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這下輪到劉潛和潘隱面面相覷了,各自心下狐疑不定。那個花巧蝶,不會是在指……惹得旁邊的柳清霓又是一陣狐疑不定,案子揣摩這兩個男人到底在裡賣的什麼藥?
那邊的玄青子,則是微微歪著腦袋,向後問道:「上午之時,是否和她說的兩人有過衝突?」
立刻,就有一金丹高手出來。躬身道:「回稟掌門,上午之時確實有兩名高手闖入靈宗。和我們大戰了一場,我們不敵之下。由老祖宗親自將他們請進了後山。」
「把那兩人形象和花仙子說說,是不是同樣的兩個人。」玄青子聽到不敵兩個字,眉頭擰了起來。眼中驟然閃過一絲精光。
「是,掌門。」那金丹高手回想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為首那人一開始穿了件奇特的寬大長袍,頭髮微微捲曲。手持一柄暗紅色的長刀。」
「對,對!」花巧蝶聽到這裡,眼睛一亮道:「那就是我的相公。」
這下不止柳清霓,就連靈虛老祖也是向劉潛投來曖昧的眼神。
「劉潛,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柳清霓素指在劉潛手底心裡掐了一把,彎彎的柳葉眉輕輕蹙起。心下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劉潛的風流不羈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沒想到,人家都已經鬧上門來了。卻還是一副裝傻充愣,滿臉無辜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抬起秀腿一腳把他踹下白雲了事。
「原來是你小子惹得風流債啊?」靈虛老祖也是嘿嘿直笑,斜眼瞄向劉潛道:「好你個臭小子,虧你還能氣定神閒的在這裡胡亂冤枉人。」
「真是冤枉人啊。」劉潛緊緊握住柳清霓的手不讓她掙脫。苦笑連連的喊冤枉道:「我和那個花巧蝶只有一面之緣,至今連她的小手都沒有摸過。又怎麼會成了她的相公呢?潘隱,你和他們說說。我和那個花巧蝶到底有什麼瓜葛沒?」
潘隱也是滿臉狐疑道:「劉前輩,你該不會是和花巧蝶早就相識吧?」
「好你個潘隱,我不就是不收你當徒弟嗎?」劉潛張大了嘴巴。幾欲昏厥過去。
「前輩有所不知。」潘隱苦笑道:「花巧蝶和我師傅交情十分好,我對她倒也是有些瞭解。上次也和您提過了一些,她表面看上去的確有些,有些那個!但是卻從來沒聽說她和誰有過什麼緋聞,更別說她當眾宣稱誰是她相公了。所以,我不得不猜測前輩在此之前,就已經和花巧蝶有過……」
「我同意潘隱的觀點。」靈虛老祖也是落井下石道:「雖然我和巧蝶兒兩千多年沒見了,雖然當年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讓她有些自暴自棄,但我相信她的本質一直還是純潔善良的。絕對不會輕佻到隨便承認別人是她的相公。」
「老祖,我不就是多吃了你些靈果。敲詐了你一個白雲。外加些幻術而已。」劉潛苦著張臉:「至於這麼往我頭上丟石頭嗎?」
「我是認真的。」靈虛老祖滿臉真誠,真誠到讓人絕對不會產生懷疑。
此時外面,又是傳來花巧蝶惱怒的嬌斥聲:「玄青子,你到底把人交不交出來?你要是再給我推三阻四的。我踏平你的靈宗。」
劉潛正在探頭探腦的向下看,還待解釋的時候,屁股上卻是不知道給誰踹了一腳,從白雲上落了下去。後面幾乎同時傳來三個人的齊齊說話聲:「不是我踢的!」
「我記住你們了,下次別給我抓住機會。」劉潛在空中狼狽的翻了個凌空翻,這才勉強在靈宗一棟古樸高樓頂端站定。
在場的都是高手,耳聰目明不在話下。他那一聲叫,就足以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其身上。
「掌門,就是他,就是他。」底下的幾個金丹高手,立即指著劉潛道:「那個就是花巧蝶的相公。」
劉潛直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奶奶的,那小子哪只眼睛見到自己和花巧蝶成親的?但是既然有人這麼一叫,其餘和劉潛打鬥過的那些靈宗高手,也都是齊齊叫道:「對對,就是那傢伙,一副很拽的樣子。」上午之時,這群靈宗高手都被劉潛教訓的不輕,這下對劉潛,也是完全沒有什麼好臉色。
聽到門人這麼一說。玄青子原來打量劉潛的眼睛,頓時寒光一閃,面色不善沉聲道:「你就是巧蝶兒的相公?」還沒等劉潛開口,花巧蝶就臉色一喜。姿勢優雅的踏空而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劉潛身旁。一雙藕臂輕輕挽上,神態親暱。那鼓脹欲裂的胸襟,也是極其自然的貼了上來。檀口妙音輕吐道:「相公,你沒事吧?」
劉潛只覺得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直鑽如鼻中,再從心扉撩過。一陣飄飄欲醉感頓時襲遍全身。心下直感歎,這個花巧蝶果然是絕色尤物,性感迷人不說,一言一顰中無不散發著迷人的風韻。更奇特的是,她天生帶有的體香中,蘊含著那種能令男性慾醉欲歡的特質。就算是運起真氣抵擋,也難以驅散。當然,劉潛的本心有些不願驅散才是真的。
「我說美女,今天玩的是哪一出啊?」劉潛被其一撩,自是色心又起。一隻賊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其柳腰肢。與此同時,將聲音凝聚成一條線,直鑽入花巧蝶的耳朵裡。
「哼,你和我約好了去個安靜的地方散散心!」花巧蝶沒有學劉潛傳音,反而將其性感的嘴唇直接貼到了他耳畔。以極為曖昧的姿勢低語撒嬌道:「誰知道你卻不告而別,幸虧我在你身上留了些迷魂香。否則還真不知道你跑到靈宗來撒野!嚇了我一跳,急忙就趕過來救你。怎麼樣,靈虛子他沒怎麼為難你吧?」
原來還真的是以為自己出事了,特地跑來救人的。演戲雖然能在表面上瞞過他人,但卻不能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從她透露出來的一點情緒中,果然確實是在關心著自己。劉潛不由得微微一笑。也是學著她湊到其耳畔道:「那也不必說我是你的相公吧?莫非,你是真的看上我了?」
「少臭美!」花巧蝶的耳垂冷不防的被劉潛的舌頭襲擊了一下,再加上其男性氣息的不斷逼近。雙頰頓若桃花般嬌艷。素手在其腰間輕輕擰了一把,繼而細語道:「我是和靈宗有著不淺的淵源,如果說你是我的相公。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太過為難你。」
劉潛聳了聳肩膀,無奈的笑了下:「你確信?」
花巧蝶隨著劉潛的目光看去,卻見到玄青子原本氣定神閒的神色中,有些異常。臉色微微鐵青,目光看向劉潛的時候,壓抑不住的湧現著陣陣殺意。
除了玄青子想要殺人外。此刻站在白雲端的柳清霓也很想殺人。
多年來養成的古井不波,在劉潛面前總是能被霎那間破去。心中暗自惱怒劉潛那無恥的傢伙,剛才還在和自己山盟海誓,卿卿我我,此刻卻又和一個風騷嫵媚的狐狸媚子勾勾搭搭。混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卻不料柳清霓現在的心情,正是中了劉潛的詭計。
∼∼∼∼∼∼∼∼∼∼∼∼∼∼∼∼∼∼∼∼∼∼∼∼∼∼∼∼∼∼∼∼∼∼∼∼∼
「蝶兒師妹!」玄青子出乎意料的稱呼,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頓了頓,玄青子背負著雙手,一雙冷目直望向半空,似有惆悵道:「我記得很多年很多年前,你告訴過我,要嫁人的話,一定會嫁一個蓋世英雄。你還記得這話嗎?」
「玄青子,我早已經不是你的師妹。」花巧蝶聽得他竟然又叫自己師妹,禁不住粉臉含煞道:「的確,我要嫁人一定會嫁個蓋世英雄。」
「那好。」玄青子雙眼直射劉潛:「這麼說來,這位應該就是你心目中的蓋世英雄咯。不過,我怕你被他騙了。就讓我,來幫你鑒定鑒定吧。」話音剛落,不待任何人表示。那柄一直倒懸浮在其面前的淡藍色飛劍驟然旋轉起來。絕世高手的氣勢,亦是隨之爆發起來,矛頭直指劉潛:「拔劍!」
從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劉潛可以很輕易的看出其中的妒火中燒。不覺好笑的湊到花巧蝶耳畔:「我說娘子,看來你那個前師兄,很關心你的幸福生活啊。」
「玄青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花巧蝶見他想對付劉潛,不由得神情一緊,緊張的擋在了劉潛面前。
「哼!」玄青子冷哼了一聲:「巧蝶兒,你不是說他是蓋世英雄嗎?就窩囊的躲在女人背後?」
此時白雲頂端的柳清霓也是一陣緊張,驚聲道:「師傅,掌門師兄他……」
「唉!」靈虛老祖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幾千年了,想不到你師兄還沒有走出當年的魔障!清霓,你就放心吧。雖然你師兄已經突破靈魄,成就元嬰。但你那愛郎,也不是吃素的主。再說,不還有我在場麼?」
「師傅,他哪裡是我什麼愛郎?」柳清霓見自己師傅下了保證,心也徹底的放了下來。見到底下那一對狗男女卿卿我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在白雲上跺腳嬌嗔道:「哼,分明是人家的愛郎。真巴不得掌門師兄揍死他才好。」嘴上這麼說,但神情中卻還是十分關切的看著下面的情況。看在靈虛老祖眼中,不免又是對劉潛那神乎其神的泡妞手法感到欽佩,竟然能將自己的徒弟迷成這樣。
劉潛很明顯的感受到那股氣勢的強大,但別看他平常玩世不恭,放浪不羈。但真正一旦事到臨頭,卻會出乎意料的冷靜和高傲。尤其是唯我宗的人,受陽剛心法的,最是逞兇鬥狠。別人不來惹自己,沒事也會去撩撩別人。更加別說有人直接惹到自己頭上來了。
面上仍舊掛著一絲瀟灑的淡笑,輕輕撥開花巧蝶擋在前面的嬌軀。感受著迎面撲來的勁風,寬大的長袍被風吹得啪啪直響,長而微卷的黑髮向後倒捋而去。將那張如金剛玉石雕刻出來的臉露了出來。手腕輕輕一翻,暗紅色的飲血長刃握在手中,漫不經心的在空中挽了個風騷的刀花。刃尖斜斜垂地。對那玄青子和藹的一笑:「既然師兄想來試試小弟的身手。那小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師兄兩字,旁人聽得古怪。但卻是聽得玄青子臉色又是一青。劉潛明顯是將自己放在了花巧蝶老公的位置,直接叫人家師兄。眼中精芒再閃。怒聲道:「等你打贏了我,再叫師兄吧。」
「既然如此,師兄請指教吧。」劉潛做功十足,完全是以小輩的姿態和其說話,看似給足了面子。但是他越是這麼做,玄青子的心境就越是波瀾四起,當下一聲朗嘯,雙指並飛。淡藍色飛劍頓化作一道光芒,直向劉潛激射而去。
看得靈虛老祖是直搖頭。心中暗罵自己這個笨徒弟始終走不出心魔。被劉潛幾句話,就失去了心境,可惜啊可惜。更是擔憂玄青子。若是一直如此,恐怕實難通過越來越強的心結。反觀劉潛,雖然攻擊境界比其差一個檔次,但卻始終淡定如一,處處把握先機。
就算是那些靈宗高手,也是感覺今天的掌門老大情緒很不對勁。貌似平常的時候,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今日不知怎的,卻是凌厲十足,咄咄逼人。
「來得好。」劉潛平靜的眼睛輕輕瞇起,單腿一彈,翻著滾而向飛劍迎去。與平常的戰法不一,並沒有與之硬拚,反而是在即將交擊之時,以極為古怪的姿勢堪堪躲過了飛劍的穿刺。藉著速度,身子在虛空中化出無數殘影。
「哼。彫蟲小技。」玄青子不屑的冷哼,數千年的飛劍修為,讓他運起飛劍比自己的手指還要靈活。頓又是將飛劍掉了個頭,如素女穿梭般,在空中精確的移動著。目標正是被他看穿了的劉潛殘影真身。
但是劉潛在飛劍臨身,又是不可思議的扭了下屁股,躲開了飛劍。如此一來,你飛我閃,循環不息。時間才沒過了多久,玄青子見拿不下劉潛,面上開始有些掛不住了。當即又是在後背一指,另外一道淡紅色飛劍直衝雲霄,呼嘯著向劉潛直射而下。
「好傢伙,竟然修了雙劍。」劉潛心中直感好笑,雙劍威力雖然更加強大。但這只是表面上的現象,在長久來說,並不如專修一把劍好。劍亦有劍靈,唯有全副心神全部融入進去,飛劍才會真正與人人劍合一。當然,這些理論知識都是在自己那老不死的師傅留下額玉簡中看到的。同時也暗暗奇怪,為何靈虛老祖堂堂一個白仙,竟然教徒弟時也不提醒下。
兩柄飛劍同時出擊,劉潛自是應付不過來了。幾次被飛劍擦傷,驚得花巧蝶和柳清霓,一上一下,齊齊驚呼提醒劉潛小心。差別在於一個是劉潛聽得見的,而另一個則是他聽不見的。
花巧蝶的關切,自又是讓玄青子心中怒火更甚。催動著真元,加快飛劍遊走速度,想給劉潛來個對穿。
「師傅,您就快點去阻止他們吧!」柳清霓見情況又是緊急了幾分,心中更加焦急,急急催著靈虛老祖道。
「別急,你就對自己的愛郎這麼沒信心?」靈虛老祖一副老神在在,呵呵輕笑道:「唯我宗的人,向來是越戰越勇,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劉潛他還沒開始真正動手呢,你著急什麼。看,他動了。天吶,他竟然這麼快就掌握了……」
「啊!」花巧蝶臉色蒼白的驚叫了一聲,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兩柄飛劍都從劉潛胸口插了進去?鮮血亦在同一時刻,灑滿了半片天空。
玄青子也是心中一喜,併攏的雙指一翻。兩柄飛劍齊齊旋轉想趁機擴大劉潛的傷勢。他是算準了劉潛已經有靈魄期的修為,只要靈魄不滅,重生應該沒問題。但再想回復實力,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了。
但還沒等他得意完畢,另外一個劉潛從旁邊閃現了出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雙手持著飲血長刃,整個身子已經最大限度的張開。
「喝!」劉潛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聲,直震得功力低淺之人耳鳴不止,氣血洶湧。隨著他矯健的身姿一收攏,雙臂猛然間的揮動。飲血長刃頓化作一道暗紅色的匹鏈,自上而下,氣勢霸猛無匹的擊下,這一擊,凝聚了劉潛積蓄到現在所有的精氣神。
「噹!」一聲懾人心魄的脆響聲起,兩股能量相撞下,化作道衝擊波不住向外捲去。與此同時,漫天淡藍色的粉末,亦將天空色澤變得詭異異常。
「噗!」用本命修煉的飛劍,被擊得粉碎之餘。玄青子猶如被擊在了心坎上一般,一口猩紅的鮮血,狂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