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我真是活該。我喜歡的應該只是我心裡虛構的那個她吧,我心裡面的那個她絕對不會因為別人勾勾手就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我悲哀的是我一切都在為她著想,到最後我反倒成了那個多餘的人。我覺得那一刻我的心都要死掉了——」說著藍浚洋的話音一轉,「可你要知道我是誰啊……我可是藍大帥,那男的還在出口諷刺,我想了想,反正不就是要鬧翻嗎,然後我衝上去罩著他的臉就是一拳,這一拳打得真帶勁,他當下就慌了趕緊溜回到車裡開始打電話放狠話,我對著他的車猛踹了兩腳然後就走了,傻.逼才等他喊人,反正我走的時候看也沒看一眼那女人。」
藍浚洋頓了頓,歎了口氣,「老夏,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其實人啊就是不能把自己看的太低賤。」藍浚洋用力的吸了一口鼻子,「沒有一種感情是可以靠卑賤和懦弱換來的,我以前總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裡去。大概在她心裡早就已經把我配不上她當作了一種理所當然。」說著藍浚洋嘿嘿的笑了起來,「只是我還走不出來,真是沒用,不過你放心,我沒事的。真的。」他把頭埋進手臂裡,聲音有些悶。
望著這樣的藍浚洋,夏如軒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其實是在他的腦海裡根本就已經忘記了這樣的藍浚洋是什麼樣子。
因為藍浚洋永遠都是以那樣昂揚的姿態出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掛著燦爛的笑臉,大聲的嬉笑怒罵。無論怎樣被周圍的人嘲笑諷刺都是一副人畜無害沒心沒肺的模樣。
好像在他的生命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五十二萬五千六百分鐘都是開心的樣子——即便有難過的時候,那也僅限於在他心血來潮從街邊的小販那裡買來幾張限制級電影想要一睹為快的時候卻發現那是動物世界難過了三分鐘。
於是時光就這樣年復一年的被拖了過去,讓每一個人遺忘了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男孩,讓每一個人都習慣性的把他當作開心果一樣對待那他開涮。於是就連他自己也忘記了孤單,忘記了難過,變成了其他人想要讓他變成的樣子。
夏如軒這才發現,自己是不是對他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以至於甚至有一年的時間不知道他是怎麼樣去度過的,還覺得他和以前一樣,卻不知歲月帶走了很多人。
「沒事了。」夏如軒拍了拍藍浚洋寬厚到他都已經摟不下的肩膀,「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候,等你看明白了你就會發現這些都算不了什麼,也就是你藍大帥成長起來的墊腳石。」
「是啊。」藍浚洋的目色有些灰澀,夏如軒知道很多東西需要在他的心裡面破後而立。
「其實我挺開心的,能夠交到你這個朋友。我還記得高中的時候,你總是靠我罩著……你現在日理萬機的,我還能一個電話把你喊出來,真是給面子。」
「別說這些有的沒得,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別在這裡干待著。」夏如軒寬慰道。
「嗯,我去放水。」藍浚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也討厭這夜店裡的喧鬧的氛圍。聽見吃臉上又重新刮起笑容,讓夏如軒也放寬了心。
然而事情好像忽然有了一些變故,因為當藍浚洋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夏如軒發現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的難看起來。
「怎麼了?」夏如軒皺皺眉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看見他們了,就在那邊。」他轉過頭那雙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
順著那邊望過去,一片攢動的人頭,「哪裡啊?」
「就是有四五個人坐著的那一桌,喏,距離吧檯最近的那桌。」藍浚洋的聲音裡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咯吱咯吱的聽著滲人。夏如軒心裡微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雖然藍浚洋嘴巴上說著他已經明白,也好像表現出一副漸漸釋然的樣子。但那也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他寧願讓這些周圍的朋友看見他開心的樣子,也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難過的樣子,這樣才是真正的藍浚洋吧。實際上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那番話對於他的心裡造成了多大的傷痛,卻是誰也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在平時越是笑得開心的人,難過起來的時候就越是恢宏。
也罷,按照藍浚洋所述那樣的女人不足掛齒,自己也就同著他去把這個心結解開吧。
「走吧。」夏如軒拍了一下藍浚洋。
浚洋手裡緊握的拳頭漸漸放鬆下來,準備跟著夏如軒離開,忽然發現夏如軒走的位置並不是出去的位置,「不是走嗎?」
「是啊……我們去面對一下那囂張的大奔哥嘛。」夏如軒的眼色凜冽下來,「你都說了以前的我都要靠你照著,現在應該換我來罩著你了,這樣才是兄弟。」
夏如軒再次抬起頭往那邊望了一眼,不過幾秒鐘後那桌男人有個人走起來到吧檯去要東西,忽然卻和旁邊一個女人好像搭訕起來,夏如軒看了幾秒,突然好像找到了什麼更有意思的事情,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站在夏如軒身後的藍浚洋聽見那句話眼睛一亮,然後快步跟了上去。夏如軒那高挑遼闊的背脊就像是一輪大山那樣恢宏,他用力的吸了口鼻子,心裡沒有說出的話是謝謝你啊。這種話對夏如軒說出來太生分,更多的時候即便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廝混,但仍然可以找到曾經彌留著的情誼。
藍浚洋重新望向那張檯子,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其實事情的經過又何止他說的那麼簡單,他不想讓那女孩跟著男人走了,於是有了一番爭執,爾後卻是被男人趕來的朋友們一頓群毆,這才紛紛離去。
藍浚洋也只敢自己在家裡窩囊了好幾天,等到臉上看不出來異色才好意思叫夏如軒出來。是時候提起勇氣和他們瞭解一下吧,不再是為了那個卑賤的女人,而是為了自己,為了藍大帥。
兩人穿過狹長的通道,在昏暗的燈光下走著,這條道路在藍浚洋心裡像是要走一個世紀那麼長,跟著夏如軒他終於努力的跨過了他心裡面最後一絲怯懦。
距離那個吧檯不過只有兩米多的距離,夏如軒之所以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有點意思了,是因為那個坐在吧檯的女人他認識,如此一來他也就找到了主動找麻煩的借口。這讓夏如軒好像感覺自己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輕佻無所畏懼的歲月,這樣的想法讓他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下一瞬間那個男人似乎搭訕失敗,頹然的轉過身惹得那張桌子旁的人紛紛笑了起來。夏如軒看見那張桌子上有個年輕的女孩,長得挺乾淨,就是畫著不那麼乾淨的妝。她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摟著肩膀,那男人大聲的笑著望著吧檯搭訕失敗的朋友。
那搭訕的男人被幾個朋友這麼一激,有些惱怒,在他的心裡的確為那個女人的身材和容貌所震驚,望著那玲瓏的曲線和身姿,那呼之欲出的胸脯就讓他的喉嚨一陣猛地發乾,他站在那想了想,還是決定轉過頭來繼續努力一下,望著那女人冷冽的臉,他吞了口唾沫,「我和我朋友打賭,能不能幫個忙過去喝口酒?」
「我沒興趣。」女人挑了挑眉毛,「跟你的狐朋狗友們說再這麼盯著我看,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聽了這話頓時眉毛有些擰起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公子哥,算起來也就是個跟著小王哥混的人,開玩笑歸開玩笑,一個陌生女人真這麼說話還是會讓不爽,他皺起眉頭罵罵咧咧道,「操,來這裡玩裝什麼清高,又不是沒被人……」
話還沒說完,突然肩膀一緊,猛地被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扳了過來,他轉過頭看見的是一張英氣逼人輪廓鋒利男人的臉,他嘴巴上掛起一絲邪異凜然的笑容,「你有種啊,我們藍爺的女人也敢泡?」話剛畢,一個拳頭在自己的眼中開始放大,被猛地一全砸中鼻子的他當下鼻涕眼淚就不自覺的流出來有些癱在了地上。
坐在吧檯上的張若榆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因為心情不佳出來喝杯酒卻也是會遇到這麻煩事,而且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是那個藍爺又是個什麼人?她有些惱怒的轉過頭去看了看動手大人的男人,卻是在下一秒不自覺的揚起了秀眉,畫著淡妝的臉在空氣中透漏著一絲讓人難以接近的冷艷,「夏……」
「配合一下演場戲。」夏如軒那細微的聲音在湊過來的時候飄到他耳朵裡,見張若榆仍然一臉莫名其妙,夏如軒無奈只能解釋,「坐那邊那人羞辱我朋友,你幫忙假裝是我朋友的女人幫忙出口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張若榆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那邊原本坐著卻猛地一道站起來的幾個人,覺得事情好像有了一點意思,聽著夏如軒的話她歪著脖子想了想什麼,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今天我幫你一回,過段時間有件事讓你幫你可別賴掉。」
「一言為定。」
「人來了。」張若榆嘴角撇過笑容提醒道。
(第二天萬字,這樣真的很累,每天晚上要寫到十二點。希望大家給點支持,我知道小川這本書還很稚嫩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我會努力寫下去絕對不會放棄不會斷更。投票給小川一點激情吧。希望看盜貼的朋友也能到起點註冊個帳號投張票,每天看書也就多費兩分鐘的功夫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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