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法海也不好受,只聽得「喀嚓」一聲,法海痛得呲牙咧嘴,慘嚎一聲,右臂被攔肩打斷,鮮血狂湧而出,法海將頭一歪,竟然暈死過去。
虛空中一聲嬌喝道:「我女媧受道祖鴻鈞之命,保管這封神榜與打神鞭,靜待替天封神之人出世,你等如此行動,故特施小懲大戒!」
以女媧之能,怎還會不知道佛教的伎倆?女媧頓時便火上心頭,暗道上一封神時,佛教准提便引誘紂王寫下那不敬之詩,讓自己留下千古笑柄,如今居然又來打著自己的算盤,自己保管封神榜與打神鞭,若是這替天封神之人在未得封神榜與打神鞭之前便被擊殺,那自己日後也不要在踏出這個媧皇宮了。
女媧如此一想,哪裡還忍的住?當下便藉著許仙之手,折了法海一臂。女媧倒也知道,量劫將起,法海許仙的恩怨自要在量劫中解決,因此才留下了法海性命。
遠遠的西方天邊一朵蓮台挾帶著萬丈金光飛來,裹住法海,直往西天而去。臨安城內也是幾道光影閃過,瞬即消失不見。想來佛教知道如今許仙已得封神榜與打神鞭,再糾纏下去也是無益,要安心去準備那量劫之事了。
卻說那許仙獲得封神榜與打神鞭後,突覺腦袋中那昏亂的思緒一下子便清晰起來,七十一世的身世在許仙眼前閃過,突然封神榜與打神鞭齊齊放出萬道霞光,直入許仙腦海之中。
許仙彷彿聽得自己腦中「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緊接著便渾身一顫。千萬年來,腦中終於浮現那第一世的過往情景,
先是在人間懵懵懂懂二十年,繼而上那崑崙山修道四十年,卻連「道」的門檻都沒進入,無奈之下只得回到宋家莊投靠表兄,後在朝歌謀了份差事,取一房老婆。正打算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偏生看不貫紂王作風,棄官回家,於是便連老婆也看不起自己,丟下自己跑了。
自己乾脆便隱居到那渭河邊,日日垂釣為樂,如此一晃便是二十年時光,終於得遇明主周文王,八十高齡掛帥。引兵伐紂。替天封神,功成千古一相。
許仙緊緊的閉上眼睛,卻也擋不住眼角那兩顆悄悄滑落的淚珠。
何須問我哪裡來,我自來處而來;何須問我哪裡去,我自去處而去!世事皆是雲煙一朵,因風而起,因風而逝,哪裡會留下什麼影蹤?人情皆是夢幻一場。機緣得聚,機緣得散,哪裡會銘下什麼永恆?
許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錢塘江風。一雙深邃的眼睛直望蒼穹,彷彿要看遍這萬里江山,看穿那萬年時光。最後,卻是眼前有亮光一閃,許仙微微轉目間,卻是發現那白素貞一雙秀目正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
白素貞雖知許仙(張百忍)來歷不凡,要不也不會被李松命竹靈收歸門下。盡心教導。可白素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許仙就是那替天封神之人。
古老相傳,替天封神之人因殺劫纏身。因果不息,要孤苦零丁一世。白素貞想到自己與許仙恩愛夫妻,今日許仙得道,卻從此兩人隔斷了天涯,緣份將止,怎不悲喜交加?
許仙望這白素貞那蹁躚身姿,突然便想起前世為姜尚時,那掃把星馬氏對自己的恩斷義絕,然後便是自己七十世的單身身涯,許仙頓覺心中一熱,只微笑著向白素貞點點頭。
許仙一手持那封神榜,一手持那打神鞭,踏風飄然而起,立於空中,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指點天下,睥睨蒼生地豪情氣概,哪裡還是保安堂中那個東奔西走,救死扶傷的許大夫?
許仙思得片刻,轉身遙遙向那紫霄宮方向一拜,然後又向那玄木島方向一拜。行動得罷,許仙將手中封神榜一揮,張口便對三界芸芸眾生道:「玄木島門下張百忍,今日得悟得前程往事,受道祖鴻鈞命,特與夫人白素貞一起行那替天封神之職,讓三界眾神歸位,風調雨順,永保三界眾生安康!」
張百忍(許仙)為白素貞真情所感,所謂「糟糠之妻不下堂」,不願就此兩相分離,遺下白素貞孤苦零丁一人,是以在替天封神之人前加上白素貞的名字。
張百忍卻不知這一句話,在人間留下了一段千古美麗的不老傳說。日後人間那些癡男怨女,總來這西湖邊保安堂駐足膜拜,憑弔這份俠骨柔情。
男兒英雄事,封侯拜相時。談什麼?長嘯醒握殺人劍,酒醒醉臥美人膝。怎及得?風雨同舟共白首,患難富貴兩相依。
玄木島,玄木府內,李松雲霄二人十指緊扣,正以大法力在觀看這臨安城之事。
李松聽得許仙以玄木門下張百忍自稱,連連微笑著點頭,暗道千百年的辛苦終究沒有白付出。許仙如今為替天封神之人,若其一定要以別的身份,李松也是無可奈何,而張百忍卻是許仙為玄木島竹靈親傳弟子時的稱呼,與玄木島的關係甚至還要比現在的許仙更親密。以張百忍地身份來封神,顯然是將自己綁在玄木島上了。
雲霄美目流連,卻是沒想這麼多,只在那為自己地弟子找到了一個好歸屬而高興。
這時,臨安城上方天邊六道光影閃過,化做六個人影出現在張百忍身前,當先一個大漢面容清奇,一臉正氣,余後五人卻是青、黃、赤、白、黑五種打扮。六人一齊朝張百忍跪拜,當先那大漢道:「清福神柏鑒聞得替天封神之神出世,特率領五鬼搬運童子,前來迎接!」
這柏鑒與五鬼搬運童子,乃是上一封神時負責督造那封神台之人,後封神功成後,柏鑒被封清福神,名義上為周天三百六十五正神之首,不過只是虛職,不掌實權。封神後,柏鑒率領五鬼童子便隱而不現,如今再次封神,幾人自要出來候命了。
張百忍朝柏鑒一拱手,將那封神榜望遞與柏鑒,道:「有勞清福神與五位仙家了,就請在這臨安城選址建那封神台!」
清福神自無不允之理,接過封神榜,身影閃動間,已是消失不見。
張百忍遙遙的向那臨安城皇宮看了一眼,也不再言語,只手持打神鞭,飛下了雲端,來到地面白素貞面前,白素貞早已是感動得淚流滿面。
張百忍上前一步,執著那白素貞之手,笑道:「眾人皆道夫唱婦隨,形影不離,為夫只是做了該做的而已,娘子如此作態,卻是讓老師與師叔笑話了。」
張百忍轉身又拱手對竹靈道:「老師,弟子既然明白了封神之事,如今封神台尚未建立,弟子還是先隨老師一起玄木島吧!」
竹靈暗歎張百忍心思了得,張百忍回玄木島,那日後來請張百忍出山之人,無論是量劫的哪一方,都要憑空得了玄木島這份大因果了。
竹靈道:「徒兒說的正是,想來老師已經等候良久了。」
幾人便一道望那玄木島飛去,前來拜見李松,張百忍行禮道:「弟子謝過師祖這千年來的點化之恩!」
李松也不多言,只笑著道:「甚好!甚好!」轉而又對白素貞道:「如今你已是張百忍之妻,地界之人皆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便日後也隨著張百忍一起稱呼吧,也免得稱呼混亂。」
眾人盡皆會心一笑,只有那白素貞滿臉通紅,平白的掉了一個輩分。
張百忍道:「弟子此去伐金,卻不知誰人為那先鋒大元帥?」
旁邊梅韻嘴快,道:「這事你且放心,老師早有安排,保證其人能力當不下於昔日的哪吒!」說罷,將那大鵬之事與張百忍說了。
張百忍自是知道大鵬之能,頓時喜上眉梢,道:「有如此猛將,事情成矣!」遂心中大安。
眾人寒暄片刻,自是各自散去回府,靜待柏鑒將那封神台督造完畢。玄木府一時清淨下來,只餘下李松雲霄二人。
雲霄瞪了一眼李松,道:「你有弟子十餘人,我可千萬年來也只收得白素貞這一個親傳徒弟,你倒好,如今一句話,就給整沒了!」說著說著,卻是自顧自地笑起來,想來也是覺得這玄木島上的輩分還真是亂。自己與李松在一起,算是高攀了一輩,而白素貞與張百忍一起,卻是低就了一輩,算起來扯平了!
「為兄的弟子還不是你地弟子,別看竹靈她們叫你師叔,你若想讓她們叫你師母也無不可!」李松笑道:「如今封神榜已在那柏鑒手中,為兄便去上地界臨安一趟,將你那兩位寶貝妹子的真靈放出,也省得你日日掛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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