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瓦知道,自己這回完了,人家根本早已經知道自己設好了套,就等著自己來鑽。想想這兩天的遭遇,阿爾瓦甚至懷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對方搗的鬼,要不然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倒霉。
「你叫阿爾瓦?」葉空搬過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面,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頭:「站起來說話。」
後背顯然是被剛才那個圓臉的中年人用工具箱砸了一下,現在還火辣辣的疼,阿爾瓦掙扎著坐了起來,看了看葉空,隨即低下頭一言不發。
「死鬼佬,還趴在地上裝死。」陳偉良可不像葉空這麼好脾氣,一把抓住阿爾瓦的頭髮,將他拎了起來。
阿爾瓦畢竟也是成名多年的殺手,雖然心裡面已經認載,卻也不能容忍被人這麼對待。順勢站起來,看見抓住自己頭髮的只不過是個年輕人,當即雙手猛地扣住抓住自己頭髮的那隻手,打算猛地低頭將對方的手腕折斷。誰知道他連用了兩次力,對方的手就好像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反倒將自己的頭髮拉的生疼。
「還敢反抗?」陳偉良咧嘴一笑,抓住阿爾瓦的手猛地向下一拉,隨著一聲慘叫,生生從他頭上拉下一把頭髮。
可能是陳偉良用的力氣太大,阿爾瓦再次重重的摔趴在地,額頭在地板上又撞出一個大包。這一下徹底讓阿爾瓦絕望到了極點,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毫不懷疑對方隨便一拳就能把自己的腦袋打碎。
「不要到處亂扔。」葉空對陳偉良抓下來一把頭髮有些不滿,皺眉道:「去洗洗手。」
偉良答應一聲,進了衛生間。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做的好,我可以放過你。」葉空轉過頭,看著阿爾瓦,淡淡的說道:「否則的話……」
「好,我答應。」阿爾瓦剛剛從地上爬起來,聽見葉空的話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同意。
「我要你發表一份公開的聲明,這裡是聲明的內容。」葉空隨手遞過一張紙,接著說道:「這份聲明必須通過你掌握的內部渠道發出去,我會根據聲明的效果決定你最終的命運。」
阿爾瓦頭還有些暈,頭髮被連根拔起的的地方還滲出了不少血,火辣辣的疼。但現在根本不是顧這些的時候,他急忙接過那張紙,匆匆看了一遍。聲明很簡單,只是讓他指正吸血鬼不僅違背規則,派殺手追殺委託人,而且還故意洩露自己的行動,導致自己任務失敗,險些送命。
「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阿爾瓦有些困惑的看著葉空,對這份聲明有些不太理解。
從聲明上看,這個中國人顯然是想讓吸血鬼名譽掃地,可是單憑自己掌握的渠道,最多能把聲明傳給有限的幾個人,效果絕對好不到哪兒去。而且根據聲明上的說法,吸血鬼一邊對付委託人,一邊又陷害接受委託的一方,實在不可思議,恐怕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當然都是真的。」葉空淡淡一笑,說道:「否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等著你送上門來?」
吸血鬼自然不會將阿爾瓦的行動洩露出來,但是會在服務器上更新,這樣一來葉空自然能夠事先得知,因此說起來倒也並不算是欺騙阿爾瓦。更何況阿爾瓦也確實是夠倒霉的,他被帶去警局錄口供的時候恰巧被去辦事的陳卓楓無意中得知,一個剛剛到達香港的外國人,還很輕鬆的教訓了幾個小混混,自然讓他上了心。
陳卓楓隨即給菲菲打了電話,讓她跟蹤阿爾瓦。菲菲剛剛同陳偉良鬥過氣,正心情不順,正好拿阿爾瓦出氣,便將酒店的防火噴頭弄壞。巧合的是阿爾瓦的手機因此壞掉,他同吸血鬼聯繫的時候電話又被趕來的趙天源竊聽,得知了取槍的事。從這時開始,阿爾瓦的一舉一動便一直處在嚴密的監視之下,直到被趙天源帶進葉空的家裡。
阿爾瓦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上的聲明。雖然自從進入殺手這一行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現在既然有機會,當然試一下,哪怕這個機會不過是人家的一句話,是否算數還不一定。
人就是這樣,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總會盡量幫自己找個借口,阿爾瓦也不能免俗。作為一名殺手,出賣僱主是很可恥的事,會讓他從此在殺手屆名聲掃地。不過若是從聲明上看,現在是僱主先出賣了他,所以這樣
情有可原。
既然決定要為了自己爭取條活路,就必須做的徹底,阿爾瓦知道,只有讓其他人都相信吸血鬼出賣了自己,才能保住自己的名聲。在這種情況下,甚至不用葉空督促,阿爾瓦在四處散發這份聲明的時候便顯得格外主動和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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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精緻的水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亞特曼再也無法遏制心中的怒火,隨手將資料甩在勞倫斯的臉上。
「這就是你找的人?」亞特曼胸膛劇烈起伏,呼呼的喘著粗氣:「難道就沒有更好的人選嗎?」
「對不起。」勞倫斯不敢多說,低著頭承受著亞特曼的怒火。
「我不想聽到任何借口。」亞特曼一屁股坐回椅子,大聲道:「你現在立刻去給我聯繫最好的殺手,不管花多少錢。」
倫斯答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還有什麼事?」亞特曼不滿的問道:「沒有的話就快去給我辦事。」
「主人……」勞倫斯遲疑了半天,這才小心的說道:「我認為行動確實有可能已經洩露了。」
「哦?」亞特曼畢竟不是年輕人,聽勞倫斯這麼說,立刻壓下心頭的怒火,皺眉問道:「說說看。」
「那個中國人計算機水平很高。」勞倫斯咬了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上次NZ入侵香港警方的服務器,就被他發現了,所以我懷疑很有可能會追查到我們的服務器。畢竟我們的服務器也是委託NZ做的,而且每次委託都在上面有記錄……」
「那就讓NZ去查。」亞特曼打斷了勞倫斯的話,冷哼一聲:「那個NZ每年從我們手裡拿走那麼多的錢,卻給我弄出這麼大的漏洞。你告訴他,如果再出現類似的問題,小心我找他算賬。」
倫斯點頭答應,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一直坐在一邊的愛麗絲一邊品著酒,一邊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生氣。」
「這個該死的中國人……」亞特曼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拿到配方,我要用他喂鯊魚。」
「這麼優秀的男人用來喂鯊魚?那不是太可惜了?」愛麗絲幽怨的白了亞特曼一眼:「反正只要拿到配方,他對你就沒什麼用了,不如給我,說不定能陪我多玩幾年。要不然,你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折騰。」
「臭婊子!」亞特曼不由得惱羞成怒,大聲罵道:「你想要這個中國人?絕不可能,我一定要殺了他。」
「怎麼?你吃醋了?我親愛的爸爸?」愛麗絲得意的大笑起來。
在愛麗絲放肆的笑聲中,亞特曼的表情越來越沉,顯然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愛麗絲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好一會兒才收住笑聲,幽雅的放下手中酒杯,扭著腰走到亞特曼身邊。
「親愛的爸爸,你生氣了嗎?」愛麗絲款款坐在亞特曼的腿上,一邊撫摸著他的臉,一邊膩聲說道:「放心吧,我永遠都是你的。」
「哼!」亞特曼怒哼了一聲,手卻不由自主地在愛麗絲豐滿的胸脯上抓了一把:「你這騷貨,現在嘴是越來越甜了。」
「真的嗎?」愛麗絲嘻嘻一笑,在亞特曼的嘴上吻了一下:「只要爸爸喜歡就好。」
「好了,我還要做事,你自己去玩吧。」亞特曼推了推愛麗絲,他昨天剛剛在這個尤物身上發洩過,現在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愛麗絲順勢站了起來,卻沒有走,反而跪了下來,把頭枕在亞特曼的腿上,低聲哀求:「我親愛的老爸爸,就不能陪你的女兒多玩一會兒嗎?」
若是只看到愛麗絲那天真的眼神,任誰都會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寂寞的女孩在央求自己的父親能夠多陪陪自己。可惜亞特曼太瞭解自己這個所謂的女兒,根本不去看她的眼睛。
「我真的有事,你看還有這麼多文件……」亞特曼正準備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身子卻忽然一震,隨即長長的呻吟了一聲:「噢……該死的,你這個騷貨……」
正低頭忙碌的愛麗絲眼神裡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