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通天教主奪得了天地玄黃玲瓏塔,若按前言定數,勝負已分,本該回歸紫宵宮,商議開天闢地的大業,再演天地量劫。
那太上老君終是不甘,謂元始天尊:「玲瓏塔之劫,暫且罷了,如今女媧退出爭執,只剩我盤古四清,分兩陣營對立,正要借天數爭個高低,一是先天聖人不直接掌教之戰還沒確定勝負,二是乾坤筆還沒鎖定,也有易主之難,三是重新分出長幼排序,看盤古元神為長,還是盤古真身為大。」
元始天尊自是應諾,道:「為弟不敢與師兄爭長,通天便交給我來管教了。」
說罷,天尊跨前一步,把盤古幡就對通天教主來搖動,一股開天闢地的混沌氣流從盤古幡上飛出,瞬間到了通天教主面前,突然分化成了一張混沌大網,罩定教主連同玲瓏塔。
教主借玲瓏塔顯身,沒有攻擊力,雖然萬法不侵,盤古幡只罩定他,卻不攻擊,教主也無可奈何,天尊把盤古幡一轉,混沌大網爆開,已經把通天教主連同玲瓏塔震出太極圖外,天尊隨即也離了太極圖,去與通天教主搏鬥了。
老君與天尊的對話,並沒有用密語,蒼穹聽得清楚,知道老君是故意對他說的,借長幼排序來勾引蒼穹入甕,蒼穹怎能不明白,任由天尊帶著通天教主離開,只大笑道:「盤古肉體元神,總為一人同體。我四人如今都成先天混元道果,本來高低一樣。長幼還看成道之先後,李聃,你若現在認輸,我還尊你為長,你若不認輸。等會被我打敗了,你只怕連老二都做不得,通天教主豈會由你或元始排在他面前!那是你二人悔之晚矣。」
老君大笑道:「你助通天搶我玲瓏塔,我便打破你五彩玲瓏石。正應因果循環。縱然這量劫搶不得你乾坤筆,下量劫此寶必有易主之難,那時你命運豈不就是要如我現在這般!至於長幼。你與通天什麼時候稱呼我為兄長了?本就是你二人無禮,我豈能不拿扁拐來教訓你?不必多說,便是老師出現,我也這般回答,你有本事,就不要被我打到。」
老君說罷,舉起枴杖,劈面就來擊打蒼穹。蒼穹慌忙抖開乾坤筆。化了一把丈六長槍,架住老君攻擊。老君也不多作纏繞,扁拐一變,好似那繞腰軟索,疾如風轉,順勢而上,拐頭往蒼穹右手指上的五彩玲瓏石點來,蒼穹嚇了一跳,忙不適地把手往身上一收,雖然躲過了老君扁拐,卻把乾坤筆丟開,讓老君挑到遠處去了。
老君卻不似西方二聖,知道關鍵在五彩玲瓏石中,此時若是去搶乾坤筆,反而要費神鎮壓此寶,那時先就自縛一手,阿彌陀乃是前車之鑒,怎能打得過蒼穹?好似雞肋,留著無益,棄之可惜,倒不如不管,只將蒼穹先打傷了,取得先機,再行計較,那時才能有所收穫。
「此人從紅塵中證道成聖,對行詭道甘之如飴,人性太重,萬不可落入他計算中,我只按我打法來就是,他混沌鍾之身畢竟不能及外,乾坤筆威力也只是一般,便是兩物相加,我也有取勝的機會。」
老君心中暗道,突然在金橋上倒退三丈,把頂上魚尾冠一推,只見頂上三道氣出,化為三清道人,從四方包抄著蒼穹,好一陣亂打。
蒼穹見計不成,急忙施展了元磁仙光,卻不料如今在太極圖世界中,老君把五色毫光招來,罩著上清道人身外,只見五彩霞光披身,元磁仙光方才及身,已經被分解消滅了。
見元磁仙光沒用,料想混沌都天神雷離手也要被化去,蒼穹把身一搖,背後衝起十二股都天神煞,略一盤旋,化了十二尊祖巫化身,此時盤古軀殼已經自爆,蒼穹便可隨意施展都天神雷了。
蒼穹抵住老君,十二尊祖巫化身圍攻上清道人,奈何如今是在太極圖世界裡,上清道人得了五色毫光護持,威力大增,並且可以長久,而蒼穹混沌鍾身軀只能護持自身,無法及外,十二尊祖巫化身乃是元氣所化,太極圖又是元氣剋星,鬥得片刻,只聽一聲鐘響,十二尊祖巫便如泡沫般自滅無蹤。
「元神肉體之爭,已見勝負了,蒼穹,你盤古肉身終究還是不如我,我還為盤古四清之長。」老君大笑道,枴杖運起,三清道人圍住,蒼穹把左手蓋在右手之上,護住了五彩玲瓏石,無力抵擋其他,卻被老君打了兩三扁拐,雖說落身不傷,畢竟是不好看,差了半籌。
蒼穹聽得老君之言,大笑道:「之前我殺阿彌陀,元氣損耗太大,讓你漁翁得利,才能用太極圖把我化身煉去,也好意思來說,難道你能打傷我?我四人都有殺得其他聖人,不若就以此來排序。」
老君哪裡願意,若以殺人來論,他才殺了耶和華一個後天聖人,元始天尊殺了半個准提,通天教主算是殺了太一,蒼穹卻殺了阿彌陀與另外半個准提,結果毫無意外,是蒼穹與通天教主大獲全勝,自然不能如此。
老君冷笑道:「你是與通天二人通力合作,行地詭道,太一、阿彌陀之死,算不算是你二人獨立所殺,你我自知,豈能用來證明?你明是力量不能及外,豈比得上我,還要嘴硬,不明至道,何以掌教,且看我用扁拐把你打痛了,以後才不會無禮。」
說罷,竟不容蒼穹分辨,便圍了上來,拐影紛亂,化身寶劍鋒利,仙光傷人,蒼穹招架片刻,不願被扁拐加身,大笑道:「我之祖巫化身乃是盤古肉身神通,本不該元氣化成。只因軀殼失去,故而現在不如你。也在常理之中,先就不公平了,豈能以此來論排序!且讓你一次,你不要囂張,等我凝聚了真靈。重煉都天冥王旗,那時再現盤古肉身神通的威力,再與你計較。」
蒼穹在太極圖中,來去自如。說罷已經縱身而起。老君元神符咒拍了個空,蒼穹已經出了太極圖世界,把手一招。收回了乾坤筆,見不遠處通天教主被元始天尊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忙去襄助,以身承受了盤古幡一擊,著通天教主收回塔靈,蒼穹把玲瓏塔懸在頂上,天地玄黃氣護住了手指上地五彩玲瓏石,轉身就走。
「勝負未分。豈能逃走。」天尊大呼道。疾追而去,老君收了太極圖。隨後也追來,蒼穹只是不理,就在混沌虛空中四處遊走。
元始天尊追得火起,盤古幡不斷搖動,混沌劍氣四處轟炸,蒼穹只是躲避,卻把整個混沌虛空都被炸成了一鍋亂粥,地水火風沸騰不休,四散而開,轉眼波及了整個混沌虛空。
且說女媧自熄了爭鬥念頭,看開天闢地之勢已經起了開頭,便落進了那星球,開始行造化之功,正在捏土造人,突然空中驚雷大作,轟隆隆響個不停,抬頭一看,只見地水火風洶湧澎湃,正推著那個准提道人身軀爆炸所化的月球轟擊下來,勢若天崩,極其駭人。
娘娘因是心灰意冷,不願再插手盤古四清地爭執,忙把山河社稷圖祭起,懸掛空中,化了無限江山,玄光大作,先將月球定在空中,復把地水火風擋在了天上,降臨不下來,只是永無休止地咆哮翻騰。
娘娘正要再行造人,突又想道:「如今之勢正是開天闢地,靈教教主要藉機把神格星辰鑲嵌進虛空中,塑造天穹,以此鎖定乾坤筆,這一仗激烈非常,盤古四清二對二,每人一件教上級靈寶,難分勝負,我作為盤古之外的僅存者,無論加入哪方,勝負可分,雖說要惡了另外一方,相比起來,好處卻是不少,下量劫正可借其中一方的氣運來重建妖教道統,比起造人功德好多了。」
如今娘娘造人,比不得第一次,又因人教還在老君掌握,功德並沒有多少,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造人造物,好處不多,自然是不會用心,娘娘雖然為聖人,畢竟是女流心性,略一計較,便捨了造人大業,也不管教,取毀滅繡球在手,悄悄上了混沌虛空。
卻說蒼穹見元始天尊運轉了開天闢地神通,不由得大喜,猛地止步,返身把手一擺,丟出了無數混沌都天神雷,天尊不敢硬接,急忙避開,後面老君趕上,忙把太極圖抖開,將混沌都天神雷收了走,不知此圖展開,五色毫光遠近照耀,地水火風紛紛沉澱,化了清濁二氣,濁氣下沉,清氣上升,卻在無意間把天地開闢了出來。
天尊就把盤古幡來搖,蒼穹轉身又逃進了混沌虛空,等天尊追上來,剖開了地水火風,返身又丟出混沌都天神雷,老君只能又把太極圖抖開,如此不斷反覆,清濁二氣不斷產生,天地不斷擴大、伸展,便如氣球充氣一般,元氣漸漸的充沛起來,在天地裡流轉變幻,往來亂射,肇立乾坤,啟陰感陽,化生五行,滋養萬物。
事已至此,老君與元始都知道蒼穹打算了,天尊怒道:「怎會讓你如意,你便一直逃吧,等過了三個月,諸聖復活,看有多少人對你怨氣,把你打算都覆滅了。」
元始天尊便不追兩人,卻往天地裡趕來,蒼穹正自著急,卻是無奈,通天教主還沒能把聖人身軀塑造成型,擋不住天尊行蹤。
眼看打算落空,蒼穹焦急萬分,天尊正在得意,只聽半空仙樂大作,異香襲襲,女媧娘娘降臨天地之外,擋住了元始天尊,道:「天尊慢來,吾已在天地裡造人了,不可再破壞。」
天尊本就有怒氣,心已經急了,口氣便有些不好,怒道:「你自造你地,我不壞那星球就是,你卻來阻我作甚,看在往日你尊我份上,快給我讓開,若是不從,休怪我用盤古幡打你,那時月缺再難圓,你後悔都沒地方述說。」
娘娘本還有些猶豫,被天尊這麼一責罵,頓時也是大怒,叱喝道:「都為先天聖人,我原來還尊你為兄長,特來勸說你不要一味逞強,坐下來商議平分好處,難道對你不好?你卻如此來惡我,我豈怕你。」
天尊哪管她,只要不掌無上靈寶,便是先天聖人,都還不在天尊眼裡,見女媧還不讓開,怒氣之下,祭起盤古幡就搖,娘娘口裡雖說不怕,卻也不敢承接攻擊,急忙祭起毀滅繡球,這繡球號稱毀滅,哪裡比得上盤古幡開天闢地之威,只一搖,繡球已經被打壞了。
天尊復把盤古幡來搖女媧,娘娘手無寸鐵,急忙避開,天尊祭起三寶玉如意,左右夾擊,娘娘哪裡避得開,眼看著就要顏面無存,娘娘還在考慮是被三寶玉如意打中地好,還是被盤古幡搖個跟頭的好,卻聽一聲響,虛空中降臨了一尊天地玄黃玲瓏塔,懸立娘娘頂上,天地玄黃氣四垂,先就消了混沌劍氣,復把三寶玉如意擋在半空。
只聽遠處蒼穹大呼道:「元始,娘娘本來是好意,你卻一味逞強,不知變通,難怪闡教要覆滅,我豈能坐視你囂張。」轉眼蒼穹到了兩人之旁,娘娘保得顏面,頓時大喜,這時不怕盤古幡,娘娘已經纏住元始天尊。太上老君趕了過來,把太極圖化了一座金橋來卷蒼穹,蒼穹縱身一躍上了金橋一頭,混沌氣湧出,硬是把太極圖定住了運轉,老君跳上圖來打,蒼穹用乾坤筆架住。
未及幾合,老君有些招架不住,天尊忙也跳上金橋,娘娘疾追而上,四聖便在太極圖中一陣亂打,都是法力無邊,也不知時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