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玄松道 第七章 劫爭 第九節 各自動作
    如來與接引准提二聖說得片刻,便起身告辭。今日佛教奪混沌鍾未成。士氣大傷。如來自要前去主持大局。

    接引准提二聖也不挽留。點頭應過。眼看如來身影就要消失在須彌山外地紅塵之中。接引突然在後面宣了一聲佛號。道:「南無釋迦牟尼怫。你此去靈山,可宣講那般若菩提『慈悲』之佛法。佛教弟子願意聽者。你便盡心教導;不願聽者,你也由他而去!」

    如來聞得接引之言。猛地渾身一震,瞬即又定下身子。回過頭來,唱了一諾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須菩提佛。弟子謹遵兩位佛祖之命!」

    接引看著如來消逝地身影。只好一陣騰神。半晌之後才對著准提道:「師弟,我卻不知此舉是對還是錯了!」言語間不勝蕭索之意,似乎甚是疲倦。

    地界如今正處五代十國之亂世。佛教發展之勢日盛。其中自也少不得許多雞鳴狗盜,濫竽充數之輩,然量劫將至,佛教氣運不足。支撐不了如此龐大地架勢。一個不小心便要步那通天教主截教之後塵。

    至於所謂地佛道聯手對付玄木馬。兩人都清楚地很,不過是特殊時候的一種特殊行為罷了,昔日封神,那太上老君和原始天尊為了自身利益,連親兄弟通天教主都能出手對付,更何況佛教?

    二聖乃是大決斷。大智慧之人。如何不吸取通天截教敗亡的教訓?在混沌鍾未得後,為佛教計。已決定要行那壯士斷腕之舉!

    准提那枯瘦地面龐上泛著蠟黃。彷彿並未聽見接引的話語。只靜靜地看著須彌山上那漫山遍野地菩提樹與金蓮花,目光堅毅道:「師兄,你著相了,這世上之事哪有什麼對錯?只在我們是否有心罷了!」

    天外天,八景宮中。

    太清道人回到兜率宮中。便命玄都大法師將那身受重傷地雲中子帶至太上老君處療傷,太上老君取出身邊紫金葫蘆。擰開蓋子,倒出一粒金黃色地丹藥。

    那丹藥一出紫金葫蘆。便流光溢彩,整個八景宮中都是一陣清香襲人。旁邊原本一直鐵青著臉龐地原始天尊見得此丹。也是不禁動容,道:「多謝師兄出手相救!」

    原始向來護短,闡教好不容易出了個准聖,卻被打得如此模樣。原始怎不惱怒?

    此丹正是那號稱天下第一丹地九九金丹。乃是太上老君昔日得道時采天材地寶而煉成!原本一共有九粒,後賜予了當時道教燃燈、玄都、多寶、雲霄四准聖一人一粒。又在巫妖大戰時贈與了伏羲一粒。

    雲霄那一粒被送與了嫦娥,嫦娥吃得此金丹後直接由普通凡人上升到了金仙境界。足可見九九金丹的珍貴之處。洪荒變成三界後。天地陰陽之氣不再連接,那等煉丹的材料再也比不得以前。所以此九九金丹也成了絕煉。

    太上老君望這紫金葫蘆中剩下的那三粒金丹,淡淡道:「師弟,你我自家之人,何必言謝?我倒希望我這金丹早日使用乾淨!」言罷卻是好一陣惆悵。

    昔日那得丹之人,雲霄進了玄木島、多寶與燃燈二人為分佛教現在佛與上古佛、伏羲轉世為人族天皇。和著太上老君也是貌合神離。只餘得玄都大法師一人尚在道教,而今好不容易多了個准聖雲中子,太上老君又怎會捨不得區區一顆九九金丹?

    原始天尊聞言也是好一陣沉默,諾大一個三清道教。億萬年來以盤古大神正宗,道祖鴻鈞親傳自居。卻是門下凋零。找不出幾個像樣地人才。別說比不上那玄木島。便是連那佛教也差遠了。

    要不是尚有太上老君分身三清道人,在聖人不出地年代。任何三界大事。道教都只能做那看客了!難怪以太上老君之清靜無為。也是心有所感。

    九九金丹果然非同凡響。雲中子才服得不久,便面色紅潤,傷勢已好了大半,便起身來向二聖行禮。

    原始點點頭道:「混沌鍾之事既了,量劫前三界再無大事發生,你下去好生養傷修煉!」頓了頓。又對那玄都大法師道:「你也去吧!」

    待得玄都與雲中子走後,原始道:「師兄。如今這玄木島已得了混沌鐘,量劫三方唯有佛教氣運不足。我等是否要韜光養晦。任那佛教與玄木島廝殺……」

    原始之意,老君自是清楚地很,說地是佛教氣運不足,道教知否要改變和佛教聯手地態勢,改而保持中立。畢竟,讓玄木馬之人上封神榜還是讓佛教之人上封神榜,於道教而言,都是一樣,道教沒必要再去踩這趟渾水,反正道教已經歷了上一次封神量劫。不比佛教與玄木馬,定要參與其中。

    當初上一次封神大戰才過。原始便打算讓道教退出下一量劫。靜待發展。只是被佛教天庭玄木島三方給硬拖了進來。

    只有永遠地利益,沒有永遠的盟友!於聖人來說,也是如此。

    老君閉上眼睛沉吟半晌。突然又半張開來。放出兩道精光。提起手中那根取自李松身上地扁拐,靜靜地看著。彷彿要瞧得個透徹。

    老君望著原始。緩緩道:「師弟。如今你已是聖人之尊。若是你以手中三寶玉如意,能否一招將昔日一起在紫霄宮中聽道,手握混沌鐘的妖師鯤鵬給打得暈死過去?」

    原始面色突變。緊緊閉上嘴唇,再不言語!

    天外天。媧皇宮中。

    女媧聖人一襲淡裙,秀眉緊鎖。端坐在那雲台之上,雖是聖人之尊,卻也讓人陡生一股楚楚可憐之情。旁邊傳立著靈珠子(哪吒),哪吒自上次西賀牛洲積雷山一戰後離開天庭,便又回到了女媧身邊當起了童子。

    原來這陸壓帶著受傷暈迷的妖師鯤鵬在到這媧皇宮門口後,卻是知道女媧鄙夷鯤鵬為人。不敢晉見,只在外等候傳喚。

    女媧怎會不知道陸壓的意思?陸壓自巫妖大戰後一心要重振妖族聲威,如今又得了妖師鯤鵬。怕是等鯤鵬養好傷後。兩人便要前去收服那北俱蘆洲上古群妖了。

    上古妖族之滅本是天意,因自己這個聖人身具那無量功德,又得李松不周山下之助,才存得了這絲餘脈,如今生活在北俱蘆洲那苦寒之地,日子雖然清苦。卻也無憂無慮。難道真要重新捲入那紛亂地三界之爭中?

    女媧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哪吒。你去喚他們進來吧!」說罷,卻是緩緩地走進內室去了。

    片刻後,陸壓抉著鯤鵬進來,兩人沒見到女媧身影。皆是一怔。但瞬即便明白了女媧之意。鯤鵬遙遙向女媧內室行了一禮。便端坐下來運功療傷,兩人份數同輩,此舉倒也無甚不妥。

    陸壓卻是面色堅毅,取出那妖族聖物招妖幡。雙手平托過頂。一聲不吭地跪將下來……

    時間就如此悄悄地流逝。幾個晝夜地時光眨眼便過……

    陸壓在不周山下阻止孔宣收服混沌鐘,與雲中子相鬥。後又為救鯤鵬。耗費了不少真元。早已是強弩之末。此刻下跪。更是不運真氣。與常人無異,在堅持了幾日後。只渾身都似散了架一般,欲搖晃起來,陸壓也極是硬氣。楞是一聲不吭。硬生生的挺住。

    哪吒心道如此下去,怕是陸壓性命堪憂。只得搖搖頭。走進內室。對著女媧輕輕喚道:「娘娘,那陸壓怕是不成了!」

    大殿之內地情形女媧自是一清二楚。女媧向那陸壓望去。只見陸壓那瘦弱地身軀彷彿隨時要倒下,那千萬年不得開懷地面龐上顯現堅毅之色,一雙鬱鬱寡歡眼眸中。竟然隱隱有淚光閃現。

    女媧沒來由地心中一軟。挽著哪吒之手,出得內室來,慈祥的看著陸壓,柔聲道:「昔日你父叔將你托付與我。自洪荒三界億萬年來,我不收門下,也僅指點了你與哪吒二人,算起來你也是我的半個弟子!」

    「唉。你性子外柔內剛,你欲行之事,我也阻止不了,只望你日後行事之時,多多體會那上天有好生之德。好自為之吧!」女媧接著道:「這招妖幡原本就是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之物,既給了你。就拿去吧。可別墮了你父叔地名聲!」

    陸壓聞得女媧之言,只神情一鬆。再也堅持不住。雙手緊握那招妖幡,含笑著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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