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勃然變色,捏起拳頭猛地上前一步,只看他兩腮不停蠕動的肌肉,就知道心裡氣憤成了什麼樣子。若不是葉空在下車前給他留下的印象過於深刻,搞不好這一拳就要揮出去。
「你們香港人只是嘴上說的好聽。」羅伯特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君子動口不動手:「哪怕你們的能力再高一點點,區區兩個恐怖分子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控制整家銀行。」
葉空不願跟他鬥嘴,只是默默地看著兩名技術人員忙上忙下。羅伯特覺得無趣,乾脆鑽進了車廂,看樣子他對這些設備也比較熟悉,操作起來一點都不陌生。
「葉督察,陳警司叫你過去一下。」一名警員忽然跑過來說道:「他說讓你先不要管哪個外國人。」
葉空點點頭,又看了一眼羅伯特,這才轉身向陳警司的車走去。
「葉督察,剛才你好像說有辦法解救人質?」陳警司顯然剛剛想起來當時葉空只說了半截的話,想多聽一些建議。
「長官,我的想法同那個羅伯特差不多,不過我認為用震暈彈恐怕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葉空說道:「劫匪同人質混在一起,這樣容易誤傷到人質。我的想法是釋放麻醉氣體,這樣可以讓劫匪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抵抗能力,即使麻醉的效果不理想,至少可以讓劫匪反應遲鈍,更容易制服。」
「好,果然不愧是警界精英!」陳警司大喜,急忙叫來伍德超,讓他立刻聯繫最近的醫院,徵用麻醉氣體。
伍德超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葉空,又匆匆跑去聯繫醫院。想他一名從警多年的總督察,如今竟然淪落到跑腿打雜的地步,心裡的委屈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只能在忙碌之餘,哀歎自己命運多舛,遇上了葉空這個自己命中的天煞孤星。
「葉警官,如果這次人質事件能夠在三個小時內順利解決,我會給你請功。」陳警司似乎已經看到了希望,臉上不再那麼緊張:「馮警司跟我提過,說你是整個分區最出色的警員,我相信他的眼光。」
「長官,那邊的那輛貨車我希望可以查一下來歷。」葉空彷彿沒有聽到上司的讚譽,嚴肅地說道:「那輛車上有很多國外的設備,我懷疑來歷有些問題。」
「可以,我這就派人去查。」陳警司點頭道:「此外伍督察不在的時候,這裡的事由你負責,希望你能好好表現。」
空敬了個禮,又回到貨車旁邊,注意著羅伯特的一舉一動。
貨車上有幾台監視器正在播放電視節目,葉空知道這是為了留意電視台是否正在播報當前的案件,是否會洩露警方的行動,以便及時預防罪犯從電視上得知警方的情況。香港的電視台在這一點上確實做的不太好,為了搶新聞甚至偷聽警方的通話,很多時候比警方趕到現場的速度都快。對於觀眾來說這樣當然很好,可是警方卻向來十分頭疼,卻又無可奈何。
此刻幾家電視台裡已經有了一些相關的報道,好在這次警方的警戒線拉的夠遠,電視台拍不到太多的畫面,因此暫時只是在正常節目中間偶爾插播一小段。
忽然一段新聞引起了葉空的注意,今天中午,一名意大利的著名法官將要到達香港。葉空清楚的記得,這名法官正是這兩名恐怖分子資料上試圖綁架的那名法官。而這兩個意大利人正是因為此事敗露後才會在意大利被捕,難道說這次銀行搶劫案同這名法官有關?
葉空沉吟了一下,認為這兩件事決不會僅僅是一個巧合,如果說兩個意大利人的目標是搶劫銀行,按理說這個時候早就應該想辦法脫身。可事實恰恰相反,兩名劫匪似乎沒有一點脫身的想法,一直到現在仍然保持著沉默。
「長官,我認為這起搶劫案背後可能有其他的目的。」葉空立刻找到陳警司,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根據國際刑警組織提供的資料,這兩名劫匪曾經在意大利試圖綁架一名叫做保羅的法官,不過沒有成功,被意大利警方逮捕。半年前兩個人越獄,但一直沒有犯罪記錄。我剛才注意到這名叫做保羅的法官今天中午會到達香港,所以我認為這兩件事之間可能會有關聯。」
陳警司在聽到保羅的名字時便顯得有些緊張,聽葉空說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次保羅來是件大事,早在一年前便已經訂好了日程,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這兩名劫匪確實有對保羅法官不利的企圖,這件案子就更麻煩了。」
「長官,請問這位保羅會入住在哪裡?」葉空忽然問道。
「好像是王子酒店……」陳警司猛地醒悟過來:「你是說在我們分區……」
「有可能,因為這件案子,警力恐怕會有些不足,所以我認為劫匪很有可能是在故意製造混亂。」葉空分析道:「雖然正常的護衛不會出現問題,但周圍的警力佈置一定會因此削弱,劫匪很有可能是打算趁機下手。」
「這麼說劫匪還有同黨?」陳警司沉吟道:「可是這樣做這兩名劫匪豈不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很危險的處境?」
「是否有同黨現在還無法確認,不過根據國際刑警提供的資料,這兩名劫匪曾經在美國搶劫過兩家銀行,而且都被他們成功逃脫……」
葉空的話還沒有說完,陳警司便插口道:「你是說他們有把握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