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波逐流之一代軍師 第四部 第二十九章 捨命相搏
    鞭影翻飛,如同一條黑龍在雲中飛舞,可是那如虛如幻的身影在重重鞭影中進退自如,每一指每一掌都辛辣凌厲,卻又渾然天成,秋玉飛越鬥越是心驚。雖然早知邪影李順武功高強,可是今日交手才知道此人的確高明,若是大師兄在此,應該可以和他一戰,自己若能撐過兩百招就已經是難得的了,那些虎繼侍衛只是四處圍住,想必是對邪影李順信任非常,所以不插手他們之間的爭鬥,只是嚴防自己逃脫罷了。

    交手十數招,秋玉飛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自己從前雖然怠於學武,但是被師尊和大師兄監督著,武功倒是沒有差得太多,正在這時,便聽見江哲氣憤的下達命令,要將自己生擒,秋玉飛心中一痛,索性不顧生死,拚命攻去,邪影李順面上雖然閃過不豫之色,可是手上卻是放鬆了許多,這一來此消彼長,秋玉飛居然佔了上風。

    被迫強行出手刺殺,本就是很難成功,秋玉飛也不知自己是否心中存了殉死之心,全然不顧臨行之前師尊囑咐自己的「伺機而動」要旨,但他心中明白,雖然他愛琴勝過一切,可是若是北漢覆亡,師門遭劫,他也情願一死以謝,既然連生命都不顧惜,還顧什麼情誼恩德,寧可自己身死,也要殺了江哲,這樣瘋狂的意念逐漸在他心中膨脹。

    又交手幾招,秋玉飛突然神色變得肅然,不避不讓向小順子撲去,小順子一掌迎來,秋玉飛彷彿未見,軟鞭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繞向小順子身後,前掌後鞭將小順子困在其中,小順子眉頭一皺,他可不想和秋玉飛同歸於盡,身形一轉,間不容髮地避過了鞭稍和掌風,這時秋玉飛突然側頭張口,一道血箭如同流虹掣電,射向小順子要害,小順子身法雖然變幻莫測,卻也是難以應對,總算他已入先天境界,真氣瞬間在體內逆轉,那道血箭擦肩而過,小順子只覺肩頭劇痛,想來是受創不輕,而驟然逆轉真氣,就是他也不能全然無事,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他怒火越盛,心中卻是越發冷靜,趁勢一掌擊去,秋玉飛使用的乃是魔門秘傳的邪功「碧血箭」,以鮮血化成殺人利器,卻是極傷元氣,小順子這一掌又是含怒而發,奇詭無比,秋玉飛眼看躲不過去,心中一橫,硬生生受了一掌,冰寒的真氣肆無忌憚地衝入秋玉飛體內,秋玉飛卻是借力向後飄飛,雖然隨著身形急速飛退,院中雪地上鮮血一路飛濺,卻終於是脫身成功,直撲向江哲而去。

    小順子右掌擊中秋玉飛,卻覺得手下如擊棉絮,無處著力,立刻心知不好,飛身追去。

    我遠遠看見不過數十招之間,小順子和「高衍」就已經血濺當場,鬥得慘烈無比,心中不由戰慄,直擔心小順子是否不是對手,更後悔為何不早早將那「高衍」用計謀困住。這時那「高衍」又飛身向我撲來,我心中更是驚駭,幸而呼延壽等人將他阻住,雖然這些虎繼侍衛無人是他敵手,可是他一時也別想衝過重圍,再看到小順子也已經追擊過來,看他無法脫身,我才放下心來。誰知剛剛鬆了口氣,那效蒼鷹撲擊,在空中飛舞的英俊青年突然轉頭向我一笑,我見他玉面蒼白,血跡宛然,心中淒然,還未等我心情平復,他已經再次借力飛縱,避過兵刃,兩點金星從他袖中飛彈而出,透過人群向我射來。兩個侍衛出刀撥打,卻是落空,但是他們的身軀卻擋在暗器之前,那兩點金星卻是穿過他們的血肉之軀,速度不稍減,向我射來。我只覺雙腿發軟,無力閃避,這時,一隻蒼白的手出現在我眼前,食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烏黑的髮簪,將那兩點金星擊落。卻是小順子心思靈敏,一見秋玉飛這般不惜犧牲進攻,便知道會有意外發生,對他來說,我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所以才及時趕回我身邊,用我迫他留在身邊的玄鐵簪擊落了那追魂奪命的暗器。這時,那兩個被暗器穿過身體的侍衛才跌倒在地,痛呼不已,他們本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如此痛苦,顯然那暗器對他們的損害極大,鮮血汩汩而出,無法止住。

    秋玉飛遠遠看見,神色一黯,這暗器十分歹毒,乃是京無極用在大漠時意外獲得的一種奇異晶體磨製而成。這種晶體不懼水火,堅硬無比,可惜只有棗核大小,京無極令能工巧匠費了數年之力,才將這種晶體琢磨成梭形暗器,斜開尖刃,只要是用足了內力,可以透過精鋼鐵甲,更可以破去真氣護身。這種暗器京無極也只有六枚,他自己並不使用暗器,又因為秋玉飛武功稍弱,所以賜給秋玉飛三枚防身,是秋玉飛救命的法寶,絕不輕易使用,想不到如今兩枚齊出,卻被小順子攔住,他不由後悔方才暴起行刺的時候,若是使用暗器,或者已經成功了吧。

    我深深打了一個寒慄,那暗器透過穿著軟甲的侍衛身軀仍有這般威力,想也知道若是打在我身上會有什麼後果。我俯身從地上撿起那兩枚暗器,雖還不知它們的材質,卻知十分珍貴,而且無毒,不由慶幸不已,,想必是「高衍」十分高傲,不屑在暗器上淬毒吧。我高聲道:「暗器無毒,用這瓶藥替他們止血。」我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旁邊的侍衛,他們連忙去救助那兩個受傷的侍衛,不多時鮮血止住,幸好他們有意閃躲,沒有射中要害,否則這種歹毒的斜刃,足以讓他們身死當場。

    這段時間雖然短暫,可是秋玉飛已經被六個侍衛聯手結成的刀陣困住,這些侍衛都是精悍的沙場勇士,武功都在二流以上,如今又是不求有功,只求無過,他只覺得自己陷入羅網當中,無力自拔,但他秉性倨傲,雖然如此,仍然咬緊牙關苦戰,幸好小順子似乎是擔心江哲的安危,沒有加入戰局,否則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我心中也生出一絲苦惱,這個「高衍」也太狠毒了些,我原本是希望他知難而退的,他若一心逃走,再加上小順子放水,未必沒有機會,可是他這樣拚命死戰,看來只能將他生擒,再用不忍殺他的理由而將他拘禁起來,然後讓他尋機逃走了。唉,世事不如人意者十之八九啊。

    又過了幾十招,小順子有些不耐煩了,隨手從地上掬了一捧雪,雙手一握,真氣外溢,不多時,雪化成冰,小順子手掌一搓,十幾塊碎冰入手,他手指連續輕彈,那碎冰變成了神出鬼沒的暗器,不過數招,秋玉飛閃躲不過,被一塊碎冰擊中麻穴,身子一滯,已經被呼延壽一刀背拍中後心,跌倒在地,立刻被兩個侍衛反剪雙手按在地上。一個擅長鷹爪手的侍衛上前,乾脆利落地卸下他雙臂關節。然後呼延壽帶著幾個侍衛將他帶到我面前,強令他跪下,呼延壽親手將他頭髮向後拽去,讓他仰面向上。我清晰的看見他額頭滲出滴滴冷汗,面色蒼白如雪,卻是不肯呼痛,神色漠然。

    我心中苦苦盤算著如何能夠不露破綻地放走「高衍」,口中卻是道:「高衍,你真正身份為何?我想你不是真正的高麗王子。」

    秋玉飛聽見江哲問話,冷冷道:「我也不妨直言,在下乃是魔宗嫡傳弟子秋玉飛,當日秦澤一戰,我以號角相助北漢,卻被你的鼓聲所敗,心中憤恨,因此前來行刺於你,你我兩國仇恨似海,多說無益,要殺就殺,若是你恨我欺你,不論什麼酷刑責罰,我都承受就是。」

    我歎道:「原來你竟是魔宗弟子,唉,魔宗弟子果然是一身傲骨,貴國先鋒將軍蘇定巒當日在雍都身亡,我雖沒有親見,但是皇上曾經數次提及蘇將軍的豪勇,秋玉飛你也不愧是魔宗弟子,我身邊這許多高手還差點被你刺殺成功,你若肯歸降於我,念你尚未造成大禍,我還可寬容,若是你再固執不降,休怪哲心狠手辣。」

    秋玉飛神色冷然,道:「你既然知道我魔宗弟子身有傲骨,就不該勸降,幾日來你待我恩厚,又以令尊琴譜相贈,我亦感激非常,但是兩國交兵,各為其主,刺殺你雖非我所願,卻也是不得不如此,如今我落入你手,你若是仍有眷顧之心,就請給我一個痛快。」

    我心中一動,掩面歎息道:「緒之,不,我應叫你玉飛,你我都是身不自主,我本應將你斬首,首級送去北漢示威,可是三日來相交莫逆,我心實在不忍,琴譜贈你,我也不願收回,罷了,小順子,你廢去他的武功,然後將他送到營中軟禁起來吧。」

    雖然這樣說,不過我在衣袖之後給小順子使了幾個眼色,想來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誰知小順子臉色陰沉,似乎沒有留意我的眼色,走到秋玉飛身前,看看他慘白絕決的面色,伸指向他氣海緩緩點去。我大驚,若是真的廢了秋玉飛的武功,我還怎麼讓他逃走呢,可是這個時候我又不敢阻止,若是露了破綻,這秋玉飛恐怕就是非死不可了,這叫我怎麼忍心。小順子手指已經幾乎點到秋玉飛氣海,卻突然停住了動作,緩緩起身道:「公子,此人傷勢嚴重,若是此時立刻點破氣海,只怕是病勢纏綿,不久喪命,公子既然有心留他性命,不如等他傷勢稍好一些再動手吧。」

    我幾乎是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明白小順子仍然是記恨我今日的冒險,這才用這般舉動來嚇我,歉意地看了看小順子,道:「竟然如此,我枉通醫理,竟然忘記了你們習武之人真氣被破之後,往往不如常人康健,罷了,暫時不要動手,你們將他關節接上,先將他帶回營中軟禁,對了,他還有僕婢在外,應該也是刺客一黨,你們去將那兩人擒來,帶回營去好好盤問。」

    秋玉飛從散功的威脅邊緣脫身出來,心中也覺得僥倖,縱是一身傲骨,也不願再出言冒犯,心道,我若能恢復一些功力,就有機會逃走,還是暫時不要惹怒他吧。這樣想來,他神色平和了許多,也不說話,任憑那幾個侍衛接上他手臂關節,一時沒有繩索,幾個侍衛面面相覷,對他們來說殺人比俘獲敵人更方便,身上幾乎從不帶著繩索,只得點了秋玉飛幾處穴道,將他放到階上,準備一會兒上路時帶走。

    這時,去拘拿那崔九成和金芝的侍衛匆匆向院內走來,我一看他們雙手空空,就知道人沒有捉到,事實上,對那兩個人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看他們高麗話那麼流暢,就知道十有八九可能真是高麗人,這兩人若是逃走,對我來說只有好處,若是被俘,也無關緊要,只要我安全地回到大營,而秋玉飛途中順利逃走,我這一局就已經布成,所以我並沒有特意提前令人將他們拿住,現在看來,他們果然跑了。我只是淡淡對莊峻道:「莊侍衛,你先快馬趕回去吧,請齊王下軍令緝拿那兩人和凌端。」莊峻一直護在我身邊,他不知其中詳情,但是見我遇刺也是出了一身冷汗,道:「大人放心,屬下這就換馬回去向殿下稟報,一定捉拿住他們。」他已經知道凌端的事情,只當多捉一個人而已,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微笑點頭,正要說幾句嘉勉的話,畢竟他要立刻回去,未免辛苦一些,這時,突然院牆上顯出兩個身影,一個老態龍鍾,一個婀娜多姿,卻是崔九成和金芝,兩人齊聲尖嘯,雙手揮動,十多個小黑球從他們手中射出,在空中炸開,火焰飛散,毒霧繚繞,金針紛飛,這卻是一種罕見的火藥暗器,霎時間院中一片黑霧籠罩,視線不清,所有的侍衛都立刻找了遮蔽之處,幸好這些暗器雖然涉及面廣,威力卻是不大,這些侍衛都穿著軟甲,只需護住面目即可。不過他們應該是不想傷害到秋玉飛,那暗器沒有向石階射去。

    小順子見狀帶著我躍到石階之上,恰好站到秋玉飛身邊,我心中並不害怕,那兩個人武功應該並不高強,小順子足以護住我。

    這時,秋玉飛癱倒在石階上,雖然形容狼狽,但是他偶爾張開的眼睛卻是閃現一絲寒光,魔宗有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獨門武功,其中有一種心法最適合在這種時候使用,他仔細調整著呼吸,運起內力衝穴,雖然穴道被制,但是這種普通的手法對他來說作用並不大,趁著崔九成和金芝來攻,秋玉飛也顧不得可能被發現,一心一意的運行真氣,等到邪影李順帶著江哲退到他身邊不遠處的時候,秋玉飛已經衝開了大半穴道。

    他雖然仔細掩飾,可是小順子武功遠在他之上,雖然沒有回頭去查看秋玉飛的禁制,聽見他的呼吸有異,便知其中有蹊蹺之處,但是他也不露聲色,心道,此人已經被俘,若是途中讓他脫走,未免令人生疑,不如趁著這個混亂的時候,讓他自行解穴,這回他總不會定要刺殺成功才肯甘心吧。

    以小順子本心來說,若是能夠殺了秋玉飛才稱心意,可是他也知道此人關係重大,乃是絕好的反間棋子,若是錯失此人,不知道江哲是否還會輕身涉險,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完成公子的心願,他本就是心思靈動之人,轉瞬之間已經想出了一個主意。

    這時,崔九成和金芝已經躍下圍牆,兩人手中都是一柄精光耀眼的短劍,向秋玉飛所在之處撲來,雖然他們的暗器歹毒,可是虎繼衛士畢竟是大雍最精銳的軍隊,不過片刻,這兩人就被困軍陣之中。小順子故意站在秋玉飛和江哲中間,提防秋玉飛不顧生死再向江哲出手。

    秋玉飛看見崔、金兩人已經力竭,知道機會不再,也顧不上是否會被李順發覺,真氣逆行,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拼著受了內傷,終於衝開了穴道。而小順子的反應也果然如他預料一樣,他出聲的瞬間,小順子已經帶著江哲飄飛避開,秋玉飛翻身跳起,起足飛踢,積雪飛揚,向江、李二人身在之處襲去。而他自己卻向院牆撲去。

    同一時刻,崔九成踉蹌後退,手中短劍被擊飛,他跌倒在雪地上,兩柄橫刀下斬,他奮力翻滾避開,嫣紅的鮮血滴落,金芝尖叫一聲,手中短劍脫手而出,射向一個正要揮刀斬殺崔九成的侍衛,那個侍衛雖然看不到飛來的短劍,但是身後傳來同僚的警告聲,他不顧一切翻身避開,那柄短劍飛落雪中,這時候,崔九成艱難的坐起身來,雙手抖動,黑色的暗器飛舞,侍衛們都不想和他同歸於盡,自然而然的避開煙霧和毒針,崔九成用高麗語大聲呼喝道:「你們快走!」,金芝和秋玉飛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秋玉飛已經翻身躍到院牆之上,全力施展輕功的他不是那些侍衛可以阻攔的,更何況大部分的侍衛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而唯一能夠阻攔他的李順卻不能脫身,因為,就在崔九成高喝的時候,金芝已經看見秋玉飛的行動,她將最後的暗器捨命擲向江哲所在的位置,雖然被那些侍衛和小順子先後擋住,可是她也成功的讓小順子「不能」放心地去追擊秋玉飛。

    就在秋玉飛身形杳然之際,崔九成終於身中數刀頹倒在地,而金芝已經是手無寸鐵,呼延壽十分惱怒,雖然他是得到小順子暗中傳音,讓他不要安排阻攔秋玉飛的脫走,可是這麼多侍衛卻被三人逼得手忙腳亂,他心中仍然是十分窩火,看到崔九成已經伏誅,他的目光落到被眾多侍衛圍在當中的金芝身上,此刻的金芝只憑著小巧的身法躲閃,已經是氣喘吁吁,釵橫鬢亂,呼延壽滿腔的殺機也不由有些消退,他高聲道:「兄弟們先退下,金姑娘,你還不立刻投降,若是再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他的命令,那幾個圍殺金芝的侍衛退後一步,虎視耽耽地將金芝圍在當中。

    金芝只覺得渾身無力,雙足一軟,坐倒在雪地上,呼延壽的目光轉向我,露出請示的意味,我歎了一口氣,高聲道:「金芝,你應該是高麗人,為何要插手中原的事情,如今秋玉飛已經逃走,你的任務想必已經完成,何不束手就擒,你一個弱女子,又是流亡異國,我也不想為難於你,只要你說出幕後主使和接應手段,我就放你離去如何?」

    金芝無力地抬起頭,用高麗語道:「殿下受秋公子師門大恩,將我和崔老轉贈也是無奈之舉,大人乃是中原貴胄,豁達海量,冤有頭,債有主,請你不要怪罪六殿下,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主張。」說罷,少女的嘴角滲出烏黑的鮮血,嬌軀一陣抽搐,軟軟地倒在地上,香消玉隕。

    我沉默了片刻,道:「小順子,你帶著半數侍衛出去追捕秋玉飛,兩個時辰後回來。」

    小順子皺皺眉,他自然知道我實際上是要他去做什麼,可是若是放下江哲一人在此,他心中實在不放心,正在猶豫之際,一聲清朗的佛號傳來道:「阿彌托佛,李檀越盡可放心,老衲願代檀越保護江侯爺一段時間。」

    望著站在院門口的慈遠大師和他身後幾個神采奕奕的青年弟子,小順子心中一寬,慈遠大師武功在少林可以排到前十,這些青年弟子也都是少林的傑出弟子,有他們保護,短時間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事實上,如果他們早就在江哲身側,秋玉飛未必敢出手刺殺,都是江哲故意安排,不讓他們顯身,才有今日這場虛驚。

    望著小順子他們的背影,我心中暗道,既然秋玉飛已經成功脫身,那麼就要做戲做到十足,一定要讓秋玉飛帶回我準備好的毒餌,凌端、秋玉飛再加上沁州已經展開的殺局,不愁龍庭飛不入圈套。龍庭飛啊龍庭飛,羽翼折斷之後,腹心又受重創,不知道你是否還有那樣的勇氣對抗大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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