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司面前,井上翔低著頭,神色慌張。他知道這生的一切都是葉空做的,卻偏偏沒有任何證據。
就在不久之前,他甚至就差那麼一點便能抓到葉空,結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功敗垂成。
事實上就算親手抓到,他也沒想過將葉空送上法庭,畢竟自己還有把柄握在那個神秘人的手裡。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想看到葉空在他面前低頭,哪怕為此讓上司訓斥一頓也無所謂。
可惜事與願違,因為他的介入,山口組的成員相信了他的解釋,暫時放鬆了對醫院的守護。結果不但沒有抓到葉空,原田一郎反而送了命,原田一郎的眾多衷心手下自然將罪責全部算到了警方的頭上。
山口組在日本原本便有著特殊的地位,現在幾十名黑衣大漢守在警視廳的外面,警方卻既不敢驅逐,又不敢抓捕,已經嚴重影響了正常辦公。再加上個別媒體冒著風險跑來添亂,警視廳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搞得焦頭爛額。
三浦拓也鐵青著臉,首相已經聽說了警視廳搞出的亂子,特意打電話過來詢問,要求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解決。上面承受了壓力,下面的人自然要承受更重的壓力,尤其是批准井上翔行動的三浦拓也,更是被上司罵的狗血淋頭,險些被一刀兩斷。
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一把掐絲這個曾經為他立下汗馬功勞地手下,可惜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他也試著同山口組溝通過,可惜山口組現在群賊無首,本就是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一個能說了算的。
「井上警官,現在的局面因你而起,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去同山口組的人協商,必須在十二小時之內讓他們停止示威。」三浦拓也勉強控制住胸中的怒火,以便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緩一些:「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要人我給你人。要錢我給你錢,十二個小時之後,如果警視廳的門口還有一個山口組的人,我就把你交給山口組,用你來平息他們的怒火。」
上翔有氣無力地鞠了一躬,轉過身默默地走出了辦公室。
他現在心裡亂成了一團,雖然造成眼下局面確實有他的責任,可是當時守在原田一郎身邊地全部是山口組的人,搞成現在這樣分明就是山口組的那些人想要推卸掉自己的責任。偏偏他根本就無處申冤,難道去找山口組的人講道理?那簡直就是白癡的行為。什麼時候暴力團會跟人講道理?
「井上警官。」井上翔正垂頭喪氣的向前走著,一聲略顯膽怯的招呼在他身後響起。
「哦,是美月。」回身見叫住自己的是前田美月。井上翔隨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前田美月臉紅了一下,看了看沒有人注意,小聲問道:「井上警官,這幾天沒有看到您……」
若是平時,井上翔一定會誇獎一下她的乖巧,然後命令她晚上去自己那裡。可惜現在井上翔地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根本沒有這個心情。不過看到前田美月那怯怯的樣子。一個念頭忽然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正好有事找你,跟我來。」井上翔調整了一下情緒,板著臉說了一句,轉身走進旁邊的一間休息室。
前田美月顯然誤會了井上翔地舉動,以為他竟然想要在警局裡調教自己,頓時花容失色。可是井上翔長久以來積下的淫威讓她不敢反抗,只好微微顫抖著身子,跟在井上翔的身後走了進去。
「把門關好。」井上翔的表情依然保持著嚴肅,絲毫沒有急色的樣子。
前田美月提心吊膽的關好門。轉回身低著頭,默默地等候井上翔的命令。或許是因為顧慮到自己地身份。井上翔在警局裡一直都保持著嚴肅的樣子。甚至會盡量避免同她單獨在一起,免得被別人識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井上翔沒有心情去管前田美月的心思。直截了當的說道:「同你在香港做過的一樣,去找那位陳警官,不惜任何代價,問出葉空的下落。」
前田美月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井上翔叫自己進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不過在香港的時
因為沒有做到,回來之後被井上翔狠狠地懲罰了幾次果仍然做不到……
「不要擔心。」井上翔從前田美月微微顫抖的身子看出她很緊張,只好安慰道:「這一次就算失敗我也不會怪你,不要有太大地壓力,只要盡力就好。」
前田美月抬起頭,紅著臉看了看井上翔,她雖然不明白井上翔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多少還是猜到了些什麼。
「好了,時間很緊,你現在就去賓館,無論結果怎麼樣,立刻給我打電話。」井上翔走到前田美月的面前,用力地擁抱了她一下,沉聲道:「這一次全看你地了,只要你能完成這個任務,我會銷毀掉所有的錄像和照片,給你自由。」
「真……真地?」前田美月結結巴巴的小聲問了一句,看到井上翔認真的眼神,急忙咬著嘴唇重重的點了下頭:「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去吧。」井上翔笑了笑,在她背上拍了兩下,這才放開手,拉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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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和陳卓楓的歸來讓香港警方帶隊的鄭副處長總算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雖然方震並沒有因為代表團兩人失蹤的事情發火,但如果這兩個人始終不見蹤影,最終的責任還是要落到他的頭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心情愉快的鄭副處長對葉空二人所說的被人綁架的說法並沒有深究。不管是真的被人綁架也好,還是兩個人去尋花問柳也好,總歸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香港警方代表團的成員被暴力團綁架,山口組又搞得日本大亂,這種情況下顯然不可能將交流活動繼續下去。方震聽到鄭副處長的報告後當即指示代表團盡快返回香港,而且很快便同日本警方取得了聯繫,並對此達成了一致。
當然方震這樣做完全是因為葉空給他去了個電話,聽說那個差點將香港毀掉的山口健太很有可能就在香港,方震恨不得能一把將葉空從電話裡拉回來。不過他的心情再急迫,該走的程序也必須走,總不能讓葉空偷渡回來。現在唯有祈禱那個山口健太在葉空回來之前安分一些,千萬不要搞出什麼事來。
「陳警官,這個時間前來拜訪,請您原諒。」陳偉良打開房門,看到穿著警服的前田美月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事嗎?」陳偉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閃開身子,將前田美月讓了進來。
「陳警官,冒昧打擾您休息,真是非常抱歉。」前田美月鞠了一躬,再次表示自己的歉意。
「好了,有話快說。」陳偉良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你們日本人就是虛偽,嘴上說的好聽,很多事還不是照做?」
「真是對不起。」前田美月急忙再次鞠躬。
「你還有完沒完了?」陳偉良差點被氣樂了,乾脆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靠,說道:「有事求我就快說,看在你上次伺候我伺候的很爽,能幫你的我一定幫。」
「真是非常感謝……」前田美月正要再次鞠躬,忽然看到陳偉良的臉色沉了下來,頓時醒悟過來,急忙說道:「這次冒昧打擾是希望陳警官幫忙聯繫一下貴方的葉空警官……」
「你不知道?」陳偉良有些奇怪的問道。
「井上警官說您知道葉空警官在哪裡,可是您不肯說……」前田美月有些膽怯的看著陳偉良,她對自己的這次任務並沒有多少把握。
「井上翔……」陳偉良眼珠轉了轉,忍不住笑了起來,葉空和陳卓楓剛回來不久,看來井上翔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只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執著,竟然又用出了美人計。
這個乖巧溫順的女警官上一次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既然再次送上門來,自然沒有不收下的道理。想到井上翔得知葉空已經回來的消息,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肯定會讓他鬱悶的吐血,陳偉良就忍不住想要偷著樂。
「日本真是個讓人墮落的地方啊……」看著前田美月在自己面前羞澀的解開警服的紐扣,陳偉良不由得心中萬分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