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謝謝長官的支持。我一定會全力以付打好這一仗的。不光是為了我們軍,更是為了南京那屈死的幾十萬軍民。就是我們軍打光了也要將這個第6師團永遠的留在湘北。」說到這裡劉家輝的雙眼湧現出淚花。
看著有些傷感的劉家輝戰區長官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瞭解。雖然我沒有參加過南京保衛戰,更沒有經歷過那場血與火,對那場戰鬥的細節不瞭解,但我也是一個中國軍人。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說道這裡戰區長官在地板上轉悠了一會,又道:「我給臨機決斷之權,不必事事請示。還有你們可以與第4軍,54軍和99軍建立直接的電台聯繫。不過你一定要給我活著回來。咱們中央軍能打的將領不少,但是像你這麼年輕又能打的太少了。這場戰爭不知道還要打多少年,國軍太需要像你這樣肯用腦子打仗,又年輕的將軍了。」戰區長官有些激動的道。
「是,我一定服從命令。」劉家輝望著戰區長官,發自內心的給戰區長官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劉家輝帶著命令一回道軍部,就將全部的團以上軍官找到軍部開了一個作戰會議。
看著齊聚一堂的正在看著劉家輝剛發下去的作戰計劃的軍官們,劉家輝冷冷的道:『這次咱們出戰,極為危險,有可能全軍覆滅。如果有不願意去的,我絕對不勉強。」
「不過你要將身上的軍裝給我脫下來。如果沒有,誰要是到時候給我拉稀,我絕對不輕饒。第6師團媽的這次我讓他不死也要脫層皮下來。」劉家輝惡狠狠的道。
聽道劉家輝說完,看完計劃的高海寬猛的站起來道:「軍座您放心,打第6師團我們202師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第6師團。」說到這裡高海寬突然滿臉通紅的看著劉家輝道:「軍座算我求您了。打這個第6師團一定要讓我們202師打主攻。我要為屈死在南京的那些弟兄報仇。「說到這裡高海寬的眼圈發紅了。
高海寬剛說完張恩華站起來道:「軍座,咱們這些弟兄跟著您打仗什麼時候孬種過。更別說打這個第6師團了。」
關志剛也站起來道:「是呀軍座。咱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您帶著從南京衝出來的。您就下命令吧,就是我們全部拼光了,我們也不怕,只要能幹掉這個第6師團。」他話音剛落,在坐的全體軍官全部起立大聲道:『軍座,您就下命令吧。」
劉家輝看著這些站的筆直的軍官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他帶著從南京突出來的,對這個第6師團可以說都有刻骨的仇恨,打別的日軍都沒有話說,更何況這個第6師團。
「好,但是我在這裡宣佈三條命令。一這個第6師團的戰俘一個不留。只要抓到一律由各部隊自行就地解決。二一定要仔細搜查每一具日軍的屍體,將所有照片全部上繳。三就是死戰,各不沒有命令絕對不允許後退一步。有違令者,以革命軍人連坐法懲處。」
「今晚凌晨全軍出戰。以202師為先導。務必於今夜突破日軍永安至撈刀河一線陣地。然後全軍次第跟進。明日中午之前佔領福臨。軍警衛團三四兩個營傍晚先行出發,務必將日軍在撈刀河北岸至新牆河一線的部署給我摸清楚了。各師立即回去整理裝備補充彈藥。晚飯後隱蔽前進至撈刀河南岸。準備。炮兵團去戰區接受新火炮,將原來的那個12門150毫米重炮去更換為德式卜福斯山炮。這些火炮太笨重。不過馬你得給我帶回來。這些優良的挽馬我可沒地方去你們弄。」劉家輝部署道。
「軍座,您為什麼要將咱們搞到手的150毫米榴彈炮拿去和戰區換那些75毫米山炮。您知道咱們弄這些大口徑火炮容易嗎?這次出戰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您拿這些大口徑火炮去換那些小口徑山炮我不理解。您放心我一定將火炮怎麼帶出去的我就給帶回來。就是將我們團拼光了餓,我也會將這些火炮一顆螺絲丁也不少的帶回來。」炮兵團長何重聽到劉家輝居然要將軍炮兵團那個日式150毫米重榴彈炮拿去和戰區換75毫米山炮,有些激動的道。
劉家輝看著自己激動的炮兵團長,他能瞭解這個老炮兵的感受。參加過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以及11軍歷次戰鬥的他,沒有少受日軍重炮的氣。自己的炮兵團好不容易弄了點大口徑火炮,劉家輝這個當軍長的居然要拿去和戰區換口徑小的多的山炮,儘管這些山炮是他原來在老部隊使用過的性能極為優良的卜福斯山炮。但也讓他很難接受。
劉家輝看著何重有些動情的道:「這些重炮說句實在話,我也捨不得。但是這些火炮都已經落後了,射程近不說,也極為笨重。你根本無法和日軍相同口徑的火炮對抗,他在咱們手裡還不如那些90野炮適用。它的射程太近了,才八千多米,遠不如這些輕便的卜福斯山炮。再說了就是在必要時候將火炮全部炸了,也要保住你們這些炮兵,你們是11軍的寶貝。」
「你放心,重炮以後會有的,我和你保證,而且肯定比這些老式的大正四年式火炮好的多的150毫米榴彈炮。這些老古董除了殺傷力大一點外沒有任何優點。」劉家輝安慰何重道。
聽到劉家輝如此說,何重知道已經無挽回餘地了。只得默默的敬個禮後,出去準備了。看著何重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洪亮道:「軍座,看來你真的是有些破釜沉舟了。」
劉家輝道:「如果是日軍其他部隊,也許我會考慮一下,但是這個第6師團,我就是死也要咬下他一塊肉來。不過這些累贅般的餓老古董,我是真的不想要。我拿去和戰區換新式的卜福斯山炮不是更好,這個何重也不想想,咱們這些老古董即沒有人家數量多,也沒有人家有飛機支援。還不如拿去和戰區換一些輕便的山炮來用。這些卜福斯山炮可比這些大正四年式150毫米榴彈炮的射程可遠的多,當然也輕便的多。可惜戰區的105毫米德式LeFH18榴彈炮數量太少,要不我就要他了。」
許洪亮笑道:『我看你和你那個趙兄一樣奸詐,連戰區長官都敢蒙,軍座你對這次作戰有信心嗎。」
「我那敢蒙騙他,誰讓他也沒有問我是什麼樣型號的火炮的。反正都是150毫米榴彈炮。也不算是蒙他。不過我對政策作戰只有六分把握。畢竟其他部隊的配合很關鍵。如果其他部隊配合不利,我們就真的危險了。洪亮你怕嗎。」劉家輝沒有回頭看許洪亮,而是眼睛望著窗外徐徐的道。
「怕,怎麼不怕。不過我不是怕死。咱們能從南京逃出來,就已經算是死一次了,死就不那麼可怕了。我是怕作戰失利,將這個第6師團給放跑,就沒有臉面去見地下那些冤死在南京的弟兄們和那些百姓。」許洪亮幽幽的道。」我也是,死我不怕,就怕死後無臉去見那些弟兄。洪亮,不知道怎麼了?我這些天晚上一直夢見南京,還有咱們在南京突圍的那段日子。」劉家輝道。」不過,就是死我也要扒下這個第6師團的一層皮。」劉家輝突然轉過頭對許洪亮斬釘截鐵的道。許洪亮也用力的點了點頭。
午夜23時25分,永安以西撈刀河南岸。冬季的撈刀河,水量並不大。河面也很窄,應該涉渡比較容易。劉家輝和許洪亮正蹲在河南岸一座被炮火摧毀的房子中,仔細的用望遠鏡觀察著河被岸。在他們身後是11軍數萬整裝待發鴉雀無聲的磨拳擦掌的戰士和昂首待發的一門門火炮。
劉家輝觀察了一會河對面的日軍陣地後放下望遠鏡,就著用雨衣蒙起來的手電微弱的光線看著懷表的大針,正一分分的向著半點處接近。
終於時間到了。劉家輝一把掀開雨衣,用力的對身邊的三個參謀一揮手,參謀會意的將手中的信號槍對準天空同時打出信號彈。兩紅一綠三發信號彈冉冉升上半空。
早就等著信號各部隊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響手中的武器。炮兵也集中火力向著對岸的日軍陣地猛轟。密集的炮彈越過河面,準確的砸在對面日軍陣地上。提前過河的警衛團三四營早就將日軍的部署摸清楚後發了過來。
經過二十分鐘的炮火準備後,在炮火沉默的一瞬間。作為11軍先頭的部隊的202師三個團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撲向北岸。河對岸的日軍一個中隊沒有料到中國軍隊居然突然發起如此大的反擊,正成進攻狀態連工事都沒有做的日軍被這股密集的炮火打的暈頭轉向,陣地在一瞬間就被猛撲過來的202師突破。抵擋不住的日軍調頭向永安逃去。202師以輕微的傷亡邊突破的日軍防線。佔領日軍陣地後,202師立即向東西兩側展開,掩護軍主力渡河。
在202師身後的軍工兵團立即使用門板緊急搭建了十餘座浮橋。而在同時為了掩護11軍突破。被緊急抽調上來的第4軍也在歐軍長的指揮下對永安發起大規模的詳攻。歐軍長已經接到戰區長官的密令全力配合11軍作戰。看著劉家輝提出的作戰計劃,征戰幾乎半生的歐軍長也是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劉家輝如此大膽,居然要將第6師團這個有著極為強悍戰鬥力的主力師團吃掉。不過他真的很佩服劉家輝這個敢說敢干中央軍的年輕將領。
在浮橋搭建完畢後,11軍各部隊立即過河。戰至凌晨11軍三個師和直屬部隊已經全部過河,先頭部隊202師在第二梯隊的新77師接替其阻擊陣地後,立即向福臨猛撲過去。
看著天空上的日軍飛機,劉家輝緊張的看著電台。高海寬在一個小時前也就是上午10時40分,高海寬匯報已經抵達福臨,經過偵察確認福臨有一個日軍中隊和一個輜重大隊的兵力。另外還有大約二三百名傷病員。接到報告後,劉家輝立即命令202師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福臨。同時命令新77師立即對撈刀河一線日軍第6師團主力發起攻擊。201師在202師一個團的配合下繞過福臨日軍陣地,搶渡汨羅江,向新牆河一線穿插迂迴攻擊前進。劉家輝命令關志剛不顧疲勞不不怕傷亡,不要與日軍小股部隊糾纏。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進抵新牆河一線,完成兜底任務。
新77師在接到劉家輝的命令後,在軍特務團的配合下立即開始對大部正準備強渡撈刀河的日軍第6師團背後展開攻擊。同時接到命令配合11軍行動的第4軍在完成對永安的詳攻後,迅速展開向撈刀河北岸的日軍各部隊同時發起攻擊。戰至下午16時關志剛部已經完成強渡汨羅江的任務,除留兩個團在師參謀長指揮下沿汨羅江北岸構築工事準備阻擊日軍北撤外,其他兩個團在他率領下向新牆河一路狂奔。高海寬之202師在中午13時全殲日軍一個中隊擊潰其一個輜重大隊後佔領福臨,將兩個團的兵力成梯型配置,沿公路兩線加緊修築工事。劉家輝給他們的命令是在最大限度的消耗日軍後,逐次抵抗將日軍慢慢引向汨羅江和新牆河之間欲設戰場。
當11軍突破的炮火打響時,日軍第6師團長稻葉四郎中將正在永安城內呼呼大睡,連續半個月的行軍作戰,讓整個第6師團上下疲憊不堪。自從從岳陽出發到現在,第6師團的攻擊路線上別說城市,就連大一點的縣城都沒有,想洗一個熱水澡都沒有地方去。這一點讓一向愛整潔的稻葉中將極為不爽。在好不容易佔領永安後,稻葉中將立刻命令找了一處整個永安城內最好的房子,命令隨軍苦力燒了一大鍋熱水後,比較喜歡享受的稻葉中將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燥後,換下了近半個月沒有脫下的軍裝,穿上和服大吃了一頓後,就睡下了。唯一讓他有些不滿意的是沒有美女陪伴,拜第6師團盛名所賜,第6師團一路行軍過來,連一個村姑都沒有遇上。軍妓又無法隨軍,很是讓他鬧心,在佔領永安後只抓住了幾個老太太,讓他倒足了胃口。
在想找女人陪宿惡毒希望破滅後,稻葉中將只得悻悻的睡下了。好在一路上行軍打仗很是疲憊,沒多久便鼾聲大做了。
正當稻葉中將美夢正甜的時候,城外密集的槍炮聲將他的美夢徹底打斷。打斷稻葉中將好夢的正是11軍突破撈刀河的槍炮聲。還沒有等被稻葉中將派出去查看情況的參謀回來。一發75毫米山炮炮彈直接在師團部的院子裡爆炸,緊接著城外極近的距離又同時響起了槍炮聲,第4軍的詳攻也同時打響了。摸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的稻葉中將命令部隊死守現有陣地,不准出戰,在永安的部隊禁閉城門,任何情況不許開。一切情況等天亮後在說。
他這個命令一下,從11軍突破陣地上跑回來的那個被11軍炮火打掉近三分之一兵力的日軍中隊在繞城一周也無法進城的情況下,只得老老實實戰戰兢兢的在城外雙方炮火下呆了半夜。直到天亮後,稻葉中將才接到這個進城的中隊長關於最少有一個師的支那軍隊在昨夜凌晨突破撈刀河的匯報。這個倒霉的中隊長晚了半夜的匯報,讓稻葉中將異常憤怒,一刀將這個報信的中隊長劈成兩段。被11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的稻葉中將忘了,昨夜正是他下的命令,任何情況都不許開城門。
在得知至少有一個師的支那軍隊殺奔自己身後的消息後,稻葉四郎中將很快就明白了。昨夜為什麼永安城外響了幾乎是半夜的槍炮聲,而就是沒有一支支那軍隊開始攻城。現在已經很明顯了,攻擊永安的那支支那軍隊正是為了掩護突破撈刀河的那支支那軍隊的行動。
稻葉四郎中將立即電請崗村中將迅速派出飛機,將突破自己戰線的這支支那軍隊的動向搞清楚。儘管他心中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了。這支支那軍隊恐怕是向著自己身後去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沒有一個小時,崗村中將的回電便到了。在他身後是有一支支那軍隊,在向北攻擊前進。不過兵力和他瞭解到的有些出入。不是一個師,最少有一個軍。看著崗村中將的電報,稻野四郎,心裡一驚。明白這支軍隊恐怕是來抄自己後路來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長沙城,稻葉四郎猶豫了一下。第6師團現在與長沙僅相隔一條撈刀河,只要突破支那軍在撈刀河的防線,長沙就垂手可得了。這裡到長沙基本上已經無險可守。看著象熟透了蘋果一樣誘人的長沙,稻葉四郎中將有些猶豫。
一個中國軍他還沒有放在眼裡,咬咬牙剛要命令部隊繼續攻擊,準備強渡撈刀河,繼續向長沙攻擊前進時,一個從福臨跑出來的潰兵的報告,徹底將稻葉四郎中將打入石化。「福臨失守,儲備在福臨的大批彈藥糧食全部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