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柳軒!」劉潛看著門沿上掛著的匾額,輕笑道:「你住的地方倒也優雅,如果能在這裡住一輩子。就算拿神仙來換我也不肯。」
柳清霓自知道那傢伙又在亂吃豆腐,白了一眼:「劉公子請進,貴客第一次臨門。先嘗嘗清霓的茶。」
這屋內,一桌一椅,一壺一杯,均是用紫竹所制,讓人不由心生回歸自然的感覺。再品得柳清霓親手所沏的綠茶,擦茶香微澀繚繞,回味無窮。讓人心靜神寧,去憂解煩。
劉潛咂嘴讚道:「要是你們靈宗的人都像你這麼有品味,我倒要從新對靈宗進行評估了。」
柳清霓與劉潛對面而坐,猶豫了一下道:「劉公子還沒說怎麼認出我是靈宗的人?即便是我最親密的朋友,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啊?」劉潛不要意思的摸著頭,哈哈笑道:「那我就是瞎濛濛對了。我看那袁掌櫃對你頗為尊敬,我還以為是他的大主顧來了呢。」頓了一下,劉潛才又淡笑道:「不過,還有些其他原因。首先,你身上有股草藥味兒。顯然你是個經常和草藥打交道的人。第二,你的功力應該已經突破後天,抵達先天之境了吧,你年齡不大,就有這種成就。所以我就瞎猜了一下,再說了,你不是還一眼就認出了仙丹麼?喂喂,你一本正經板臉的樣子,莫非是想殺人滅口?」
「對,其實我已經在茶中下了毒。不用一時三刻,你就會一命嗚呼。」柳清霓冷著臉,看著劉潛:「若是你肯求饒,或許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這樣不太好吧?」劉潛故作誇張喊道:「果然是天下最毒婦人心,想我劉潛活了幾十年。還是個處男來著,真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若是清霓仙子肯成全,嘿嘿。讓我得以一嘗人間妙事,之後隨你怎麼折騰都行。下毒抽筋扒皮悉聽尊便。」
柳清霓沒想到難得和人開個玩笑,沒整到人,卻惹來一通無恥之猶的污言穢語。當下玉靨緋紅,又羞又怒的嗔道:「劉公子你要再這樣惹人耳根不清淨,當心我這個做主人的趕你出去。」
「你要趕我出去,恐怕我就命不久矣。」劉潛一臉淒苦道:「你們靈宗見了我這個搶買賣的對頭在,豈不是要追殺我到天涯海角?」
「誰說我們靈宗會追殺你?」柳清霓故作兇惡的白了一眼道:「我們靈宗一向致力於煉製丹藥,幾乎不問世事。鬼才懶得來追殺你。」頓了頓,這才道:「不過,你倒是要擔心下別的門派。他們可沒有靈宗這麼好脾氣,知道你身上有不少仙丹,說不定會不擇手段的來對付你,你以後可要小心點行事。」
「放心,我現在有你這座大靠山。旁人一般也不敢來惹靈宗之人吧?」劉潛翹起了二郎腿,自顧自的倒茶喝道:「話又說了回來,你這房子蠻幽靜的,住一輩子也不會膩。」
「劉公子。」柳清霓猶豫了好半天後,才微歉意的開口問道:「不知道你的仙丹是從何而來?並非是清霓有何歹心!要知道,靈宗傳承了數千年,直在千餘年前,才研製出此種仙丹。而且成爐率十分低,十爐倒有九爐煉廢。所成之丹,除了一小部分供門人所用外,大部分也拿到了外面換取天材地寶繼續研製。而今天看到劉公子的仙丹,似乎比我們靈宗所煉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清霓不得不產生好奇。」
這東西很難煉麼?劉潛微訝,自己煉這東西似乎很輕鬆啊,七天的功夫就出了一爐。以前倒是錯怪了靈宗,以為他們是黑心商人,原來他們是廢材煉丹師啊。如此看來,這個星球與整個修真界幾乎沒有交集,全憑自己摸索前進。要知道,這種固本培源丹在修真界是最平常不過的東西了。
「如果是清霓仙子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劉潛賊眼在柳清霓身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嘿嘿淫笑道:「只要清霓肯讓我一品香舌……」
「劉潛,我是不是應該立即趕你出去。好讓那些邪魔歪道來逼問仙丹的下落?」柳清霓和劉潛接觸不久,已經領教了他的無恥,但是絕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一品香舌?虧他有臉說得出口。柳清霓表面上看是又怒又寒,然臉頰上卻止不住的微燙了起來。不可否認,劉潛經過脫胎換骨後,是個極其有魅力之人,高大英俊的外表,微卷披肩的長髮,深邃如潭的眼眸,不經意的笑容,狂放不羈的氣質。足有讓女人動心的資本。就連柳清霓這種長煉靜心之人,一天之內也不止給他惹出了數次心情激盪。
劉潛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不為其威脅所動道:「清霓小乖乖,天色已經不早。我們的床在那裡?不如早點安歇吧。」
柳清霓頓被擊敗,臉上的寒怒消去。對於劉潛的胡言亂語,她只好充耳不聞,起身道:「你若是想睡覺,那就隨我來。」
前堂往後,過了個幽靜的小庭院後,有數間廂房。房內設施雖然簡陋,但床桌齊全。
「你以後就住這個廂房。」柳清霓輕輕淡淡道:「若有什麼事情,喚一聲就行,我住對面。」
「其實,何必這麼見外?」劉潛賊眼亂瞄,嘿嘿笑道:「住在一個屋裡不是方便點?可以聊聊人生啊,聊聊詩詞歌賦,聊聊琴棋書畫,聊聊男女……」話還未說完,柳清霓早就知道後面不會有什麼好事,一溜煙的就跑了。
「這小娘皮,倒也有趣。」劉潛將睡著的紅鸞和虎妞無良的丟在桌子上。自個躺在了紫竹床上,翹著二郎腿,心中直盤算。若是柳清霓沒說謊,那麼靈宗應該就不是敵人。也不知道這次明目張膽的賣仙丹,會惹出來什麼樣的牛鬼蛇神。一想到打架,劉潛心中就揚起了一股浩然戰意。師門內功心法偏向陽剛,修煉之後讓人內心激盪,有股渴望戰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