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明和馮婉兩人在房間裡面談了很久,沒人知道到底是如何談的。
出來之後,兩人的眼球都是紅的,並且林鴻很明顯感覺到,父母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比之前要親近許多了。
林昌明說道:「小鴻,我和你媽商量好了,明天你就跟她去北京。」
林鴻一聽下意識地說道:「去北京?那我上學怎麼辦?」
其實,他只是找個借口而已,這裡的學校,他早就厭煩透了。之所以下意識地有點反對,完全是因為自己心中沒有任何準備,他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突然之間被告知說要離開這裡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心中本能上就有一種排斥。
「小鴻,你不用擔心,北京也有學校,而且比這裡的教學質量要好很多。」馮婉笑著跟兒子解釋。
「我……」
林鴻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父親直接打斷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等一下去跟你師父道個別,明天下午就出發。」
「爸,那你呢?你和我們一起去嗎?」林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林昌明微微一愣,隨即答道:「廠子裡還走不開,我暫時不和你們一起。」
林鴻臉色一變:「你不去,那我也不去!」
馮婉比較細心,立刻察覺到了兒子內心的變化,她立刻拉著兒子的手解釋道:「小鴻,你別亂想,我和你父親已經和好了,他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工作的原因,等工作上的事情解決了,他也會來北京。」
「真的?」林鴻大喜,看向父親。
他看到父親點頭承認之後,這才高興道:「太好了!」
去北京的事,就這麼定下了。
由於明天就要出發,林鴻手頭上卻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處理好。
首先,他立刻跑到廢品收購站,將昨天整理好的比賽結果打包,一併給美國CQ雜誌社郵寄了出去。
然後,他又快步朝雙河村跑去。
正如他父親所交代的那樣,師父那裡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告別的。至於學校那邊,則由自己的父母去辦理轉學手續。
他師父老孫頭現在平時也沒什麼事情,整體在家裡無非是和村裡的其他老頭下下棋,要不就是興致來了的時候,順手指點一下自己的徒子徒孫。
老孫頭家的院子非常大,與其說是個農家院子,還不如稱其為形意武館。
建設的時候就已經充分考慮到了收徒授拳的功能,院子非常大,非常適合多人練武,並且房間也比較多,出了主人臥室,還有幾個廂房,現在大多是徒子徒孫住著。
林鴻聽師父講,他收過好幾個徒弟,在外面似乎都混得非常不錯。不過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就只有也是雙河村村民的孫德義。林鴻叫管他叫二師兄。
二師兄孫德義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忠厚老實的農民,平時不練武教拳的時候,無非就是整飭莊家和果樹,他另外一個身份還是雙河村的村長。
在鄉下,村長這個職位並不是誰都能擔任的。一定要得能夠鎮得住人,否則大家都不聽你的,根本完成不了上面下達的一些任務。所以,這就造成了中國很多農村的村長,大多是村裡的霸王,甚至還有的是以前蹲過監獄的強人。
雙河村以前的村幹部就是被那樣一夥人給長期霸佔著,將整個村子都搞的烏煙瘴氣。後來老孫頭回來之後,這種狀況才逐漸轉變過來。
當然,孫德義自然不是那種人,他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威望而當上村長的,再加上他這人也老實忠厚,真心為村民辦事,自然也就眾望所歸了。
孫德義剛開始的時候專門負責收徒授拳,不過後來這種事情也做得少了,交給了他的大弟子邵剛來做。
林鴻到達師父家的時候,看到院子裡面有不少人在練功,而他的二師兄孫德義估計是突然來了興致,正在指點自己的徒孫們如何站三體式。
只見他在那裡罵罵咧咧地不斷訓斥著眾人,不斷地罵他們愚不可及,長著一個「豬腦袋」,一個簡單的三體式居然都站不好之類的。
林鴻見狀臉上不由露出意思笑容,他知道這個二師兄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非常好說話,但是一到練功的時候,他就完全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極其苛刻和認真。
他的幾個徒弟,沒少挨他的打罵,甚至有一個還被他打得直接跑人從此不敢來再來學武了。
「二師兄。」林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嗯!」孫德義黑著臉應了一聲,「你怎麼來了?現在是上課時間,難道你翹課了?」
「我今天有事請假了。」林鴻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性,一點都不怕他,「師父他老人家呢,我找他有事。」
孫德義:「在裡屋跟人下棋呢。」
「哦,二師兄,你先忙,不打擾你了。」說完,林鴻就朝裡屋走去。
「等下。」孫德義接著說道,「幫師兄一個忙,給你的師侄們展示一下你的三體式,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三體式。」
對於林鴻的三體式,孫德義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說個「服」字,這可是連師父他老人家都一直讚不絕口的。老孫頭曾經說過,等什麼時候他的三體式達到了林鴻的水準了,那麼他就可以突破目前的境界,更進一步。
可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無比艱難。
「那個……」林鴻看了看場地上那些臉上紛紛露出不服和不屑神色的「師侄」們,臉上為難道,「二師兄,你自己站給他們看一下不就行了?我就不獻醜了。」
他可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三體式。
「師叔,你就賞個臉給我們演示一下吧,我們這群人可是被師父罵了一個早晨了。」這個時候,孫德義的大弟子邵剛說話了。而他也是這群人裡面,對林鴻最不服氣的一個人。
在他看來,林鴻只不過是運氣好,直接被師公收為了徒弟,並且很會討師公歡心,這才被自己的師父經常拿來做榜樣,說他的三體式如何如何牛逼,得到了其中的真髓之類的。
而實際上,邵剛對此卻是一點都不信的。外人不懂其中的奧妙,自然不清楚三體式的難度所在,而他身為孫德義的大弟子,自然對此一清二楚。據他所知,自己的師父都很少受到師公稱讚,而林鴻小屁孩一個,他的三體式卻不只一次聽師公稱道過。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師父竟會相信這個事實,難道僅僅是為了拍師公的馬屁?可這不像是師父的性格啊。
正好現在有機會見識一下林鴻的真正實力,他自然不願就此輕易放過絕佳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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