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葉警官,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沒有?」葉空在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井上翔的聲音。
「還沒有找到。」陳卓楓看了一眼正用手清理碎屑的警員,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發現?看來嫌犯很可能已經把證物銷毀了。」井上翔帶著一名日方警員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忽然看到牆角蹲著的兩名警員,臉上的笑容一僵。
「報告,在牆裡面發現一個玻璃瓶。」一名警員將一個棕色的瓶子舉起來搖了搖:「裡面有半瓶液體。」
「呵呵……」井上翔笑了笑,聲音有點假:「陳警官原來是在跟我開玩笑,看來這個瓶子裡很可能就是嫌犯作案時使用的木麻醉藥品。」
「這裡沒什麼事了,我們走。」葉空實在不願意跟這個井上翔待在一起,也不看他,招呼陳卓楓一聲,推門出去了。
井上翔皺著眉,揉了揉太陽穴,臉上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這才重新恢復了之前自信滿滿的樣子,在房間裡轉了兩圈,這才帶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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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這個瓶子是在嫌犯家中找到的,藏在牆洞裡面。」井上翔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證物,接著說道:「裡面的液體已經做過分析,同死者血液中找到的是同一種麻醉藥品。更重要的是,在瓶子上發現了嫌犯的指紋,想必事實應該已經放非常清楚。現在物證已經找到,我想知道在香港這些證據是否足夠定罪?」
「還是那個問題,嫌犯是怎麼搞到這種麻醉藥品的?」馬督察這次連站都沒有站起來。語氣帶著嘲諷:「井上警官難道不懂什麼叫作栽贓嫁禍嗎?」
「什麼意思?」井上翔好像有些忍不住要發火的樣子,不過喘了幾口粗氣之後還是緩和了下來:「難道瓶子上地指紋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井上警官不要忘了,從案發到嫌犯來警局錄口供。期間並沒有多少時間。你把東西藏進去試一下,看看需要多少時間?」馬督察很是不屑的瞥了井上翔一眼:「就算東西是那個保潔員藏的,也一定是案發之前。」
「當然是在案發之前!」井上翔顯然早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面帶微笑地說道:「馬警官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瓶子裡只剩下一半的藥品,也就是說另一半已經被嫌犯用來作案。能夠將自殺現場偽造的這麼完美,說明嫌犯一定心思縝密,這樣的一個人將剩下的藥品隱藏起來備用,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
「哼!」馬督察似乎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哼了一聲,不再發問。
「諸位。對我的分析還有什麼疑問?」井上翔有些得意的看著在座的警員,大聲說道:「這起謀殺案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水落石出,接下來地工作主要是拿到嫌犯的口供,從案發到現在還不到四十八小時,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如果明天夜裡十點之前還不能拿到嫌犯的口供。就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提起訴訟。」
「你怎麼看?」趁著會議室裡議論聲響起的時候,葉空湊到陳卓楓耳邊小聲問道。
「應該是栽贓。」陳卓楓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過物證雖然不一定夠。如果日本方面施加壓力地話,恐怕會判有罪。」
「有沒有辦法查到兇手?」葉空微微一笑,看著陳卓楓,小聲問道。
「太好的辦法沒有。」陳卓楓猶豫了一下,說道:「倒是有個笨辦法。」
「說來聽聽。」葉空看了眼坐在前面的井上翔,小聲說道。
「這個時候兇手應該一直在等最後地消息,如果得到的消息同希望的不一樣,可能還會同井上翔聯繫。」陳卓楓盡量把聲音壓低,說道:「這個辦法需要一些運氣,不見得能管用。」
葉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葉警官?」就在這時,井上翔忽然大聲說道:「我剛才看到你點頭,是贊同我的意見嗎?」
「抱歉。我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葉空看了眼井上翔淡淡一笑,隨即轉過頭繼續同陳卓楓低聲說話。
「對了。葉警官的能力眾所周知,不如嫌犯的口供就由你負責吧。」井上翔一邊說,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葉空,笑容中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問題。」葉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井上翔,笑了笑,我希望可以同時對其他嫌犯進行訊問。」
「當然可以。」井上翔明顯的楞了一下,顯然搞不懂葉空這樣做有什麼意圖。
「對了,我訊問嫌犯的時候不喜歡有其他人在場。」葉空好像是故意在為難井上翔,大聲說道。
「既然葉警官想要獨自進行訊問,那麼我就不給你安排助手了。」井上翔重新恢復了笑瞇瞇地模樣,大聲說道:「不過我對葉警官的訊問技巧非常感興趣,不知道可不可以在監控室裡現場觀摩?」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教你一些東西。」葉空站起身,臉上地笑容卻忽然一斂,淡淡的說道:「只是不知道你地智商夠不夠。」
會議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如果說之前兩個人笑瞇瞇的說話時已經讓人感覺到一絲不妥,那麼葉空最後的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井上翔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葉空,胸膛劇烈起伏,好似風箱一般。
「希望葉警官最好不要讓大家失望。」井上翔終於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或許他心裡早已經確定葉空問不出什麼,憤怒的眼神中多少帶著一絲嘲諷。
「只怕失望的會是你。」葉空很隨意的揮了揮手,推開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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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好,很抱歉還有些情況需要訊問大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葉空並沒有對證人和嫌犯逐一訊問,而是全部集中在一起:「在我提問之前,我想知道各位對警局提供的盒飯是否滿意?」
可能是葉空的問題有些出乎意料,坐在他對面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點頭表示還算滿意。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或許是葉空的表情十分輕鬆,這幾個人似乎也都鬆了口氣。
「很好。」葉空點頭微笑,看了看死者的經紀人,問道:「你給死者作經紀人多久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經紀人是個日本人,見葉空問自己,急忙恭敬的答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不要說無關的話。」葉空搖了搖手指,打斷了經紀人的話。
「是,我一定配合警方。」經紀人急忙點頭,表示明白。
「你是死者的歌迷?」葉空轉過頭,接著問保潔員。
「是的。」保潔員的臉色蒼白,眼皮浮腫,可能是不久之前剛剛哭過。
「多久了?」葉空微笑著問道:「他所有的CD你都有嗎?」
「差不多都有。」保潔員想了想,說道:「我兩年前聽過他的一次演唱會,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喜歡聽他的歌,所以他的CD我幾乎都有收集。」
「你有多喜歡他?」葉空接著問道,語速不快,聽起來好像在同對方聊天:「你是他的歌迷俱樂部的成員嗎?」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喜歡聽他的歌……非常喜歡。」保潔員揉了揉眼睛,聲音忽然有些哽咽:「他的歌迷俱樂部在日本,我申請過,可惜沒有得到批准。」
「什麼時候申請的?」葉空好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差不多一個多月前吧。」保潔員輕輕的歎了口氣:「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信,現在加不加入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你給死者按摩用了多少時間?」葉空好像沒有聽到保潔員的歎息,忽然將目光轉向女按摩師,問道:「按摩之後就離開了他的房間嗎?」
「一次按摩差不多需要五十分鐘,不過那天我只做了三十分鐘,客人好像有些睏,沒有做完便讓我走了。」女按摩師身材很是熱辣,身上的衣服卻顯得有些保守。
「死者有沒有向你要求過其他的服務?」葉空好似無意的看了一眼按摩師旁邊的經紀人,微笑著問道。
「那個客人……」女按摩師臉上一紅,轉過頭看了旁邊的經紀人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他說的話我聽不懂。」
「希望你如實地回答我的問題。」葉空忽然把臉一板,沉聲說道:「否則的話,你所說的話在法庭上都將成為對你不利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