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玄松道 第七章 劫爭 第七章四六-四七節 陰謀現世 龍神出關
    如來觀音率領著三千佛陀齊頌《大悲咒》,充斥著三界的每一個角落,卻是在地界大宋都城臨安上空凝聚,慢慢的匯成一道道金光,直向那臨安皇城湧去。

    就在此時,只見皇城上空突然一道紫氣升起,瞬間便將皇城籠罩其間,那《大悲咒》金光再也進不得分毫,被完全隔絕開來。

    大凡地界朝代,皆有其國運,國運在,便可護得其國祚長久,能抗衡地界大國氣運者,天地間也就那寥寥數人而已。如來觀音雖然法力高深,卻也沾染不起其中因果,對大宋的國運紫氣毫無辦法。

    宋武帝趙興立於大殿之上,面帶驚疑的看著天空中的那紫金兩色光芒交錯,趙興畢竟是個凡人,何曾見過這等情景?趕忙向群臣詢問發生了何事。

    旁邊有御史大夫秦檜奏道:「啟稟陛下,相傳佛教如來佛祖與觀音菩薩普度眾生,濟世為懷,如今佛祖與菩薩齊出,想來是被陛下天威所感,特來相助我大宋百姓。」

    這秦檜年紀輕輕,卻是長袖善舞,精明能幹,在大宋丞相張百忍與元帥岳飛率領大軍北伐後,秦檜便慢慢的嶄露頭角,將所行之事打理得緊緊有條,頗得宋武帝趙興的器重。

    秦檜此話一出,一些大臣趕忙紛紛附和,儒家自神宗時期的王安石變法,朱熹程頤敗退法家,傳下理學一脈後,在地界一枝獨秀,再無對手。許多儒家弟子登上朝堂,其中自也有心性修為較差之人。

    這些人真實本領不高。卻是極善揣摩聖意。曲意逢迎,當下也管不得玄木島與佛道兩教之爭,道:「此正是我皇宣揚教化。萬方來朝也!」。

    自上次封神大戰以來,聖人不出,三界中的大能之人,除卻玄木島人族聖父李松一脈外,倒以天庭的玉帝與佛教的如來觀音等人,名頭最為響亮。宋朝以儒家治國,趙興更是曾得李松接見。因此對天庭佛教等人向來是不以為然,敬而遠之。

    趙興疑惑道:「既然那如來佛祖與觀音菩薩乃是相助我大宋,為何這皇城上卻又隱隱有紫光環繞,讓那佛教金光不得進?」

    「陛下,我等大宋以儒家為本,這紫光當是儒家之氣,是以與佛教教義有所衝突。」秦檜心中一突,低頭半晌道:「陛下,臣聞前朝唐太宗李世民征伐洛陽王世充時期。也有佛教少林寺遣十三棍僧前來相助。如今我等大宋伐金,在朱仙鎮與金國相持,正是危急關頭,那佛教既向我等表達善意,我等或可引而為援。」

    趙興經歷過「靖康之恥」,奮發圖強。倒也不是那好大喜功,自以為是之人,更兼趙興在張百忍主政時,對那道祖鴻鈞封神量劫,玄木島與佛道相爭之事也有耳聞,心道若是就此引佛教而來,使得玄木島不快那便是得不償失了。不過一眾儒家學子方纔所說卻又並無涉及此點。卻是何意?當下趙興沉吟一番,道:「此事事關重大。朕還是將此事報知丞相,請丞相定奪!」

    說罷,宋武帝趙興命人八百里加急,將今日發生之事匯報給率領大軍正在朱仙鎮與金國相持地大宋丞相張百忍。

    那正低著頭地大宋御史大夫秦檜聞得趙興此言,眼光中的一絲挾帶著殺意的黯然一閃而過,轉而對趙興拜道:「陛下英明,以張丞相之能,定然有好消息傳來!」

    秦檜地心中,卻是向著遙遠的北俱蘆洲北海行宮行著大禮,暗道:「老師,我鐵背蛟受你之命,定然不負所托,為我妖族大業,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哼!金翅大鵬岳飛,我終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一天!」

    妖族少主陸壓在北海行宮收得那與岳飛前世的金翅大鵬有大因果的赤須蛟、鐵背蛟為縱橫家門下陽謀、陰謀二人,二人已向南,一向北,分處征戰雙方,陽謀便為那金國統帥金兀朮,陰謀正是這大宋御史大夫秦檜。

    話說那大宋丞相張百忍在軍中接得宋武帝趙興的密旨後,情不自禁便長歎了一口氣。張百忍在習得《黃帝外經》後,修為日高,又歷經七十二世,三千劫難,兩次封神量劫,怎會不知量劫先鋒大元帥的殺劫纏身?只是沒想到此次岳飛(大鵬)地殺劫竟然牽扯如此之廣。

    白素貞得張百忍之助,也是那替天封神之人,因此隨軍而行。白素貞對那岳飛之事亦是有所耳聞,如今見得張百忍神情,只勸慰道:「夫君倒也不必過多憂慮,以兩位師伯的本領,或許此事早在意料之中!」

    張百忍聞得白素貞之言,心中一動,當下揮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幾個大字,用以錦囊包好,對武帝趙興的來使道:「此事本相早就料知,且順其自然便是!」

    頓了頓,張百忍將那錦囊教與使者,鄭重道:「還請使者回去將此錦囊轉交陛下,當陛下日後有大事情難以決斷之時,便可將此錦囊打開!」

    話說那天庭玉帝的征伐令與佛教如來的話語才出,當事人之一的五湖四海頃刻就亂成了一團。地界上處處狂風怒號,烏雲密佈,一條條龍影閃爍期間,齊齊向著五湖四海之首的東海飛來。

    天下萬水相通,本源卻只有一處,便是那東海泉眼。是以鱗甲一族在其尊祖龍與大神應龍不出後,東海龍王敖廣為鱗甲一族之首,眾龍王顯然是來找敖廣相商那天庭入侵之事。

    所謂五湖四海,其中四海為環繞在四大洲之外的東南西北四海;五湖乃是四大洲內最大的五處湖泊,全部處於這東勝神州境內,分別為洞庭、彭蠡(鄱陽湖)、巢湖、太湖、鑒湖。

    東海大殿上,十幾位龍王個個愁眉苦臉。宛然一副天塌下來地樣子。龍族繁衍極快。然能位列東海大殿之上的除了五湖四海龍王外,卻只有揚子江、黃河、涇河、渭河、錢塘江等寥寥數人。

    鱗甲一族本為洪荒遠古三尊,連那同為洪荒遠古三尊地走獸一族也是其近支。可自從昔日巫妖兩族興起。鱗甲一族被趕下了大海後,與洪荒各大勢力相安無事,過著那自給自足、歌舞昇平地日子。億萬年下來,這鱗甲一族得天獨厚,氣運悠長,耽於享受間,尚武精神已經漸漸被磨去。再非遠古那通天徹地之族了。

    如今突遭巨變,眾位龍王竟然束手無策。

    錢塘江龍王敖烈冷哼一聲,按捺不住道:「眾位兄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庭來攻,我等接下便是,何須如此作態?」算起來這次天庭進攻五湖四海還是以敖烈之事為借口,因此敖烈原本是打定主意不開口的,但敖烈實在看不下去眾位龍王的樣子。是以說道。要論性子剛烈,這錢塘江龍王敖烈可是鱗甲一族第一人。「你就知道打打殺殺,如今可是將我們鱗甲一族帶來了滅頂之災!」那北海龍王敖順面色鐵青,斥道:「天庭地後台為那道教,而那佛教顯然也和道教串通一夥,要在量劫中對付玄木島。如此便有四位聖人。天底下誰能對付得了?」敖順說這話時,聲音卻是低了下來,有意無意的看了敖廣一眼。

    眾位龍王都是在洪荒混了億萬年的人物,敖順的意思自是清楚的很:以前敖廣和玄木島結盟,可如今佛道兩教四聖聯手相迫玄木島,玄木島怕是不成的了,鱗甲一族可得站好隊伍。免受那無恙之災。

    敖順話才出來。有幾位龍王便連連點頭,想來是和敖順抱著一般的心思。西海龍王敖閏道:「洪荒以聖人為尊。四弟說地也有道理。我等五湖四海在道祖鴻鈞天道之下,本就隸屬天庭,若是我等向天庭求和,倒也可免去這兵戈之難。」

    幾位龍王好日子過得久了,只想著如何地繼續維持下去,哪裡還有半點血性?和玄木島結盟還是臣服於天庭,在幾位龍王的心中,區別卻也不大。

    「這個怕是不太好吧,我等先是結交玄木島,如今天庭一進攻,便背信棄義,日後我等鱗甲一族如何在三界立足?」那洞庭湖龍王敖嘯道:「再說如今量劫才起,玄木島與佛道兩教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我等鱗甲一族橫行洪荒時,佛道兩教地聖人也要擇路而走,天庭那昊天小兒還不過是一童子。」敖烈卻是沒有這般好說話了,大怒罵道:「我鱗甲一族向來只有站著死的好漢,怎會有跪著生的奴隸?」

    敖烈話語一出,敖順敖閏面上如何還掛的住?一時間整個東海大殿亂作一團,只差沒打起來了。

    「你等都給我住嘴,成何體統?」東海龍王敖廣也在是戰是降間搖擺不定,原本想讓幾位兄弟辯論一番,沒料到成了這個樣子,趕忙出來制止,斥道:「眼下我鱗甲一族生死懸於一線,你們倒有好功夫搞窩裡鬥?」

    敖廣心下倒是想一戰,旁的不說,單說歸屬玄木島這數萬年來,那玄木島一脈對五湖四海可是親厚的很,自玄木道長以下,從來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讓自己覺得倍有面子。那幾隻猴子雖然常來東海混吃混喝,可也從沒幹過過分地事情,與自己的交情越來越是深厚。玄木島一脈可是並不將自己當屬下,而是當朋友在看呢?

    若是歸順了天庭,以玉帝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怕是日子便沒有這般好過了。旁的不說,那幫助玉帝下凡化身劉邦奪得漢室幾百年江山而立下赫赫戰功的武曲星君韓信可就是個例子。

    可如今佛道對付玄木島,在四位聖人的名頭下,敖廣也是並不看好玄木島,敖廣身繫鱗甲一族,自然要瞻前顧後,思慮再三。

    敖廣突然向著身旁一位手拄枴杖,白髮蒼蒼,緊閉雙目,千百年沒有行動過地老人行禮道:「龜丞相。還請教我以計。救我鱗甲一族!」

    眾位龍王大驚,不可思議的望著龜丞相,相傳當年鱗甲一族從洪荒退居五湖四海以來。鱗甲之尊祖龍率領鱗甲一族的先輩隱居後,唯獨留下了龜丞相一人輔佐祖龍之子應龍。

    不過這龜丞相在東海內日日閉目睡覺,從來不發一言,宛若活化石一般。眾位龍王久而久之,便將這龜丞相忘記了。

    可一直跟在父親應龍身邊地東海龍王敖廣卻是知道,龜丞相睜開過一次眼睛,便是當年洪荒人皇軒轅與九黎族蚩尤相爭時。軒轅與蚩尤同時派人前來求助應龍,應龍問計龜丞相,龜丞相說了三個字「助軒轅」,正是這樣,應龍才與那軒轅結盟,對抗九黎族蚩尤。

    那一戰鱗甲一族損失巨大,連應龍也差點丟了性命,不過後來軒轅部落獲勝,鱗甲一族所得地好處也是巨大的。軒轅一族的族人皆以神龍為圖騰,作為信仰,應龍大神在老百姓心目中地形象,幾可和人皇軒轅並列。

    奇怪地是,儘管敖廣問計,那龜丞相卻依然是毫無聲息。敖廣也不敢強求。只在那躬身等待,很快就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龜丞相還是原來模樣,在那裡一動不動。

    敖順按捺不住,對敖廣道:「兄長,龜丞相億萬年來不曾睜開過眼睛,如今定是不成了!如今天庭勢大。我等還是早做打算地好!」敖順在巫妖大戰後便被應龍打發去治理北海。並不在應龍身邊,自不知後來故事。

    「畜生!我鱗甲一族的面皮都讓你丟得個乾淨!」突然一聲大吼傳來。「我讓你掌管北海水族,你卻貪圖享樂,日日混跡西海,否則哪裡有今日之事發生?」緊接著一個巴掌橫空出世,「啪」的一聲在敖順耳邊響起,敖順慘嚎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憑空就飛了起來,摔倒在龜丞相面前。

    此聲音殺氣騰騰,凶悍無比,眾位龍王聽在耳中卻猶如九天仙音,趕忙朝來音處跪下,連那敖順也是匍匐著大氣都不趕出一聲,眾龍王齊道:「敖廣(敖烈)恭迎父親(神龍)出關,父親(神龍)還請息怒!」

    眾位龍王的眼前瞬即便出現了一位金衣壯漢,此壯漢頭角崢嶸,眼帶精光,一片肅殺之氣,正是那鱗甲一族之少主,龍族大神應龍。

    應龍在軒轅蚩尤大戰中,被蚩尤以九九寂滅大陣擒獲,得李松之救才留得性命,後應龍回到東海後,深以為恥,於是將鱗甲一族事情盡皆交付於長子敖廣,自己卻閉關苦修不出。

    如今幾千年已過,龍族與人族相依,氣運悠長,應龍在閉關期間又得父親祖龍指點,已經突破到准聖中期境界,不過應龍心想同為洪荒三族少主地飛禽孔宣與走獸麒麟(墨子)皆有那准聖後期巔峰修為,於是乾脆繼續修煉,不理凡間俗事。

    眼下天庭要進攻東海,眾位龍王修為低下,而玄木島又被佛道兩教四聖相壓,鱗甲一族實是大難臨頭,應龍也顧不得太多,在辭別祖龍後,便出得關來。

    應龍也是想看看一眾兒子的修為心性,因此便耐著性子隱而不現,昔日應龍在蚩尤九九寂滅大陣中寧死不降,此刻見得敖順等人毫無半分自己從前的風骨,哪裡還忍得住?便一個巴掌拍了過來。

    應龍也不理會眾位龍王,逕直來到了龜丞相面前,正待說話間,卻是只見龜丞相身子一抖,已經率先向應龍行禮道:「老臣見過少主!」說罷,卻是眼光朝著一眾龍王少過,長歎了一口氣。

    當年祖龍大哥率領我等一眾兄弟在洪荒橫行無忌時,所謂的聖人還不知躲在哪個角落修煉,連那尚未化身天道的道祖鴻鈞也不敢相迫太甚,那是何等威風?

    沒料到祖龍後代竟然如此膿包,修為低下也就罷了,卻是一點志氣也無,諾大一個鱗甲一族,竟然要仰人鼻息過日,唉……

    應龍自知龜丞相所歎息為何,面上自是好一陣臉紅。趕忙上前扶住龜丞相道:「龜丞相不必多禮,父親與著一眾叔父托我向龜丞相問候一聲辛苦。」

    龜丞相那滿佈滄桑的面龐上終於升起了一絲笑意,道:「大哥與那些兄弟倒好,落得個清靜,只累壞了我這個糟老頭子!」

    頓了頓,龜丞相卻是又面帶憂色,望著那遙遠的天庭方向,道:「怕是大哥與一眾兄弟的清靜日子也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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