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部長親自將劉家輝安排妥當後,只是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看著陳部長的背影劉家輝不禁直苦笑。部隊他倒是不擔心,他臨走時許洪亮已經強托著未癒的傷體出院了。實在擰不過他的劉家輝只好再一次被那個有著名醫的名號卻胖的走路稍微長一點時間都歇下來大喘氣的胖子敲詐,將他聘請為許洪亮專職醫生。付出的代價是再向贛南地區以最低價格銷售一批盤尼西林,還有將軍醫院免費向普通百姓開放。這一點上劉家輝到是沒什麼意見,他早就想將軍醫院對普通百姓開放。不過趙志在許洪亮的幾個主意下,提出如果同意開放的話,王大春必須到軍醫院工作。王大春憤怒的看著自己這個老同學,最後無可奈何的同意了。得知他同意到軍醫院工作後,劉家輝直接將他任命為軍部為了這個傢伙新成立軍醫處處長,接替關健接管醫院。這一決定讓關健高興的幾乎去買幾串鞭炮去放。
管理軍醫院在別的部隊也許是一個美差但在11軍是一個痛苦無比的差事。他這個主管軍醫院的副參謀長簡直是坐在火坑上。11軍對藥品管的極為嚴格,想要弄出來點藥品比登天還難。再說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為了那麼點錢掉腦袋可不值得。曾經有一個倉庫保管員和一個軍醫弄虛做假弄了點盤尼西林出來賣,還沒有等出手,就被發現。被劉家輝請去後再也沒有回來,聽說被劉家輝親自下令處決了速度快的讓人求情都沒來得及。現在醫院裡想到動用一盒子藥特別是盤尼西林一類的特效抗生素,必須得經過他或是劉家輝和許洪亮其中一個親自批准,就連各師師長都沒有權利。到時候還要將藥品的去向報的許洪亮那裡以被抽查。再說他又不通醫術,這些醫生有時和他請示的問題他聽的好像天書一般,雲山霧照的。現在能夠卸下來,樂的他都快哭了。
許洪亮那裡他不是很擔心,相信那個敲詐了他不少藥品的胖子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將他調養好。劉家輝推開窗子看著院子內幾個身穿一身黑色中山裝頭戴禮帽,腰間鼓鼓明顯帶著傢伙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軍統派來的。看著這些人劉家輝笑笑沒有說什麼。劉家輝現在心理明白自己真的是被軟禁了,劉家輝正仔細觀察這些人的時候,被他派出去發電報的李有根趕了回來。看著一臉憤怒的李有根劉家輝笑道:「怎麼了,幹嗎發這麼大的脾氣。」
李有根看著劉家輝道:「軍座就在這院子外現在足足一個連的憲兵包圍著,不讓咱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出去,我要去發電報都不允許。軍座看來咱們被囚禁在這裡了。」看著有些著急的李有根劉家輝笑道:「那不正好,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軍裡的事情有參謀長處理我還是放心的。」「軍座你就這麼甘心的讓他們關在這裡。軍座我掩護你衝出去,只要找到劉廳長就有辦法了。」說完李有根拔出被陳部長同意留下的兩支快慢機。本來進這個院子前警衛要將李有根和王勝手中的槍全部繳掉,固執的二人好險沒有和警衛動手,最後還是陳部長同意他們二人保留的。聽到李有根說完去給劉家輝打熱水剛進來的王勝聞言也將腰間的槍拔出來道:「軍座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掩護您衝出去。」他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他去打水連院子都沒有出去,是門口的警衛替他打的。看著門口站滿荷槍實彈的警衛以王勝多年的江湖經驗感覺到事情不妙。
劉家輝看著已經槍頂上子彈的二人,慢慢從窗口踱回沙發前坐後笑道:「走往那裡走,我那都不去,就在這裡呆著。對了你們將槍收起來。走了火不好,這裡畢竟警備森嚴的陪都。」「軍座。您聽我們的吧,我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掩護您衝出去。您在這裡萬一,東北軍那位少帥就是您的前車之鑒。軍座,我們求您了。等晚上我們掩護您衝出去,只要找到老爺和大少爺就好辦了。」李有根不愧為給劉家鵬當過幾年衛士,連少帥的事情都知道。
劉家輝看著幾乎快哭出來的李有根笑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是少帥的,我更不是17路軍那位總指揮的,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你們就安心在這裡陪我呆著吧,沒事。你們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軍座」李有根還想要再說什麼被劉家輝止住了。劉家輝笑著指著院子裡的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道:「今晚你們都好好休息,不用再我門口放警衛了,有那麼多人保護我你們也該放心。去吧好好休息一會陪我吃飯。」說完拿起茶几上的報紙看了起來。看著還要說什麼的李有根王勝看了看不在搭理兩人的劉家輝後將他拉了出去。
被王勝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拉出來的李有根眼睛通紅的看著王勝怒道:「你幹嗎拉我出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現在的形式對軍座多麼不利,你不和我一起勸軍座就算了,你還?枉軍座平日對你那麼好。你還是人嗎?」王勝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將李有根拉回自己的房間才苦笑道:「你跟軍座這麼長時間了,你見過軍座拿定了主意後更改過嗎?除了許參謀長外別人有幾個能勸的動軍座的。」「那又怎麼了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軍座出事。」李有根道。
「你怎麼這麼衝動?你知道軍座明知道重慶危險還幹嗎要來。就憑咱們裝備精良的11軍部隊,他要是不來,誰能把他怎麼樣?但他為何一定要來?」王勝道。「那還不是咱們軍座不想此時發生內戰,哼就憑那幫廢物就是來幾個軍也奈何不了咱們軍。」李有根有些不屑的道。「那不過只是一個方面。但你有沒有想過軍座一旦抗命,那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老爺和夫人放著香港澳門和海外不去,非得來重慶?」王勝有些苦笑道。這些東西還是許洪亮在他臨陪劉家輝來重慶前才和他說的。說白了,老爺和夫人沒有聽從軍座的勸告去澳門反到是堅持要去重慶說白了,就是來當人質來了,就是讓最高當局放心。畢竟以劉家的經濟實力,再加上11軍的戰鬥力,是無法讓任何一個當權者安心的。讓最高當局安心的唯一辦法就是老爺子和夫人親自來重慶當人質,以讓最高當局安心。
王勝說道這裡止住了話題。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太多的,就是眼前這個對劉家輝忠心耿耿的警衛也不行。王勝看著被他的話驚呆了的李有根笑笑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從他床下拽出一個大皮箱子,打開後李有根一見不由的傻了眼。箱子裡面裝了一挺MG34機槍散件和兩芝MP38衝鋒鎗。王勝道:「有些事情不是衝動就能解決問題的。半個月後我的部隊大約會有一個營的兵力和警衛團第四營一起秘密趕到重慶。這些人都是我親自訓練的,對軍座完全忠心,到時候一旦有什麼異常,會裡應外和的掩護軍座衝出去。這些都是許參謀長親自安排的,就連軍座也不知道。同時最少有一個連的兵力去保護老爺子他們去機場,那裡半個月後會有一架美國飛機停在那裡,它會直接送軍座家人去香港然後轉飛美國。「
李有根聽他說完呆呆的道:」原來參謀長都已經安排完畢了,我還以為。」說完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王勝沒有答理他看著窗子外院子裡轉悠的黑衣人嘴裡喃喃的道:「希望沒有什麼事,否則軍座的心血就全完了。」他真的有些擔心軍座能不能捨得放棄11軍這支包含著他無數心血的部隊。
劉家輝在軍委會招待所中就這麼一直被軟禁著。整整三天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看他,包括陳部長在內。不過劉家輝沒有表現出任何焦躁的情緒,該吃吃該喝喝,閒暇時不是在院子裡活動就是呆在屋子裡看書,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每當見到在院子裡那些黑衣人劉家輝總是客客氣氣氣的點頭,從來不怒目而視。這些特務也不知道劉家輝到底是什麼人,上邊再三交代他們一定要對這個軍長客氣一些,不准出現任何刁難,否則就地槍決。這些小特務也不傻,陳部長他們還是認識的,看著陳部長親自送這個年輕的少將過來,就知道這小子不會有太大事,說不準過幾天就沒事了,所以對劉家輝也極為客氣,只要他不出院子也就沒有難為他。到是李有根對這些特務總是擺出一副凶狠的面孔。劉家輝說過他幾次後見他改不了,也就算了。
劉家輝被軟禁的第4天,陳部長帶著軍委會一個王姓少將和一個中校來了。這個王姓少將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任人物,居然是侍從室的人。劉家輝聽完陳部長介紹完這個人的身份後心裡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人是代表最高當局來的。
陳部長看著劉家輝嚴肅的道:「仲德,王將軍來是有些事要問你希望你要如實回答。記住了嗎?」「請辭公放心,小子一定如實回答王將軍的問話。」劉家輝對陳部長必恭必敬的道,看著劉家輝的態度陳部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向王少將示意可以開始了。
王少將看到陳部長表態後,示意那個中校可以開始了。那個中校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內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幾個人之間的對話。原來這個人是一個秘書。
王少將看著劉家輝先開口道:」劉軍長我的問話希望您能如實回答。你去年年末的時候用你們劉家積壓在贛南幾個鎢礦中的鎢砂向德國洋行換了一大批軍火,數量有多少。」「一共三萬支曼立夏步槍和三百萬8毫米子彈以及二百萬發7、9子彈。另外還有MP28衝鋒鎗1200支,9毫米子彈60萬發。MG13輕機槍1000挺,47毫米奧地利造戰防炮炮36門炮彈兩千發。就這麼多。」臨來時劉家輝和許洪亮已經商量好了,就抱這些。反正軍委會只知道他們從寧波運來一批軍火但具體數量不可能知道的那麼詳細。先將那些老式的12式步槍數量抱上去,那些新式的24式步槍能瞞就瞞住。劉家輝現在想這些軍火怎麼看也得差不太多,否則就是掩耳盜鈴了。所以權衡再三劉家輝報出了一個中間數字。
王少將聽道他說完立即又道:「你用了多少鎢砂換了這麼多軍火。」「沒有多少一共四千七百噸鎢砂和六百噸桐油。」劉家輝笑笑道。「我不得不說劉軍長您很會做生意,這麼一部分鎢砂就換回了這麼多的軍火,同樣多的鎢砂軍委會每次也不過只能換回這些的一半而已」王少將一句話讓劉家輝有些哭笑不得。劉家輝只得道:「我換回來的這些都是德軍佔領奧地利時繳獲的二手禍。這些曼利夏步槍可以使用國軍制式的79圓頭彈,德國人沒有79圓頭彈又不製造8毫米彈藥,他們留著這些破爛貨也沒有用,所以這些步槍就廉價賣給了我,正好是各取所需。」「那你知道現在所有鎢砂都由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統一收購銷售嗎?我想你應該知道?」王少將剛剛的笑臉利馬變成了板凳臉,速度之快讓劉家輝讚歎不已。劉家輝笑笑道:「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當初我們家分財產,我什麼也沒有要就要了這些鎢砂。呵呵早知道是軍委會規定的嚴控資源我就不要了。」「那你為什麼要私自購買軍火。你有什麼想法。」王少將突然問道。
聽他這麼一問劉家輝心道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劉家輝在心裡略微一措詞道:「我為什麼要私自購買軍火,這一點我想軍政部最有資格回答。我11軍萬家嶺一戰連帶之前的麒麟山一戰,殲滅日軍三個聯隊,阻擊有飛機重炮坦克的101師團援軍數天攻擊。整個11軍打成了一個空架子,戰前齊裝滿員的11軍剩餘不到五千人,輕重機槍迫擊炮不足滿編的四分之一。可軍政部只給補充了多少只有六千條步槍,輕重機槍不到200挺其中重機槍只有可憐的60挺,輕機槍有一半是瑞士造的75口徑,但一發75子彈也沒有給我。按照這個標準我的部隊得有三分之一的人赤手空拳。萬家嶺最後的幾天阻擊戰我是怎麼打下來的,是靠拼刺刀硬維持下來的。子彈全部打光後方又運不上來。我靠三比一的傷亡比例才勉強守住陣地,你讓我怎麼辦。再來一次11軍就要打光了。是我是用家裡的鎢砂換了幾萬條步槍,可我換的都是輕武器,如果您要覺得僅憑幾萬條步槍就可以造反的話,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劉家輝有些激動的道。
王少將看到劉家輝明顯有些激動忙道:「放心沒有人說你造反,我只是要問問你的想法是什麼?沒有別的意思。」劉家輝怒道:「我有什麼想法,我用自己的錢替國家養兵我能有什麼想法這些軍火我要是倒賣的話,恐怕最少也有百八十萬的大洋進帳。軍政部就給我那麼點補充你讓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不想辦法弄點軍火下一仗你讓我怎麼打,這次我還敢在南昌和日軍連續作戰一周,並率先攻進南昌城救出32軍。請問王將軍,我劉家輝打了這麼多的仗我什麼時間保存過實力。萬家嶺我要是先撤的話,恐怕後邊的十幾萬大軍沒有一支能夠順順當當的撤下來。我的部隊打光了,可我為國家為領袖保存了十幾萬的部隊。別忘了當時在萬家嶺一線的可不都是雜牌部隊。」說到這裡劉家輝嘿嘿笑了幾聲不說話了。
王少將看到劉家輝的情緒穩定了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在浙江休整時候是不是給過新四軍一批武器彈藥。」劉家輝聽到這話不禁心裡一驚難道是11軍中有人告密?劉家輝想到這裡道:「是給了幾百條我繳獲的日本造的38步槍。都是友軍我為什麼就不能給。我還給過川軍23集團軍三百條38步槍呢。」「恐怕不止是幾百條吧,恐怕足足有兩千條還有一些輕重機槍和彈藥吧。」王少將死盯著劉家輝道。王少將一說完劉家輝心裡不禁有些吃驚:「他們連這些都知道了。」不行說什麼也不能承認。「沒有就幾百條步槍,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外加上一幅江南地圖。我聽那個帶隊的說他們沒有地圖,我就給了他們一張,不過就一張江南地圖,起他的什麼也沒有。」劉家輝咬牙堅持道.