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年沒有怎麼見面,使得劉家輝的幾個孩子對他顯得有些陌生。為了拉近與自己骨肉之間的距離,劉家輝回到衡陽之後,除了白天正常到集總辦公之外,晚上謝絕了一切宴請和應酬,就連衡陽地方為28集團軍舉行的幾場慶功大會,他都讓周俊傑替他去的。
而他自己則專心的在安置在衡山腳下,28集團軍軍事禁區內的一棟別墅的家中陪伴妻兒。甚至連近在咫尺的,經過兩年恢復,已經略微恢復元氣的衡陽都沒有去過一次。
一直對劉家輝這個姑爺子有些害怕的岳父母在看到劉家輝對孩子的寵愛之後,才發現自己這個縱橫沙場的,一直以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的女婿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實際上劉家輝這個姑爺自結婚以後的表現,讓老兩口相當的滿意。不僅對他們的女兒好,對他們老兩口子也相當的尊重。只是兩個老人總是忘不了劉家輝在南昌公開處決那些兵痞和當地黑社會的事情,總是對劉家輝有些害怕。
不過劉家輝對於自己兩個現在已經大學畢業老婆提出的要求參加工作的要求卻有些遲疑。到不是他古板,不希望自己老婆拋頭露面,實際上,受後世影響,劉家輝還真的希望自己的兩個老婆多出去走走,與外人常接觸。否則他就不會同意兩個老婆回學校復讀了。
要知道他這兩個老婆長的可是相當地漂亮,雖然不能說傾國傾城。但也若眼的緊。現在的人雖然沒有後世那麼開放,但還是有人可不管她們已經結婚,丈夫還是一員抗日名將,照追不誤。即便是劉家輝安排的保護家人的那一個衛士排,也不能讓他們望而卻步。
不過劉家輝不希望自己地兩個老婆出去工作。擔心的並不是這個。他的這兩個老婆古典的緊,一顆心又都放在劉家輝地身上,玩不出那種紅杏出牆的遊戲。只是他有些擔心日本人對他無可奈何,會轉向對他的家人下手。日本人可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的出來的。
但是沒有經受住兩個老婆的纏人功夫的劉家輝,在思量再三之後,還是最終同意兩個老婆去28集團軍遺屬子弟學校擔任教師。這個學校就設置在集團軍總部附近,旁邊就是特務團的駐地,相對安全一些。
劉家輝相對的清閒地日子只過到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28集團軍召開了自緬甸會戰以來第一次團以上軍官會議。會議上,劉家輝宣佈了28集團軍部隊內部人事變動和武器裝備調整計劃。
先宣佈的是對緬甸會戰後期,違抗上級命令,擅自追擊日軍的張恩華和思誠的處理決定。本來以為一直沒有受到處理,逃過一劫的張恩華沒有想到。弄了半天在這裡等著他。
不過處理的結果到是有些出乎張恩華的意料,只是給了他一個記大過的處罰。這個處罰對臉皮極厚的張恩華來說,等於沒有一樣。而那個跟班小弟聶思誠更是只受到了一個警告地處理。
這個處理結果是劉家輝聽從許洪亮勸告之後思慮再三的結果。之所以對於兩個人的處理比較輕,一是兩個人的雖然是違抗了命令,擅自發起追擊,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並使得全軍提前拿下了仰光,收復緬甸全境。
第二點恐怕就是與他和張恩華的關係有關了。作為28集團軍的兩個軍長之一的張恩華是他的鐵桿嫡系。如果處理重了,會引起軍心不穩定。所以劉家輝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給一個記大過地處理。
不過看到張恩華有些滿不在乎的樣子之後,劉家輝對他。也是對所有在坐的軍師長們警告道:如果在有下次,無論是誰,一律就地免職,絕不客氣。尤其是你張恩華,回去給我寫一篇檢討書,至少要三千字以上,寫不深刻,重寫。」
道這裡,劉家輝似乎又想起什麼道:「檢討書。要你自己寫,不允許讓你老婆或是你手下的參謀代筆。如果我要是發現你讓人代筆,你就給我把軍長職務交出來,滾去農場養豬。」
剛剛還有些自鳴得意,在下面偷著樂的張恩華在聽到對他的最後一條處罰,讓他寫檢討書地時候。下巴半天都沒有合上。半天才反應過來。嘴上不敢反駁,但是在心中哀叫不已。
他半天也沒有搞明白。他這個自小結拜地大哥,現在他的頂頭上司,怎麼會想起來像處罰小孩子一樣,讓他寫什麼檢討書,他好賴是堂堂地一個少將軍長,現在也是當爹的人了,居然讓他寫什麼檢討書,這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不過出於對劉家輝的畏懼,儘管感覺寫檢討書丟面子,但是努了半天的嘴,張恩華還是沒有敢爭辯。
劉家輝公佈完處罰決定之後,看都沒有看猶如怨婦一般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的張恩華,示意由許洪亮公佈對人員調整名單和武器調整方案。
許洪亮掃了一下在坐的28集團軍團職以上軍官,拿起自己面前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方案道:「鑒於部隊目前情況,集總決定對人員做以下調整。擬報暫1軍軍長高海寬為集團軍副總司令,協助劉家輝主管作戰。擬報原集團軍副參謀長周俊傑任集團軍副總司令,主管28集團軍所有後勤事物。」「擬報暫16軍副軍長關健接任暫16軍軍長。擬報集團軍副參謀長馬馳任暫16軍副軍長兼預備90師師長。擬報暫10師師長鄭斌任11軍副軍長,擬報201師參謀長商子旋出任新編入我集團軍的暫70師師長。擬報預備9師副師長馮東任暫10師師長。擬報新77師參謀長何鳴調任集團軍副參謀長。」
念完人員調動名單之後,許洪亮道:」今天地會議結束之後。調動的各位立即進行交接,明天中午之前到新任所報道。先行代理,等軍委會批復之後,在正式上任。」
到這裡,劉家輝打斷了許洪亮的話。對著新上任暫70師師長商子旋道:「商師長,你的暫70師在除了連排級軍官之外,幾乎是一片空白。不過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暫70師必須初步形成戰鬥力。至於人員。全集團軍六個師隨便你挑。我不問過程,只要結果。三個月之後,是對你地考驗,能不能交出一張滿意的答卷,就看你自己怎麼去做了。」
實際上這個暫70師,劉家輝本來是打算交給馬馳,準備調商子旋任暫10師師長,馮東進集總任副參謀長。高海寬在晉陞集團軍副總司令之後,繼續兼任暫16軍副軍長,關健繼續擔任暫16軍軍長兼任預備90師師長。關健的能力始終有些不放
不過在和許洪亮商量之後,劉家輝決定還是聽從許洪亮的建議,關健地能力雖然差一點,但是能聽進去不同意見。而馬馳的指揮水平很高,將馬馳調過去,正好可以彌補關健的不足,有了馬弛的協助應該可以放心。
而高海寬,許洪亮認為他既然已經任集團軍副總司令,就不宜在兼任暫16軍軍長。不應該將他局限於一個軍之內。在緬甸會戰中,高海寬雖然沒有名義,但是已經實際上擔任了劉家輝副手,並且在數次獨擋一面的戰鬥中,均出色的完成了戰鬥任務。
這個人給他一個廣闊的舞台,他會發揮的更加出色。而再8集團軍現有的戰時指揮體制之下,高海寬不宜在兼任軍長。那樣多少會限制到他的能力發揮。至於馮東是一個比較全面地人才,放到集總有些可惜了,讓他擔任師長更恰當。劉家輝聽取了許洪亮的意見之後。經過商議便拿出了現在公佈的這個方案。
對於劉家輝打斷自己的話,許洪亮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雖然不能已經心靈相通的,但是也沒有差到那裡去。劉家輝的話說完之後,許洪亮公佈了武器調整方案。在這個方案之中對營以下武器沒有做大規模的調整,重點放在了目前各師炮兵的調整。
28集團軍經過緬甸會戰之後。各師原有的炮兵營基本上都擴編成為了炮兵團。但各師地炮兵裝備卻參差不齊。裝備相對比較混亂,英制、美制以及繳獲的日制火炮成混編狀態。火炮的型號不同。不僅影響了炮兵的使用,更加重了後勤的負擔。
經過這次調整之後,28集團軍各師的炮兵團將編為三營制的團,每團下轄兩個美制山炮營和一個日制野炮營,共計36門山野炮。至於原來裝備英制25磅榴彈炮和蘇制76毫米野炮以及德制博福斯山炮,將組建為兩個軍屬野炮團。
其中11軍的炮兵團裝備的是25磅英制榴彈炮,而暫16軍地炮兵團是由蘇制野炮和德制博福斯山炮構成。至於那36門美式105榴彈炮,除了抽調出24門,給每個軍組建一個重炮營之外,其於的12門則與集總原來裝備的日式重炮,以及圍殲日軍近衛師團時繳獲的那7門96式150毫米榴彈炮重新組建集團軍直屬重炮團。
原來各師裝備的日式山炮,其中已經達到報廢標準的,立即全部報廢,一門也不留。在其餘比較新,還有使用價值地火炮中抽調94式山炮24門,與12門美制75毫米山炮組建新70師師屬炮兵團。剩餘地組建一個擁有28門野山炮的炮兵教導團。
至於團級在原有地82迫擊炮連的基礎上,每團增加一門82毫米迫擊炮,以使團屬迫擊炮的數量達到九門。戰防炮連增加到八門。同時增加一個火焰噴射器連。每個營增加一個火箭筒排,裝備9支火箭筒。
在武器調整的同時,劉家輝還給每個師增加了一個搜索營地編製。每個營由兩個機械化連,一個摩托連組成。共計裝備了二十輛卡車,十輛中吉普,五輛輕吉普和三十輛摩托車。為了這些摩托車,劉家輝可和那位美國中將打了好長時間的嘴巴官司。才弄到手。
同時在集團軍現在編製已經達到了上千輛汽車團中抽調出800輛給兩個軍各組建了一個擁有400輛汽車的汽車營,以給兩個軍各師下轄的規模巨大的炮兵運炮彈和給養。劉家輝將從泰國軍隊手中繳獲地武器還了回去,但是在泰國作戰中繳獲的數量巨大的汽車卻是一輛也沒有還。
不僅從泰軍手中繳獲汽車一輛沒有還,在臨撤離泰國的時候。劉家輝還命令將泰國佔領區,特別是曼谷地無論是公有還是私用的汽車,特別是卡車,全部洗劫一空。連一個輪胎都沒有剩下,一點零件也沒有給泰國人剩下,就連美國人剛剛運抵曼谷的,援助給泰國臨時政府的一百輛卡車也被劉家輝一句徵用之後,據為己有。
經過這麼一弄。在加上從日軍手中繳獲的以及美軍援助的,劉家輝給28集團軍弄了一個超大編製的汽車團。當然繳獲的和從泰國人徵集來的汽車,劉家輝也是經過挑選的。將磨損嚴重地。行將報廢的一百多輛卡車,又交還給了泰國政府,以堵上人家的嘴。看著自己嶄新的那一百輛美制道奇卡車換回來一堆廢鐵,無力討要的泰國政府也只能嚥下這口氣,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劉家輝這麼干也是逼不得已,現在裝備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的28集團軍戰鬥力是成倍向上翻了,但是對後勤的依賴性也同比增長。要餵飽這麼多槍口和炮口,在國內別說汽車。就是汽車配件也無法生產,美援數量又總是不足的情況之下,劉家輝也只能不擇手段了。好在有蘇聯人在二戰結束時候,在中國東北的所作所為做榜樣,劉家輝地這個逆產,徵集的也心安理得。
按照這個方案整編完畢,特邊是經過炮兵的調整之後,28集團軍各師在火力上已經足能與日軍一個三單位的師團對抗。唯一讓劉家輝有些不滿意的是,在回國之後。他從第5軍手中騙來的那個戰車團被軍委會索要回去了,只給劉家輝留下了英國人拋棄在緬甸的,被日本人運回曼德勒之後,又被劉家輝繳獲的十六輛破舊的輪式裝甲偵察車。站而那些同樣被英軍拋棄地,但是成色比較新的美制半履帶裝甲車則一輛也沒有留。不僅如此劉家輝還外搭上了不少自己繳獲的日軍坦克。
要知道英軍在緬甸可是有整整一個裝甲旅,而英國人在逃跑的時候將這些裝備全都扔掉了。28集團軍在曼德勒繳獲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大部分都還扔在欽敦江東岸。直到被第5集團軍拖回國,這些裝備在加上遠征軍臨出國的留在國內地那些蘇制坦克。足夠中國軍隊組建一個輕裝師了,就是坦克地型號多了一些,雖說複雜是複雜了一些,但是總比沒有強。
同樣的道理,軍委會留給劉家輝地雖然破爛了一些,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劉家輝在將這十六輛裝甲偵察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修好之後,與以及被遠征軍在撤退途中拋棄,日本人沒有看的上的,在撤回國的時候又被劉家輝順手撿回來的,八輛只有兩挺8毫米機槍的意大利製造的輕型坦克和六輛蘇制BA裝甲車,再加上二十輛三輪和十輛兩輪美制摩托車和十輛美制中型吉普車一起組建了28集團軍直屬裝甲偵察營。當然這些車輛都被劉家輝花重金聘請了幾個美國技術軍官進行了改造,將那些意大利製造的坦克上的兩挺8毫米機槍更換為兩挺德制MG13式輕機槍。將英制裝甲車上的兩挺水冷式7、7機槍更換為一挺法制13毫米高射機槍。
經過連續兩個月的奮戰,到這次作戰會議召開之前,劉家輝手裡總算有了一點七拼八湊的裝甲力量,雖然其中能稱得上坦克的只有那八輛在軍事強國中,只算的上裝甲車的意大利坦克,但是總算是有了。
在公佈完武器調整方案之後,回到衡陽。28集團軍召開的第一次軍事會議到這裡也就基本落幕了,參加會議地各位軍師長們除了張恩華之外,基本上都是心滿意足。特別是那個武器調整方案更是讓他們覺得滿載而歸。
唯一感覺到心理不平衡的只有張恩華,不僅要寫一封長達三千字的檢討,還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一起當上軍長的高海寬高昇集團軍副總司令。以後地稱呼也要由高兄弟變成高副座。讓他心底無比的沮喪。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論私,自己跟劉家輝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同兄弟。論公。自己跟劉家輝的時間也比那個高海寬長地多,算得上最鐵桿的嫡系。而且戰功也並不比那個高海寬小,怎麼自己這個老大,結拜大哥在挑選副手的時候,會將這個位置讓給了高海寬,而不是自己。
自從劉家輝在緬甸會戰期間被正式任命位28集團軍總司令之後,28集團軍提升一個副總司令是勢在必行,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在28集團軍內部有資格競爭的人也就現在28集團軍的兩個軍長,張恩華和高海寬。而張恩華一直認為,無論從那一方面來講。自己都應該是這個集團軍副總司令的最佳人選。
自以為自己這個副總司令是扳上釘丁的張恩華卻卻萬萬沒有想到,結果出來之後,劉家輝居然會選擇高海寬而不提自己。張恩華在人事調整公佈完之後,越想心裡越不平衡,就連後邊的武器調整方案都沒有聽進去。
張恩華認為高海寬之所以能坐上集團軍副總司令的職務,就是因為他在緬甸會戰地時候一直在一線指揮,而自己卻一直擔任臘戍的防務,基本上沒有撈到什麼仗打,特別是在最出彩的中後期作戰。自己卻一直在做壁上觀,基本上連一次戰鬥都沒有參加,這才讓高海寬槍了先手。而安排這一切卻是自己那個好大哥劉家輝。這讓張恩華在心裡對劉家輝有不少的怨言。
早在安排人事變動的時候,劉家輝就已經預料到張恩華會對自己產生隔閡,而在開會的時候,劉家輝看出張恩華在聽完人事變動後,心裡的不痛快。在軍事會議一結束之後,劉家輝就不顧張恩華的強行抗議,將張恩華帶到自己家中。有洪升一出手。無論不想去的張恩華再怎麼抗議,也無濟於事。
回到劉家輝地家之後,洪升將被他弄的腰酸背痛的張恩華扔在劉家輝書房上的沙發上,向劉家輝敬個禮之後,帶上門出去了。
在洪升出去之前,劉家輝吩咐讓他告訴集總食堂弄幾個浙菜。送過來。告訴兩位夫人。將她們從貴州帶回來的茅台,拿出兩瓶來。在派人去一趟張軍長家裡。將他的夫人請過來,就說他說的今天,要和張軍長兩家人一起聚聚。
劉家輝的家裡一直是從小照顧她兩位老婆的那位保姆做飯,這個江西籍地保姆不會做浙江菜。集總的食堂裡到是有一位,軍事水平糊塗的一塌到底,但是卻燒的一手好浙江菜的浙江籍的士兵。
因為劉家輝現在地籍貫是浙江,所以周俊傑將這個因為軍事訓練屢屢不合格,應該說就從來沒有合格過地,被部隊一腳踢出來,要遣散的士兵調到了集總食堂做飯。當然這個人並不是劉家輝地專職廚師,劉家輝還沒有那麼擺譜。平日裡只要他在食堂吃飯,基本上是食堂做什麼,他就吃什麼,並沒有什麼特殊照顧。最多給他加上兩個雞蛋,還是要另外收錢的。
這個為了照顧他飲食習慣,只個專門被周俊傑調過來的廚師,基本上很少有時間專門燒菜給劉家輝吃。只有少數,例如劉家輝的家人來的時候,才有機會露上一手。不過這些菜,按照28集團軍的規定是要按照市價多付錢的。
28集團軍在這方面要求的很嚴,按照28集團軍的規定,在不作戰的時候,無論成沒有成家,所有軍官吃飯,每個月都要從薪水中扣出一部分伙食費。到月底多的在退回去,不足的由部隊擔負。
軍官家屬來隊,還需要單獨交納伙食費。包括劉家輝在內沒有人例外。不過基於物價上漲過快的因素。為了不影響軍官地家庭生活,28集團軍儘管伙食標準從來沒有變過,但是軍官所需交納的伙食費卻從來沒有上漲過。
這個士兵燒的浙江菜在28集團軍很有名氣。今天晚上劉家輝宴請張恩華,由於兩個人都是浙江人的原因,加上張恩華對浙江菜比較喜好。所以劉家輝就派洪升通知食堂,弄幾個浙江菜過來。
吩咐完之後,看著點頭出去關好門的洪升,劉家輝轉過頭來。親手給張恩華倒上一杯茶道:「怎麼,心裡不舒坦吧。」說完劉家輝指了指自己地心口。
張恩華聽完劉家輝的話,搖搖頭道:「總座,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我的戰功和能力並不比他差,按照跟你的時間來說,我也比他要長地多,有那點我比不上他?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拜把子兄弟,28集團軍中我才是你的第一嫡系。為什麼選他不選我?我是想不通。」
劉家輝沒有發火,笑了笑:「在家裡,又沒有外人。你還是稱呼我為大哥或是老大吧。這裡就咱們哥倆,說話不用那麼拘束。還是這樣稱呼比較放鬆一些。」
到這裡劉家輝頓了一下,道:「就衝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本身就比不上高海寬。什麼叫第一嫡系,別人當這個集團軍司令我管不到,但是只要我在位一天,我的部隊中就不允許出現拉幫結伙的現象。我為什麼一直在不斷的調整部隊,甚至在短時間內削弱戰鬥力都再所不惜,不就是為了杜絕部隊中出現的派系現象。這些所謂的派系。讓國軍吃夠了苦頭。你怎麼就沒有記性。」
「你是我從小一直玩到大的兄弟沒有錯,在南京突圍之前,甚至早在中央軍校讀書地時候,你就一直在跟著我。你的能力,你的為人,我能不清楚?也就是你張恩華,好是換了別人,就憑你剛剛的那些話,我非撤消他職務不可。」
「別人對部隊講究個親疏有別。分個三六九等我管不到,但是在我的部隊之中,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什麼先跟我,後跟我的,只要他賣力打鬼子就都是我劉家輝的嫡系。」
完這幾句話之後,劉家輝看了看張恩華的表情繼續道:「你的能力比不比高海寬差。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恐怕在說。在緬甸會戰地時候,你將我放在臘戍一線。才讓你沒有表現機會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將你放在臘戍一線?」
「因為臘戍一線是我軍整個退路上的要點,如果臘戍有失,我軍的撤退路線將有被日軍切斷的危險。守住臘戍,可以保住我軍在戰局發生不利的情況之下,順利的撤退回國。」張恩華老實的說到。
「看來你也明白,我為什麼將你派去臘戍,並將你的老部隊派去擔任防務,就是為了保證全軍有一個安全的退路。遠征軍丟掉臘戍之後,差一點沒有被日軍逼進原始森林。你想一想,數萬大軍在雨季在沒有後勤補給,甚至連路都沒有地的情況之下穿越幾百里遠的原始雨林會是一個什麼結果這總不用我說吧。」
「所以,我才給了你一個即輕易可以立功,又不用太辛苦的機會。不管日軍有沒有進攻臘戍,只要你能守的住就是大功一件。在緬甸作戰落幕的時候,我又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去迂迴日軍主力已經被牽制住,並沒有多少警衛部隊地彬馬那,就是希望你能在立一大功,可你做了些什麼?」
「拿下彬馬那之後,不經請示擅自南下,任憑集總怎麼呼叫就是不回應?你知道不知道,我下了多大地決心才只給你一個記過的處分,要是換了別人撤職都是輕地。你說在這種情況之下,我怎麼提拔你?」
「在戰局有利的情況之下,先斬後奏不是不可以的。可你在展開之後,連最基本的請示都沒有。如果不是我擔心你出現什麼意外,提前趕到彬馬那。我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你已經南下了。先不說我為你擔了多少的心,你自己說這麼做對不對。你別忘了。你是軍人,不是老百姓。就憑這一點,撤你的職都不過分。」
道這裡劉家輝苦笑了一聲道:「我嘴上說是用人不分親疏遠近,實際上到底有沒有我自己知道。當初在11軍擴編為28集團軍地時候,你和高海寬都是從師長提拔起來的。你雖然幹了一段時間的副軍長。但是我基本上沒有問過11軍的事情。除了那個軍長的名義,在那段時間裡,你就已經是實際上地11軍軍長了,只是沒有正名而已。」
「而且當初在兩個軍的部隊編成方面。我也費勁心思,將新77師你的老部隊劃到了11軍建制內。高海寬原來帶領的202師也劃到了你地11軍建制內。高海寬的暫16軍中沒有一個他原來的老部下,你的11軍一樣嗎?」
「有人說我這一手是提防高海寬,實際上我心裡清楚,提防他是一方面,但是還不是考慮到用這些戰鬥力比較強的老部隊給你保駕護航嗎?就是在提拔新7師師長的時候,也考慮到你的意見。換了高海寬,他有這個推薦自己部下的機會嗎?」
「我這次提拔高海寬擔任集團軍副總司令,而沒有動你,一方面固然是高海寬的能力的確比你強。也比你更適合擔任這個職務。另外一方面外邊也是做給外人看地,是告訴別人,我劉家輝用人不分遠近,唯才適用,誰的能力強誰就上。同時也是為了安重慶的心。」
「當然還還有我心裡一部分原因,實際上,我還是希望能由你替我牢牢的控制住11軍,這支我的起家部隊。11軍的軍長除了你,交給別人我能放心?集團軍副總司令不兼任軍長。如果將你提拔起來,那誰擔任11軍軍長?我將11軍交給誰,能讓我比你更放心?」
道這裡,劉家輝瞪了剛要說話的張恩華一眼道:「怎麼?我說高海寬的能力優於你,你不服氣?你跟我說良心話,在緬甸會戰的時候,高海寬指揮地那幾場戰鬥,換了你去打,也許你能打的勝。但是你能打的那麼精彩?」
「你適合做將,去衝鋒陷陣。做帥,統帥一方面戰局,你沒有那個能力。以你的能力當一個軍長也就到頭了。你沒有那麼高的水平,非去佔據一個你沒有能力去擔任的職務,將來倒霉的不僅僅是你。還有部隊。還有中國的抗戰大業。」
完這幾句話之後,劉家輝扔出來一個讓張恩華目瞪口呆的消息:「不僅現在我將高海寬提拔為副總司令。即便是將來2集團軍這支部隊,我也準備都交給高海寬。」
「總座,不、不、大哥,不、老大,這怎麼行。28集團軍是你一手創立起來地,你怎麼能這樣隨便的交給別人?老大,我知道我錯了,我不在爭了還不行嗎?您就別嚇唬我了。」張恩華被劉家輝這個消息弄的都有些口不則言了。
劉家輝沒有搭理張恩華的話,走到窗戶前,看著正在院子裡玩耍的自己幾個孩子,半晌才道:恩華,你說,如今日軍已經直接與美軍交鋒,日軍與美軍誰的勝算大一些。特別是去年美日兩國在中途島地那場海戰結束之後,如果美軍能取得這場戰爭地最終勝利,日軍還能維持多長時間?」
「中途島海戰對於美國人來說,只不過是遏止住日軍的進攻勢頭,對全局影響不大。海軍那套玩意我不太懂,但是我感覺日軍雖然在中途島一戰,損失慘重,丟了四艘什麼,什麼軍艦,但是以日本相對雄厚地國力來說,在堅持五年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張恩華撓撓頭,吭哧了半晌才道。他對太平洋上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他關心的只是什麼時候中國人才能將國內的小鬼子趕出去。
聽完張恩華的回答,劉家輝笑著搖了搖頭道:「是航空母艦。日軍在中途島一戰,損失了赤城、加賀、蒼龍、飛龍等4艘航空母艦,1艘重巡洋艦,33架飛機,3500人陣亡。而美國人只損失了一艘航空母艦、1艘驅逐艦和147架飛機,307人陣亡。日本海軍的聯合艦隊是他們經過幾十年苦心經營才積攢下來的。以他們地工業水平和經濟實力,日本人損失的軍艦很難在短時間內獲得補充。但是美國人不同,他們有強大的實力和工業製造能力,他們的軍艦沉沒一艘,他們可以迅速的補充十艘。」」日美兩國作戰,唱主角地是海軍。而按照日美兩國海戰的形式來看。兩國海戰中唱主角的就是這個航空母艦。日本是打掉一艘。少一艘。而美國人那,卻可以快速的進行補充。兩國地實際實力此消彼長,沒有強大的工業製造力,原料主要是依靠進口的日本人就是拖也會被美國人拖死。」
「對日本人來說。損失最大的不是那幾艘軍艦,而是那幾百名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和3700名訓練有素的艦員。這麼大的人員損失,這對於一慣實行精兵政策的日軍來說,這個損失是無法彌補的。軍艦沒有了可以在造,但是這訓練有素的飛行員和艦員可不是那麼好彌補地。中途島海戰可以說是太平洋戰爭的轉折點。」
「也許你會說,一場海戰的勝負決定不了什麼?就像咱們打了這麼多次勝仗,卻依然沒有將日本人趕出中國一樣。但是你有沒有從整體來看待這場戰鬥?」
劉家輝看著張恩華搖頭,知道這個傢伙有些不學無術,集總下發的關於太平洋戰局的形勢分析概要,這個傢伙肯定是一眼也沒有看。為了讓他徹底的明白。劉家輝無奈的只能繼續講下去。
「日本人的手伸的太長了,自己招惹地敵人也太多了,就那麼一點實力,還要北防蘇聯,中間與中國作戰,南邊還要與美國人在太平洋上爭雄。除了中國以外,他的其他對手的國力無一不是遠遠的高於他。」
「與幾個大國同時對抗,日本人堅持不了幾年。就是蘇聯人那裡,如果不是現在無暇東顧。恐怕也會參與上一腳,老毛子的瑕疵必報是有了名的,趁火打劫也是有名的。以斯大林的為人,此時不去找日本人的麻煩就怪了。」
「現在日本人地實力雖然尚在,但是他們的這些實力與美國人相比較,就差的太多了。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美國人恐怕現在已經著手準備反擊了。一旦美國人全線反擊,等待日本人的恐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兩國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即便是美國人將主要的精力放在歐洲戰場上。日本人也不是美國人地對手。我估計日本人最多也就還能在堅持三年。去年年底才結束地瓜島作戰,就是日本人將來的結局。」
道這裡劉家輝轉過身對著張恩華,指著窗戶外邊地夕陽道:「日本人一貫以太陽代表自己,而太陽最絢的時候就是夕陽。而夕陽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日落。」
「如果說日本人去年的攻勢就是他們軍事上最絢爛的夕陽的話,那麼夕陽過後。就意味著落日的開始。同樣日本人達到他們勝利頂端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開始在走下坡路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就是這個意思。他的胃口張的太大。最終的結果就是把自己給撐死。瓜島的慘敗,也就意味著日軍日落的開始。」
「恩華,你有沒有考慮到抗戰結束之後,你能幹些什麼?」說到這裡,劉家輝的話鋒一轉。張恩華聽到劉家輝如此問,有些疑慮的道:我還能幹什麼,除了帶兵打仗,我什麼也不會,自然還是帶兵了。總不會等抗戰勝利以後,國民政府就不需要軍隊了吧。我自然還是在你手下帶兵了。」
「不,抗戰之後,你不會在帶兵。我這個做大哥的不會在帶兵,你這個做小弟的更加不會在帶兵。我已經用你的名義在加拿大買下了一大片農場和礦山,等抗戰一結束,你和我一起出國。我已經給你和許參謀長準備好退路,只要你不過於敗家,我可以保證你在海外過上一個富家翁的生活。」劉家輝給了張恩華一個重磅炸彈。
還沒有等張恩華清醒過來,劉家輝又道:「本來這些我是準備等抗戰勝利,我們辭職完事在和你說的。但是我考慮一下,我還是決定將我的想法早一些告訴你地為好。」
「這。這,老大您這麼做,是不是早點。別說現在距離抗戰勝利還遙遙無期,就是真的像您所說的,到時候。您真的捨得你親手創建的這支軍隊?我們是軍人出身,您讓我去當農場主,這是不是有些?」從劉家輝話裡面清醒過來地張恩華磕磕巴巴的道。
「你說,抗戰結束之後。國民政府的第一件事情是幹什麼?」劉家輝沒有回答張恩華的話,反問道。「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發展經濟,恢復民生。戰爭打了這麼多年,一切都是百廢待興,除了恢復經濟,還能做什麼。」張恩華想也沒有想地回答道。
劉家輝聽完張恩華的回答,劉家輝搖搖頭:「幼稚。我告訴你外戰結束之後,恐怕接下來會是內戰。抗戰結束之後,國民政府和最高當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剿共。等待中國的將會是一場空前的的內戰。國共雙方現在之所以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和聯合是因為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強大對手。當這個對手不存在之後,兩方面的和諧和聯合也就不存在了。」
道這裡劉家輝長歎了一口氣道:「這場內戰的最終結局,無論是國民政府勝利也好,還是中共勝利也好,都與我們無關,我不想手上沾染上自己同胞地鮮血,也不希望我的弟兄手上沾染上自己同胞的鮮血。我們參與進去,除了讓戰爭變的更慘烈之外,改變不了什麼。」
我已經做好準備。等抗戰一結束就向軍委會辭職。你是一個直腸子的人,也是一個純粹的軍人。如果你要在世界上任何一支軍隊中,我都不會為你擔心。但是在國軍這個講究,當軍人首先要學會當政客的軍隊中,我走了,你自己留下實在讓我不放心。「
「當然,這也要你自願。如果你到時候,實在不想離開軍隊,我也不會勉強你。加拿大的那些農場和礦山。我還是會給你保留的。今天我和你說地這些話你要記在心裡,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包括你的老婆。」
「現在時間還早著,我們談論這個問題也早了些。我剛才說過,這些本來我想等抗戰勝利之後在跟你說的。」劉家輝說道這裡不是很自然的笑了笑:「話題扯遠了,我的這些話。你記住就是了。」
「你是願意做一個空頭副司令。還是願意做一個實權的軍長,你自己想一想吧。如果你實在想當這個副司令。就把1軍交出來。我可以上報軍委會提升你為副司令。滿足你的願望。反正國軍一個集團軍可以有幾個副司令的。不多你一個。」劉家輝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多了,至於張恩華最後怎麼想地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28集團軍在戰時是以師為作戰單位,並不像其他中國軍隊那樣是以軍為基本作戰單位。軍一級更多的是在日常擔任管理職責,在戰時並不直接指揮部隊。
實際上28集團軍成立至今的幾次大戰,28集團軍下屬的這兩個軍長,指揮的都不一定是自己地下屬部隊。而是在作戰地時候,根據作戰形式和需要,臨時搭配使用。這一點劉家輝到是有點超前,至於兩個軍長,張恩華和高海寬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基於這種情況,這個集團軍副總司令,實際上說白了,在平常不作戰的時候他地職權並沒有比軍長大多少,所不同的只是職務的名稱而已。而在戰時,權利也並沒有比一個軍長大到那裡去。
因為他們指揮的部隊幾乎同樣,並沒有多多少。只不過這個副總司令,有權利代表劉家輝處理一些事情,可以向兩個軍長下指示。但是這些是需要劉家輝點頭同意的,事先要得到劉輝的授權的。沒有劉家輝的點頭,這個副總司令無權作出任何決定。
實際上高海寬在緬甸會戰期間,就已經擔任了不掛名的副司令,除了新77師之外,28集團軍下屬各師他基本都指揮過,甚至還包括第5集團軍配屬過來的新38師和200師。28集團軍的副司令,並不像國軍其他絕大多數集團軍那樣,是因為下屬各部隊派系不同,設置出幾個有名無實的副司令,這些副司令除了自己的基本部隊之外,其餘的部隊壓根就別想指揮的動。
甚至在主要由雜牌軍組成的集團軍中,即便是總司令也不太可能指揮得動那些嫡系的副總司令和他們的部隊。中央軍無論是那個軍,只要是歸屬這類集團軍建制,那麼這個軍的軍長肯定會兼任副司令。而他們的那個雜牌出身的集團軍司令,也肯定是指揮不動他們。這已經成為時下中國軍隊一種惡習。
在28集團軍中,早在劉家輝當初決定提升一名副司令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這個負責作戰的副司令絕對不兼任軍長一職。以避免出現派系傾扎的現象。
劉家輝說完之後,張恩華也明白了自己老大的意思。張恩華沉默了一會道:「老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請你放心,至少在抗戰勝利之前,我一定替你好好的掌握好11軍。至於您說的抗戰結束後的事情,就等抗戰結束後再說。」
劉家輝聽完張恩華的保證點點頭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明白還是在敷衍我,但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明白。我們兩個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但是感情卻不次於親兄弟。不管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我都是你的大哥,一輩子的大哥。你的事情,我考慮的要比你多的多。也全面的多。」
到這裡,劉家輝拍了拍張恩華的肩膀道「好了不說,你老婆孩子也該到了,怎麼出去吃飯。今天咱們兄弟今天好好喝上一杯。你嫂子從貴州給我弄回來點茅台,你嘗嘗,絕對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