣。」
風三娘微訝,看著劉潛的目光更是高了一籌。並非是因為劉潛那句在一般男人中有夠丟人的話兒,而是劉潛那句話,恰恰相反的是真正發動進攻的口號。暗讚這劉公子果然手段獨特。對於女兒家心恩的琢磨十分的細緻入微。
那個霜霜聽到了劉潛那句話,仍舊是冰霜之冷。但是眉宇之間地警戒,卻是下意識的鬆弛了一分。不待她反應,劉潛就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另外一個性感尤物之上,挑起她那細膩滑嫩的下巴,嘿嘿笑道:「好你個香香,剛才差點上了你的當了。你說,欺騙本公子,該接受怎麼懲罰?」
「公子說怎麼懲罰,奴家聽著就是了。」香香一雙眸子中,似是迷上了一層水霧。低著頭輕聲哀怨道:「不過,公子可不要弄疼奴家。奴家好怕怕。」
久經沙場的老將劉潛,也是被其表情姿態惹得遐想連篇,一陣心浮氣動。換做一般意志力不堅定的人,恐怕立馬就要折戟當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但是劉潛堂堂一靈魄仙尊級高手,稍一調整捋平了氣機。淡笑著在她俏臉上撩了一把:「小妖精,想迷惑我,道行還低了些。」
見到劉潛絲毫不為媚術所誘惑,香香也是訝然失色。不覺懷疑起自己所學究竟有沒有效果了。畢竟一切都只是理論上的東西,到今天為止還是第一次在男人身上實驗。
而柳清霓,此時則不斷的在逃避著那個風騷明艷的女子糾纏。但還是分了一部分神在劉潛身上,看到劉潛和那女子調情不息,氣不打一處來。暗罵這傢伙,還真是個滿腦子色慾地主。但也不正是因為這主的放蕩不羈,而惹得自己芳心暗許嗎?只是柳清霓心中只想著追尋精神上的愛戀。對於身體上地接觸卻是相當的牴觸。心中猶猶豫豫,打不定主意。
但凡資質等各方面都出眾之人,都有著心高氣傲的毛病。那個香香也是如此,見劉潛絲毫不為自己的媚術所動。不由得激起了一股爭強好勝的氣,收回略有失落地眼神。迅即又嬌媚如妍道:「劉公子,不如奴家表演一段舞蹈吧。」
劉潛看她身段極佳,當是個跳舞的好材料。不覺點頭撫掌同意道:「好,就讓大家見識見識香香的妙曼舞姿吧。」
「霜霜,幫我奏一曲好嗎?」香香一個轉身從劉潛身上出來,拉著那霜霜的小手道。
霜霜不為所動。但是此刻香香做出了個令劉潛差點噴血的舉動,玉唇輕輕在霜霜臉上啵了一口,又是撒嬌道:「好霜霜,你就幫我一次吧!」
奶奶的。小妖精就是小妖精啊。劉潛暗自感歎,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香艷了。
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那個霜霜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當即,就讓人去取了琴來。輕飄飄的端坐在了一旁,修長而晶瑩剔透地玉指輕輕在弦上撥動幾下。一連串清脆的音符頓時飄蕩了起來。
而小妖精香香,也是在房間中央處擺好了姿勢。輕薄紅紗下,妙曼嬌軀若隱若現,不堪盈握的柳腰輕輕彎曲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既賞心悅目,又是惹人遐思噴血的姿勢。
寂靜了數息,那頭的霜霜神情一凝。輕吸了一口氣。素指似重還輕的撥動的琴弦,琴音鏗鏘有力,剛勁十足。而與此同時,香香也開始舞動了。開始那個嬌媚柔弱的姿勢,和性感嫵媚的打扮。讓劉潛直以為是那種靡靡之舞。但是一等她真正舞動起來,卻是感受到了極大視覺享受地衝擊。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勁道,抬腿揮臂之間。均是充滿了硬朗動感。這要是換做一個男人來跳,恐怕就沒什麼看頭了。但是香香是一個柔骨火辣美女,在翩翩剛朗的舞姿下,不僅沒有折損她地美感。反而出奇的將女人的柔美和剛烈展現的淋漓盡致,水的溫柔和火的熱情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別緻地風采。
而霜霜的樂技也極為不簡單,下品者奏曲,中品者攻技,上品闡意。更有極品者。則是隨心。琴即是心,心即是琴。琴與心交織在一起,不再分彼此。每一個音符,均是隨心所想,無拘無束,天馬行空,毫無章法。
但令人吃驚的是,香香竟然似是能與其心意相通。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和琴音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修心者練琴.柳清霓雖說現在主攻竹笛,卻是深諳琴道。在其第一個音符下,心神就被牢牢吸引住。感受著那名操琴女子霜霜外表冷妍下,那顆既堅強,又似狂野奔放的心靈。原來還又些輕視這些煙花女子,但是在這一刻,卻是深感其在琴道上的天賦。琴道不同於其他,唯又真正擁又著一顆玲瓏心之人,才能抵達大乘。心下也猶自暗歎,本來自己也是年紀輕輕就抵達琴道大成,以琴練心,以心養琴。但是自從劉潛出現後,一顆芳心就再無寧靜過,從此琴道造詣一路大跌。就連在奏笛造詣上,也是被牽連甚多。
當然,劉潛這種粗糙的傢伙,是絕對不懂真正琴道的。但是,琴道真正高深的地方,就是讓音盲都能感受到琴音的無比魅力。如此一來,這個只在KTV吼過幾嗓子地傢伙,也是聽得有滋有味,跟著節奏撫掌連連。但是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了香香那妙曼嬌軀上,每一次舞動所不經意露出的嫩白藕臂,和素凝長腿,才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劉潛那種舉動,自是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向來注意他的柳清霓眼中。那種豬哥樣,色瞇瞇的眼神,氣得她差點站起來扭這個不爭氣傢伙的耳朵。
驟然間,琴音又變。剛才那鏗鏘有致的曲調清脆柔和了起來,如一股潺潺小溪從山間流淌而過,漫山遍野的花朵正盛。陽光燦爛,鳥啼蜂鳴,好不浪漫。香香的舞姿,也是幾乎在同一時間輕盈了起來,如山野少女赤足在溪澗嬉戲。盡顯天真爛漫,活潑可愛。又如一副潑墨山水畫般,盡顯幽靜別緻。
再變,輕靈的琴音漸漸低沉了起來,淒涼的曲調幾欲讓人心醉。恰似那漫山遍野的鮮花遭受酷寒而凋零,靈動地溪水也枯竭,到處都是散亂飄落的枯葉。香香那舞姿也跟著沉重起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嬌憐之意。炯炯神采的眼神也黯淡了起來。水汪汪的楚楚可憐,看得劉潛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琴音從高亢,再到輕靈,再至淒涼。恐怕就是她那顆心的歷程吧?柳清霓不由得為這個女子感到一陣心酸,與此同時,也讓原本迷失方向的心靈,漸漸沉寂了下來,眼前那些模模糊糊的景物,也霎那間清晰了起來。彷彿圍繞本心的團團烏雲。被撥開了一絲縫隙。
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那霜霜似發洩般的用雙手重重敲在琴弦上。發出了一聲噪雜難聞地聲音。如一柄重錘一般重重擊打在了柳清霓心上。久已經不出汗的她,一股冷汗從後背直蔓延到了全身。芳心的深處冷顫了一下,雙眸緊緊閉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是這樣,紊亂不堪的情緒,終於豁然開朗。
長長吐了口氣,雙頰露出了一絲由心的笑容。檀口輕道:「既然霜霜你心比天高,又何必在乎身在何處?」
霜霜原本冷若冰霜,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絲訝色,呆呆的看著柳清霓。凝眉細細想了良久之後,當即起身遙遙對柳清霓款款一禮,秋波中多了份異樣的神采:「多謝公子指點,霜霜受教了。」她到現在,還是首次說話,聲音中雖說有絲冰涼。卻如清泉一般撩過人心,極為舒坦。
柳清霓緩緩搖了搖頭,啪的一聲打開折扇,輕擺道:「既然不在乎身在何處,又何必拘泥於此?」
「呀?公子!?」霜霜訝然掩住檀嘴,震撼的看著柳清霓。又是極為害怕地看了一眼風三娘。
「哼!」柳清霓長身而起,淡然道:「你的心想走,這天下沒有人能攔你。」
柳清霓此話一出,那風三娘臉色一變,就連劉潛也頗為訝然,自己向來溫和的清霓小乖乖,怎麼會突然之間有了些變化。再看她,面色溫潤,隱隱有玉潔白光浮現,氣質飄逸自然,更勝從前數分。這分明是某一境界修至大道的體現。雖然劉潛不明白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是隱隱約約知道,柳清霓在心境圓滿上有了長足的進步。對於自己,也不再迷茫。
此時恐怕就算是見多視廣的靈虛子在這裡,恐怕也解釋不出個一二三來。柳清霓自幼修心,頗有成效。但是沒有經過風雨摧殘的心境,不過是那鏡中花,水中月,看似完美而已。所以,才會在劉潛那百般無賴的手段下,敗下陣來。從此心境破損,數十年來毫無寸進。就連她的金丹大道,也不過是憑藉著極其罕見出色地資質,以及靈宗靈藥的幫助強行升上去的。
若是長期以往,靈魄期恐怕還沒什麼。但要是再進一層,到時候恐怕就危險異常了。在面對越來越重的心魔下,那種殘破心境根本不堪一擊。時有走火入魔徵兆。那個被劉潛打回原形的玄青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心境不穩下,一旦遇到關乎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東西時,就會變得極其暴躁。和劉潛交鋒那次,就已經是走火入魔的徵兆了。就算是劉潛不殺了他,長期以往,恐怕他也會被心魔折騰的面目全非。
而柳清霓這次機緣巧合下,形成了一次難得地頓悟。這種頓悟讓她那殘破的心境重新彌補了起來,而以前心境上的缺陷也將重新被修補,從而蛻變的更加完美。
「公子。」霜霜提起裙擺,繞過琴台奔到柳清霓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霜霜願意跟隨公子,哪怕是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風三娘這下臉色真的變了,看著那個剛才還被自己調戲的臉紅耳赤的嬌嫩公子。這下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令人仰止。但是霜霜是她的心血,又決不甘心這麼就跟人走了。當即硬著頭皮道:「柳公子,霜霜她不能跟你走。」
聲冷哼不是來自柳清霓,而是劉潛。一柄充滿著寒氣的猩紅長刀憑空出現,「錚」的一聲,直插進眼前的台案上。壓抑良久的狂放氣質驟然顯現,拿起一杯酒狂飲而盡,露出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難得我家柳賢弟英雄救美一次,不過動手的事情只能交給我這等粗人來幹。三娘你要是不服,把你供奉的高手都叫過來吧。反正,剛好也有些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