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婭在十多分鐘後把餐食打包回來,上了車後氣哼哼的遞了給周宣,周宣也不客氣,拿過來,裡面是幾個魚肉堡,一廳冰鎮可樂,當即先將可樂拿出來,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又拆開麵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羅婭氣鼓鼓的也拿了吃,不見周宣有什麼行動,她當然不高興了,但又知道周宣能力太驚人,她有什麼不滿意也反對不了,而且也是自己求他的,求人辦事,又怎麼能急催?
周宣幾口把麵包吃了,然後又喝了幾大口可樂,覺得飽了,這才又轉頭問羅婭:「你查了這麼久時間,有什麼線索沒有?」
羅婭搖搖頭,回答道:「沒有什麼線索,最近這段時間接觸得深一點,但又被他發現了我的身份,這個馬克心狠手辣,而且手下很多,之前我們有三個臥底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下!」
周宣沉吟著,然後又問道:「你查他,是想讓他坐牢還是想讓他死?」
羅婭歎了一聲,說道:「這裡沒有死刑,我查他,如果有證據,拿到他所有的犯罪事實證據,依照這邊的法律,至少可以判他一百年以上的監禁,馬克這個人,做事殘忍到發指,實是死有餘辜!」
周宣心裡有了數,自己下毒的事,當然不能對她說出來,免得馬克等人相繼死後給自己惹上麻煩,只是馬克這樣的惡棍弄死了也沒有人可惜可憐,那就好得多。
見到羅婭不滿意的表情,周宣笑笑道:「好了,今天看樣子是沒有什麼發現了,我要回去了,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叉路口就行了!」
羅婭張口結舌的,沒料到周宣忽然就說不幹了,當即急道:「那……那怎麼行?如果你不幫我把馬克繩之於法,我……我怎麼交差?」
這句話總算是說出老實話了,繩之於法倒是小事,想借這件事撈個升職的機會才是重要的。
周宣想了想,然後問道:「那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什麼職位?有什麼對手?要是你說實話,或許我還能幫幫你!」
羅婭呆了呆,這些事實在是不想說,但現在遇到周宣,當真是她遇到的一個機遇,在中情局紐約的分部中,她只是一個小組長,分局的一個行動組長將要退休離職,分局局長便下了命令,下屬所有人,只要誰有本事破一樁大案子,立馬升任這個行動組長。
羅婭當然想,但她的對手挺多,有幾個能力很強,當然,羅婭也是一個能力極強的人,又長得漂亮。
如果想要當上這個組長,不下猛藥肯定是不行的,破一般般的案子,顯然起不到大的功效,要破就得破猛的,比如像馬克這種超級大毒梟,黑社會的大頭目,如果把他能成功歸案,那肯定就算是一樁大功勞,升任組長就有戲了。
而羅婭也就是這個想法,所以在五個月前就以另外的身份接近了馬克,但馬克實在是太機警,太小心,又心狠手辣,實在難以真正掌握到他的證據。
猶豫了好一陣子,羅婭才說道:「我在紐約分局只是一個小組的副組長,實際上也沒有掌握到行動權力,在中情局,基本上可以這樣說吧,除非有天大的功勞成績,是可以馬上給高職位或者高獎金,否則就是排資論輩講資歷,講關係,有強有力的靠山,當然可以升得快些,這個道理,在哪兒都一樣,我如果想要升上去,那就得有驚人的成績,否則是別無他法可想。」
周宣心想這個羅婭,現在說的也算是真話了,但是馬克這件事,肯定就沒辦法了,這些人,做了就做了吧,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只是羅婭肯定就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面得到好處了,馬克等人的死,只怕會惹起黑幫中的騷亂,也許對警方來說是件好事,但也許是件壞事。
把大頭目抓了或者是殺了,示警的好處是有,但同樣也有可能引發更大的***,手底下的人爭權奪利,合併之下,殃及池魚的事也不少見。
周宣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現在除了馬克這件事,還能有什麼事能讓你有提升的可能?」
羅婭怔了怔,隨即說道:「事情當然是有,但只會比這件事更難,更不可想像,難度太大了,我都不去想。」
還沒等到周宣問她到底是些什麼事,羅婭就自己說了出來:「比如吧,到阿富汗抓幾個基地的恐怖分子的頭目回來,又或者是探查到國外那些高科技的秘密資料,這些都是比抓到馬克還要大的功勞,但誰不明白啊,這些可都是基本上也辦不到的事!」
周宣有些發怔,這些可都不想幹啊,如果只是在紐約幫她抓幾個大毒梟,那還好一點,但要去做間諜盜竊國外的高科技機密,又或者去抓恐怖份子,那自己就是吃飽了沒事幹,什麼事不好幹,要去白給山姆大叔幹活?
為了這麼個妞,把自己攪進來,當真是頭痛,看來要真是難辦,說不得自己就耍賴食言,裝做不知道,自己又不幹犯法的事,她還能把自己怎麼樣?惹急了就把她從地球上抹掉,讓她渣都不剩,看她還找不找碴!
羅婭悶悶不樂的開著車,這個周宣,威脅不到,掌控不到,一般的人,以她的身份要動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周宣的身份不一般,身兼傅家的女婿身份,出什麼問題會是大事件,而且真要動他,以他那神鬼莫測的本事,要反擊她也是個令她頭痛的事。
跟周宣沒有深仇大恨,不是竟爭也不是敵我關係,跟他沒必要做到翻臉的地步,實在太危險了,只可惜,周宣太不好交誼,根本就沒有辦法。
所以羅婭才愁悶,本想借周宣的能力來讓她跳級升上去,可惜了,要讓周宣受她的掌控,似乎比那些更難的行動都還要難。
在分道的路口,周宣擺擺手道:「就在這兒,我下了!」
羅婭咬著牙,停了車,心裡想著是不是就這麼放他走了,但周宣毫不理會,逕自開了車門下車,這兒離唐人街只有一街之隔,早點下車。
羅婭無可奈何,這個人,她沒有辦法,動武來硬的,人家比她更狠,你沒動,人家已經把你治得動都不能動了,拿什麼跟人家拼?
看著周宣下車後施施然的往前走,羅婭氣呼呼的,想了想,忽然間便咬牙下車,跟著在後面,反正她現在也沒有了想法,臥底又宣告失敗,還差點被奸了扔屍。
周宣沒有注意,也沒有運異能探測防身,因為根本就沒想到,所以也沒發現跟在後面的羅婭,到唐人街後,看著那些熟悉的字眼,心裡就有種極為舒暢的感覺,在街中左看右看的,看到一間中醫鋪館時,想了想,然後便走了進去。
店裡面守台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是個中國人,之所以直接肯定他是中國人,周宣是看他的外貌跟亞洲人一樣,而且中醫是國粹,懂中醫又能行醫的,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行的。
看到周宣走進去,那個老醫生當即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然後用有些蹩腳英語問道:「先生,哪裡不舒服嗎?」
周宣笑著搖搖頭道:「不是的,我想問一下老先生,有沒有新鮮的人參,或者是何首烏,茯苓,靈芝等等!」
那老醫生怔了怔,周宣說的是正宗的中國話不說,而且說的這些藥材也都是最有名的,要一件也是難事,更何況要這麼多種類?
「你……這可難辦了,小哥兒,做成成品的也有,但都是年數不久的,新鮮就難些,不過只要是年數比較淺的,也不是難事,但想要有價值,藥效好的年數極久的,那可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了,就是拿錢,也是買不到的!」
這個周宣自然知道,他本來就沒有想要成百上千年的,只要是那種類型的,一年半載的都行。
「老先生,只要是新鮮的,不論年數,我都想要,我是想學一下培植,來到紐約沒別的事做,我就想找點事做,在國內學過一點醫術,對這個有一點愛好!」
那老醫生一怔,隨即笑道:「真的?小哥兒也學過醫?呵呵,你喜歡培植?倒是碰到知音了,嘿嘿……」說著朝裡面叫了一聲:「何三,你出來看一下店!」
隨著他的叫聲,裡面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估計都是國內人,盯著周宣看了兩眼,不知道是什麼事。
那老醫生對他擺擺手,然後招著手對周宣說道:「來來來,跟我到後面看看!」
周宣笑嘻嘻的跟著他,這個老醫生肯定不是對他有歹意。
老頭子帶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姓何,叫何柄坤,長白山人,也算是東北人吧,家裡世代行醫,做中醫的,來紐約也差不多三十多年了吧,唐人街的中國人都喜歡看中醫,在唐人街的中醫館也有三四家,生意都還過得去,不說多賺錢,算是一份穩定的收入吧!」
說話間,已經來到後院,出了裡間的門,周宣便覺得豁然開闊,這後院是一片佔地達畝多的大院子,裡面栽了無數的藥材,有些周宣能認出來,有些認不出來。
「小哥兒,如何稱呼啊?」老何醫生問周宣。
「我姓周,名叫周宣,老家湖北的,剛來紐約沒幾天,是全家人都過來了,定居紐約的!」
周宣一邊回答,一邊看著院子裡的植物藥材。
老何更是歡喜,又帶著周宣參觀他的藥材園,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又說道:「到了國外,就別那麼生分,小周,你看看我這些藥材,都是我種植的,我在城郊外還租了一塊地專門種藥材的,以提供我藥店的需求,在城郊外的藥材地面積還要大得多,不過最貴重的藥材倒是在這個園子裡。」
說著老何就把周宣帶到另一邊,這邊的一小塊地裡生長著一些細細葉子的植物,周宣認不出來,也沒有見到過,不過聞到這些植物的味道時,身體中的異能又有了之前那種聞到何首烏的暢快感覺,不過這種味道要淡得多,從這一點看,這些植物的生長年限是比較短的。
不過周宣還是欣喜起來,他要的是這種植物,而不是管它生長了多少年,雖然不知道這植物是什麼種類,但肯定是對自己有益的,因為能讓他異能興奮的植物,想來也不會多,何首烏算是一種吧,眼前這些植物就肯定不是何首烏了,因為與他在傅家院子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周宣一邊聞著味道,一邊又探測起院子裡其它的藥材,看看還沒有能讓他異能還能興奮的藥材。
這一探測,還真讓他探測到了,在院子裡,他還嗅到另外兩種讓他異能興奮的味道,不過濃度都要比傅家得到的何首烏要淡,估計是沒有過十年的藥材。
其中有一種還跟何首烏的味是一模一樣的,可能就是何首烏吧。
老何倒是有些自得的介紹著:「這個就是東北老山人參種,實在太難培植,我可是花了無數心血才摸到竅門,也就種植了幾十株出來。」
果然是人參!
周宣心裡一興奮,是人參了,然後又瞧著另外兩種味道的方向,指著那面說道:「何老,那邊,那個是何首烏吧?另外一個……呵呵,是不是靈芝啊?」
周宣看到其中一個,味道就跟何首烏一樣,而且那植株也是跟在傅家院子裡見到一模一樣,不用說,肯定就是了,而另一處的那個東西,一看就跟有些老樹菌一樣,黑色間花紋,這在超市中就見到過,是靈芝,不過年數少,而且是比較普通的靈芝。
老何詫道:「你怎麼認識?……呵呵呵,看來你倒真是學過醫的,有幾分見識,那的確是靈芝和何首烏!」
現在的年輕人,別說學中醫了,就是學也沒有多少底蘊,而且沒有耐心,中國遠比西醫更難學,學中醫難,對中藥的認識和培植就更難了,很多中醫壓根兒就沒見到過真正的靈芝等等。
而周宣居然認識靈芝和何首烏,看來還真是有些底子,靈芝瞧個樣兒也許可以猜到,但何首烏就不同了,不認識的也說不出來,那植葉植株,如果不認識,是不可能從植物枝葉上就猜得出來的,而靈芝還是容易猜一些,到底是菌類的狀態存在。
周宣當然是真不認識,但勝在他的異能,因為異能對這種類的珍貴藥材有感應,嗅到就會興奮起來,所以他才會認得出。
周宣見到老何種植了這幾種他都想要的東西,想了想,才微笑道:「何老,我想跟您交換一下,或者你賣給我幾株吧,我可以出高價!」
老何笑笑道:「你真想要,我送你兩株就可以,這東西,雖然說是很珍貴的藥材,但那是指年數生長了很多年的老參,靈芝何首烏也都是一樣,長個一年半載,又或者是幾年的,藥用價值就差遠了,而且現在在國內人工培植的太多,像這樣的其實植不了多少錢,很平常!」
老何並沒有因此而敲詐周宣,而是說了實情,剛剛周宣還說了,願意出高價來買,要是老何出個離譜的價錢,也許周宣還是會要。
但是老何沒有那樣做,一來是本性是個踏實人,二來又好像與周宣很對頭,如同是王八瞧綠豆,對了眼。
周宣想了想,然後說道:「何老,我想要這人參,何首烏,靈芝,每一種都要幾株,如果何老送的話,那還是不好意思的,我願意給個合理的價錢,怎麼也不能讓何老吃虧蝕本!」
老何擺了擺手,笑呵呵的道:「沒事,小周以後是在紐約長居的話,那咱們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有交情,這點東西,認真講,值不了幾個錢,小周真想要,就別再多說了,就當是我們兩個的見面禮吧,只要小周願意,以後經常過來跟我聊聊,談談中醫的心得,講講醫理,發揚發揚我們中國中醫,說這些就夠了!」
周宣笑笑道:「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多謝何老了,我每一種都取三四株吧,我想明天,我就給何老送回來一個驚喜!」
老何笑笑道:「驚喜就不必了,小周有心的話,就過來陪我聊聊,在唐人街,中醫目前實是已經很沒落了,如果不是諸多老顧客信任,依舊光顧,討個生活都難了!」
老何說著,就到院子邊上找了個小盒子,先裝了些土,然後說道:「要培植它們,得不能離土,離土會受損,植物其實跟人一樣,離開生長的環境就會不適應,如同人到水裡,魚兒到岸上,離開會受損,全生病!」
周宣點點頭,這些道理是真的,這個不假。
老何踏進土中,挑了幾株生長得水靈的人參,用一個小的掘土鋤,在人參株苗的四周切了一個圓形,離株苗有兩寸左右,準備生生的將株苗連土一塊掘起。
那個叫何三的男子急急的進來,老遠就在叫道:「二叔,陳老爺的兒子陳總經理過來請二叔去看看,說是老太太的風濕又復發了,又痛又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