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許洪亮拚命的想要講的精彩些,不過這位中國戰區參謀長閣下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被牆外邊越來越密集的槍聲所吸引。隨著槍聲越來越近,這個美國老頭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
「劉,我要求你的指揮部必須立即轉移,這是命令。你不要因為你的該死的面子問題毀了這支部隊。我知道你們中國人有些時候是很要面子的,但是現在不要講究你們所謂面子的時候。你要知道指揮部是一支軍隊的大腦,如果大腦沒有了,那麼等待這支軍隊的結局除了滅亡之後,沒有其他的出路。劉,我要求你必須立即將你的指揮部轉移到安全地帶,這是我作為中國戰區參謀長對你下的命令,作為一名軍人,你必須服從你的上級,也就是我的命令。」當指揮部的大門外也響起槍聲的時候,這個美國老頭終於沉不住氣了,拿出自己中國戰區參謀長的身份直接給劉家輝下命令到。
看著地圖正在琢磨日軍55師團動向的劉家輝聽到他的話,鄒了鄒眉頭,搭理都懶的搭理他,只是給許洪亮示意,讓他去和這個已經官至中將,卻連一天的實戰經驗也沒有,戰鬥經驗等於白癡的傢伙解釋一下現在為什麼不能撤退的理由。
許洪亮也頭大的看著現在明顯顯得異常緊張的美國中將,無奈的道:「參謀長閣下,現在並不是轉移的好時機。我們地對手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如果我們現在脫離了工事齊全的現有陣地。在轉移中是很容易遭到伏擊的。再說現在曼西城內到處是槍聲,您知道那裡安全嗎?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所以目前我們還是留在原地不動為佳。再有從目前響起的幾種槍聲來看,英制和日制的步槍地槍聲雖然還在還擊。但是卻顯得異常凌亂,這說明敵軍已經被打亂。我們的警衛團並沒有裝備這兩種步槍,使用這兩種步槍只能是我們的敵人。從槍聲來判斷,這些敵軍估計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現在對我們指揮部的攻擊,最多算垂死掙扎而已。而且我們地指揮部中還有一個裝備精良的警衛連,所以我們現在並不需要轉移。」許洪亮的話音剛落,一發擲彈筒打出的榴彈落在指揮部的院子中,爆炸聲將這個美國老頭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弄的更加沒有血色。
許洪亮就著屋子內閃亮的馬燈燈光看著這個美國中將蒼白的臉色,心裡發出了一聲和劉家輝一樣的歎息。想到這里許洪亮也失去了給他講故事地興趣。他對給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當保姆沒有什麼興趣。失去了興趣的許洪亮將這個美國老頭丟給了齊家正之後,與劉家輝一起研究起來後續作戰計劃來了。兩個人甚至看都懶得看那個腿在微微顫抖,偏偏還要裝做一副滿不在乎高傲樣子的美國人。
接過許洪亮丟過來的這個相當燙手山芋的齊家正只能無奈的陪著這個心思明顯不在這裡,而是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指揮部外邊正在發生的戰鬥上的美國人。說實在地他對許洪亮丟過來的這個差事很討厭……在謬迪的那幾天他已經吃夠了這個神經相當敏感的美國老頭的苦頭。用他的話說,寧願拎著衝鋒鎗去與日軍肉搏也不願意與這個高傲倔強的美國老頭一起呆上一分鐘。
儘管滿心的不情願,但是齊家正還是無奈的接受了這種三陪業務。儘管這個業務讓他痛苦異常,但是誰讓他現在沒有人家許洪亮官大,按照軍隊之中對上級命令要嚴格執行地條例,他只能無條件的服從許洪亮這種極為不負責任的安排。至少在他看來許洪亮這個安排有禍水東移的目的。在鄙視了一眼以權壓人的許洪亮之後,他只能痛苦地接受這個任務。齊家正一邊生怕刺傷這個美國人高傲地自尊心的小心地措著詞陪著他東拉西扯,一邊暗自下著決心等外邊的戰鬥一結束馬上打報告去前線,最好明天早上就走。他是11軍參謀長。他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前線而不是在這個該死的小城市裡陪這個該死的美國老頭。
隨著天一點點的放亮,曼西城內的槍聲也從密集到零星,直到完全停止。聽著槍聲完全停寂下來,劉家輝伸了一個懶腰對許洪亮道:「看來林海容已經完成了對城內敵軍的肅清。」說道這裡喊來了司徒浩道:「你去找林團長,讓他抓緊時間審訊俘虜,一定要搞清楚這些什麼緬甸獨立軍是怎麼混進城裡的。類似事件絕對不允許再一次發生。」
司徒浩沒有去多大一會便和趕過來匯報的林海容一起回來了。一路看林海容一見劉家輝立正道:「總座,混進城的緬甸獨立軍連同城內配合他們的緬甸人一共兩千一百餘參與暴亂的人已經全部就殲。其中擊斃六百餘人,生俘一千二百多。剩餘的參與暴亂的本地人大多已經跑回了家,目前部隊正在組織搜捕。經過審訊參與其中的少數日軍和抓到了兩個緬甸獨立軍所謂的師長。現已經審查明白。這些人和武器在我們抵達之前就已經運進來隱藏好了。再加之咱們進城之後,除了進行宵禁和控制進出之外,並沒有進行嚴密的搜捕,所以一直沒有發現他們隱藏的這些武器。他們本來是要配合日軍北上奪取八莫的,只不過因為我們的出現,他們的計劃。只能終止。他們現在之所以行動是奔著那個渡邊正夫來的。屬於擅自行動。在您將渡邊正夫押進曼西不長時間,他們便得到了消息。他們中的一個擔任總顧問的56師團出身日軍少佐便擅自發起行動。希望能夠營救出他的師團長。」
「不過這只是他們的目地之一,他們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得知您已經從前線趕回之後。想要將您和那位美國中將一起幹掉,以挑撥中美兩國關係,破壞兩國聯盟。」
至於渡邊正夫被押送至曼西和您抵達曼西的消息是集總前移時留在曼西的一個司務長在平時上街買菜地時候,被他們用三十兩黃金和一個緬甸女人為代價收買之後洩露給他們的,這個司務長現在已經被我們抓捕歸案。請二位長官批示怎麼處理這些俘虜還有這個洩露機密的司務長。」
劉家輝想也沒有想的直接道:「那個被三十兩黃金加一個女人就收買地司務長審訊一下還有沒有同夥之後就地槍斃。俘虜中的日軍和緬甸獨立軍中連級以上軍官全部處決,剩餘的押去修理工事。」劉家輝在剛剛回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很少下命令處決某一個人。畢竟在後世那個時代之中,凡是都要講法律的。那怕是名義上的。他總覺得一個人的罪行應該經過法律審判,怎麼處罰應該由法律來判決,而不是由一個長官擅自去決定。在蕭濉河的時候,他還對高海寬擅自處決戰場上的逃兵表示了不滿。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了這麼多的死亡之後,他在帶兵習慣上早已經與這個時代接軌了。雖然對士兵地生命還是一如既往的珍惜,但是殺起該殺的人來卻再也沒有手軟過,殺伐現在是相當的果斷。
交代完處理意見之後,劉家輝道:「醫院怎麼樣?傷員和醫護人員沒有受到傷害吧?我們的傷亡怎麼樣?重不重?」
「醫院沒有什麼事情,除了一個膽子有些過大跑到陣地上看熱鬧的醫生被流彈擦了一下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傷。這些人即沒有經過什麼訓練也不講什麼戰術,打起衝鋒來一擁而上,一遇見阻擊就一窩風的撤回來。還沒有接近武器的有效射程便亂開槍,連土匪都不如。再加上他的僅有地一點精銳都放到了對我指揮部的圍攻之上了,醫院那裡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等我們的增援部隊一衝便放了羊。在援軍趕到之前他們打了半天也沒能突破醫院警衛排的阻擊,沒有給醫院造成什麼傷害。至於指揮部這裡也沒有比醫院那裡強多少,只不過這邊有不少擔任顧問的日軍官兵押陣,抵抗才頑強一些。經過一夜激戰,我軍陣亡十六名。重傷三十多,至於輕傷的不到五十人。這些傷亡大多數是損失在那些所謂的日軍顧問手中,而那些緬甸獨立軍的槍法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百無一中,除了一個士兵在追擊的時候扭傷了腳之外,沒有給我軍造成任何傷亡。我們此次共計繳獲英制步槍五百支,法制步槍三百四十多支,日制99式步槍二百多支。輕重機槍六十多挺,擲彈筒二十支。各種手槍三十多支。不過各種口徑地彈藥。因為這些緬甸人揮霍的實在太厲害,只繳獲不到萬餘發各種口徑子彈。」
劉家輝瞄了瞄在槍聲完全平息下來之後終於穩定下來的美國老頭,向著許洪亮搖搖頭,歎了口氣,演習場終歸是無法與戰場相比的。同樣表情的許洪亮看著他也搖了搖頭,兩個人相對無言。這個美國中將的表現實在讓他們失望之極。連最基本地沉穩都做不到。如何能做好一支大軍地統帥。
可惜這個美國中將讓他們失望的表現還不僅如此,曼西城內地槍聲剛剛沉寂下來不久。分別從高海寬、鄭斌和聶思誠處接二連三發來的三封電報,讓這個美國老頭剛剛閉上不長時間的嘴又開始刮噪上。一路看
對這個美國老頭的刮噪,對其已經失望透頂的劉家輝和許洪亮相當有默契的來了一個充耳不聞。劉家輝拿著鄭斌的電報對著許洪亮道:「現在終於搞清楚這個竹內寬的真實用意了。他以泰國和緬甸軍隊吸引我軍注意力,自己帶領55師團主力並配屬一個重炮大隊從南線迂迴,而從曼德勒出發的戰車14聯隊配屬33師團一個全部改為車運的步兵聯隊從北翼迂迴包抄我軍。想要一口將我軍這三個師吃掉或是擊潰在抹谷至莫洛之間。從各部上報的情況來看,飯田詳二郎這次的決心很大,不僅將55師團和戰車14聯隊全部派了出來。還從18師團中抽調了一個支隊,對臘戍發起進攻,以牽制我軍兵力和策應北線日軍行動。恐怕隨著戰局地變化,飯田還會繼續抽調18師團東進。」
「飯田的這一手很毒呀,如果不是暫10師受命從密松向日軍身後迂迴。與這個日軍迂迴支隊遭遇,恐怕高海寬還真的著了他們的道。高海寬請示先解決抹谷一線的這三部分日軍中地那一部分。從目前情況來三部日軍最弱的是正面的緬甸和泰國的僕從軍,而兵力方面最強是竹內寬率領地55師團主力,但威脅最大的卻是這個戰車14聯隊。沒有想到一貫習慣將戰車分散使用的日軍也學會了將戰車集中起來使用。這個戰車14聯隊如果突破暫10師的防禦。即可以向南直插莫洛和抹谷之間,切斷我三個師之間的聯繫,也可以直接長驅直入殺至曼西一線,並威脅八莫直至密支那。以吸引抹谷一線的我軍後撤,給55師團創造戰機。」
「從鄭斌上報的觀察到日軍迂迴所使用的戰車數量上來看,日軍這次幾乎將戰車14聯隊所有兵力都用於密松一線。只要打垮這個戰車14聯隊,日軍在緬甸就基本上喪失了所有的裝甲力量,對我軍以後的行動和以後地戰局將有很大的幫助。而且日軍在整個東南亞不過兩個戰車聯隊,即便他要從本土和中國派遣軍中或是關東軍中調集增援,也是需要時間的。我的意思是咱們這次的總體戰術是先北後南。先難後易。先集中高海寬所部的三個師趁18師團主力還在西線,33師團主力正接替55師團與我遠征軍在甘高山一線對峙的機會,先解決掉這個55師團和第1戰車聯隊。同時在滇緬邊境的201和202師兩個師除留下一個師繼續圍剿阪口支隊殘部之外,抽調出一個師加入莫洛一線。阪口支隊在202師的圍攻之下本身就已經有些自身難保,咱們當初將201師調過去,只是為了加快解決戰鬥地速度,以便早日將202師騰出來,現在看日軍已經開始東進,201師還是抽調回來加強至於抹谷至莫落一線的好。」「至於聶思誠那裡。我想以他們一個師的兵力,阻擊日軍一個不過一個加強聯隊兵力的一個支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怕把這個55師團嚇跑,只要新77師一個師的兵力就能將臘戍那裡的那個不過一個加強聯隊的日軍吃掉。」
許洪亮看著接連收到的這三份電報,苦笑道:「還真讓您猜準了,日軍果然在北線動手的時候,在南線也派出了迂迴兵力。如果真地將新77師北調,現在咱們整個南線就全部暴露在日軍的槍口之下。弄不好咱們要重蹈遠征軍的覆轍。不過現在日軍除了將33師團的兩個聯隊留在緬北監視遠征軍動向,18師團主力留在緬西繼續追擊向印度撤退的英軍之外,可以說飯田詳二郎中將將手頭上所有可以投入的兵力全部投到了咱們這裡。咱們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地感覺。」
到這里許洪亮盯著地圖道:「目前駐緬甸地英軍除了在密支那被咱們繳械的那一部分之外。其餘地部隊已經全部退回了印度境內,依靠欽敦江固守,而以面前印度的英軍實力,在獲得大量的補充之前基本沒有可能反攻緬甸。這樣一來18師團整個就騰出手來,我想騰出手來的日軍18師團的主力很快就會調頭。日軍如果下一步想繼續進攻印度,就必須將緬甸戰場上的中國軍隊全部肅清。所以說18師團東進是必然的。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飯田詳二郎是準備將18師團投入到緬東與我軍作戰。還是準備將其加強到緬北與33師團配合繼續北上,與我遠征軍決戰。」
站在兩個人身邊的齊家正聽著兩個長官的談話。突然插話道:「總座、參座,我感覺日軍會將這個18師團主力投入到咱們這裡……站,。」
「哦,你說詳細一些。」劉家輝聽著齊家正話,絲毫沒有被搶了話頭的不快,反到是饒有興趣的道。
「總座、參座,您二位請看。」齊家正指著地圖道:正像參座說的。在英軍撤退至印度之後,日軍目前在緬甸戰場地對手只有咱們和遠征軍。遠征軍雖然得到了一定時間的休整,但是在前一階段作戰之中,無論是彈藥還是人員損失嚴重,特別是重裝備損失餘燼。至今尚未恢復元氣。即便是咱們在密支那移交的那些裝備足夠給他們補充完畢,但是損失的兵力,特別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卻是短時間之內無法彌補地。特別遠征軍的主力200師在經過這麼多天的阻擊戰打下來之後,剩餘的兵力已經不足一個團。也就是說遠征軍主力雖然尚存。但精銳卻也喪失餘燼,在短時間之內無法恢復戰鬥力。特別是因為重武器丟失餘燼已經基本喪失了進攻能力。」
「而這些情況我想對情報系統極為發達地日軍來說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反過來說就是遠征軍還有一戰的能力,杜總也誠心南下配合我軍作戰。但是從曼德勒以北的地形來看,日軍只要沿甘高山脈部署兩個聯隊,就足夠將我遠征軍主力堵在緬北使其無法南下曼德勒一線配合我軍作戰。200師能阻擊日軍這麼長時間,使其無法利用曼密鐵路北上,固然與200師的戰鬥力較強有關係,但是緬北的複雜地形也未嘗沒有一定關係。200師可以以一個師的兵力將日軍55師團阻擊了那麼長的時間,使其無法北上,那麼反過來日軍阻擊重武器全失的遠征軍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最關鍵的是我軍戰鬥力的強悍。這個我想現在飯田詳二郎已經領教過了。如果55師團在吃了敗仗,曼德勒將直接暴露在我軍地炮口之下。日軍前一階段的所有戰果將化為灰燼。甚至可以說曼德勒如果丟失,日軍在緬甸就敗定了。」
「現在緬甸戰場的主力是我們28集團軍,這一點不僅我們清楚,飯田詳二郎也清楚。只要將咱們打垮了或是全殲,他們不僅可以再一次封鎖遠征軍主力撤退回國的路線,而且還可以從根本上解決整個緬甸戰事,為其下一步進攻印度做好準備。所以我想飯田詳二郎中將一定會將這個18師團主力投入到曼德勒以東的。」
「雖然英軍一路潰敗,幾乎沒有打什麼像樣的戰役。並已經被趕往欽敦江以西,但是日軍至少還要留下一個聯隊的兵力監視他們,這是他們監視英軍所需要的最低兵力。所以18師團最多也就能再投入兩個聯隊的兵力。只是不知道飯田詳二郎會將這兩個聯隊投入到臘戍一線還是抹谷一線?」
聽完齊家正地分析,劉家輝和許洪亮對望一眼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齊家正看了看劉家輝道:「我認為目前臘戍的新77師不要怕把55師團嚇回去,而是應該發起反擊將臘戍日軍合圍起來,以將18師團吸引至臘戍一線,給我軍解決55師團創造機會。他這邊打的越激烈就越有可能將18師團主力吸引過去。我想以新77師的戰鬥力解決個把個日軍加強聯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我們並不是要徹底的吃掉這個加強聯隊,只是要將1師團可能東進的兵力吸引至臘戍一線以減輕北線的壓力便可。同時命令202師加快進度。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解決掉阪谷支隊以騰出手來西進,趕至臘戍一線參戰。以準備迎接18師團主力。至於北線那裡,我贊同總座先解決掉14戰車聯隊地計劃。」
「不過我認為在無論是先解決掉戰車14聯隊還是竹內寬的5師團,首要問題都是先解決當面的泰國軍隊和緬甸獨立軍。只要將這兩支僕從軍打垮,無論是先解決那一側日軍,都至少可以為我軍騰出一個師的兵力來。我想先以暫10師成梯次配置。對這個戰車14聯隊進行層層阻擊。以暫54師看住55師團。以預備90師全線出擊,先打垮正面之敵。北線的日軍雖然有一個戰車聯隊。但是以暫10師手中裝備的數量充足地戰防炮和暫10師地戰鬥力來看,頂住這個戰車14聯隊兩到三天的攻擊沒有任何問題,有了這兩三天地時間,我想以預備90師地戰鬥力來看。打垮這些戰鬥力相對較弱的僕從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對這些僕從軍的打擊,需要暫10師和暫54師對南北兩線日軍發起詳攻,以吸引其無法救援。」
三個人在這邊熱烈討論,那邊被冷落的那位美國中將不幹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中美兩國承認的中國戰區參謀長,這種被別人熟視無睹地情況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更何況在現在他們三個討論的正是他的職權範圍所在地事情。於是這個不甘被當成無物的中國戰區參謀長不顧打斷別人談話是一種失禮的行為。直接插言道:「劉,現在駐曼德勒日軍已經傾巢出動,而18師團還遠在西線,正是我軍奪取曼德勒扭轉戰局的大好時機。你從滇緬邊境抽調出的那個師為什麼不趁虛直取曼德勒。只有拿下曼德勒才能徹底的改變緬甸戰局,」
看著不死心,還在熱烈推銷他的曼德勒會戰計劃的這個美國老頭,劉家輝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他究竟是真的是軍事上地白癡還是故意來搗亂。劉家輝現在怎麼看這個傢伙都感覺他像是日本間諜,要不幹嗎老將28集團軍往絕路上逼。心裡這麼想,劉家輝嘴上自然不會說什麼好聽的,他的一句話,差點沒有讓這個美國老頭一口氣上不來給噎死:「哦,尊敬的參謀長。您怎麼還沒有去休息?如果你把身板累垮了,這可是我的失職。畢竟歲月不饒人,您的年齡怎麼說也比不上我們這些年輕人。我們熬一熬沒有什麼關係,您年齡大了,可禁受不起折騰。您還是休息去吧,反正您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當然如果您實在睡不著,可以想想辦法,滿足我的需要。您看怎麼樣?」
如果不是涵養夠,許洪亮和齊家正幾乎當場就笑了出來。劉家輝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子。指著人家說人家是廢物嗎。
劉家輝這幾句話,當時就將這個美國老頭已經所剩無幾的耐心消耗的一乾二淨。雖然美國人習慣了直來直去不習慣這樣轉彎抹角地說話,但是在中國呆了十年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在中國不少高等學府混過不短的時間的這位美軍中將,一下子就聽出了劉家輝話裡的諷刺。別說聽懂了劉家輝的話,就是聽不懂,但是這種被人視做無物的感覺也不是一位高傲尊貴的美國將軍所能接受的。
這個老頭暴跳如雷道:「劉,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我是中國戰區參謀長。這一任命是得到你們軍委會承認地。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你的上級,你必須尊重我。還有我有權利聽取你的作戰計劃。如果你在對我如此的不尊敬,我將向你們軍委會提出嚴重的抗議,並撤換你這個前敵總指揮,而且我會上報白宮暫時終止美國的一切對華援助。我想我有這個權利。」
「呦,威脅我。我好怕呀。」劉家輝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地表情卻看不出一絲害怕地樣子。「尊敬的中國戰區參謀長閣下,您雖然有權利分配對華物資地援助。但是這終止對華援助,恐怕您還沒有這個權利。我想我也不得不提醒您,我親愛的中國戰區參謀長閣下,如果現在終止美國對華援助,您想一想這符合你們美國的利益嗎?恐怕白宮是不會答應您的。還有撤換我這個前敵總指揮,您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定權,我想這不用我提醒您了吧。如果您想旁聽我們關於作戰計劃的討論,這可以,但是請您不要在推銷您那個蹩腳的曼德勒會戰的計劃。我已經不止一次和您說過了,現在不是反攻曼德勒的最好時機。這些話我不想再重複一遍了。如果您實在閒的沒有事情可幹,您還是想想我給你的那張武器清單吧,想想怎麼滿足我們的需要以便我們能更多的消滅可惡的日本鬼子。OK?」
被劉家輝幾句話噎的不輕的這位美國老頭略微琢磨了一下道:「劉,既然你提出了那些軍火的事情,我想如果你想得到你所需要的軍火,那麼你必須給我應該有的尊重,服從我的命令。否則你一支步槍和一粒子彈也不要想得到。」說完,自我感覺拿住了劉家輝的脈門地這個美國老頭一臉自得的看著劉家輝。
劉家輝看著擺出一臉欠揍樣子的這個美國老頭冷冷的道:「參謀長先生,別人的尊重是要依靠自己去爭取地。也是相互的。但是您,我看不出來。除了以權壓人,以勢壓人之外,我沒有看到任何一點對盟國的尊重。那批軍火我們現在是需要,但是讓我的士兵為了這批軍火去執行一個錯誤地作戰計劃而白白的送命。我只能告訴您,那批軍火我寧可不要,也不會讓我的士兵去白白的犧牲的。中國人雖然窮,雖然落後。但是還是有骨氣的。我想再提醒您一遍,中美兩國現在是唇齒相依的關係,並不是誰求誰的關係。珍珠港事件前,你們美國沒有參戰的時候,我們不是自己也孤軍奮戰了四年的時間。即使沒有你們美國地援助,我們也會打下去,也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雖然這個時間要漫長的多,所付出的代價也要大的多,但是我們有奮戰到底的決心。」
到這裡劉家輝制止了想要說話的許洪亮。道;「勝利不是靠別人施捨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尊嚴也是一樣。中華民族自古有一句古話,我想參謀長閣下在中國既然呆了十年應該聽說過,那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便有一天我們地政府投降了,但是我們四萬萬同胞也不會投降。日軍佔領了城市,我們就在農村打。日軍佔領的平原我們就在山區打。無論是打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我們都要打下去。總之一句。中華民族是絕對不會屈服的。所以參謀長先生,你那些裝備固然是我們所需要的,但是我不是要飯的,為了五斗米而折腰,不是我劉家輝的風格和習慣。每一個人,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民族都是有尊嚴的,龍有逆鱗,人也一樣。你不要用你手中的那點可憐的權利為了實施你那個白癡地作戰計劃。而去踐踏別人的尊嚴。我劉家輝不是重慶那些官老爺,他們也許會捧著你,哄著你,為了滿足你那點可憐的小小的虛榮心,將數萬軍隊交到你這個一天戰場沒有上過的人手中任你揮霍,以換取那點可憐的美援。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那麼低三下四地。」劉家輝的這翻話不僅僅是說給這個美國中將。更是說給許洪亮和齊家正地。
「你作為中國戰區參謀長的確有權利參加我們的作戰會議。也有權利發表你的意見,但是沒有權利決定我們的最終計劃。」說到這裡。劉家輝冷冷的看了看被他的話,堵的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的這個美軍中將,轉過頭來道:「洪亮,家正,咱們繼續討論咱們的。這位參謀長閣下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派人送他回去休息。」
完之後,劉家輝將視線重新轉回拉地圖道:「洪亮,剛剛咱們說到那裡了?繼續。」
許洪亮看了看被劉家輝的話掘的傻呆呆的站在那邊不說話的那個美國老頭,歎了一口氣道:「從關健發回來的敵情通報上來看,經過這幾天雙方的小規模的接觸,預備90師已經摸清楚泰軍這個師的戰鬥力。這些泰軍的戰鬥力雖然不弱,這一點在去年的泰法戰爭中也可以體現出來。但是似乎訓練上有相當多問題,而且裝備除了少量的日制武器比較新之外,其他的都是老舊裝備。對預備90師反擊威脅最大的是一個裝備了日軍在越南繳獲的法制75毫米野炮的炮兵營和一個英制的115毫米榴彈炮兵連。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炮兵是需要經常轉移陣地的,這些天的攻擊下來,他們的炮兵似乎從來沒有轉移過陣地。關健現在有把握在第一時間之內將這些火炮摧毀。至於那些緬甸獨立軍更是一群烏合之眾,據關健的報告這些人的戰鬥力連國內的保安團都不如。而且最關鍵的是兩軍之間很不團結,雖然在日本人的壓制之下,不敢真刀真槍的比試,但是拳腳相加的事情幾乎每一天都有。」
「從預備90師捕獲的泰軍的一個作戰參謀的口供來看,兩軍之間的矛盾現在相當的大。泰國軍隊進入緬甸是打著解放境內的本民族就是所謂的撣族的旗號,他們的目的是要奪取緬甸境內撣邦,他們認為這些撣族與泰族是同一民族。雙方的矛盾由此產生。我很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飯田詳二郎中將會將這兩支連表面上的合作都做不到的傀儡軍隊一起派出來。不過從目前來看,在抹谷一線正面的兩軍之中,只要咱們打垮了這個泰軍師,基本上就可以解決問題。剩下的那些緬甸的獨立軍不足以威脅到咱們。」
劉家輝擺了擺手道:去年的泰法戰爭並不能體現出泰軍的真實戰鬥力。法軍在整個東南亞只有不足15000人兵力,重裝備很少,飛機絕大部分無法起飛作戰。而且在本土丟失之後,這些法軍已經是軍心盡失,他們的真實戰鬥力並沒有體現出來。不過你說的對,只要打垮泰軍的這個師就可以基本上解決正面的問題。不過咱們也不能對泰軍輕視,至少要將這些泰軍當成偽軍中的一級部隊打。好了,咱們這次反擊作戰就先拿泰軍的這個師開刀,告訴這些想撿便宜的人,狗不是那麼好當的。」說到這裡劉家輝一巴掌拍到了地圖上泰緬聯軍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