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中國後史無前例的老老實實的在工事裡呆了整整一周後,37聯隊第2大隊大隊長小川行二在也忍受不了寂寞和空虛。在爭得只把心思全部用在如何將手中的貨物盡快脫手的聯隊長小浦次郎的同意後,小川行二藉著掃蕩外圍的借口,帶著他的一個大隊的兵力在治安軍的一個營的配合下,離開工事堅固與成為一片廢墟的南昌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市汊街,向東南方向掃蕩過去。
小川行二在第4師團中的口憑並不好。他這個人既極度的好色又極度的貪財。第4師團在滿州駐紮隸屬關東軍序列時,這小子不知道依仗勢力禍害了多少中國的良家婦女,人家是強姦完走人,他不僅強姦婦女,還要把人家家裡稍微值錢的東西全部搶光。他這人在第4師團中很是遭人鄙視。至於剛剛趕到的慰安婦,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去找慰安婦得付錢。他小川行二絕對是一隻糖公雞,不僅一毛不拔,臨走的時候還要沾一身毛。所以這小子在滿州時從來不去日本妓院,他只去中國妓院,不僅白嫖臨走時候還要找借口敲妓院一筆。就這樣一個人你讓他花錢嫖妓你不要他的命嗎。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女人差點沒有把這位少佐大隊長給鱉死。從滿州調過來時一直坐船,船上雖然有海軍用強槍來的中國女人開的妓院,但是得花錢,這在他看來這不是要他的錢,是在要他的命。等好不容易到了武漢,差點沒有被第4師團第一波登陸部隊氣死的崗村中將,乾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對第4師團這種部隊既看不慣又管不了的崗村中將直接下令第4師團一律不允許出碼頭,等部隊登陸完畢後,直接用火車拉往南昌。不過他現在手頭不管是火車車皮還是機車都少的可憐,為了盡快將這些讓他啊看了就頭疼的部隊運到南昌,除了第37聯隊用火車車運外,其他的部隊全部換乘小一些的船隻,直接在吳城登陸,然後在軍參謀長的親自監督下直接從吳城向南昌開進。
崗村中將將一直作為他臂膀使用的參謀長派去吳城監督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些時刻將自己生命看的遠高於一切的士兵,要是在給他來一個諾門罕之戰時那樣比烏龜快不了多少的行軍速度,那他的樂子就相當大了。被在武寧的33師團一天幾個求援電報弄的身心疲憊的崗村中將實在沒有精力在去與這些人去因為行軍速度扯皮了,直接想辦法調動任何可以調動的交通工具,用最快的辦法將他們運送到南昌,在武漢一兵一卒也不許留下。
崗村中將這麼做自然引起了第4師團廣大官兵的極度不滿,按照他們原來的想法就是在武漢這個九省通衢交通便利的地方將手中的大批貨物先銷售的差不多在說,沒想到崗村中將的這個命令讓他們徹底的心冷了。不過在得知自己師團要進駐南昌後,這些人又有些高興了,畢竟南昌也是一個有著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要銷售貨物也相對容易些,等到了南昌後這些人才徹底的傻了眼。這中間自然包括小川行二少佐。
幾乎是一天也離不開女人的小川少佐鬱悶的在已經成為廢墟的南昌呆了一周後,又隨著聯隊進駐市汊街。到了市汊街才發現這裡別說女人了,連一隻母雞都沒有。劉家輝在第一次佔領這裡時就已經將這裡方圓五十里的居民全部遷往現在還未恢復的贛南。市汊街附近別說年輕女人,就是老頭老太太也沒有,比好賴還剩下一些老人的南昌城周圍更乾淨,這一點讓小川少佐很難受。在苦熬了一個星期後,實在忍無可忍的小川少佐決定置師團再三命令的不准出市汊街一步的命令丟到一邊去,反正他出來前已經和聯隊長打好招呼了,已經獲得聯隊長的批准了。一旦上面追究起來,有聯隊長頂著呢,出了事黑鍋自然有聯隊長閣下來背,他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到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溜回來就萬事大吉。
當他獲得批准後回去一宣佈時,整個大隊上下簡直是歡聲雷動。對第4師團的官兵來說,掃蕩的樂趣遠高於作戰,因為每次出去掃蕩都意味著他們又要或多或少的發一筆小財了。不過出於謹慎的考慮,小川少佐還是決定帶上一個營的南京政府的治安軍,並且在出發前給了這些治安軍一個天大的榮耀就是相互換了一下軍裝,在他看來讓這些低劣的支那人穿上高貴的大日本帝國的軍裝簡直是相當的抬舉他們了。殊不知那個被他用軍刀架在脖子上的對他用意心知肚明的治安軍營長正在心裡對他破口大罵,只是不敢罵出聲來而已。他很清楚這些日軍逼他們換衣服的用意,一旦遇到中國軍隊的襲擊,肯定日軍是重點照顧對象。一旦中國軍隊集中火力攻擊這些換了日軍軍裝的偽軍,那些穿了偽軍軍裝的真正的日軍他們就可以從容的撤退,與第4師團相處過一段時間對這些傢伙的秉性已經有了大致瞭解的偽軍營長,很明白這些傢伙的打算就是一遇到中國軍隊襲擊,讓自己這個換了日軍軍裝的營吸引襲擊者好方便他們逃跑,這些傢伙的用意絕對不會是想要用計消滅那些可能的襲擊者的。不過小川少佐乾脆的拒絕了部下為了表演的跟真實一些而提出的將武器也更換的意見。小川少佐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他那個提建議的部下一眼,他根本不信任這些偽軍,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和大日本皇軍是不是一條心,這些人可不是滿州那些關東軍訓練出來,顧問配屬到連一級別的滿州國軍,這些人原來基本上都是支那軍的保安部隊,或者乾脆就是支那軍投降部隊改編的,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在關鍵時候反水,把自己的武器交給他們換上他們那些破爛的武器,豈不是將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交到人家手裡了嗎?他小川行二才不幹那種傻事。儘管無論是這些人還是所謂的滿州國軍也就是大日本皇軍訓養的一群狗,但狗和狗對主人的忠誠度還是有差別的,這一點他小川少佐還是分的清的。他也壓根沒有看上這些偽軍手中的他們投誠時帶過來的那些老套筒漢陽造之類的破舊武器,再說了一旦有什麼情況,手中有了精良的武器,生命才有了絕對的安全保障,將自己生命安全放在一群支那人手裡的事情只有蠢豬和剛才哪個給他提建議的白癡才能幹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小川少佐得意洋洋的和其他兩個大隊長打了一聲招呼後帶著部隊直接出了市汊街奔著東南方向而去。他早就琢磨好了西南方向有中國軍隊的主力駐紮,他奔著中國軍隊兵力比較薄弱的東南方向去,能撈多少是多少,最好在搶幾個花姑娘回來享用一下。如果不行他可以在中國軍隊趕過來之前縮回去。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一出市汊街就被狼狗一樣的邱林給盯上了。各種情況包括小川少佐的行軍路線一點不差的被電台傳到張恩華的師部裡。苦等的N天的張恩華在接到邱林的密電後,興奮的對著身邊的參謀長史大輝和幾個團長道:「夥計們,總算來活可以開工了。」
小心翼翼的小川少佐在帶著部隊越過三江口也沒有發現支那軍隊的蹤影后,逐漸膽子大了起來,行動也不是那麼謹慎了,開始到處尋找一切可以搶劫的村莊,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一路上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經過的幾個村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發現,正當他失望到極點準備撤回去,想要明天再換一個方向繼續的掃蕩時,一個士兵突然跑過來報告,前邊一個小山包後發現一個比較大的村莊,最重要的是這個村莊裡好像有不少人,因為從望遠鏡中觀察到有不少老百姓,而且村子裡的房子的煙筒幾乎都在冒煙。小川少佐一聽馬上興奮起來,他決定就在這個村子動手。有些興奮過頭的小川少佐沒有想到現在的時間還不到做飯的時間,這裡又不像他們原來駐紮的滿州,在現在九月末十月初時已經需要白天燒炕以抵禦逐漸轉涼的天氣。他也沒有想到這裡的道路兩邊都是小山包,雖然不是很高,但埋伏個把團打打他伏擊還是可以的。小川少佐急忙趕到發現村莊的地點,舉起望遠鏡一看,果然如那個尖兵所說。雖然距離還有些遠,他手裡的做工低劣,被歐美稱為觀劇鏡的日軍制式佐官鏡觀察的也不是那麼清晰,但他還是模糊的看到了村中的街道上有不少的老百姓,而且也的確像那個士兵匯報的一樣,這裡的房子幾乎家家戶戶的煙筒都在冒煙,最重要的是小川少佐在街道上的那些老百姓中發現了有不少花姑娘,雖然看不清長相,但對女人一向不怎麼挑剔的小川少佐的哈喇子已經趟了下來。看到這裡小川少佐被精蟲沖昏了頭腦,手一揮便帶著所有的兵力朝那個在他眼中已經成為一塊大大的肥肉的村莊。不過他沒有想到在他身後新77師的128團已經摸了上來。而在他兩邊那些不起眼的小山包中,新77師的另外兩個團已經悄悄的運動上來。
被花姑娘迷惑了雙眼的小川少佐萬萬沒有想到,街道上的老百姓都是新77師官兵化裝了,那些花姑娘也都是純正的老爺們,只是為了引他們上鉤才故意化裝的……他們手裡拎著的籃子中裝的也不是什麼家庭日常用品或蔬菜糧食一類的東西,裡面都是快慢機和手榴彈。房子裡也不是什麼老百姓,而是全副武裝的士兵,新77師的山炮營就部署在這個老百姓早就被遷移一空的村莊南側的一個小山包後面。張恩華花了這麼大的心思就是為了將日軍這個大隊全殲,至於那些由原來保安部隊投敵後改編的偽軍的一個營,他張大師長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實際上小川少佐能夠平安的走到這裡,沒有在剛過三江口就挨揍還多虧了他那個與偽軍換衣服的法子。本來接到一直尾隨跟蹤小川行動的邱林電報的張恩華決定在三江口設伏幹掉這個日軍大隊。不過在日軍大隊進入伏擊圈的時候,師參謀長史大輝敏銳的發現前邊已經完全進入包圍圈的日軍部隊的狀態不對,因為以日軍一向對待偽軍的態度來說,日軍不可能放心讓偽軍走在自己身後自己走在前邊的。而且這些日軍手中的武器也不對,這些日軍的武器不是其慣用的38式步槍,而是使用的與一般國軍雜牌部隊差不多的漢陽造步槍和仿造的捷克式輕機槍,但跟在這些日軍後邊大約一公里的偽軍卻裝備了清一色的38式步槍和一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式外型與日軍常用的歪把子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差不多,但卻沒有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慣用的漏斗式供彈機構而是改為使用和捷克式輕機槍一樣的彈匣的輕機槍以及九二式重機槍擲彈筒等日軍慣用的武器裝備,最關鍵的是這些偽軍還攜帶了兩門九二式步兵炮,日軍絕對不會讓一支偽軍有比自己還要優良的武器裝備。還有無論是行軍隊列還是持槍方式後邊的偽軍都要比前邊的日軍更像日軍。史大輝的發現讓張恩華立即改變的作戰計劃,停止了即將打響的伏擊,因為這樣很有可能讓後邊的那支不像偽軍的偽軍跑掉。張恩華已經決定放棄原來專打日軍嚇唬偽軍的作戰方案,改為將這些日偽軍全部吃掉,不管你是真日軍假日軍,真偽軍假偽軍,我一口氣將你們全部吃掉,看你們還有什麼貓膩。
到底是劉家輝親自培養出來的。這個史大輝不僅心細腦子轉的也快,很快就想出來調這些鬼子上鉤的辦法。果然不出意外,小川在村外的表現一點沒有差的落到了始終在仔細的觀察著他們這支奇怪部隊的張恩華和史大輝的眼裡。並不笨的張恩華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這些偽軍和鬼子互換了軍裝,跟在後邊的偽軍才是日軍,而前邊探路的日軍則是偽軍偽裝的。爬在一個小山包上正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的張恩華小聲對著史大輝道:「那會多虧聽了你的意見沒有打,否則按照我原來的主要針對日軍的部署打,槍一響,後邊那些假偽軍非溜了不可,咱們就白費力氣了。這股小鬼子還真有那麼點鬼心眼。」「是呀師座,要不是這些鬼子不相信這些偽軍,沒有將武器也換過來,咱們還真讓他們給騙了。」史大輝道。「你通知各團,只要村子裡槍一響,馬上全體發起攻擊,還是老規矩,將這些日軍分割包圍,一口口吃掉,絕對不許放跑一個。」張恩華快速的下著命令。「是我馬上去佈置,這些真假鬼子也快接近村子了,我看咱們是不是應該開始了,否則讓他們進入村子,依靠房屋頑抗就不好弄了。」史大輝道。「不用,就照我剛才所的辦。鄭斌在村子裡指揮,我相信他會把握好出擊的時間的。」張恩華沒有同意史大輝提前發起攻擊的建議,他相信他放在村子裡的一個營不會讓他失望的。
看著逐漸接近的村子,小川行二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剛才在望遠鏡裡看見村子裡很是有些青磚綠瓦的高宅大院,以他在中國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一個村子裡有這種房子這就意味著這個村子相當富裕,而且有錢人相當的不少。他現在彷彿已經看見一大比財富在向他招手,還有村子裡的花姑娘,自己進村後一定要好好的樂樂。打定主意的小川少佐看著已經抵達村口,馬上就要衝進村子的部隊,興奮的一把拔出指揮刀高呼了一聲:「帝國的勇士們向天皇效忠的時刻到了,衝鋒。」這樣一句不倫不類的話來。要是有其他師團的軍官聽到他這話一定會笑掉大牙,並且會鄙夷的在吐上一口吐沫。「帝國的勇士,為天皇效忠」他們第4師團也配說這話?他們這話也就配像今天一樣對付老百姓時才配喊出來。
被即將到手的財富搞的昏頭漲腦的小川少佐卻沒有發現,街道上的居民在看到已經衝到村口的日軍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井然有序的一個個消失不見了。此刻眼裡只有女人和財富的小川中佐卻沒有發現這個明顯的異常,而是生怕先進村的部下搶先一部把村裡幾家明顯是大戶人家的錢先他搶到手似的幾乎是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正為財富和美女即將到手而興高采烈的小川少佐跑的不亦樂乎時,突然天空中傳來幾聲他熟悉的絲絲聲,正經是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小川少佐馬上聽出這種動靜是他極為熟悉的山炮炮彈的破空聲,反應過來的小川少佐在大喊了一聲敵襲之後以一個漂亮的魚躍第一個臥到在地。隨著他的聲音剛落。十幾發落點極為準確的炮彈,將聽到他喊聲正要臥到的日偽軍炸的血肉橫飛。小川少佐馬上明白了自己上當了,他死死的將腦袋埋在土裡,生怕四處橫飛的彈片將自己的腦袋給來個大開瓢。
早就測定好射擊諸元的新77師山炮營準確的將一發發炮彈,打進日偽軍中。不過第4師團這些士兵到底是老兵,沒有慌亂而是嚴格的按照日常訓練的規定迅速的臥倒隱蔽,反到是從未挨過炮彈的偽軍被嚇的亂成了一團,遭到了極大的殺傷。看著自己隊伍的傷亡越來越大,帶隊的偽軍營長也吃不住盡了,乾脆第一個帶頭來一個齊刷刷的向後轉,一溜煙向來時路線跑去。小川少佐沒有去搭理向後跑的偽軍,他很清楚敵人將自己引到這裡來肯定打的是將自己全殲在這裡的打算,自己後路上不可能沒有支那軍埋伏。小川少佐雖然有些貪財好色但頭腦還是很清晰的,他甚至估計現在搞不好埋伏在自己後路的敵軍比眼前的村子裡的敵人還要多,所以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後撤,只能向前,最好是攻佔幾個院子好依仗抵抗。打定主意的小川在新77師停止炮擊後,馬上督促部隊向村子裡發起猛烈的進攻,不過他堂堂少佐閣下的指揮位置卻越來越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