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201師的噩耗電報後的劉家輝只得又將剛去休息的許洪亮喊了起來。得知劉家輝找他的許洪亮來不及將身上的衣服穿好就急忙的趕了過來。
許洪亮知道在他休息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或是發生特別重大的事情劉家輝是輕易不會怎麼匆忙的將他喚起來的。現在他剛剛休息,劉家輝便將他召喚起來,一定是肯定出了大事了。所以急忙的將衣服披在身上就趕了過來。
看著衣衫不整有些失態的許洪亮,臉色鐵青的劉家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用歉意的語氣道:「洪亮抱歉,恐怕你休息不了了。201師出了大事了。我必須立即趕過去。」說完將手中的電報遞給了許洪亮。
許洪亮聽到劉家輝話大吃一驚,連忙接過電報一看不禁也呆了一呆。許洪亮略微琢磨了一下道:「軍座你留在這裡掌控全局,201師那裡還是我去吧。咱們原先不是商量好了嗎。你在這裡負責統一指揮新77師預備90師和202師作戰,我去指揮201師阻擊西進日軍的嗎。201師那裡還是我帶著史大輝去。」
劉家輝看了看許洪亮因為睡眠嚴重不足而顯得蒼白的臉色以不容反駁的語氣道:「不,還是我去。從這裡趕到201師那裡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從現在的時間看天黑之前很難趕到201師,估計要趕夜路。咱們的汽車都留在衡陽,只能騎馬趕過去。一路上的顛簸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不一定能堅持下來。我的身體素質比你好一些所以還是我去」
說到這裡劉家輝歎了口氣道:「另外13師團這次吃了不小的虧,至少需要休整個一兩天才能出動。而且這裡有張恩華他們幾個師長壓力相對要小一些,在這一段時間內你可以找一點時間休息一下。」
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指著地圖道:「按照咱們原來的計劃,等確定13師團的具體登陸位置後,就開始第二段作戰計劃。我看現在可以了。我帶201師繼續依靠幕阜山有利地形阻擊由通城麥市一線出動的40師團這兩個聯隊,你在這裡負責指揮新77師和預備90師將已經趕到蒲圻的16師團的最後這四個大隊吃掉。然後在掉頭打13師團。」
「這次關志剛的陣亡是咱們11軍的一次重大的損失。他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居然被漢奸摸到他的指揮部附近還沒有發現。」劉家輝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201師在給劉家輝的電報上並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只是說因為漢奸發現了201師師部的駐地,引來日軍飛機對師部駐地進行可密集轟炸。關志剛在轟炸中不幸遇難。具體情況還要等劉家輝趕過去後才能詳細瞭解。
關志剛的陣亡是因為一個偽裝成打柴人的漢奸潛伏至他的師指揮部,給在高空埋伏的日軍飛機發出了信號。201師的師指揮部遭到日軍整整40多架飛機足足一個小時的狂轟爛炸。201師的指揮部被炸成一片瓦礫。
關志剛當場遇難,而整個201師的師一級的指揮官只有一個副師長受了重傷倖存下來,而師長和參謀長全部遇難。師部的各級作戰參謀也傷亡大半。整個201師部隊剛剛沿通城靠湖南一線展開,就失去了全部的指揮官。
雖然隨著戰爭的日益殘酷,劉家輝早就已經做好包括自己在內的11軍高級軍官陣亡的心理準備,但是關志剛的陣亡仍然讓他感覺到很傷感。
站在被炸成一片廢墟的201師師部前,劉家輝對關志剛的死是即傷心又憤怒。傷心的是他與關志剛從在南京突圍的時候結識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一起很少分開過,兩個人早就結下深厚的友情。關志剛一直象老大哥一樣支持他。11軍有今天的成就,離不了關志剛的鼎立支持。如今這位老大哥一樣的人說走就走了,怎麼能不讓他感到傷感。
讓劉家輝憤怒的是那個打信號的漢奸和關志剛在被炸身亡之前的一系列嚴重違反劉家輝親自製定的關於11軍各級指揮官在戰場上指揮作戰時候應該嚴格遵守的一系列規定。
而關志剛違反的這幾條規定,正是直接造成後來201師師部暴露被日軍飛機徹底摧毀導致201師群龍無首的主要原因之一。
看著被從廢墟中扒拉出來的關志剛屍體上穿著的按照11軍規定在戰場上絕對不許穿的國軍制式將校呢軍裝領章上依然佩帶整齊的少將軍銜和扎的整整齊齊的武裝帶,劉家輝有些黯然神傷。劉家輝明白正是這身將校呢軍裝和這個少將軍銜是送了關志剛命的最主要原因。
早在11軍還叫新77師的時候,在剛一成立的時候劉家輝就下過命令,校級以上軍官在戰場上一律不許佩帶軍銜不許扎制式軍官用武裝帶不許穿高級軍官的制服,一律只許扎士兵要帶穿士兵軍裝。
這樣做一是可以避免在戰場上暴露目標。成為槍法精準的日軍士兵狙殺的目標。二也可以避免因為軍銜暴露的指揮部的位置,給擅長化裝偷襲或用航空兵的日軍摧毀高級指揮部創造條件。
而且劉家輝針對但是中國軍隊普遍流行的越是高級的指揮部,佩帶各種型號的毛瑟手槍的人員越多的特點,曾經專門給各師下過命令。
要求各師在各自警衛部隊中,毛瑟手槍的配置比例一律不准超過一般部隊的比例,但是衝鋒鎗的比例可以略微放寬。就是為了避免因為佩帶毛瑟手槍人員比例過大而暴露指揮部的位置。因此在11軍幾個師的警衛部隊中佩帶毛瑟手槍的人並不多。
劉家輝還一再各師求警衛部隊在佈置警戒線的時候,不僅要盡量多佈置遠距離警戒哨,而且同時要佈置大量的防空哨。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關志剛違反的不僅是著裝的命令。
劉家輝在趕到201師師部後,才發現這幾條規定不知道為什麼關志剛一條也沒有遵守。不僅只將警戒哨只派出五百米,甚至就連周圍幾個制高點上的防空哨都沒有派。
看著關志剛屍體上那身送了他性命的將校呢軍裝和金光閃閃的少將領章,劉家輝才想起來,關志剛為何違反規定著裝的原因。
關志剛本身就是通城石南鎮人。而201師師部所在的這個小山村位處湘鄂交界處。翻過眼前的幾座大山就是關志剛的家鄉。如今已經是國軍中少有的年少有為的少將師長關志剛到這裡,就等於回到了家鄉。關志剛雖然在11軍中師以上軍官中是年紀最大的,但是與其他部隊的師長一級軍官相比,他還只是一個小字輩。就是在全國的少將一級軍官中,除了那些憑借父蔭的紈褲子弟之外,他的年紀雖然說不上最小的,因為僅在11軍其他同為少將的幾個師長比他還年輕,但也絕對算的上是相當年輕的。
就連當年的楚霸王項羽都曾經說過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何況他關志剛。劉家輝一問關志剛那個受了不輕的傷,渾身上下包裹的象木乃伊一樣的副官,就知道了關志剛為何如此違反規定著裝原因。
而就是關志剛因為一時心軟同意一直因為家族中難得出了一個在他們眼中看起來的大人物的家鄉長輩出於炫耀的心理,讓他只要在通城以及通城附近都要穿上這身代表關家榮譽的軍裝的要求,而穿上的這身國軍制式少將軍裝正是他的師部暴露的主要原因。看著那個被抓獲的給日軍發信號漢奸的審訊記錄,劉家輝搖了搖頭。
一個貧窮的一個大字不認識的農民,竟然為了可憐的兩塊大洋的賞錢,將一個國軍少將師長的生命就這樣斷送了。而他發信號的工具竟然只是一個小鏡子。而看完審訊記錄後的劉家輝更是哭笑不得。
關志剛到臨死的時候恐怕也不知道,他的部隊早在攻擊通城的那一刻,就在咸寧日軍情報機關嚴密的監控下了。
咸寧的日軍情報機構向湘鄂邊區派了大批由化裝成中國人會說一點中國話攜帶小型電台以及地面信號發射裝置的特務和漢奸。這些特務和漢奸又以每人兩塊大洋的價格收買了當地大量貧苦農民,在簡單的教會這些人識別中國軍隊的軍銜和槍械後,當然主要是識別短槍。就利用手中每人加發的一個小鏡子,利用光線折射傳遞消息。
這個農民就是利用在山坡上打柴的機會,穿過201師並不嚴密的警戒線後,發現了關志剛因為家鄉長輩的虛榮心而不得不穿起來的少將制服。然後在利用手中的小鏡子在山頂上將信號傳了出去。在這個農民發出信號的一個小時後,201師師部駐地的那個小山村便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而這個只是為了兩塊大洋和一面收買他那些人答應的在事情成功之後贈送給他的雖然不值錢但是對於在有一個即將出嫁女兒的貧窮農民眼中絕對是一件相當不錯嫁妝的小鏡子,卻不知道他所做的在他眼中並不算什麼大事情的事情即將產生嚴重性後果的農民,在發完信號後繼續在山上砍柴時,被自己眼前發生的景象嚇呆了,被遇襲後迅速展開對師部周圍山區搜索的201師警衛營的一個連當場抓住了。
這個農民在被抓獲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無意中做了漢奸,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斷送了自己國家一個功勳卓越的年輕師長的生命。他並不知道收買他們這些人的是日本人,因為那些人都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甚至是流利的本地方言。
這些愚昧的人接到的命令很簡單,只要發現在一群人中攜帶有給他們看過的圖畫上的槍支的人同時超過十人以上的時候,或是發現衣服領子上的佩帶有給他們看的圖畫中花樣的小鐵牌的人,就到距離這個發現地點最近東側山頂上的東面利用手中的鏡子在陽光下向東晃。
從這件事情的發展過程看來40師團情報機構的效率要比16師團或是日軍其他部隊要高的多。他們只使用了少量的金錢就取得了在戰場上無法取得重大戰果。輕易的摧毀了讓整個日軍中國派遣軍都頭疼的11軍一個師級指揮機構。
一個無知農民兩塊大洋外加一面一錢不值小鏡子的代價再加上關志剛所謂的那些長輩的虛榮心,就這樣斷送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少將的生命。劉家輝看完審訊記錄後不禁黯然長歎。
看著那個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農民,劉家輝搖了搖頭。他知道兩塊大洋對一個正處於日寇以戰養戰政策瘋狂掠奪下一個日占區極端貧困的家庭的意味著什麼。也許他們在地裡辛辛苦苦一年,在刨除各種亂七八糟的捐稅後也掙不了兩塊大洋。
就在劉家輝琢磨怎麼去處理這個闖了大禍卻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情若怒這些老總被抓了起來,正渾身哆嗦跪在地上拚命求饒的農民的時候。201師前沿陣地上突然響起來鋪天蓋地的槍炮聲。
這時候201師通信連在現場因為下去檢查軍紀而唯一倖存的副參謀指揮下,因為劉家輝趕過來而重新架好的電話也同時鈴聲大做。
前沿一線陣地上的指揮官報告,日軍40師團兩個聯隊的兵力在至少一個戰車中隊的配合下,在飛機重炮的掩護下,對著201師的前沿陣地以中隊為單位發起了輪番攻擊。
聽完報告後劉家輝不禁在心裡念叨來的好快呀。那邊13師團剛剛在岳陽登陸,這邊201師師部就遇到襲擊,緊跟著便集中兵力在飛機坦克重炮的掩護下,對扼守通臨公路的201師陣地發起猛攻。
劉家輝看著地圖明白,這裡已經打響了,那麼趙家橋一線也絕對消停不了多少。看來日軍已經下決心發起全面攻勢了。如果岳陽的13師團不休整直接東進的話,11軍即將面臨的是三面夾攻。
只要突破了201師陣地,這些日軍便可以與此時應該已經經粵漢鐵路撤回蒲圻的16師團的那四個大隊南北配合,與從岳陽東進的13師團對11軍形成三面合圍的形式。
園部合一郎中將下定將11軍這支與自己番號相同,確屢次使自己部隊威名掃地的已經成為日軍11軍上下禁忌的他眼中的所謂支那王牌部隊全部殲滅在湘北決心的同時。又怕在主力調回來之前,這支膽大包天敢孤軍深入日軍佔領區的中國軍隊放棄進攻背靠洞庭湖天險無法全面合圍的岳陽,而東進湖北橫掃同樣兵力空虛的鄂南直接威脅武漢。
便利用手中掌握的大量現代化交通工具,將原駐紮在湘北鄂南的參加棗宜會戰的16師團和40師團部隊優先調回。就在13師團在江陵上船的同時,16師團和40師團的參戰部隊已經乘火車經粵漢鐵路,撤回蒲圻以及通城。
剛剛撤回來的這兩個師團的部隊還沒有來的及休整只是進行了彈藥的補充後便被園部合一郎中將立即給踢了出來。而在他們身後是由九江一線火速調過來的獨立第20旅團和39師團的231、233兩個步兵聯隊。
雖然39師團這兩個聯隊還在武漢正沒有度江,但是獨立混成第20旅團已經前進至大冶距離咸寧已經相當近了,而被園部合一郎臨時抽調派過來接替被中國空軍炸死的40師團長全權負責指揮西進部隊的39師團長村上啟作中將在頭一天已經由武勝關乘軍用運輸機飛抵咸寧。
這邊村上啟作中將剛一就位,那邊急於報復的園部合一郎中將便不顧軍參謀長的再三勸阻,便急不可待發起了攻擊。
而與16師團和40師團一起被派出來參加攻擊的還有日軍11軍幾乎所有的重炮部隊和戰車部隊。園部合一郎中將滿腔熱忱的希望這些戰車和重炮部隊能序寫在南昌會戰時創造的輝煌。
剛剛趕到咸寧屁股還沒有坐熱的村上中將並不主張在參戰部隊沒有到齊的情況下立即發起攻擊,特別是在接到13師團在洞庭湖中伏損失慘重的電報後,村上中將更不主張立即發起攻擊。
村上中將認為13師團雖然損失慘重,但是畢竟還有兩個聯隊安全在岳陽登陸。有了這兩個聯隊,岳陽城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危險。13師團雖然因為幾乎丟掉了全部的重武器而喪失了大部分的進攻能力。但是被靠洞庭湖天險守城還是有把握的。
現在局勢對日軍來說已經沒有那麼危險了。從眼前這支支那軍一貫的戰鬥力來看,在13師團喪失攻擊能力下,以西線日軍趕到前線的兵力來說,在39師團兩個聯隊未趕到之前還是有些不足。不僅不夠將這支支那部隊合圍,弄不好自己還要被繞進去讓人家吃掉自己一部分兵力。
從村上中將內心想法的來看,當然最好是在13師團補充完畢後在發起攻擊,以便形成東西對進的鉗形攻勢。將這支支那部隊徹底合圍消滅在湘北。
所以在接到13師團遭受重大損失的電報後,本身就不太同意的園部合一郎中將過早發起的攻擊的村上中將還是向趕到咸寧督戰的園部中將建議暫停即將開始的攻擊行動,改為以小部隊在重炮飛機的掩護下發起牽制性攻擊。將部署在通城一線的支那軍這個師吸引在湘鄂交界處,減輕從蒲圻一線攻擊日軍的阻力。
而且村上中將認為園部合一郎中將目前嚴重依靠戰車部隊突擊的計劃並不合理,這裡不是地勢相對平坦的南昌,而是絕對不是太適合戰車作戰的山區。他衷心的希望園部司令官能夠等39師團和獨立混成第20旅團的部隊全部抵達後在發起轟擊。不要操之過及。
不過村上中將的合理化建議剛一提出便被固執的園部中將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對手下部隊戰鬥力極有信心的園部合一郎中將認為由16師團四個大隊和40師團兩個聯隊兵力構成的西線部隊在飛機重炮坦克配合下,只要配合的好足以在南北兩線突破支那軍的防線。更何況在他們身後還有正在趕過來的39師團兩個聯隊和一個獨立混成第20旅團。
固執的園部合一郎中將始終認為16師團莜原少將帶領的那一個聯隊兵力和16師團33聯隊外加上40師團兩個大隊被支那軍消滅的原因是沒有飛機和重炮的掩護。特別是認為由蒲圻出援的16師團33聯隊兩個大隊和40師團兩個大隊全軍覆滅的原因是火力不足和兩個師團部隊之間缺乏配合所導致的。
在園部和一郎中將看來,他這次採取南北夾擊東西對進的戰術,在加上飛機重炮坦克的配合,以目前的兵力足以將這個總是給日軍搗亂讓11軍吃了無數虧的支那部隊合圍消滅掉。
而損失慘重的13師團畢竟不是還有兩個聯隊的兵力嗎,按照日軍一個聯隊的戰鬥力相當於中國軍隊一個師的習慣來計算,13師團那兩個聯隊的兵力足以擊敗中國軍隊兩個師的兵力。
就算那個支那部隊的戰鬥力強悍一些,但是以兩個聯隊對付一個師還是綽綽有餘的。雖然13師團丟掉了大部分的重武器,但是他園部合一郎中將還可以通過水路以最大的速度給13師團進行補充。而在補充的火炮未到位之前,日軍還有強大的航空兵可以使用。
所以在內心中沒有把13師團損失當回事情的園部合一郎中將還是不顧軍參謀長青木重誠少將的再三勸阻和村上中將的堅決反對,堅決的按照原計劃發起了攻擊。
特別是在接到航空兵的報告,扼守通臨公路支那軍的指揮部被完全摧毀後。被到目前為止雖然計劃進行的並不順利,但是基本上該就位的已經就位的情況弄的內心如火的園部中將象吃了春藥一樣,命令村上中將立即對通城一線支那軍隊發起攻擊。
就在村上中將無奈的下達的攻擊命令的半個小時後,在葡圻的日軍也在園部中將的嚴令下,在戰車部隊的配合對趙家橋一線的新77師發起攻擊。剛剛沉寂了沒有兩天的湘鄂交界處又響起了密集槍炮聲。
看著興奮的園部合一郎中將,日軍11軍參謀長青木重誠少將和接替陣亡的40師團長負責指揮40師團的村上啟作中將在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而村上中將同時內心又升起一種揮之不去的不詳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