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配方了?」劉潛詫異問道:「你要知道,即便你不提這個要求,我也會幫他疏通經脈的。」
柳清霓緩緩搖了搖頭,淡然一笑道:「我想要,但是我不想以這種方式得到。劉潛,你還是趕緊履行諾言吧。」
劉潛心法講究的是隨心所欲,率性而為。聽她這麼一說,也就罷了。但心中對柳清霓的評價卻又是高了幾個等級,嘿嘿,這小妞還真是有意思,看來想破殼取仁,還不是一般性的困難。然劉潛本就是那種喜歡遇難而上之人,越是堅定了將她弄上手的信念。
將那孩子帶至草堂後院,閒雜人等都驅散掉,只留下柳清霓護法。
「怕不怕疼?」劉潛呵呵一笑,輕輕撫摸了下那面黃肌瘦的孩子。
「不怕。」那孩子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道:「我父親是個軍人,常教導我說男子漢大丈夫當鐵骨錚錚,頂天立地。區區一點點疼,算什麼?」
「好好。」劉潛連說兩個好字,救這孩子,劉潛還有一層原因。如此龐大的靈力每天都折磨著經脈,此種疼痛常人難以忍受。而這孩子,卻能堅持了半年,可見其心性有多麼堅定。更何況,此子此時靈力充沛,只要能熬過這一關,起點比一般人高了不知道多少。來這個世界二十多年了,除了虎妞和紅鸞,還沒有一個親人。不由得讓劉潛動了收徒之心。
「你叫什麼名字,願不願意做我徒弟?」劉潛輕拍兩下他的肩膀。
「師傅在上,請受傅寒一拜。」此子玲瓏心,早從得剛才對話中判斷出師傅是個了不得之人。一聽這個,忙不迭翻身跪拜了下去。傅寒包括其父親,都是普通的平民,平民只能修習普及化的吐納之術。如今有個了不得的人要當自己師傅,傅寒怎麼可能不應承。
「傅寒,好名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劉潛的徒弟了。」劉潛哈哈大笑道:「我們師徒之間,不用那麼拘束。我自己的師傅,我都稱他死老頭。」
旁邊護法的柳清霓本想上去恭喜下,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惡寒,退了兩步。修煉之人,最是尊師重道。哪有人一收徒弟,就把他往壞處教的?
「好徒兒,記住了。我們門派叫唯我宗,就是唯我獨尊的意思。」劉潛嘿嘿笑道:「反正誰要是欺負了你,你小子就給我狠狠揍回來。要是你想欺負誰,也可以去狠狠教訓他。要是你打不過,可以叫我。我再打不過,我們一起上,一起上打不過,等你師公回來上。反正就一句話,不能吃虧。」
柳清霓冷汗直冒,記得當初拜師時不僅禮儀隆重。師傅第一句話就是淳淳善誘,說什麼要有仁義之心,不得隨便與人衝突。要處處忍讓什麼的。劉潛對徒弟所訓的話,完全是相反來著。芳心中直冒起一陣衝動,要不要把這孩子搶過來當自己徒弟,也省的好好一個孩子給他教壞了。她卻不知,劉潛那老不死師傅,收徒弟時更無良誇張,坑蒙拐騙樣樣齊來。
十一二歲的孩子,真是可塑性最高的時候。傅寒處於對師傅的尊重,每句話都牢牢記在心中,正兒八經道:「徒兒謹遵師傅教誨。」
「好了,有話以後再說。」劉潛讓其去榻上盤腿坐好:「我先化解你體內的靈力。」
整個施術過程中,讓劉潛暗自驚心不已。那數千年金芝留下的靈力,果然強橫非常。以劉潛壓制過的功力,所化解起來困難異常,沒有個一年半載很難搞定。然而所謂化解靈力,都是在經脈中進行,所遭痛苦非常人難以忍受。此時傅寒的額頭上,已經疼得汗水漬漬。心念一轉,劉潛便決定不再隱藏實力,體內封印一解。龐大精純無比的金丹真氣,驟然間由內而外製造出一股難以抵擋的氣勢。
柳清霓受這股氣勢的壓制,蹬蹬蹬倒退了幾步,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力氣。妙眸大瞪,看到劉潛運功極致時,週身隱隱約約間冒著層金光,花容失色輕呼駭道:「仙道金丹!」她怎麼也沒想到,劉潛竟然會是一個金丹高手。
「怎,怎麼可能!」柳清霓簡直比見了外星人還要驚詫,在整個神龍大陸,能在兩百歲下修成金丹的高手寥寥無幾,而百歲以下成丹,則被稱之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柳清霓本身就屬於成就極高的那種,以她目前二十餘歲,卻已經到了先天中後期,非常有望在百歲前進入金丹期。而劉潛,無論從氣質談吐上來看,年齡絕對不會太大。這如何讓她不驚異異常,若是讓她知道了劉潛半路出家,修煉到現在的金丹,才用了區區二十餘年,恐怕會讓她立即暈了過去。
若非劉潛上次受了重傷,這時間至少還能提高五年。不過,卻因此領悟了自然之道,為以後修行之路奠定了基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劉潛這邊氣勢一爆發,同樣讓整個京城的高手陷入了驚慌。金丹高手平常都是收斂內息,輕易不顯山露水。如今這個龐大而壓力十足的陌生氣勢,讓許多人紛紛猜測不已。同樣,也是驚動了京城中另一個金丹高手。
雷武國護國仙使岳封平,剛剛閉關出來。便感受到了這股滔天雄渾的陌生氣勢,不覺平和深邃的眸中精光大閃:「不像是那兩個老傢伙啊!」心念一動,高大的身軀漂浮了起來,往百草堂飛來,同時也顯露了自己的金丹氣勢。
劉潛雖然在替徒弟治療,但也是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那股不凡的金丹氣勢。自不能示弱,再將氣勢暴漲幾分,同時蘊含了挑戰的意味。
如此一來,倒是讓柳清霓在那屋裡待不下去了。強大的壓力下實在抵擋不住,只好臉紅耳赤的退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